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的故事》第九章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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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骤然狂喝一声,倏地将双臂舒展开来,好像刚刚睡醒似的伸了个懒腰,速度却比普通人快百倍不止。顿时,刺客一直牢牢锁定我的精神枷锁,宛如一件破烂布衫被随手丢弃,使其石破天惊般的杀势瞬间冰消瓦解。
    这一式偷师于南宫野望的“天鸣觉醒”,不愧是恺撒帝国镇国绝学之一。即使如高明如刺客般的超级高手,竟也一时不查乖乖中招。亦可让我蓄谋已久的反狙击终于得逞。此时此刻,局面再非一面倾倒,完全由对方占据优势主动,我第一次在这场凶险莫测的生死斗里,争取到了绝对先机。
    刹那间,整座空间都莫名其妙地陷入,仿佛立刻就要塌陷般的,不可名状的螺旋漩涡内,刺客在踉跄后退中如遭电噬雷殛般浑身剧震,那种一脚踏入万丈深渊,虚虚浮浮没有一丝着力之处的感觉,今夜第一次攀升上她的心头。
    我完美无缺的雄阔巨掌,轻描淡写地往刺客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击。
    刺客终于立定,全神贯注于那一掌的来势上,她知道今夜一战的胜负,就取决于这一掌能否成功。从狙击到反狙击,一直以来凭着她鬼神难测的身法横行无忌,岂知终究还是被我布下难以置信的巧妙陷阱,设计陷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迫在眉睫的生存危机,令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失去胜券在握的感觉,并使她堪称无懈可击的精神大法,终被撬开一线隙缝,露出致命破绽。
    她首次生出不知如何是好的不安感觉,皆因这一掌平平无奇,普普通通至不可思议地步,即使是第九流的武士挥掌都要比我孔武有力得多。按照这种程度得掌力,若真的挨上一下,死得肯定不是她而是我。她困惑而迷惘,怎么也想不通好不容易占据先机的我,为何施展如此愚蠢到家的攻势。
    一丈距离,转瞬减为一尺。她的谨慎使我获得了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的时间,面对着那倏然扬起的剑尖,我朗声长笑,豁然吐气开声,施展前所未有的爆裂“葵花”,掌影倏地化成掌刀,在空中画出一道美丽无暇的弧线,往刺客疾劈,带起的劲风倏然消散,化作无数道狰狞扭曲的毒蛇气劲,将对手牢牢锁死。
    刺客身躯剧震,想必也料不到天下间竟有如此奇迹般的气劲,且在一星半点皆无气势的状态下,陡然将气势积蓄至顶峰的时候同时施展,确有君临天下,睥睨众生的无敌威势。首当其冲的她终于捕捉到了我的策略,竟是主动放弃追击敌人的时机,而行险使诈诱惑她休要轻举妄动。若她刚刚全力挣脱漩涡真气,就那么逃离而去,或者重整旗鼓与我再次决战,都将使今夜战果变成另一副结局。
    可惜已迟了一线,如今就算能勉力挡格,在彼消我长下,她必然十死无生。即使侥幸逃脱死神垂青,接着来的攻势将会更加无可抵御。际此掌锋刹那攻及的一瞬,她倏地加速,以肉眼难辨的惊人高速,一袖拂及掌锋最凌厉的边缘。
    “蓬!”我眼睁睁看着只差一线就要劈中刺客,却给她异军突起的一袖扫个正着。我惊骇莫名地望着刺客,皆因我劈中的非是人类手臂,而是一件幼细光滑的短棒。它仿佛潜藏着诸神的诅咒般,带着浩瀚无垠的吸引力,我掌内蕴涵的磅礴无匹的“葵花真气”,仿佛火山爆发般终于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倾数泻入那道诡异绝伦的黑洞内。
    我暗暗冷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葵花真气”如数倾注入刺客体内。“若你能够尽数吃下我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研究明白的‘葵花’,哥哥我今天就跟你姓氏,随你处置便了。”我回忆起当日苦苦侦察独孤禅宗那道“葵花”的情景,嘴角逸出一丝最冷酷最残忍的微笑。
    蓦然异变再起,刺客仿佛正如我预料的已经承受不住犹如实质的压力,倏地一脚踢出,足尖轻盈无比地点向我下阴位置。我岂能让她诡计得逞,恶狠狠地抬膝相撞。
    “轰!”足尖上,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透膝而入,震得我攻势全消,血气翻腾着剧震退开。刺客则如断线纸鸢般遥遥飘飞,直到三丈远外才一个曼妙无比的姿势重新站稳。
    我感觉老脸微热,瞬息后才回复正常。刚刚刺客那一脚将我输出的“葵花”真气一次性如数奉还,还携带着一道清澄明净的至纯至粹的无俦真气,害得我也要花费刹那光阴才能输导化解。不过,我虽失去了追击刺客最佳时机,却终于探测出刺客的来历,倒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我双目魔光大盛,牢盯刺客负手而立,哈哈狂笑道:“久仰苏小姐盖世无双的绝代风华,能于此良辰美景相见,柳某真是三生有幸。不过此情此景下,如此藏头露尾,岂非与帝国第一美女,御内第一太傅,中央军区侍元帅身份极为不符吗?若要我柳轻侯的性命就明目张胆地杀过来好了,何必如此鬼鬼祟祟呢?”这番话在此时此刻说来,别具一番恣意讥讽的味道,亦宣泄着对世事的不满。
    刺客娇躯一震,惶然不知何处露出破绽,居然被我一次就掌握到了身份来历。这样的敌人,实在太可怕。不过想到今夜或许是唯一可乘狙杀此獠的良机,只好毅然收慑心神,把希望寄托在完全正面的对决上,与敌决一死战。
    她轻歌曼舞般扯去身上伪装阔袖长袍,晶莹剔透的美眸射出一往无前的坚定神色,淡淡的凝视着我。月色从乌云缝隙透出,轻轻地笼罩在她温柔似水,虚幻如梦的娇躯上。水色轻袍无风自动,恍如瑶池仙子陡然驾临人间。
    我身处的这一边则陷于绝对黑暗中,那不只是因我站立方位是某座殿宇的阴影中,而是“葵花”在苏小桥光明属性的禅宗无上真气刺激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恐怖浪潮,附带着将身周空间尽数囊括到无边无际的绝对黑暗中。
    我负手背殿而立,光洁如大理石般的脸容露出一丝令人莫测高深的笑意,油然道:“苏小姐今夜已经一败涂地,免费仍有兴趣与柳某决战到天明吗?”
    “锵!”苏小桥优雅地还剑归鞘,淡淡道:“柳兄若要暂停,小桥敢不遵从。”
    我冷酷无情的容颜不透露分毫内心的秘密,从容不迫地封住已经开始自动愈合的胸肌剑痕,淡淡道:“柳某实在想不通,为何令师徒非要我横尸于地才肯甘心。若只是由于所谓的什么魔王降临人间的屁话,我们不妨前言作废,再拼个你死我活。”
    苏小桥淡淡皱眉,遂酷寒冬日里鲜花盛放般微微一笑,道:“看在你迷迷糊糊的份上,我就代师傅告诉你好了。神魔之争源于远古神话时代,历朝历代莫不斗得你死我活。龙皇朝是魔界势力最为鼎盛时期,禅道神宗杰出人物莫不被屠杀殆尽,仅剩极少数苟延残喘逃脱追杀。而龙朝末期义军奋起反击,甚至风云恺撒两大帝国的建立,处处都有禅道神宗高手的身影。你既然继承了魔界力量,就休要再说什么逃避或者莫名其妙的话语,皆因这就是宿命,你躲也躲不掉。如今恰好是我们反击的时刻来临了。”
    我暗呼冤枉,对于背负历史渊源深厚至斯的孽债,向来都一点兴趣欠奉的我,真是宛如蓦然头顶响起晴天霹雳。苏小桥的提醒看来应属最可*的实情,不过海孤舟却根本不知道后世神魔斗争如此激烈,故未作点滴警示。而哥舒嫩残秋毫也不提醒,却非常暧昧让人顿生疑窦。他肯定是最熟悉内情的家伙,可恨现在踪影皆无,不知跑到哪里去鬼混了。
    我瞬间双目杀机大盛,真想顷刻间将对自己构成生命威胁的女子,永远从人间抹去。偏偏自知自家事,实在是无法就那么沙场对敌般绝情绝义地干掉,眼前这位几乎算是人间第一尤物的仙子。
    一瞬间恍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我蓦然打了个呵欠,道:“你就算说得如何动听亦是废话,生命对任何人来说,都只有一次。没有人会蠢得自动献出宝贵无比的性命。嘿,今夜就到此为止。我们各回各家睡觉去吧!柳某再无兴致打打杀杀。若小姐有空,约俺喝酒,那倒是求之不得的美事。”言罢我全无动作,蓦然溶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苏小桥仿佛要把他看通看透般,死死盯着黑暗,仍有点难以置信柳轻侯就那么放过自己。自己虽对他的人没有好感,更加厌恶他制造出的无数耸人听闻的杀戮战役,却不得不承认他的雄性魅力非常动人。
    终于脱离凶险莫测地战场,苏小桥感到真气正不断被削弱,入侵的“葵花”真气并未能如数奉还,一丝一毫都未遗留地铲除干净。就像某种顽固之的病毒般,它正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疯狂滋生繁衍。幸亏自幼开始苦苦修炼多年地禅宗无上秘法,适时做出决绝反应,拼命抵御着那股绝对黑暗属性真气地吞噬。
    “如此魔功,确已臻至惊人无比地级数。难怪连师父都无法留下他地性命。假若他没有受伤,单对单恐怕我也只有饮恨收场之结局。”
    苏小桥在渡过生死两难的时刻后,心境逐渐平复下来,精神缓缓提升,天下无双的优雅面容仍无动静,全心全意陷入驱逐入侵真气的艰苦征服中,浑然忘我。
    瑞雪纷纷,满天飞舞。
    纷纷扬扬的大雪飘洒在宫殿上,有些雪花刚要落地,又被楼阁中传出的歌声托起,重新腾入空中飞舞;还有雪片在清冷月光的掩映下,闪烁着银白的光芒,渐渐向舞榭飘去。
    呼啸的北风,象一把把挥舞的小锤,敲断了房檐上水晶似的冰溜,发出一阵阵玻璃般的清脆的响声。
    我宛如鬼魅般潜入内皇城西卫戍营,片刻后顺手牵羊偷走了一套皇城骑士团军服。
    那是崭新锃亮的小队长服饰,恐怕连其主人都舍不得穿呢。不愧是皇帝陛下最亲近的兵种,无论厚实毛皮还是剪裁做工都是无可挑剔的精美。
    我轻轻褪下湿透且被冻得僵硬如铁的衣衫,伤处立时传来宛如剥皮般的剧痛。伤口早就开始凝结愈合,胸口衣衫与伤口血肉却冻结成一团,若任其发展,必定烂到整个五脏六腑,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我不动声色地用拔出军刀恶狠狠切下冻伤的肌肉。那一瞬间,我忍不住浑身剧颤,对关山月和苏小桥的愤恨也立即升华到崭新的境界。
    “啊!”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惨嚎,我用干净的布条牢牢地捆扎着胸口尺许长短的剑痕。“灭世魔体”迅捷绝伦地愈合着伤口,那道光明真气也被“葵花”蚕食殆尽。它始终潜踪匿迹在伤口患处,是我体内最后一道光明真气。多亏是夜间,我的暗黑真气最是强横无匹,否则伤口的愈合肯定要旷日持久,且会留下后患。
    我重新穿上军服,额头已经布满细细的汗迹,湿漉漉地顷刻又被冻成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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