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空—中华再起》第十二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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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愣是一点儿油皮也没有蹭掉。
    上尉的大无畏精神鼓舞了徐永晋,一直紧张的噗噗直跳的心脏放了下来。“只要连长在,阵地就不会丢!”徐永晋十分坚定这么一个信念,沉稳地通过准星瞄准外面那些从烟雾里显露出来的人影,不停地扣动扳机。
    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对阻击进攻的铁血青年团战士而言,这场阻击战仿佛他们降生以来就伴随着他们,他们一生全部生涯就是阻击土耳其人发动的这次进攻。战士们通过战壕不停地射击着,不时有身着卡其布军装的土耳其军人从烟雾里钻出,只是一钻出他们马上变成无数步枪、机枪的活靶子,最终栽倒在地。钻出的土耳其人越来越多了,虽然这些人从烟雾里出来后很快就被打倒在地,可坚守阵地的铁血青年团战士却觉得自己的阵地总有那么一刻要被土耳其人突破。上级说过土耳其军队都是由一群胆小鬼、猥琐不堪的怕死鬼毫无战斗经验的傻瓜组成,他们没有一点儿战斗意志,根本不堪一击,只要中国军队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些军人的耻辱马上就要投降。可在迈阿米尔,铁血青年团遭遇到的显然不是上级形容的军队。这些人排着散兵线不顾身边人不停倒下,毫不畏惧朝前冲锋。并且看到正面火力凶猛,他们还打算从两翼突破铁血青年团的防线,这怎么可能是一支只会投降的军队所为?!双方都拼命将炮弹发射到对方头上去,土耳其军队拼命想打开中国军队防线缺口,而中国军队也死活不肯从原地倒退一步。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炮弹爆炸声渐渐稀疏下来,那些仿佛不知道死亡是什么的土耳其军队终于开始后撤了。打出枪膛里最后一发子弹,徐永晋舒了口气,土耳其人的撤退让他十分宽慰,沿着掩体壁缓缓坐倒下去。一切都是如此神奇,徐永晋好奇地想到,这时候他才感觉到沉重的防毒面具戴在脸上让自己呼吸十分困难。徐永晋一把将防毒面具从脸上扯了下来,大口呼吸着外面空气,哪怕空气中还有致人死命的氯气他也不在乎了。
    摘下防毒面具,徐永晋吸进来的空气中混杂着大量的火药味、没有完全飘散开的氯气味、浓烈的血腥味、木材燃烧刺鼻的味道、还有难闻的什么肉烤焦的臭味。这时什么肉?徐永晋不解地再深深吸了一口混合空气,突然他想明白了,接着就手掐着喉咙低着头呕吐起来——徐永晋想到,这种烤焦的肉味是从烧焦的人肉上面发出来的臭味。
    “敌人逃跑了!上刺刀……跟我冲啊!”
    徐永晋刚吐没几口,就听到连长在旁边大喊着,其他战壕中的友军已经呐喊着冲了出去。徐永晋赶忙站了起来,给步枪上好了刺刀,几乎是无意识地跟在王上尉后面朝后退的土耳其军队冲了过去。跑了没两步,徐永晋发觉冲上来的不光是自己,周围到处都是五连的人,大家一起高呼着在莫枝训练营进行拼刺刀训练时喊的口号:“冲——杀!”
    冲锋,让人热血沸腾,尤其是追击溃逃的敌人,更是如此。徐永晋以他最快的速度跟着连长追击逃跑了的敌人,他感到自己已经竭尽全力了,可身边还有人不时超越他,冲的更前面。前面的土耳其逃兵最近的距离徐永晋也不过三十来米距离,这些人见到中国军队追了上来,跑的更欢了,只是进攻时已经消耗了他们大量体力,怎么跑也跑不过一直蹲在战壕里的中国军人。
    一些落在后面的土耳其人见跑不过人家,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了,子弹飕飕从头顶飞过,不时有跑在身边的人一个踉跄栽倒下来,吓得丢弃手中武器,蹲了下来,高举起双手,用土耳其语大喊着:“饶命。”冲上去的中国军人顾不上那些放下武器的敌人,直是高喊着继续追。
    “缴枪不杀!缴枪不杀!”战场上到处回荡着缴枪不杀声。虽然大家在训练营的时候已经学过如何用德语、意大利语、土耳其语喊缴枪不杀,可现在头脑发热的他们早就忘记了自己应该喊土耳其语,大家还以为这些人都能听的懂中国话,很容易就用汉语喊出口号来了。绝大多数土耳其人并不知道中国人喊的是什么,听到身后有中国话,这些人逃起来更加不要命了。
    见敌人没有放下武器投降,反而逃的更快,战士们血红着眼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冲进撒丫子狂奔的土耳其军队中,用刺刀捅他们,后面机枪阵地上几挺机枪用子弹组成的死神之网将土耳其人兜腰拦截。战场上到处都是被刺刀捅进身体濒死的土耳其人哀叫声。不光是哀叫声还有哭泣声。
    徐永晋追上一个土耳其人从后面照着他后背狠狠捅了进去,那人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嚎,丢弃手中倒提着的步枪,双手在空中无力地挥舞着,后背卡其布军服出现了黑黑发亮的一团,黑团迅速变大中,红色的鲜血从卡其布里渗了出来。这是敌人的臭血,徐永晋厌恶地想到。刚才用力很足,刺刀捅进敌人身体内好象被肋骨卡住了,用力往后拔只将那名敌人拖了过来,并没有将刺刀拔出,徐永晋抬起穿着作战靴的左脚,狠狠踹住那名敌人腰眼,那人被踹倒在地上,捅进身体的刺刀终于拔了出来。那名敌人在地上滚动了几下,终于仰天躺在哪儿,不动了。挣扎中,他头上那只有土耳其军人才拥有的独特的军帽滑了出去,沾上了地上污水,显得十分肮脏。
    身边的战友都冲了上去,徐永晋落在了后面。徐永晋走到被自己捅了的土耳其人身前好奇地拄着枪蹲了下去,想要看看被自己杀死的第一个敌人是什么样子的。
    同盟国敌人,徐永晋他们自从参加军队后就经常谈论他们,想象他们,甚至在刚才战斗前,他们还距离自己如此遥远,仿佛是“不可知”的,神秘的、看不见的人。现在就躺在脚下。
    白人,躺在地上浑浊的双眼整开茫然望着天空,脸上肌肉因为极端痛苦十分狰狞的这个土耳其士兵是个白人,虽然他肤色偏黑,可高挺的鼻梁,深深陷进去的眼眶说明了他的身份。这个人嘴唇上留着一撇短短的小胡须,很粗,很黑。嘴里、鼻孔里一个劲朝外流淌着血沫。身上军服风纪扣不知什么时候给他挣脱开了,宽宽的皮带上面有一团血渍——刚才捅的一刺刀看来从后背捅进去,从前面钻了出来,难怪他会如此痛苦。
    徐永晋感到一种无尽的哀伤。“我杀了人!天哪!一个跟我无冤无故活生生的人被我捅死了,就死在我的脚下!”徐永晋觉得自己是杀人凶手,步枪从手中滑落,双手掩面无力地哭泣起来。刚才躲在战壕里朝敌人打枪时,有没有打死敌人徐永晋并不知道,就是知道自己打死了敌人,他也没什么太多想法,毕竟打死的敌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自己根本不知道。现在一个活生生的人被自己捅死了,他就倒在自己脚下,徐永晋不能没有一点儿犯罪感。也许这人家中有老婆孩子,有父母双亲期盼着他回家,可现在他却死在自己手上,连姓什么也没留下就死了。他的家人会知道这个不幸的消息吗?徐永晋突然有种深深厌恶自己的感觉。
    地面上的人们没注意到天空出现了一架他们所不熟悉陌生的飞机,飞机飞的相当高。
    空中传来恐怖的撕裂空气的声音,如同钢琴演奏家将手指急速从高音区滑到低音区,急促而震撼。听到这种声音徐永晋顾不得再感慨,急忙一个前扑趴在地上。轰地一声,炮弹在距离徐永晋不远的地方爆炸了,大地震动,炮弹飞迸出的碎片从徐永晋头顶掠过,泥土下雨一般落在身上,将钢盔敲的叮当做响,身子被土块打的生疼。
    泥土落尽,徐永晋抬起头,用力摇了摇脑袋,耳边还在嗡嗡作响,眼前一颗接着一颗炮弹落在战场上,浓烟,飞扬的泥土,横飞的钢片。徐永晋眼中椰枣树在轰然倒下,泥土和灌木被炸到高空,一声巨响,前方腾空而起一股巨大的烟尘柱。对方机枪阵地响起了爆栗子一般的响声。
    “撤退!快撤!……回战壕隐蔽!”刚才还趾高气扬将土耳其军队赶鸭子的铁血青年团将士在土耳其火力反击下一窝蜂又退了回来。烟尘中不时有人发出痛苦的尖叫声摔倒下来。刚才追击一时高兴,铁血青年团的战士冲的距离战壕比较远,现在在回到安全的战壕路上,一些战士被炮弹炸飞,被机枪扫倒。刚才土耳其人哀号声现在在中国军队上再次重演了。“机枪!该死的机枪!”
    “飞机!土耳其的侦察机!……快啊,快找地方隐蔽!”终于有眼尖的看到了天空出现的飞机。奔跑着的人们以极快的速度跑回战壕,跳了进去。
    徐永晋奔到战壕边,以最快的速度翻身跳了进去,在他前面已经有不少人回来了,而他身后还有更多的同伴在跑回来。一些不幸的人倒在了回来路上。“快!快……迪迪快跑!”徐永晋趴在战壕上,见迪迪正奔跑在回来的路上,冲着迪迪焦急地大声喊着。
    在学校的时候徐永晋和迪迪关系并不是特别密切,迪迪只和王林斌关系密切,每个星期当迪迪口袋里没钱的时候他就会想到可爱的朋友王林斌了。对有这么一位朋友,王林斌怨言自然不少,作为学校里王林斌唯一一位真正的朋友,徐永晋听他怨言不知多少回了,加上自己也亲身体会过迪迪是如何与王林斌保持友好的,对迪迪他自然不会太亲密了。不过学校毕竟是学校,一九一二年七月,当中国对同盟国宣战后,俩人在爱国热忱鼓动下,都报名参加了军队。全校那么多人,分配到铁血青年团的不少,而徐永晋和迪迪不光分到了同一个连,还分在了同一个班,这就显得很幸运了。部队讲究的是彼此亲如手足,大家能同生死,共命运,训练就是要把他们训练成按照王连长所言:“战场上每个人不顾自己安危,在他人受到危险时,毫不犹豫冲上去为他人而死。”这样的训练加上俩人又来自一个学校,兄弟般的感情很快就培养起来了。
    不时有炮弹落在迪迪周围,掀起的烟雾常常将他吞没了,无数次,烟柱冲天而起时,总有人被炸的飞上半空,徐永晋以为烟雾消散后他再也看不到迪迪矫健的身躯,可是等烟雾散开后,他却惊喜地看到迪迪出现在他眼底。机枪子弹贴着地皮迸发出一串细微的黄尘,就在迪迪身边,追着他而去。迪迪充分发挥了他在篮球场的技能,柔韧性、灵活性被他发挥到极致,不停躲闪着各种对他构成威胁的弹片、子弹,他与掩体越来越近了,眼看只要翻一下身,他就能进入掩体。
    嘶——嘶——嘶——砰!嘶——嘶——嘶——砰!“迫击炮弹!卧倒!快趴下!”战壕里军官的声音还没说完,可怕的爆炸声已经将他讲话声所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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