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的故事》第六章交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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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心仿佛也随着沉入海底最黑暗的环境里。
    帝都的斗争错综复杂到了极点。
    不但秦五明目张胆地狙击我,而且尊贵无匹的皇帝陛下,想要罢免我的阴谋也是昭然若揭。懿贵妃更是鬼魅般突然冒出的另一个实力雄厚的权力集团,再牵掣到皇位之争,我头都大了数倍。
    漫步徜徉在黑暗的王府园林,我不知不觉步上通往湖心岛的九曲白玉桥头,俯瞰桥下潺潺流水薄冰随波逐流,悄然消逝。
    我轻轻拍着桥栏顶部的栩栩如生的玉狮子头,夜的静谧使人想起许多白昼喧嚣时遗漏的细节。我豁然想起已经有数日没见过“蝴蝶”凯瑟琳,那位亚马逊种族第一女杀手了。确实发生了太多事情,撤掉铁血卫守护的时候,孔龙似乎隐约提了她一句,我当时没有仔细聆听,好像她有些不满意藏匿的生活。
    蓦然一股奇异绝伦的气机悄悄临近,对方宁静得象一片雪花,悠扬的象一缕清风,像是大自然万物,就是不像人。
    我忍不住暗道:“说她,她就出现。我什么时候,预言如此精准了?”
    凯瑟琳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桥头另一端,淡淡地道:“柳兄雅兴不浅,深夜犹然赏雪。”
    她穿着质料剪裁极其简单的暖袍,纤毫毕露地勾勒出完美无缺的健美体魄,堪称魔鬼级身材。她美得极其阳刚彪悍,宛如烈日下草原狂奔逐鹿的闪电魔豹,说不出的阳光亮丽。尤其是窄袍阔袖,更让我情不自禁想起,凄厉无匹的金色弯月刀芒,就安安静静地沉睡在她腕底。那和我认识的所有女子的阴柔美是截然不同的,是另一类阳光灿烂中蕴藏不知名危险的奇异风格。
    我毫不掩饰眼中欣赏神色,老色狼般上上下下打量着她。重点当然放在那优美纤细充满惊人弹性的腰肢,毫无一丝多余脂肪的小腹。
    她亦毫不介意我贪得无厌的眼神,甚至故意挺起胸膛,使饱满浑圆的酥胸,愈加高耸诱人,来吸引我的眼球。那种任人采摘的诱人模样,着实让人垂涎三处,心脏跳动都快速一倍。
    我深深吸口气,平缓心情才道:“我是睡不着,瞎逛逛的。姑娘也是吗?”
    凯瑟琳挑逗地瞄了一眼我硕壮挺拔的雄躯,淡淡地道:“人家才不是睡不着,是有事情和柳兄商量。”
    我微微讶异道:“哦,请讲!”
    凯瑟琳目光停留在一株老梅枝头,盯着那被冰雪压抑得欲折未折的枝干,坚定不移地道:“我不能继续留在帝都。我得回到族人身边,他们需要我对抗元老会的侵吞蚕食。”
    我欣然点头道:“我支持你。”遂皱眉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起身?”
    凯瑟琳淡淡道:“现在。”
    我颇感意外,微微犹豫道:“这恐怕非常危险啊!刺杀阴云并未完全渡过,朝野上下都在通缉你。首先帝都你就混不出去的,还有帝都到南疆的那段路,肯定到处都是捉拿你的告示。倒是入了南疆好办一点,因为全部在我控制范围之内。”
    凯瑟琳微笑道:“这个我自有办法,关键还是伤势已经完全愈合,即使寡不敌众,至少逃跑还是不成问题的呀。别忘了人家怎都是大陆排行第九名的第一流杀手啊。”
    我耸耸肩,也微笑道:“呵呵,总是被你美丽无比的容颜迷惑,忘记了你丝毫不逊色于男子的刀法。嗯,那我预祝你一路顺风吧。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我当尽力帮你。”
    凯瑟琳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缓缓扩展成鲜花盛放般的欢笑,道:“人家才不相信你会被我迷惑。若你想与我欢好,人家愿意明早再走啊。”
    我搔头苦笑道:“这个……”
    凯瑟琳莞尔一笑道:“逗你的啦,人家走了。要每天都想我一次呀!”说着宛如浮光掠影般就那么奇迹般融化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我继续留在桥上思虑不已,不知不觉直到天明。
    “好漫长的夜呀!”
    清晨,我洗漱完毕,退开窗子整个帝都简直成了冰窟一座,透入窗内的光线颇呈异色。待我进早膳时,艳美的阳光把雪染作绯红,餐室窗户早已幻作一副迷人的雕塑精品,布满了精雕细刻般的漂亮花纹。窗外幼小的梅树,正灿灿于满眼晴光之下,枝柯覆雪,素里裹红妆,风致绝佳。
    我探头窗外,向书斋前面的花园草地以及更远的丘岗望望,但觉大地光晶耀目,不可逼视。高天寒气凛冽,色作铁青,而周围的一切树木也都现出阴森可怖之状。整个景象之中确有一种难以名状的骇人气氛。屋顶积雪很厚,一切树木都压弯了腰,帝都皇城最高建筑,钟楼的塔尖此时从阴霾翳翳的空中仍依稀可见。
    麻雀一如既往地送来最新通报,没有任何新鲜内容,唯有南疆三大新式军用要塞和四大集团军建制在慕容无忧强有力的后勤保障支持下迅速展开着建设,且已经初见成效。南疆军情也并不紧急,按照秦颐缩略阵线的指导思想,秦汉的日子肯定也会好过许多,南疆所属领地就更加稳如泰山。
    一切都等待着新一年开春,南征计划的开始。那也将是我这个名不副实摇摇欲坠的威武王彻底被罢免的时候,想当然铁定会被抄家灭门吧?
    在这冷得要命的早晨,我胡思乱想着随便填保肚子,准备开始为我自己的未来,奋勇拼搏。
    我蓦然想起哥舒嫩残平常最喜欢挂在口头的话语。
    “不论什么时候,人一定要*自己!”
    今天,我将非常忙碌,忙的却是非常琐屑的小事。主要是“拜会”几个老朋友。最关键的人物当然是吏部侍郎邹文远。而且我还准备了厚礼。
    麻烦就像是发烧感冒一样,如果不及时治疗很可能演变成不可预知的绝症。最好的办法就是刚刚萌芽的时候,扼杀它在摇篮里。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和“狼”做一桩交易。若非极端被动,我根本想不起“同病相怜”的还有一人,那就是秦五。若非他预感到南征对他未来巨大的潜在威胁,他绝对不会对我轻举妄动。既然暗杀我的计划没有成功,谈判对他来说是一件非常有利的一件事情。而邹文远则是最好的中间人。
    我相信他是秦五的心腹,而不是苏晚灯的亲信。
    蹄声骤起,长街尽端雪泥飞扬,一座没有任何标志的马车奔驰而来。
    我透过“天眼”淡淡地注视着车内的邹文远。他面无表情地安然稳坐车内,丝毫没有局促不安的举动。想必对我的召唤并不意外,也不紧张。好像一切都是他预料之内的小事,我不禁重新估计起这位与帝国高层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实权派人物。
    片刻后,邹文远步上小楼,进入硕大的厅堂。
    这里是一座我临时买下的小楼,位于帝都最偏僻的贫民区边缘地带。在这个地区里它毫不起眼,与千千万万座小楼一样。它黑暗无光,孤独冷静。每天唯有这个时候,阳光才能通过特定的角度,照射进来,带来一丝温暖的感觉。
    我看到邹文远微微皱眉,老式狭窄昏暗的楼梯,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攀登确是一种折磨。不过,他似乎并没有宣泄任何不满。多年的宦海沉浮,使他习惯把所有情绪深藏到内心深处,丝毫也不外泄。
    我诚恳地道:“劳烦邹兄大驾屈尊来此简陋小楼,轻侯实在过意不去。”
    邹文远淡淡微笑道:“柳兄客气了。您定有万分重要的事情指点于我,否则也不会早朝后,就直接把我接到这里来了。还请开门见山直接说出来的好。”
    我坐回椅内去,漫不经意的道:“邹兄还是那么快人快语。”遂缓缓叹息一声,道:“邹兄想必已经知道南征之事,不知有何良言赐予小弟?”
    邹文远目不转睛地望着窗外的雪色,目光变得呆滞起来,想必脑海里正电光石火般高速盘算着利害得失,然后才给我一个符合切身利益的答案。
    “唉!”他也长长叹息了一声,轻声道:“说实话,轻侯让我非常为难。你找我来是想要我引见五爷给你是不是?”
    我郑重用力地点头,表示非常肯定和一去不回的决心,道:“正是!”
    邹文远苦笑道:“可是你应该知道现在五爷是最想要你性命的人啊!”
    我直到此刻才相信邹文远真的顾及到了昔日的情分,总算没有说谎。他当然不可能知晓秦五指使欧阳紫龙叛变,顺便暗杀我的消息。但是秦五顾忌我,甚至想杀我的决心,他是肯定可以看得出来的。我也是故意凭借合作事宜来试探一下他的诚意,现在终于信任他一半了。
    我轻描淡写地道:“不是最想,而是付诸行动。包括他在内的三大高手联手,不过我还活着,甚至差点留下他们三个人的性命。呵呵,就是前两天的事情。”
    邹文远听完一时都不知说什么话才好,道:“那已更成水火,他岂肯再度相见,甚至与你联手?”
    我诡秘莫测地微笑,摇头道:“若他如此短视,这样做唯一的结果就是大家死在一起,若南征成功,我们都必死无疑,仍是没办法扭转乾坤,他需要的是南疆的地盘,我愿意助他一臂之力,不如我们联手,总好过一个个被新皇通吃。”
    遂淡淡道:“从做大事的角度,我非常欣赏他办事的魄力,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果断。政治这个东西,本就没有永远的敌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相信这条游戏规则,他比我还要清楚百倍。”
    邹文远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道:“我是否真的老迈了,有点非常难以接受你们年轻人的观点。”遂语锋一转,道:“不过,我还是愿意尝试一下促成你们的合作。当然成功与否还在于五爷的抉择。说实话,我远远没有达到可以左右他的意见的地步,只能提供建议。”
    我点头道:“就这么办,事情因我们而起,应由我们去解决。我相信您的能力,不过即使失败也不会怨您的。其实,我有百分百的信心可以达成联盟的愿望,因为秦五在第一回合以彻底失败告终,而我也永远失去了得力大将欧阳紫龙。严格说来那是一个平分秋色的局面,两虎相争最后的结果定是两败俱伤,徒然给旁观者留下渔人之利。”
    “当!当!……”帝都皇城的大钟轰然回鸣十响,清越激昂的声音响彻帝都每个角落,更添山雨欲临前的紧张形势。
    我长身而起,道:“那么一切劳烦邹兄打点,小弟还要赴约恕不远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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