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的故事》第七章别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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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置妥当,深夜突围恰恰会落入敌人陷阱之中,全军覆没都是一时半刻的事情。”
    我充满强大自信道:“很简单,因为直到黎明前这一刻,黑族军都来不及布置重兵到此。精确算来,他们至多仅有先头部队抵达,那亦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燕丹冷笑道:“不知碧兄的依据又是什么呢?”
    我故作惊奇道:“哦,事实不就摆在眼前吗?黑族刺客接到命令于今日下午动手,而云小姐亦傍晚才收到风少主的飞鹰传书。从此时间上推断,风少主必是下午才刚刚摆脱黄泉的追击,有暇通知我们小心防范,而黄泉想必亦同时有暇布置针对亚斯沃郡的军事计划。”
    云朝暮轻轻咳嗽几声,淡淡道:“小碧怎知风小姐不是从横江东渡,此刻黄泉早就在那里严阵以待呢?”
    我侃侃而谈道:“道理很简单,风少主和黄泉都是精擅兵法的专家,故人人选择的道路,恰恰是他们摒弃的方案,我想风少主是在迂回深山老林的时候被狙击的吧?且黄泉过于自信沙敦武士的实力,轻估了我们的潜力,里外里算来,怎都是应该忽略横江防御的。因为根本没必要画蛇添足,在空旷无人之处部署重兵。”
    依依和燕丹还想说什么,却被云采菱抬手阻止,她有如首次认识我似的,惊讶万分道:“天啊,这些都是你猜到的吗?怎可能和事实完全一模一样呢?”
    “啊……”诸人听罢亦目瞪口呆地盯着我,上上下下打量起来。
    我浑身不自在地喃喃道:“难道这很难猜到吗?都是最普通的军事常识啊!”
    云采菱轻摇螓首,不可思议道:“唉,你们不要再争了,此行突围我全权交由碧兄指挥,任何人不得有任何异议。”
    依依狠狠瞪了我一眼,燕丹则颇有深意地瞄了我一眼,再扭头装作若无其事。可我看到了嫉妒和怨恨的眼神。唯有云朝暮真心诚意地微笑望着我,鼓励中带着几分欣慰。
    我苦笑一下,无可奈何道:“胜篮遵命!不过领导全队突围一事还请小姐亲自做主。因为时间太过仓卒,对我方兵力部署也不熟悉,所以无法做到知己。倒是针对敌方可能的行动,胜篮倒可以预测一二,辅佐小姐共渡难关。”
    云采菱明眸含笑,柔声道:“碧兄的学识真是深不可测,采菱觉得越来越难以了解你的想法。也罢,就按你说的定下好了,请大家速速回去准备,半个时辰后启程,绝不会因任何事情耽搁!”
    “是!”四人包括我在内恭恭敬敬施礼退下。
    我缓步走出“黒鲨”小筑,错愕地“看”到云采菱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那对美丽无暇的明眸里,更是射出两道惊喜交加的欣赏眼神。
    “美人儿的芳心就这么被我打动了吗?……轻易暴露军事才华,也不知是对是错!……唉,总比稀里糊涂地死在黑族手中强吧?……渡过眼前这道难关再说,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若有所失地走向居所,忽然异乡第一场生死攸关的战役,转眼就要降临了。
    卧室内黑漆漆静悄悄地没有一丝灯光,唯有寥寥数颗黯淡星光映射进来,酿造着无限孤寂。
    云水容安安静静地坐在床头,见我推门而入,也只是痴痴地望着我一句话都不说。
    正当我犹豫不决地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她却抢先发言道:“水容打算留在亚斯沃郡。”
    我一扬眉,刚想说话却被她用柔荑掩住嘴唇,那双清澈美丽的星眸里水光涟涟,声音却出奇地平稳:“篮,不要再说了,水容已经打定主意留在亚斯沃郡了。这是我很久以前的打算,只不过一直没办法实现而已。此次云家主动裁人,而我又不会武功,恰恰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这里。”
    她坚定而毫不迟疑地道:“我知道你想带我去京师,可是去了又如何?水容不过是继续奴婢的身份罢了。有了你给我的金币,只要水容找个老实可*的男人,再妥善经营的话,这辈子大可无忧无虑地渡过的。你明白吗?一个女人追求的并不是轰轰烈烈,而仅仅是平平安安而已。”
    我胸腹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股酸味,还有一种油然的轻松:“你……”刚刚说出一个字,嘴唇再度被堵上了,不过这次不是柔荑,而是柔软湿润的樱唇,她疯狂而窒息地狂吻着我,显示出片刻前的话语是那么虚假和苍白,数不尽的爱意潮水般狂涌而来。
    不知过了多久,唇分。
    云水容赫然转身,颤抖着香肩抽泣道:“人家很爱你,也很喜欢和你在一起。与你的每分每秒,水容都不会忘记的。可是你始终都不是个为女人停留片刻的男子,水容亦不想成为你的累赘。再见了,我的爱人!希望以后的日子里,你在梦中依然可以想起我!”
    “吱呀!”门扉骤然开阖,云水容丰满苗条的倩影嘎然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直到此刻,我仍然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口,唯有感觉到一缕冰凉的水迹,缓缓滑落我的脸颊,轻轻坠入掌心。
    那是一滴清冷幽凉的泪花,亦是一名平凡而伟大的女性的见证,恍惚间,我为自己纯粹追求情欲刺激的表现深深不满,想要弥补点什么,偏偏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
    “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吧?水容!”我平平淡淡地瞅着那滴泪水化作袅袅轻雾渺然无踪,胸怀中唯一一点柔情蜜意也黯然消逝了。
    旷野的风肆无忌惮地吹拂着一切生灵,它掠过瑞斯洋、跨过泰依山脉、经过亚斯沃郡、掀起横江怒涛,最终才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提兹尼特平原渐渐消失。
    夜幕中深绿色帐篷群无边无际地延伸出去,形成一只栩栩如生的振翅欲飞的蝴蝶状,一时间有如天地间只剩下一种颜色。而每五座帐幕自自然然形成一朵盛开梅花,花蕊中心围着一堆硕大的篝火堆。
    在篝火周围每隔一段时间必然出现一队队巡逻兵,他们穿着土黄色羊皮暖袍,内衬半身铁板铠,足蹬老牛皮毡靴,手里提着明晃晃雪亮亮的锐利兵器,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一丝不苟地巡视着。
    脸上看,这群人无一例外皆是皮肤黝黑油亮,头发弯曲短粗,淡眉巨眼、塌鼻厚唇的丑陋大汉,而且士兵们的平均身高都远远超出恺撒血统的白人数寸,夜里冷不丁观瞧,都会让人怀疑是不是地狱归来的恶鬼。
    猩红色的战旗在茫茫夜色中威风凛凛地飘拂着,旁边高高悬起一串串特制的长明灯,一丝不苟地映射在旗面的图案上。那是三柄交插在一起的刀剑斧,形状奇异曲线古怪,绝非现代大陆流行的任何兵器类型。
    在大旗明灯下,是一顶硕大无朋的漆黑帐幕,在帐门左上角插着八支不知名动物的金色羽毛,根根绒毛在***映照下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辉,显示出帐主的与众不同身份。
    在帐门前,威严肃穆地卓立着一百名另类士兵。他们的躯体特别彪悍强壮,个个埋没在层层叠叠的精钢板铠下,连一丝肌肤都不外露,矗立在那里有如一尊尊不动金刚。天气那么寒冷,可是人人都纹丝不动,唯有背后绑缚的各两柄门板巨剑,隐隐约约绽放出待人而噬的精芒。
    帐门紧闭着,厚厚的水牛皮毡隔绝了一切灯光,但一声断喝油然清清楚楚地传出帐外。
    “混蛋!你他妈再给我说一次!”
    帐内***辉煌,狭长的会议桌上摆放着丰盛无比的晚餐,所有人刚刚都正在进餐之中。这时,闻言不约而同地齐齐顿住了正在进行中的动作,甚至连咀嚼声都嘎然而止,生怕打搅那位盛怒的暴君。
    桌子两侧正襟危坐着两排高级将领,他们打扮与普通士兵截然不同,除了穿着一身漆黑闪亮的厚重铠甲外,弯弯曲曲的牛角战盔上亦镶嵌着从一到七不等的黄金螺旋暗纹。不同的是没有任何一名将领胆敢携带武器。
    他们个个气势如狼似虎,眼神有如待人而噬的猛兽,不过现在战战兢兢地连个屁都得酝酿半天“无声释放”,因为最崇高、最尊敬、最可怕、最惊怖的首领大人正在发怒。
    黄泉端端正正坐在首座,戟指着帐门口的传令兵亚特,一声喝骂后仍保持着原势,纹丝不动地瞅着对方,眼神中喷出的怒火差点就可以焚烧整座平原。
    亚特连大气都不敢出,窒息般张大嘴,眼睛直勾勾地瞅着最高首领,竟是硬生生被吓傻了。
    过了半晌,黄泉冷冷淡淡道:“废物,居然浪费老子这么长时间等你!来人啊,给我拉出去重打一百军棍,再调到骑兵营养马去。”话音才落,帐外窜入两名如狼似虎的西塔武士,不由分说拖着亚特三步两步跑出帐外,瞬息间一声声凄厉无匹的惨叫划破了静寂的夜空。
    黄泉脸容阴沉地瞥过每一名将领的表情,然后淡淡地离座站起,迈着龙骧虎步围着餐桌兜起***来。满帐的将领顿时鸦雀无声,连呼吸都断绝了似的,静静等待着未知厄运的降临。
    黄泉的“散步”犹在继续,借着明亮的灯光可以清清楚楚看见他的脸,那是一张完美得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容。刀削般棱角鲜明的轮廓,大理石般光洁白皙的肌肤,宽广丰隆的额头,斜斜飞入两鬓的剑眉,一对燃烧着永恒斗志的厉眸,笔直挺拔的贵族式鼻梁,抿如刀锋笑如春风的冷酷嘴唇。
    他穿着一套与诸将迥然有异的漆黑战袍,头戴流光溢彩的暗金王冠,冠分八层每一层都用精致好看的白金花纹分隔开来,显示出睥睨众生的独特构造,腰畔未悬挂任何兵器。
    “布尼亚!”黄泉若无其事地轻轻柔柔道。
    顿时餐桌右侧中端的某位将领,浑身瘫软冷汗涔涔,整个人堆在了座椅上。
    黄泉愈发轻描淡写道:“听说是你命令一支沙敦武士小队进驻云府的?”
    “是!可是……”布尼亚还想说点理由辩驳,却被黄泉嘎然止住后面的话语,他一步步优雅高贵地走近他背后,突然止住身形平平淡淡问道:“结果全军覆没了,那是一支人人可以以一挡百的沙敦武士小队呀。告诉我他们杀死了多少名云府的人?又抓到了多少名云府的人?”
    布尼亚颤抖着双唇道:“我不知道,他们没有按时反馈情报回来,后来霍伊传来消息说他们都被干掉了。”
    黄泉不动声色地道:“哦,都被干掉了?一支整整相当于两千三百名精锐士兵的小队,居然都被消灭了,而且连一丝成绩都看不见?告诉我,事发后你做了什么补救措施,云府又因此死了多少人?”
    布尼亚哆嗦得连话都差点说不出来了,带着哭音道:“我……我刚刚得到……消息,还来不及……来不及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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