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的故事》第五章风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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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儿罪该万死!”
    “砰!”他言罢一个头重重地磕在石地上,顿时额头鲜血飞溅,可是段璧不但没有丝毫擦拭的动作,反倒就那么直挺挺地俯颈跪趴在那里纹丝不动。
    风轻袖骇然欲绝地瞅着云采菱,见她哀怨地点头,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痛不欲生。
    诸位弟子中以燕丹年龄最幼,嘴巴也是最甜,尤其当大家痛苦郁闷的时候,他总能做出很多夸张搞笑的事情让大家开心,是风师门下名副其实的开心果,从上到下无人不打从心眼里喜欢这名小师弟。哪管燕丹武功排名在最末,却丝毫无减于众人对他的宠爱。哪曾想今日突闻噩耗……
    四人齐刷刷地跪伏在原地,战战兢兢地等待着风师的最严厉的训斥。岂料等待了许久,风师却像睡着了似的没有半点声息发出。
    白如云用狐疑的目光望了一眼风轻袖,后者肯定地点了点头,示意刚刚跳出“春秋小筑”的时候,师父确实还待在里面没有离开过。四人唯有耐心地等待着恩师的命令,尽管是那么地枯燥无味,可在风师发布看法之前,一贯不允许任何人擅自行动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春秋小筑”里的风师像是死去一般沉默着。直到四人终于按捺不住满腹疑窦,准备亲自爬上去看个究竟的时候,风师终于说话了。
    “我知道柳轻侯现在在哪里!”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句话像一枚突然引爆的炸弹,将四名昏昏欲睡的弟子惊得一愣一愣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其中最失礼的莫过于段璧,他脱口质问道:“你说什么?”这耸人听闻的好消息,使他甚至忘记了使用敬语。
    吃罢丰盛的午餐,我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品茗,脑海里回味着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心情颇为悠然自得。
    这一刻,是我离奇地漂流到恺撒境内后,最放松最惬意的时光。没有争权夺利,也没有勾心斗角,一切都可放心地交给滴水不漏的欧阳紫龙去处理。
    金狼族集体叛乱的消息虽然带给我不小的冲击,但是由于我方洞察先机,早早地布置了天罗地网,将来造成的伤害也肯定是微不足道的,所以我并不担心。
    现在我唯一需要考虑的是,怎样尽快联系高唐府的卡尔-麦哲伦,让哈-路西法腹背受敌且全军覆没。
    想到这儿,我不禁喃喃地自语道:“奇怪!既然哈-路西法胆敢兵临‘长鲸’要塞城下,他就早该想到有一天会腹背受敌。可是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那又是为什么呢?是因为自信短期内就可攻克‘长鲸’要塞呢,还是另有妙计拖住高唐府的兵马?难道……他还在信任着‘七海盗盟’?”
    一瞬间,我惊喜交加地从座椅上蹦起来,差点撞翻了身旁的茶几。
    一直以来,我的潜意识里都将轩辕天之痕的“七海盗盟”当作了敌人,此刻蓦然想起那已是我私属的武装力量,不由得欣喜若狂。
    现在我恨不得插翅飞回南疆,亲率大军给予哈-路西法致命一击。可惜愿望虽好,想要达成这个目标却至少得半个月之后,那还得是一切顺顺利利,路上不再发生其他意外才行。
    我正打着如意算盘,脑域蓦然升起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好像被人肆无忌惮地窥伺着身体。那纯粹是一种精神感应,若非我臻至“真如”境界誓必无法察觉对方的存在。
    “吱呀!”欧阳紫龙推门而入,看见我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用狐疑的眼神瞅了我一眼,就要走过来。
    我吓得魂飞天外,想也不想立即模拟出一道精神屏障封锁住他的气息,同时焦急地传递出一股意识流道:“别动,有人在侦测我们!”
    欧阳紫龙闻言止步,石化般一动不动地凝固在那里。他虽然不太明白我说的状况,但是却清楚地知道事态非常严重,不然我绝对不会那么急迫地下命令的。
    我谨慎地缠上那缕精神能,小心翼翼地沿原路反侦测回去。我的动作轻柔而舒缓,相信哪怕对手是苏小桥、白如云的级数也休想能够察觉到我的存在。
    岂料结果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刚刚搭上那缕精神能,它就触电般倏地缩了回去,继而一股庞大无匹的精神浪潮,铺天盖地般倾轧而来。那股来势恐怖到了极点,恍若高逾万丈的滔天巨浪想要吞噬一叶孤舟,顷刻间就覆盖了所有精神领域。
    “糟糕!”我暗呼不妙,闪电般地抽回那缕用于反侦测的精神能,同时唤醒炽天使和堕落天使,启动了光明与黑暗的双重防御罩。
    “轰……”在眨眼的万分之一刹里,两股经天纬地的庞大能量已毫无花俏地正面硬撼在一处。
    我浑身触电般地剧震,忍不住疯狂地惨嗥一声,五官七窍内汩汩流淌出七条蜿蜿蜒蜒的血蛇,形象凄厉到了极点。
    而表面上的创伤比起脑域承受的打击来说,何止有天壤之别?
    我感觉脑域就像被一百只大象惨无人道地践踏了整整十天十夜似的,再没有半寸空间是完好无损的,那种支离破碎的痛楚更非没有经历过的人可以明白千分之一。
    经过短暂的晕厥后,我勉勉强强地振作起精神,检测起自身承受的真实伤害。
    炽天使和堕落天使仍旧完好无损,只是光辉的形象黯淡了许多。那是超负荷地耗损精神能的结果,但却并不妨碍抵挡敌人第二轮打击。因为它们正在自动清理着小宇宙内游离的敌对精神能量,同时从“银河”提取天文数字的庞大能量补充着体内的损耗。
    这让我放下了最大的心事。
    我在轻敌且被敌人狙击的危险情况下,幸运之极地存活了下来,这当然要归功于我那天下无双的变态精神力。但是勿庸置疑的是,敌人的精神力之强实乃我平生仅见,恐怕只有舜、燕憔悴等强者才能够稳稳胜出一分半分的。
    刚刚那记猛烈无比的撞击中,我甚至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一股陌生而熟悉的能量模式。
    “道术!不是燕憔悴,反倒酷似白如云那种虚无飘渺的境界。他是谁呢?为什么一见面就搞出一场殊死搏斗?我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么厉害的敌人?难道是……”
    我按捺不住心底的惊骇,不禁轻轻地脱口说出一个名字,紧接着我又摇了摇头暗付道:“值此魔宗势力暴涨之际,风师岂会不顾大局,拼着大大地耗损能量与我为敌?是我太过杞人忧天了吧?唉,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一连串的疑问在心中徘徊不去,可惜我无暇细想。
    这一刻,每一秒钟的时间对双方来说都宝贵无比。不用想都知道,对方正紧锣密鼓地筹备着第二轮的打击。因为哪怕他不出手,我也会循原路蹑踪而至对他痛下杀手的。
    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得飞快,脑域中的炽天使与堕落天使的光辉形象已经恢复如初。我不放心地又仔细检测了一遍。在确认无误后脸上露出阴森森的一笑,将魔灵也从镯子里释放出来,然后率领着三股庞大无匹的能量团,遵循着那丝若断若续的能量轨迹,光速潜往敌人的脑域。
    我自认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岂料敌人比我想象的还要狡猾十倍以上。眼看着就要攻入敌人脑域,让他也尝尝大象践踏的痛苦的滋味,哪曾想到敌人的那缕负责侦测的精神能竟然不是从对方脑域内直接射出的,而是通过层层叠叠的复杂阵法折射出来的。
    我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地光速撤离了所有的精神能。
    在光怪陆离的能量世界里,那层层叠叠的阵势像一张张血盆大口等待着可口的猎物自动地送上门来。
    我偷偷地擦拭了一把冷汗,然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刚刚只要我有一点点的犹豫,就立刻会被它们将灵魂印记吸噬到阵势里永不超生。
    “咕咚!”一声,我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浑身上下都被鲜血和冷汗浸透,粘粘乎乎地难受到了极点。
    欧阳紫龙慌忙跑过来将我搀扶到椅子上,并且立刻输送真气为我治疗内伤。
    我淡淡地摆摆手,有气无力地道:“不要紧,我只是感觉有点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欧阳紫龙欲言又止地问道:“刚刚是怎么一回事?”
    我苦笑道:“我要知道就好了!不知是道宗的哪位老前辈在开我的玩笑,差点就将我打得永不超生呢!”当下将刚刚发生的一幕用欧阳紫龙能够理解的方式,给他仔仔细细地讲述了一遍。
    “啊!”欧阳紫龙听罢大吃一惊道:“世间竟有如此可怕的功法?那他想要谁死,岂不是轻而易举就可办到吗?”
    我幽幽地叹息道:“唉,话不是这么说!我想对方只能对精神力超逾常人百倍的卓绝高手施展侦测的手段,而对于普通人反倒是无能为力的。这就像是一缸大米里老鼠屎好找,想找一颗普普通通的米粒却难如登天一样,因为相似的选择太多了,所以很难锁定目标。”
    我顿了顿,郑重地说道:“嗯,你的话也提醒了我一点。对方如果要在近距离内杀害普通人的话,那目标简直连半点还手之力都没有。不过这一点担心也算多余吧!凡是有这种精神能力的高手,莫不是威震天下的一代宗师。他们等闲是绝不会自贬身份,对普通人出手的。”
    欧阳紫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大叫道:“不好!你刚刚说他一触即退,会不会是……”
    我幡然省悟道:“啊,他可能会立即派遣大批人马前来的。他***熊,对方铁定知道了我是柳轻侯,这才玩命地出手硬拼的!没错,刚刚那个人肯定就是风师!因为唯有白如云见识过‘光暗之翼’,并且知晓我是柳轻侯。算算时日他应该和我同时抵达了帝都,很可能马上就通知了风师,这才会引发刚刚的那一幕……”
    欧阳紫龙倏地冷静下来,淡淡地道:“看来你现在必需离开帝都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是的,再晚一步所有人都得遭殃呢!呵呵,不过你不用担心,风师虽然侦测到了我,却被我及时把你给屏蔽掉了。你这个莱格勒-阿让伯爵还是非常安全的!”
    欧阳紫龙不屑一顾地哂道:“那倒是小事一桩!若真被发现了,最坏的结果莫过于和你杀出重围,重返南疆罢了。我现在只担心你的安全。若风师再次扫描整座帝都,你怎么应付啊?何况这次将绝对不仅仅是风师一个人,他那些徒弟就个个都是难缠的厉害角色,再算上数以万计的精锐战士包抄堵截,你……”
    我嘴角浮现出一抹诡异绝伦的微笑,幽幽地道:“山人自有妙计!只要你帮我一个忙,我包管风师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休想再侦测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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