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空—中华再起》第三十七章苍茫烟水(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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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天”。张浩天虽然自认古文底子还有那么一点的,可看这样讲究如何修身养性的东西,还有不看得两眼发直道理?又不是武侠、神魔、都市(都是带了点色彩的,如白斯文点评的那些书籍)小说,这样大讲道理的东西,只看一页,大白天眼前就有无数星星在晃悠了,又如何能坚持下去?
    张浩天眼珠转了转,脸上挂着真挚的笑容:“爷爷,自从上次回去后,部队忙得不可开交,天一亮就要起飞带那些嫩鸟到天上转转,一直飞到天要黑了才下来休息,吃了饭天已经全黑了,为了防备敌人破坏,机场实施***管制,没有灯,怎么看书?爷爷送我那些书我根本没时间看啊。”
    “狡辩!”张耀东才不愿意让自己儿子蒙混过关。父亲岂有不了解儿子的道理?张浩天眼珠一转,站在对面的张耀东就知道他肚子里打得什么鬼主意:“怎么会没有时间?你那飞机是烧汽油的,还是太阳能的?从早上飞到天黑?扯谎也不会找个好一点借口。***管制吗,你那机场在后方吧?周围那么多部队保护着,谁能破坏,谁敢破坏?”
    张浩天这下见识了什么叫政客:政客不光骗人是一流水平,当测谎家的本事也是大大的高。自己还以为借口找的不错,跑到父亲这里,到处都是漏洞。不过张浩天是不会束手就擒的,强辩道:“谁说没有人破坏?当地坏人多着呢!步兵保护自然是要保护的,可上面为了万无一失,要求***管制,这我怎么能违抗?上级的命令,谁又能问他有没有道理?军队没有道理的事情多着呢!你还真以为什么都要合乎逻辑啊?飞机自然不可能一直在天上转悠,可没油了,下来补充好汽油,不又要上天?老爸你不知道美索不达米亚有多热,从飞机上跳下来,人跟水牛一样,光爬在河边喝水了,等灌好了水,解决下内部问题,汽油也加好了,这又要飞了,苦啊!”
    很显然,张浩天这些话并没有说服张耀东,相反,他说的那些话漏洞就更多了。张耀东正想好好教训一下儿子,让他明白什么叫说谎的艺术,老爷子张义朝看不下去了,在旁边打断道:“没看就没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用不着解释啦……浩天啊,部队既然那么苦,还是赶快想办法回家吧,打仗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要死人的!这仗嘛——还是让那些胸怀大志之士去打好了,咱不已经打下不少飞机了嘛,可以交差了,就不用再凑这个热闹,啊。”
    张耀东赶忙附和道:“是啊,打仗实在太危险了!爸你回来前,我不就正在让浩天考虑退役事宜?可这小子比牛还倔,任你怎么说,他也油盐不进!”
    “怎么能这样说?”张浩天很是委屈,好象自己人格受到了侮辱,很是激愤争辩道:“小时候爷爷不就教导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利居众后,责在人先’、‘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大事难事看担当,逆境顺境看襟度’?难道这些只是说说而已,或者别人需要遵守,我就可以抛之一旁?言之所以为言者,信也,言而不信,何以为言?”
    张义朝和张耀东,俩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自己对孩子的疼爱,却让孩子教训了一回。张浩天说的那些话自然是张义朝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灌输给他的,原来不过想教诲他做人的道理,哪知道有一天这个宝贝孙子会上前线,整天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拼命?
    人总是难以割舍亲情,自己的骨肉,岂能那么大度!可张浩天说的这些话,反驳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总不能跟张浩天说这个战争对中国而言,并非正义之战,同盟国又没有威胁到中国,又有什么必要不远万里,跑到人家地盘打仗去?
    要这样说,可以相信,张浩天必然会引用报纸上连篇累牍宣传的那一套,什么预防性啦,什么水深火热啦,什么唇亡齿寒啦,什么“敌人杀犹太人时,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敌人杀社会党人时,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是社会党人;敌人杀东正教徒时,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是东正教徒……当敌人杀我时,没有人为我说话了”啦……
    这些话足以让张义朝血压升高,两眼发黑。可以想象,要是张义朝将自己对战争的理解说出来,一定会让头脑发热的张浩天嗤之以鼻,认为爷爷老糊涂了,然后将上面那些似是而非的大杂烩搬出来,表示中国参加战争是多么高尚多么正义的事业。
    果然,还没等张义朝提醒孙子战争要死多少无辜人,孙子已经开始给爷爷上课了。
    在张浩天嘴里,他所看到的阿拉伯人是多么的食不果腹,衣不裹体,一个个面黑肌瘦,手脚跟麻杆一样,空洞的眼眶中,两只无神的眼睛就跟死鱼眼一般。在奥斯曼土耳其那些帕夏老爷残酷剥削下,阿拉伯人过着愚昧落后,暗无天日,生不如死的日子,至于自由、民主、人权,这更是无从谈起。作为一名生在红旗下,长在蜜罐中的新时代青年,面对如此悲惨的世界,怎能无动于衷?那不是麻木不仁嘛!于是正义的化身,自由的庇护神,受压迫民族的解放者——中国——点燃起熊熊火焰,将骑在被奴役民族头上作威作福的地、富、反、坏、右,叛徒、特务、走资派统统打倒,完后再踩上无数脚,叫他们永世不得翻身,彻底轮为臭狗屎。各个被压迫民族翻身得解放,从此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哦,不,应该是被奴役民族在中国的真挚帮助下,从此走上了翻身做主人的金光大道。
    在张浩天嘴里,远征军将士个个充满了伟大崇高的国际主义精神,他从天上望下去,那些将士如同汹涌奔腾的海浪,不停地拍打着邪恶势力组成的岩礁,大有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气势,而且看起来仿佛很坚固的岩礁,在一浪高过一浪的正义海潮面前,最终还是崩溃了,被海潮所吞没,好象六月的雪,在阳光下融化,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曾经问过被俘的土耳其人,据土耳其俘虏——还是比较高级的将领,某师副师长——所供称,土耳其军队和土耳其人,早对奥斯曼土耳其上层统治者的残暴统治和血腥镇压,有了刻骨铭心的仇恨,他们自然不会对邪恶的奥斯曼政权真心卖命,奥斯曼土耳其看起来很是庞大无比,仿佛一个怪兽,可它却虚弱无比,不过是纸老虎一只,只要轻轻一推,马上就垮了。最后,这个高级将领还在张浩天面前痛哭流涕地请求,要求中国军队早日打到他美丽的家乡,解放家乡被奴役的亲人……
    连敌人军方高级将领都这样说,这样的战争岂有不进行到底的道理?
    张义朝听得沉默不语,这些对他来说,都是老掉牙的东西了,自从解放战争开始,哪一次战争,中国军队没有站在正义一边?就算没有站在正义一边,宣传部那些头脑灵活的聪明人也会找出无数理由,证明正义与中国同在。到现在为止,取代清朝的中国没输过一场战争,“正义必胜”,也没什么人会质疑这些战争是否有打的必要,是否真得都是正义的。
    张义朝自信自己并非人云皆云之辈,他有自己的头脑,不愿意勉强自己全面相信舆论宣传那一套。圣人之用兵,戢而时动,不得已而用之。从解放到现在多少年?中国军队打了多少仗?哪有一丝一毫圣人用兵的影子?分明是迷信武力嘛!恃武者灭,恃文者亡,这样下去国家危殆……
    “浩天啊,打仗总是要死人的……”
    张浩天连忙道:“我知道,不过我和申利配合默契,不管什么对手,遇到我们,只有他倒霉的份,决无我们吃亏道理。至于机械故障,我们的地勤都是全空军最好的,他们将一切隐患扼杀在摇篮中,不会让我们开着有问题的飞机上天,所以啦,爷爷您也不用为我担心就是。”
    “我相信我家浩天聪明伶俐,技术过硬,你跟那个豹子配合,这我还是放心的。”
    “聪明伶俐?他怎么学习就看不出什么地方聪明了。”张耀东插口说道。张义朝瞟了眼自己儿子,张耀东连忙不说了,张义朝回过头看着孙子,眼里充满了对世人的怜悯:“但是你能承受把一个孩子杀死给他母亲带来的悲伤吗?战争不是为夺去生命。如果别人杀害了你,你能想象你父亲和我会有多悲伤!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古这就是人间最大悲剧。同样,如果你杀害了别人的儿子,他的母亲又会怎样的悲伤阿。我们是人,不是禽兽,将心比心,你就能下得了手?”
    张浩天挠了挠头,他给爷爷提的问题困惑住了。张浩天不是冷血屠夫,他自认为自己还是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守纪律的新时代好青年,明知道不对,却还强词夺理的事情他是不屑为的——那跟地痞流氓没什么区别。老爷子信奉人之初,性本善,自然不会认为战争有多好,张浩天总觉得自己爷爷话里大有问题,可他暂时想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
    张浩天和徐永晋不一样,战场上徐永晋不是面对自己战友的鲜血和尸体,就是面对敌人士兵的尸骨与残骸,对徐永晋来说,死亡每时每刻都跟随在他左右,负伤的战友因为无法后送,痛苦狰狞的面孔,与垂死的敌人士兵那张充满了强烈求生欲望,却迅速灰败下去的面孔,徐永晋看的实在太多了。战争,对徐永晋来说,那是一场生与死的考验,不光是自己的,同样也是敌人的,他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瞄准的稚嫩少年,是怎样被一颗子弹——仅仅一颗子弹——将对未来全部的憧憬彻底打碎,战场上,打死一个人,并不比打碎一个红墨水瓶更困难。想想大家都有父母,要是自己死了,家人会如何伤心(最叫人恐惧的是让炮弹炸个尸骨无存,你到时候只能列入失踪名单,家人总抱了万一希望,认为你还活着,满世界发疯了找你,而你却早已经与泥土为伴,没有一个士兵不害怕这点。),而你的对手家人同样如此……徐永晋上战场没多少时间,神经就差点崩溃。几仗下来,按照徐永晋后来理解,自己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的怪物,也幸好如此,不然他会作为一名精神病人送回后方。
    张浩天就不同了,地面的战斗,他只在天空看见过,从天上望下去,下面到处是红色的火球,灰白的硝烟,滚滚长龙一般的黄色烟尘,汹涌澎湃的潮水般的散兵线……下面死个人,天上根本就看不出来,飞低一些,也就看一些人一声不吭趴在地上而已。空战?不错,张浩天在空战中击落了不少飞机,他的长机杜申利击落飞机就更多了,有些敌人飞行员从坠毁的飞机上跳下去,乘着降落伞安全落地,有些飞行员或许让机枪打死,随同飞机一起栽到地上,化做一团绚丽的火球,可在空战中,张浩天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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