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风流》第一百零五章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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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离轻扶着小娇妻向母亲房中走去,初时倒也没个什么,待出了房门下台阶时,李腾蛟如往日般抬脚而下,孰知刚放稳了步子,就轻呼一声出口,眉头也紧紧蹙做一处,见她无意间露出“西子捧心”的绝美娇态,俯身过去的唐离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唐离,都是你害的,还敢笑我!”手刚抬起,李腾蛟的眉头已再次皱起。
    唐离右手环着李腾蛟纤细而弹力十足的腰肢,帮她站直了身子后,才用手轻抚着她如花的娇颜,笑言道:“‘黛眉轻锁半掬腰!’新妇人多是如此,腾蛟你身体底子好,这一两日也就没事了!”说话间,他已凑上身去轻轻吻在那半蹙的眉心上,“咱们已经成了亲,你再叫我‘唐离’,没得惹人笑话,该改口叫我‘夫君’才是!”
    这温情一吻倒使李腾蛟高兴了不少,抓着唐离的衣袖道:“我不要叫夫君,就要叫你唐离!”调皮的连叫了几分“唐离”后,她才蓦然问起道:“唐离,为什么我疼你却不疼?”
    “你这丫头!”闻言,唐离哑然一笑,伸手拍了拍李腾蛟的头,“叫夫君,还是叫唐离,且随着你性子来吧!我也学学那王安丰,不拘束你!”
    提起裙角,李腾蛟轻轻下了一步台阶,抱着唐离的臂膀道:“唐离你真好!对了,王安丰是谁?”
    “小心着点儿!”搂着李腾蛟腰肢的手又紧了一紧,任她的头*在自己的肩膀上,拥着娇妻缓步而行的唐离微笑言道:“王安丰本是魏晋六朝间名士,其人行事最为适意,娶妻之后,他这妻子也如腾蛟你一般调皮可爱,每次见了夫君。都以极狎呢的‘卿’字来称呼,王安丰初时不愿,说‘妇人卿婿。于礼为不敬’,并要他妻子以后不得如此,你道那王安丰妻子怎么说?”
    李腾蛟舒舒服服的将头枕在唐离肩上,边玩儿着“十指斗花”的游戏,边随口问道:“怎么说?”
    “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这王安丰妇话里的意思就是,正因为我亲你爱你,所以才以卿来称呼你,如果我都不能这样称呼你,那又有谁能这样称呼你呢!”唐离将这番话说完,才又一笑叹道:“好个古灵精怪地才情女子!”
    “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将这四句话又重复了一遍,李腾蛟嬉笑着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这样一直‘卿’下去了呗!”蓦然站定了身子。唐离紧拥着妻子道:“腾蛟。我很喜欢你这心性。咱们虽然成了亲,但我绝不过多拘管你。你还是如往日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就是!”
    “恩,唐离你跟那王安丰一样好!”看着唐离满布温情的眸子,李腾蛟笑着将脸贴了上去,约一柱香功夫后,二人才又继续向唐夫人房中走去。
    今晨早早起身的唐夫人一身盛装打扮,她年纪本不大,此时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来愈发地年轻了。
    “阿娘今天真漂亮!”唐离赞颂的这一句,让正走过来扶媳妇儿起身的唐夫人没好气的瞅了他一眼,见李腾蛟起身时眉眼间的不自然,唐夫人低声说了一句:“你这孩子,就不知道个心疼媳妇儿。”
    不巧这句话却被李腾蛟听个正着,忙接上一句道:“姨娘,唐离对我很好的!”
    “这孩子,现在怎么还能叫姨娘?你要跟阿离一样,叫我娘才是!”轻轻帮儿媳掠着微显散乱地鬓发,唐夫人慈祥笑道,随后她见唐离还站在一边傻笑,遂挥了挥手道:“时间也差不多了,你自去门口迎客,等开席时为娘自会带蛟儿来的。”
    “阿娘说的是。”扭头间向李腾蛟做了个初识时的鬼脸,逗出她一片咯咯笑声后,唐离迈步向外走去。
    出了正寝院落,跨过中门,唐离见到的就别是一番热闹景象,正堂、偏厅、花厅,到处都是红绸装饰,摆满了席位,就连中院及前院的空场上,也是布满了席面儿,相府内外两个管家一体出动,正指挥着数一(以)百计的下人忙碌不止不停,便是蝈蝈,也正高挽着袖子带着十多个侍女在布置花厅中的装饰。
    一路走来,面对这些相府家人连串儿的恭喜声,唐离不住点头,堪堪来到府门口时,却见光鲜打扮地翟琰及一身僧衣的怀素和尚正等候在此,等候迎客。
    唐离晃荡着步子走去,伸手揽住了二人肩膀道:“老翟、和尚,辛苦了!”
    “你总算有点良心,还知道哥哥们的辛苦!”眼中带着血丝的翟琰扭过头来打着呵欠道:“你倒好,昨晚迎亲回来就钻进去洞房花烛夜了,可苦了我跟和尚,管待送亲的相府亲眷,直折腾到天亮时才睡,这不,还不到两个时辰又给人叫了起来,到现在,我看东西都还是两重影儿!”这一串儿抱怨完毕,他才又嘿嘿一笑道:“不过为你阿离正式成男人,哥哥们吃再多的苦也值,上次带你去平康坊,看你那拘束模样,这以后该能放得开了吧!”
    “这事待会儿你自去对腾蛟说!”一句话将老翟地调笑给堵了回去,唐离侧过头来对怀素道:“和尚,以前老翟小气,给我那么个小院子住,我倒不好说,如今这宅子也算置办下来了,倒还真有了个想法,我说出来,你看看怎么样。”
    “阿离你说地是后边那间佛堂?”怀素倒也直接,一口点破了唐离话里地意思。
    “和尚知我!”翘起拇指赞了一句,唐离微笑着言道:“前次买宅子,正好后边有一间佛堂,里边器具都也齐全,因家母奉佛,是以我也就没拆。寻思着做个家庙,只是有庙没和尚也不是个事儿,因就想着请和尚你过来常住,再则。我这人朋人少,如今秦卿又去了山南,因就想着你能住得近点,日常咱们把酒评书,倒也是一大快事,反正我这宅子就供你一个僧人。平日爱怎么着还是怎么着,绝不至于约束了你!这事说到这里,和尚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怀素和尚面相老实的听唐离说完,又看了看他脸色,片刻后才一笑道:“能有大户供养,这是僧人求之不得之事,和尚我那儿会拒绝,只是你今年再酿酒时。少不得要多翻一倍了。”
    唐时佛道两教都是极盛之期,天下贵盛之家多好在自家宅院内建家庙或家观,请僧人、道人来此长住,号为“饭僧”,目的在于通过这种方式积功德、种福田,例如那好佛的的王摩诘。家中常年供养的僧人就不下十余位。
    听怀素和尚答应。唐离正欢喜时。却听旁边的翟琰酸溜溜说道:“前几次我和老王都说要借你,你死活不肯答应。今天阿离一说,连推辞话都没一句,分明是看他这宅子好。相交许久,我今天才算看出来你这和尚竟是个势利眼儿!”
    “你若是有阿离酿酒的本事,不消说,和尚早就去了!”怀素随口地一句话,噎得翟琰再说不出话来。
    三人把臂说笑之间,时间渐渐过去,待春日将行中天之时,那些个贺客们陆陆续续就到了。
    这第一批上门的就是三个身着团衫儒服的士子,三人结件而来,不等人迎上前去,他们已是趋步而来,走到唐离身前躬身一礼道:“学生恭贺别情先生新婚大喜,祝先生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三人来前必是多次演练过地,此时进退之间的动作,包括说话都是整整齐齐。
    唐离见三人中年纪最大的那位年纪己在四十上下,最小的也比自己大七八岁不止,听他们此时恭恭谨谨叫着“先生”,还真是有些大不习惯。
    伸手接过三人的名刺,略一检视之下见他们籍贯都不在京兆,唐离心下顿时明白,这三人定是此次赴京应试落第的举子,看看那最年长者鬓角间地星霜及浆洗发白的衣衫,礼单上“三十贯钱”的数字还真就有些刺人眼目。
    拱手还了个礼,唐离边虚扶三人起身,边笑着将礼单退回,“三位今日能来在下已是多谢了!名刺收下,这礼单原物璧还。”
    “这如何可以……”三人面色一变,开口刚了一句,唐离己是挥手制止道:“三位的心意领了!这礼单务请收回!”轻轻叹了口气,唐离因又续道:“我也是山南东道来京赴试的贡生,举子生活之甘苦又焉能不知?我收下这三十贯钱倒没个什么,但你们留下这三十贯钱,却能做得许多事,长安物价腾贵,若要长居大是不易,听我的,收下吧!”
    诗评大家,新科状元,宰相爱婿,此时的唐离身份不同,虽然平平淡淡的几句话说来,但听在这几个士子耳中分量却大是不同,颠沛辗转千里来京赴试,满抱着希望最终却是一无所得,这些多次落第的士子心中之难受可想而知,此时听唐离说者这番朴实诚挚地话语,心中分外有感,三人中年纪最大那人回接礼单的手都有几分颤抖。
    “进府门处书几上置有笔墨纸砚,你三人在上面留诗一首,如此贺礼足矣!”说话间微一招手,自有一边侍候的家丁前来迎过三人带往府内。
    目送三人进府,翟琰细细打量了唐离一眼后,翘着拇指嘿然赞道:“阿离这事办的漂亮,对得起你那声名,有大家风范!别情先生,别情先生!听听正是什么味儿?只可惜,这位先生年龄实在是太小了点儿。”
    唐离倒是有心与他拌嘴,无奈随后而至的贺客人源源不断而来,且这最初的还都是结伴而来地士子,前面第一拨地贺礼既然不收,后边地他自然也不会收,几拨之后,他索性叫过家人写了一张“告书”张贴于外,也免得解释起来麻烦。
    看到这张告书,凑份子来贺喜的那些士子们先是一愣。随后看向唐离地眼神别有了几分不同,而那书写贺诗的书几旁越发拥挤地不堪。直到连排摆开十来张书几后,这种情形才大有缓解,只是如此场景,倒更有了几分诗会的意思。
    此时的唐离却全然顾不得院门处地场景,饶是有他与两个傧相一起迎客,依然忙的不可开交。刚吩咐家人带走六部来的一个贺客,喘气抬头之间见钱方一个身形长大之人正阔步而来,面色一喜的他向翟琰挥手示意后,当先迎上前去,拱手笑道:“黑兄大驾光临,多谢,多谢了!”
    “恭喜状元公了!”黑天抱拳之间,己顺手将礼单递过。
    唐离对他印象极好。尤其是这几次交往后,更是如此,是以倒也不与他客气,随手接过礼单,把臂向府门前走去时,笑言道:“说起来。昨日还真是多谢黑兄了。”原来。时下娶亲,迎娶“新妇”时。多有“障车”风俗,这风俗原本是街坊邻居攥住迎新妇的车,索要果酒等物,其意在贺喜。但时间久了,却渐渐渐成为无赖少年及许多花子们固定的生财之道,每逢娶亲,四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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