《柳轻侯的故事》第六章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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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惊魂初定,长嘘了一口气道:“好险啊!”言罢忽又想起刚刚那个问题,愕然道:“属下从未吃过狼肉,也不知是否美味!”话音才落,他猛然迎风抽抽鼻子,惊讶道:“前面好像有人在烤肉啊?难道那就是您说的……狼肉?”
    我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不置可否道:“想知道答案的话,去问问主人不就行了嘛!”说完再次催动银翼龙王急速前行,迅猛无俦地冲上了那座遮挡视线的巨大沙丘顶点。
    两人伫立丘顶遥观坡下风景,但见一堆熊熊篝火上正架着一条健硕肥狼。篝火旁盘膝端坐一名雄伟如山的黑袍男子斜斜地背对沙丘方向,正专心致志地用左手连续转动支架上的横杆,不停翻转炙烤着狼肉。油脂滴滴答答地坠落火中,不时窜起一道暗蓝焰苗和袅袅青烟,诱人的肉脂香气也不断随风飘来。
    令人瞩目的是,在他右手外测一寸三分处的黄沙中,笔直插着一柄黑黝黝的畸形连鞘弯刀,刀旁并排摆放着三只密封未启的酒坛,似乎是耐性十足地在等待着什么人。
    安德鲁瞅见那尊崇山峻岭般不可逾越的伟岸背影后,立刻失声惊呼道:“原来是他!”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笑骂道:“废话,当然是他啦!除了他还有谁知道我们的行军路线!”
    火光掩映下,三人脸上表情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猛狞。谁都没有说话,目标均是烧烤架上的猎物,终于一只重达百斤的肥狼在三柄锋利匕首连续半个时辰的切割下,很快只剩下一堆枯骨。酒坛也快空了,明月却随雾气的淡薄变得更加明亮,倒映在酒坛中月影随碧波荡漾,飘忽不定。
    龙之息哈哈一笑,长身而起道:“痛快啊痛快,很久没这么开怀畅饮啦!”
    “锵!”他掣出圆月弯刀,用左掌轻轻抚摸着刀身,高声吟唱道:“我有一宝刀,出自明月溪,照人如照水,切玉如切泥,锷边霜凛凛,匣上风凄凄,寄语逐鹿侯,何当来见携。”
    一曲歌罢,龙之息神情专注于刀锋之上,一字一字缓缓地道:“此刀名曰‘金狼’,是爹爹以吾族世代相传的独门秘法炼制,并于我十二岁生日时赠送的玄铁宝刀。它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灵性,可吸收明月光华而威力大增,月圆之夜最为凄厉。”
    正在篝火旁捧起酒坛准备牛饮的安德鲁酒意上涌,戟指怪笑道:“那不成了妖精吗?”
    龙之息也不反驳,只是迎向明月悠然扬起宝刀。
    眨眼间,金狼刀身魔幻般褪去一层金光,紧接着锋芒骤然大盛化作一轮皎洁明月,像霜,像白玉,像明镜,像珠玑一样明亮、透彻,银辉四射。更可怕的是,刀锋恍若拥有生命般在一寸一寸自动成长,慢慢形成一道完美无瑕的圆弧方才停止。
    安德鲁看到如此古怪的情景,不由得瞠目结舌,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我也不禁大吃一惊,失声道:“啸月刀?”
    根据哥舒嫩残的讲述,若有人能把金狼族啸月魔功练至第十三层境界,在月圆之夜即可衍生出一种极度强悍且极度变态的神秘武功——“啸月刀”。其典型特征就是,刀锋将自动进化至刀客心目中的最完美境界,并且可以在战斗中最大限额透支月能。
    当年哥舒嫩残就非常“幸运”的,在月圆之夜的戈壁滩里,遇上了啸月魔功刚刚大成的龙荒楼,结果一场恶战下来让人家修理得惨不忍睹,被他引为生平奇耻大辱。
    一念及此,我不由瞟了龙之息一眼,暗暗揣测道:“他***熊,莫非你小子今天还要称称哥哥我的斤两不成?嘿嘿,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啊!”
    在月色洒照下,龙之息脸容不见半点情绪波动,有如一头高傲的金狼王般庄严威武,又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从容,合而形成奇特的魅力极其震慑人心,让人生出陌生而又熟悉的怪异感觉。
    他身躯岿然不动,金狼刀却似缓实疾地遥指向我,豪迈不羁道:“当日仅舍弟有缘领教主公不世剑法,之息一直引为生平憾事。今日相请不如偶遇,之息抖胆请主公赐教几招,让属下开开眼界!”
    我慢慢站起身来,伸手解下“十方”郑重插入银翼龙王背囊内,眼神却毫不避让地迎上龙之息似可洞穿肺腑的目光,哈哈大笑道:“赐教两字我倒是不敢当,但做为一名武者,若有幸能亲眼目睹盖世奇功‘啸月刀’,怎也告慰平生了。嗯,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可否只用这双手掌做武器,领教那柄名震天下的金狼刀呢?”
    今趟轮到龙之息勃然变色,冷笑道:“空手对狼刀?好胆识,好气魄!主公果然不愧是曾经挑战三大宗师的顶尖高手,之息敢不从命?”
    说话间,他双目神光电闪形如实质般紧紧锁定我,同时一股无比坚凝的气势扑面而至。
    我立刻生出感应,浑身骤然散发出一股莫测高深如高山大海的气势,不但铜墙铁壁般无懈可击,更可怕的是让对方产生一种错觉我不是一个凡人,而是一名擎天柱地的盖世魔君。
    刹时间,两人不断催发气势,方圆数丈顿时涌起汹涌澎湃的气浪不断交撞冲击,衣袂激扬,须发狂舞,情景诡异到了极点。
    安德鲁下意识地默运“镜花水月”化做一枚庞大水球护体,高速退往战场远处,期间愣是被排山倒海的气势憋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他眼中,龙之息宛若一柄所向披靡的神兵利器,锋芒毕露中隐透桀骜不逊的狂放气魄;柳轻侯侧仿如一座坚不可摧的战争堡垒,固若金汤中暗含睥睨天下的雄浑气势。两人都是那么教人胆颤心寒,更令人感到他们之间的争斗誓必惊心动魄。
    放任对方气势蓄至巅峰状态后,我漫不经心道:“三刀为限,若不能打败你,就算我输哩!”
    龙之息听到如此猖狂的叫嚣居然毫不动气,仅仅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幽凉道:“之息得罪啦,看刀!”话音未落,金狼刀骤化一道雷霆万钧的璀璨银弧,闪电般拦腰扫来。
    安德鲁看得呆若木鸡,两人明明相距足有两丈至三丈,可龙之息刀芒一展,锋刃却货真价实地直抵柳轻侯腰眼,速度简直快至不可思议的地步。
    在我眼中,龙之息则是利用挥刀之势,把十三层啸月魔功尽数注入刀身,故距离再非问题,若被形如实质的刀芒扫中,下场绝对比被刀锋扫中还要凄惨十倍。更可怕的是,身周空气中隐藏多时的螺旋劲气亦同时启动,倏地形成千百股纵横交错、纠缠不清的龙卷风,让人如陷泥潭般动弹不得,唯有乖乖待宰的份儿。
    如此刀法,我尚是初次得睹,不过远不足惧。
    我身躯纹丝不动,左手撮掌成刀,看也不看全凭直觉迎向刀芒最盛处。
    “噗!”这一掌匪夷所思地正好劈中刀脊,发出一记如击败革的怪异声响。霎时间,沛莫能御的刀劲就被无数诡异莫名的真气紧紧缠住,瞬息吸噬得空空如也。
    安德鲁不禁瞧得莫名其妙,不但臆想中惊天动地的交击声没有出现,更见龙之息触电般浑身剧震,狼狈不堪地收刀急退三丈,直至回归起点方才站稳阵脚。
    我并未乘胜追击,只是默默观察着“葵花”吸来的神奇月能,看它们迅速转化成灭世魔气的全过程。勿庸置疑随着“灭世魔体”大成,“葵花”也臻达从前梦寐以求的境界了,否则断难连第十三层啸月魔功吸附的月能都“拿”了就走。但令人感到遗憾的是,这种月能似乎虚有其表,经过转化后对灭世魔气的补益简直是沧海一粟。
    我不由得紧锁眉头,心中暗忖道:“毛病究竟出在哪里呢?莫非是灭世魔体太强大了,非光暗之翼级数的超级能量不能补充吗?晕啊,不要这么变态吧!”
    正寻思间,龙之息双目眯成两线,精芒烁烁地狠狠瞪着我,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刚才施展的是什么妖术,为何能够不知不觉间卸去我的刀劲?”
    我哑然失笑道:“什么他娘的妖术,老子用的是正经八百的最上乘武功。若你怕了现在认输还来得及,不然待会儿可就要颜面扫地喽!”
    龙之息豪情万丈地嗤之以鼻,马上一扫颓废之气,双手缓缓举刀直至头顶,一股龙卷风立即以他为中心升起,地上的沙砾碎石也均环绕着他盘旋飞舞。不一会儿,整座战场都融入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中,双目再不能见物,两耳也塞满尖锐无比的风哨子。
    安德鲁紧张得双手攥满冷汗,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场变化。其实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双目聚焦不过是潜意识的动作,真正派上用场的是精神能量。
    只见四周风势越来越猛烈、越来越集中,逐渐将龙之息包裹在内形成一团高逾五丈的巨大风茧。在月光辉映下,它不断散发出璀璨夺目的银光,遵循着某种特定规律始终摇曳不定。不知不觉间,战场倏地安静下来,只剩下明月、风茧、柳轻侯三者泾渭分明地默然对峙,构成一幅诡异绝伦的风景。
    “凄惶斩!”三个字瞬间打破了沉寂,那枚风茧蓦然腾空而起,飞临柳轻侯斜上方,刺出一团硕大无朋的精芒铺天盖地地往下罩去。
    这一刀最令人胆寒的是,精芒每坠落一寸,体积就壮大一倍,速度也迅猛一倍,而风茧亦随之缩小一圈。若听任这种状况发展下去,刀锋临头恰是风茧全部转化为精芒的一刻,届时融会***能量并被蓄至巅峰的一刀,恐有开天辟地之威。
    我忍不住惊叹道:“好刀法!”说着一拳柔如棉絮般轻飘飘击出。
    “轰!”拳刀交击,宛如晴天霹雳般声震四野,龙之息给震得凌空两个筋斗,翻回原处。
    安德鲁看得目瞪口呆,不明所以。因为刚刚柳轻侯那一拳不带半点拳风,也没半分劲道,恐怕八旬老妪都要比它打得强劲有力。反观龙之息那一刀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威势,在至简至拙中隐含千变万化,且能借风茧使外力内气生生不息,来而复往,若天道之循环不休,大幅增强了真气的凝聚力和持久力。但是结果却大相径庭,狼狈不堪的反倒是龙之息,柳轻侯却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连靴印都不曾下陷一寸。
    龙之息把刀收到眼前,另一手抚刀叹道:“好拳法!想不到主公已臻达禅宗至高无上的‘真如’境界,竟能在一瞬间以芥子纳须弥的原理卸去刀劲,今晚此战着实让之息大开眼界啦!请接我最后一刀吧!”
    “封神斩!”金狼刀疾劈而出,像一轮支离破碎的明月残片,划破虚空,穿梭岁月,直取我的眉心。那积蓄至巅峰的劲力杀气像火山熔岩般爆发,沛然有莫可抗御之势。更可怕的是,刀锋每前进一寸,残片间的距离就近一分,甚至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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