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的故事》第三章血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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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疲惫和哀伤以及无法掩饰的仇恨。如果不是强行分散开一条过道,甚至无处可通过汹涌的人流。
    好不容易登上城头,发现麒麟正和一名全身血污、头上绑着绷带的人谈论着什么。没发现其他人的踪影,城头太乱了,隐约可以看到4团的士兵正在迅速地撤出城防,交给新来的5团战士。刚刚发生的战斗似乎非常惨烈,每个士兵多多少少都负了些伤,士气低靡、精神不振。
    我抢步走到麒麟身边,霍然发现那个浑身是伤的家伙居然是4团葛毅团长。葛毅全然不复平日笑逐颜开的神色,用沙哑的声音道:“该说的……我全说了,祝……你们……好运吧!”说完,忽然身子歪了一下,软软地倒在我身上。“老葛!”我大叫一声,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半晌说不出话来。直到医护人员抬走他时才醒悟过来,不过,我知道那已无济于事了。麒麟望向城下漆黑的暗夜,一丝晶莹的泪水迅速闪落消失。不怒而威的虎目中是代之而起的满腔怒火。
    趁着敌军短暂的休整换防的5团,终于迎来了建团以来最惨烈的铁血洗礼。敌人仿佛蝗虫般黑压压地粘在城壁上,顺着无数云梯奋不顾身地爬了上来。借着稀薄的月光,根本看不清他们究竟有多少人,惟一知道的就是从黑暗中永无止尽地奔出的敌军。我严密监视着敌人的动向,敌人今夜专门派遣了超过整整二十个师团的敢死队,有条不紊地两个两个冲上来送死。那些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吧?我淡淡地想着,精神进入无生无死无我无相的超然境界,感情没有一丝波动,仿佛亘古以来就这么冷静似的。
    手中狙击弓一直没有闲着,精编细织的钨钢白金丝弓弦的每一次“嗡——”地震颤,就意味着至少四名敌军结束了糟糕的人生。我的箭法在不知不觉之间莫名其妙地进步到了鬼神莫测的境界,每一次射出的四支箭,都按照特定的变幻莫测的强力螺旋轨迹,没入敌人的致命要害。
    “感觉真是好奇妙啊。”我仿佛洞彻了整个战场,对每一个敌我攻防情况了如指掌,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我居然在数十万大军交战的嘈杂声,还夹杂着大炮轰鸣、惨叫、骨碎等等声音充斥每一分空间的时候,听到了卧室里那盆圣洁的百合花被一只顽皮的蜜蜂采蜜的微弱声音。我确定那不是幻觉,因为我同时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远在天边似的凯撒帝国二皇子勒·路西法一边看着城头的我,一边冷酷地下命令,那句话的原句是这样的,“目标,大炮。从左城那个团队方向突破。第一个登上城头的人,赏金一千金币。”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家伙真是厉害!仅仅是淡淡扫一眼,那么短的时间内就看破了5团全是新兵的事实。”虽然明知道敌人已抓住了我方致命的弱点,却偏偏无力抗拒,这种感觉差点让我吐血。
    我更没想到勒·路西法那么看得起5团。“也许只是因为我们阻止了他们登上城头吧?其实这个理由就已经足够了,不是吗?”我喃喃地自言自语着,手中的狙击弓稳如泰山地按着既定的频率机械似的将身后不断传递过来的一堆又一堆箭矢射入敌军战士的咽喉、心脏、眉心。箭矢精确无匹地深深钉入致命要害,无一落空。
    但我知道这种情况不会维持太久了。因为敌人的级数已经改变,一批整整一个营的高阶战士冲了上来。他们体格?悍雄伟,身材高大威猛,气质沉凝稳重,身穿的更不是米黄色制式的硬皮铁甲,而是暗黑色镶嵌着白银毒蛇的厚重装甲。那是勒·路西法的私人近卫步兵团——“银蛇”。据说每一个团员都是千里挑一的卓绝战士,全部拥有狂战士以上的职业称号。我亲眼看到了熟悉的老朋友,去年那一战后几乎每晚都会出现在噩梦里的主角——比蒙战士,而且足足有三个那么多。
    果然,5团的战士们遇到了有史以来最艰难最危险的战斗。这群特殊的敌人几乎有百分之八十冲上了城头。血战是惟一的活路。我毅然拔出了战刀,精神牢牢地锁定了“碎星”。与往常一样,浩瀚无垠的杀意在一刹那就彻底淹没了我。我感觉眼睛好似被亿万年来未曾融化的玄冰所冻结,全身都冷静得像是冰镇了千年,彻底地失去人类的感情,只剩下非人类的无情与残忍。
    我不知在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我失去了记忆。根据事后欧阳紫龙的描述是这样的:比蒙战士的出现和我预料的一样,带来的是恐怖的噩梦。他们就像是传说里的恶魔,而我们只是善良柔弱的孩童。力量对比之悬殊,根本是无从比较的。如果说狂战士还可用二十比一1的方式勉强围住对方的话,那么比蒙战士已经展开的单方面大屠杀,效率之高达到了每秒五人的恐怖记录。很快他们之中的一个就杀到了过道前,同时也碰上了及时魔化的我。
    淡黄色的凄迷月光下,我傲然屹立在过道前,战刀的刀尖笔直地指着那名在杀戮中得意满足的比蒙战士的眼睛。他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了一下,然后怪吼一声,同时,两道厉电似的刀光交叉错位闪过。谁都不能形容刀光的急促与凌厉,好像是为了追溯亿万年的时光倒流一般。结局是:比蒙战士,死;我,生。根本不允许存在第三个结局。
    麒麟没有让我失望,他一个人抵挡住了一名比蒙战士。“真不愧是传说中的‘麒麟营’营长啊。”我赞美他,浑然没有发现身后另一道刀光的偷袭。不,我发现了。战刀在我手中宛如鬼魅似的逆转,奇迹似的架住了那致命的一刀。剩下的纯粹是力量的比拼了。我冷冷地盯着近在咫尺的比蒙战士的血红眼珠,月光下我的眼睛不知何时彻底变成了黑色,越是用力黑色就越是明显,最后我的头发,骄傲的浅褐色尽数变成了眩目的黑色。就在这一刹那,我骤然右脚轻轻一点地,手中漆黑锃亮的战刀蓦然散发出辉煌灿烂的黑色,仿佛斩碎木偶或者纸老虎一样,轻而易举地斩断了对方的比蒙战刀,轻描淡写地将比蒙战士魁梧?悍的身躯拦腰一刀两断。
    我想那名比蒙战士至死也不能了解,为什么势均力敌的时候,那个黑发小子能突然在一瞬间功力激增四十倍吧?“要怪请不要怪我。到地狱去找秦怜花说理去吧,是他创造出‘朝天一脚’的。我只不过借用了一下力量而已。嘿嘿。”我勉强咽下汹涌澎湃的血浪,暗道:原来短时间内用两次还是有点勉强啊!
    我的战果带动了原本低靡的士气,更因为我加入了对付狂战士的队伍。战刀下简直无人能过一个回合,我单手拎着黑色战刀一步步逼向敌人,凡是进入我一丈范围内的敌人,一定一刀毙命,死得惨烈无比。终于,众人合力将“银蛇”步兵团集体撵下城去,而那名与麒麟苦战的比蒙战士在战事不利的影响下依然顽强抵抗,直到我也加入惨烈的杀伐。仅仅一回合,他为了躲避我的战刀,被“金刚降魔杵”恶狠狠地敲中头盔,红白相间的黏液飞溅,他就去见早走一步的兄弟们了。
    这短短一役太惨烈了。“银蛇”步兵团的这个营生还者仅有三个人,而我的第五5团也仅仅剩下一个小队多一点的人马。当然我的死党们都还活着,只是雷霆受了不轻的内伤,恐怕暂时不能参加战斗了。
    “给我调预备役上来。”我怒火中烧,真想和城下的敌人拼了,“这么狠,打算拼掉老子的番号吗?”
    看着又像蝼蚁一样地爬上来的密密麻麻的敌军,我掏出折叠的胧月弓,取出好说歹说才从军需库半偷半骗来的穿阳箭,看也不看就射向战场中早已瞄好的目标。八支穿阳箭带着隐身功能(因为太快),仿佛亘古以前就存在于目标的咽喉或者不自然地镶嵌在他们的大脑中一样,完成了它们的使命。七名嗜血战士无声无息地被夺去了生命,那七箭实在是太快了。
    最遥远的那一箭几乎也是同时到达,这支射向勒·路西法的穿阳箭却遇到了空前强大的麻烦。当箭尖几乎触及勒·路西法白皙柔嫩保养得像是女孩子的皮肤的时候,却被一只完美无瑕修长秀美的手用食、中二指,不费吹灰之力地夹住了。穿阳箭像愤怒的洪荒猛兽般挣扎着,努力想再向前几寸,完成它的历史使命,干掉那个不但英俊,而且将邪气与霸气完美地结合起来形成不可阻挡的魅力的年轻二皇子。但是,夹住它的那两根手指仿佛带有神的旨意一样让它纹丝不动。
    “轰隆隆!”和前七支穿阳箭一模一样,箭同时自爆。爆炸的面积笼罩了以箭为中心的一丈方圆,其中所有的物质全被摧枯拉朽地化为尘埃。“我的清场还算成功吧!”我喃喃地看着城下惊魂未定的、侥幸站在爆炸圈外而存活的凯撒士兵。“原来只有数尺方圆威力的穿阳箭在胧月弓上射出,居然会有一倍以上的威力呀?”自己也被吓呆了。
    “咦!那家伙居然没事!”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年轻的勒·路西法身前不知何时凭空出现了一名全身漆黑铠甲,连眼睛也不露出的背剑骑士。他仿佛属于暗黑的世界,让人完全忽略他的存在。可是此刻当他挡在勒·路西法的身前的时候,尤其是在一瞬间布置出防御爆炸冲击的十八重“天魔场”(使空间和时间扭曲产生裂缝)的时候,却释放出了无敌武士的本色。“天魔功”来源于魔道至高无上智慧典“天魔策”,而十八重境界是“天魔功”问世以来可以达到的极致。
    想不到勒身边还潜藏着魔道第一高手啊!那几乎是相当于圣骑士的实力了,应该是“黑骑士”吧?不过可以将那个家伙的心脏都吓得快跳出来了,加上扫清了他身边的重要亲信,也算够本了吧?我冷冷地想着,目中充满了不太满足的遗憾。
    “嗤!”一支犀利无匹的狼牙箭,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掠过我耳边,精确无误地钉入一名在城头刚刚露出脑袋的凯撒士兵的咽喉。他手里赫然握着一柄冒着蓝汪汪光辉的手斧,正准备偷袭我呢。“多谢!”我头也不回地感谢着默默保护着我的水幂涛,全神贯注地潜入狙击弓弓弦的每一次震动。
    预备役填补空当的时机堪称绝佳。无数寒光闪闪耀眼生辉的长戟,形成一排排死亡的波纹推向城墙的尽头。让混战中的正规军稍微喘了一口气。虽然他们的训练程度还远远没有达到正规军士要求的水准,但视死如归的勇气弥补了一切缺点。我由衷地感谢着在阵后默默指挥的欧阳紫龙,心想,“唉,要不是他们这些生死兄弟,我恐怕连一时半刻也支持不下去吧?”
    凯撒士兵轻蔑无比地看着明显是新兵的预备役官兵,心中都不约而同地想到,“这帮从未见过战争为何物的乳臭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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