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的故事》第一章虎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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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也是最苗条的本姑娘第一个啊!”
    安德鲁嘟囔了一会儿,蓦然好奇地问道:“奇怪,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可是那门闩是怎么锁上的啊?难道有鬼不成?”说着,锵地拔出漏影刀,小眼睛小心翼翼地向四周游弋起来。
    明娜哑然失笑道:“你是猪啊?难道没看到那扇舱门奇窄仅能让人通过吗?货柜马车当然是从另一扇足够宽敞的大门进来的啊!”
    安德鲁半信半疑问道:“在哪里啊?”
    明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随手指了指左侧的整扇舱壁道:“喏,那不就是!”
    安德鲁依照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但见那长宽高皆超逾数丈的厚实木墙,果然有一丝丝缝隙与旁边板壁隔离开来,但是若非有人指点,却是万万想不到这重逾万斤的木墙,竟是一扇可供出入的门户。
    明娜淡淡解释道:“战舰货舱一般都有两扇舱门。一扇是专供人通过的小舱门,一扇是专供码头装货时货车通过的大舱门。小舱门一般都在装货后封闭,人员则从大舱门退出,再通过机械吊索的力量将大舱门封闭,直到抵达目的地码头才重新开启。所以现在我们是绝对安全的。”
    安德鲁放下心事,赧然收起漏影刀,喘着粗气道:“唉,老子还是饿得前心贴后背啊!帕赫萨也不知道搞什么鬼,弄这么多弓箭干什么,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真缺德啊!”
    听到无意中的牢骚,我脑海中蓦然灵光一现,所有疑问豁然贯通。
    想到这儿,我长嘘了一口气,叹道:“唉,我还是算错了一件事。”
    “嗯?”明娜和安德鲁齐齐望向我,脸上写满了疑问和不满,毕竟没水没饭的境地是我决策失误造成的,他们有权埋怨。
    我尴尬地干笑道:“嘿嘿,你们先听我说好吗?”
    “嗯!”两人再次默契无比地用鼻子重重哼了一声,等待起我的下文。
    我无奈耸耸肩膀,一边整理思路一边缓缓说道:“现在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终于脱离敌军重重包围了。只要再过两天,不,只要再过一天时间,然后逃出‘克罗伊’号,我们就可以获得自由了。”
    可是两位听众根本没有表现出任何喜悦神色,一脸不置可否地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白痴。
    沉默半晌,我只好用咳嗽来掩饰尴尬场面,这时却听明娜不动声色问道:“那么坏消息又是什么呢?”
    我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笑眯眯道:“坏消息是我们若不下船,就会被当作军事物资,直接送往战火纷飞的北疆战场。而迎接我们的很可能是,数以军团计的海量精锐战士。”
    安德鲁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帕赫萨根本就没打算在这里虚耗时间,他卸载了贡品后,就直接装载了大批军事物资,然后日夜兼程赶往北疆支援其主子勒-路西法。对不对?可是我想不通一件事,仅凭区区一艘‘克罗伊’号能装多少东西,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吗!”
    我从容不迫道:“你只说对了一半,支援是支援,可只有一艘船却未必。我想沿途会陆陆续续跟上数以百计的军舰的。它们将满载粮食、弓箭、草料甚至是女人,浩浩荡荡开往运河尽头的‘波赛东’要塞。”
    明娜露出一副古怪表情,迟疑地问道:“轻侯,你不是想一路乘船直抵北疆吧?”
    安德鲁听罢亦可怜巴巴地瞅着我的嘴唇,生怕得到肯定的答案。
    我苦笑道:“嘿嘿,这的确是目前我最想做的事情。没有盘查、没有追杀、没有骚扰,一路平平安安抵达北疆,然后伺机穿越混乱不堪的战场,直接返回我日思夜想的故乡。可惜……”
    安德鲁虎眸露出激动神色,明娜妙眸也流露出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这一刻,两人清楚知道,我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毅然放弃了最容易的逃生途径,反倒选择了一条荆棘遍布的道路。
    我故意顿了顿,遂得意洋洋道:“哈哈……你们不要自作多情啊,我可惜的是早就答应了燕憔悴,帮助她做一件挽救人类危亡的大事,才不是怕你们俩有任何不测呀!呵呵,说到底若那老妖婆存心作梗,我根本就回不了南疆!”
    “你……”安德鲁和明娜知道被耍,气得二话不说,擎刀举枪饿虎扑食般冲了过来。
    霎时间,货舱里响起了刻意压制的低微惨叫声。
    太阳下落得飞快,山峦上已经蒙起一片晚霞,树丛的阴影也开始扩大,加深。不一会儿,晚霞已经散尽,树丛全部发暗,四野开始凝聚在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中。
    一辆货柜马车在官道上高速奔驰着,大路两旁那一片片高高矮矮的白杨林,连续不断飞逝着向后闪去。光秃秃的树冠已能依稀望出淡薄的青色,嫩绿的小草也悄悄地从土地里钻了出来,一小片一小片地染绿了大地,草尖儿被熏风吹得微微摆动,恍若展现着春天里重生的莫大喜悦。
    甘吉兴致勃勃地哼着淫荡小曲儿,手里的马鞭不断落在可怜的马儿身上。眼前不远处,在官道的尽头,巍峨矗立着一座雄伟壮观的城市,那就是他的目的地-笑花城。
    他略微有些担心地回头瞅了一眼车厢,在确定绳索捆绑得万无一失之后,那一丝担心立即变成了一种喷薄欲出的欲望。
    “嘿嘿,这车葡萄酒运完后,就可以拿到这个月的全部赏金了。嗯,应该有十个金币吧?小桃红,我的心肝宝贝儿,老子就要来好好伺候你了!”
    甘吉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更猛烈地催赶着马车前进,不知不觉地宽阔雄奇的护城河已在眼前。他逐渐降低了行速,慢慢悠悠地跟上了长长的入城队伍。
    高大笨重的城门两侧,依照惯例整整齐齐排列着四排全副武装的绿甲武士,亮堂堂的铠甲配合着明晃晃的刀枪,令甘吉的心突突地狂跳起来。每次来到这里,他都感到一股无由的紧张,可能是上次那件事情的阴影吧。
    甘吉一边寻思着往事,一边瞟了一眼城头上密密麻麻的箭垛。当他还是见习车夫的时候,他的师父阿利伯就是因为入城时嫌速度太慢而鼓噪,结果被乱箭射成刺猬的。那时阿利伯喝了很多酒,根本就是耍酒疯,若在其他地界是没人管的,可惜这里是城门要地。
    自那件惨案发生后,甘吉每次经过城门的时候,都会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马虎懈怠,而且他毅然戒掉了喝酒的恶习,不论怎么比较,小命总比美酒珍贵万倍的。
    “下一个!”城门官单调呆板地叫了一声,甘吉连忙屁颠屁颠地牵着马车跑过来。
    他恭恭敬敬地报告道:“小的是‘姆贝亚’商会的,车上装载的是一百桶陈年葡萄酒,准备送到普拉托伯爵府上呢!是献给伯爵大人寿诞的特订饮品!还有这是商会和伯爵府的腰牌!”
    接过甘吉递过来的腰牌,城门官淡淡扫视了一眼,不动声色地放行了。只是那双狭长锋利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他***,居然敢拿伯爵来压老子!你等着瞧,我就不信你还天天都帮伯爵家运酒了,下回再找你双倍收回入城税!”
    甘吉哪知城门官心里转悠的是这么恶毒的念头,他乐颠颠地催马入城,笔直赶往北城伯爵府。
    晚餐时间刚到,家家炊烟袅袅,街道上冷冷清清的,除了偶尔疾驰而过的马车,基本上看不到一条人影。那些没有路灯照耀的街道胡同,都阴影绰绰的像是隐藏着无数妖魔鬼怪似的。
    甘吉一心只想快点交差,就没留意周遭环境,也根本就没听到车厢里发出的轻微爆鸣,轱辘与地面间刺耳的摩擦声,掩盖了微乎其微的杂音。
    “飕飕飕!”三条矫健无比的身影蓦地从酒桶里窜出,神不知鬼不觉地弹射到阴暗僻静的胡同里潜伏下来。他们聆听着马蹄嗒嗒声渐渐远去,这才一个个松懈下来,像一滩滩烂泥似的贴着墙壁坐到地上。
    “喀嚓喀嚓……”一连串骨骼轻响中,两条瘦小人影霍地暴涨成近倍体积,一个声音嘟嘟囔囔地埋怨道:“他娘的,我要是知道谁设计的那么狭窄的酒桶,一定将他撕成碎片!哎哟,腰酸背疼腿抽筋,安德鲁快被憋死了。”
    “嘻嘻,活该!谁让你平时不注意节食,现在终于知道苗条的好处了吧?不过你也真够没用的,看看轻侯大人比你缩骨的时间还长,就一点苦都没叫过啊!”明娜幸灾乐祸道。
    安德鲁呜咽了一会儿,岔开话题道:“老大,下一步我们干什么啊?”
    我扭了扭脖子,再活动活动了手脚,这才答道:“你俩先调息一阵,然后我们去搞点钱和体面的衣服,最后再去找我的朋友。”
    安德鲁好奇道:“你居然在帝都还有朋友?”
    我幽幽叹息一声没说话,倒是明娜忍不住讥讽道:“笨蛋,就因为这是帝都,他才有朋友啊!我想他那位朋友不但忠肝义胆,而且肯定神通广大。譬如送我们三个逃出恺撒这类事情,都是举手之劳罢了。”
    安德鲁馋涎欲滴道:“既然如此,那来一桌上等宴席恐怕更加不在话下喽,那还等什么,赶快去找他吧!”
    “是啊,我带你们来为的就是请他帮助,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也是时候重会了,不是吗?我最亲爱的兄弟!”我龙眸里闪过一丝迷惘,目光融化在凄迷夜色里。
    我尚沉浸在伤情感怀里,一旁安德鲁蓦地窜过来,在我耳边神秘兮兮地道:“老大你快看!”
    我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但见三、四名锦袍醉汉正头重脚轻地蹒跚行来,目的地赫然是这条胡同。
    安德鲁眸内瞬时爆出一抹寒光,幽幽凉凉道:“有人送酒菜来了!”
    明娜狐疑地望来,我淡淡一笑,遂一把将她搂在怀中,退入墙根下暗影里狂吻起来。霎时间,背后闷哼连连,继而连一点动静都听不到了。
    安德鲁狮子搏兔般举手投足间就封闭了四人晕睡穴。他的动作干净利索,力量也运用得恰到好处,而且最难能可贵的是,一招之内用指、肘、腿、膝同时命中四人要害,偏偏带着一股闲淡宁静的味道,隐隐透出一代宗匠风范。
    “哗啦哗啦!”他晃着四只装满金币的钱袋得意洋洋地走过来。
    此刻我早已放开了明娜娇躯,略带赞许道:“好功夫,比起在巴尔卡堡的时候,你有显著的进步,继续努力的话,总有一天安德鲁-欧奈的名字会名震天下的。”
    安德鲁喜形于色道:“多谢老大夸奖!呵呵,这和您的栽培是分不开的。”
    难得这小子谦虚一回,我亦心情大畅道:“走吧,大财主!咱们得先去成衣店买几套体面的衣服,然后再到酒楼好好吃一顿,犒劳犒劳久受虐待的肠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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