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风云录》第八十一节-第八十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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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乱世豪雄篇第十章问鼎中原第八十一节
    “放……放……放……”
    逢纪、审配、高柔、朱灵等人指挥城墙上的将士们奋力射击,箭矢厉啸,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倾泻而下。
    傅堞后的弩台上,何茂连连挥动令旗。一台台弩炮张开了血盆大口,高声咆哮。
    韩莒子指挥数千名强弓手站在傅堞顶部,举弓向天,连续射击。
    仅存的几十台石炮也被推到了大道上,它们挥动长长的手臂,把一块块的石弹抛向空中。
    与此同时,东城、南城、北城守将袁忠、荀谌、王修、赵睿、吕鸿等人各自带着最精锐的士卒,沿着宽敞的大道急速飞奔,支援西城门。
    洛阳武库的大门被拉开了,数万精壮民夫拥挤在武库前的大道上,等待领取武器。
    袁微、陈琳站在武库门口,不停地高声叫喊着,激励这些惶恐不安的民夫们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浴血奋战。每个拿到武器的民夫都能得到一百钱,虽然这些钱很少,但袁微承诺,只要守住洛阳,只要援军来临,只要洛阳大战取得胜利,每个活下来的民夫都能用这一百钱换取一百亩土地。
    援军就在几十里之外,只要牢牢守住洛阳,北疆军就会败走,然后每人就能得到一百亩土地,这种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让民夫们骤然兴奋。几乎所有人都在丰厚的赏赐面前忘记了危险,忘记了死亡。他们眼里只有一百亩土地,一百亩属于自己的土地。
    “兄弟们,跟我一起诛杀叛逆去。”吕旷在大道上纵马飞驰,“一个叛逆的人头换一百亩土地,杀得越多,土地越多。”
    几十名悍卒跟在吕旷身后齐声高呼,仿佛叛逆的人头就像地上的草芥一样,俯手可得。
    民夫们沸腾了,他们的血在燃烧,梦寐以求的好日子就在身边,自己的性命算什么?如果自己的性命能换回全家人的温饱,那宁愿粉身碎骨也要换回土地和粮食。
    “杀……”失去理智的民夫们振臂狂呼,一往无前地冲向了鼓声隆隆的战场。
    一百二十台井阑在三里长的战场上同步推进,势不可当。
    井阑距离城墙越来越近,死亡的气息像惊涛骇浪一般层层涌起,铺天盖地地撞向城墙。
    密集的箭矢对它没有任何作用。威力惊人的弩炮在它庞大而坚硬的身躯面前也只能甘拜下风。虽然偶尔也有几块石弹击中它们,但这玩意太大了,一两块几斤、十几斤的石弹根本无法对它产生威胁。
    “射人,给我射人……”审配举剑狂呼,“集中所有弓弩,射击,射击……”
    守军转移了射击方向,向井阑下面的北疆士卒疯狂射击。
    井阑需要前拉后推,井阑前方的士卒虽然高举盾牌,但伤亡还是不可避免。
    此刻北疆军的石炮、弩炮、弓弩手因为担心误伤自己人,都已停止了射击,只能靠井阑棚屋内的突击士卒通过箭孔展开还击,压制城墙上的敌军。
    井阑的推进速度越来越快,只要进入敌军的射击死角,在井阑前方的士卒也就安全了。
    北疆军的战鼓愈发猛烈,北疆将士的吼叫声响彻云霄。
    冲车距离城门还有五十步。
    城上守军着急了,他们不顾危险,爬到已经变成废墟的门楼上,从更高的位置向下射击。这座两层门楼在坍塌后,被石弹淹没,成了一座小石山。
    越骑营的将士们护在冲车两侧,控制着冲车的推进速度和方向,由于冲车的速度渐渐加快,突击队形有些凌乱,盾阵出现了裂缝,不少士卒中箭倒下。
    在冲车后方的陈卫怒声咆哮:“告诉战车营,用弩炮射击,射击……”
    陈卫话音未落,后方弩台上的弩炮已经吼了起来。战车营的士卒在发现敌卒不顾危险暴露身形后,毫不犹豫地发动了一次齐射。二十台弩炮,几百支强弓对准门楼一阵狂射,敌卒转眼变成了死尸。
    冲车逼近了城门。
    雍门城门又宽又高又厚,门上分布着几十个用于射击的活动射孔。为了防御火攻,守军还在城门外侧钉上了很多交错排列的圆头木桩,然后在木桩间夯实了一层厚厚的泥土。
    城门上的射孔突然打开,一时间箭矢狂喷。
    突击士卒早有准备,抢在冲车之前布阵于城门两侧,竖起高高盾阵,以掩护推车士卒全力前进。
    冲车杀到。冲车上的撞城槌有百尺多长,粗有二十多尺,槌身蒙以生牛皮,槌头以厚铁包裹,呈犀利的锥状。撞城槌悬挂在冲车五只吊臂上,其下有百条麻索供将士们拉动撞城槌。
    “兄弟们,用力,用力……”秦谊手举圆盾,挥刀狂呼,“撞城,撞城……”
    一百名悍卒奋力拉动麻索,喊着整齐的号子,把撞城槌高高拉起。
    “放……”秦谊刀盾相击,发出一声震天狂吼,“放……”
    撞城槌以雷霆之势,狠狠地撞上城门。
    城门剧烈抖动,泥土碎木满天飞舞。雍门城楼在撞击中猛烈摇晃,城墙上的守军无不骇然变色,肝胆俱裂。
    “撞,给我撞,连续撞……”秦谊冲着兴奋得狂吼不止的悍卒们连声高呼,“快,快,快……”
    后方百台弩炮对准门楼轮番射击。两千多名强弓手推进到距离门楼百步之外的地方,用密集的齐射死死压制门楼上的守军,不让他们有丝毫的还会。
    门楼上的守军躲在女墙后面,利用射击孔疯狂还击,但冲车在门楼正下方的射击死角,他们没办法攻击,只能通过射击孔向下抛砸装满了火油的瓦罐,然后把点燃的柴禾丢到城下,试图焚烧冲车。
    护在冲车周围的突击士卒想尽一切办法灭火。其实,就算这台冲车被毁,后方还有四台整装待发的冲车可以随时杀到城下继续作战。
    “轰,轰,轰……”撞城槌的撞击速度越来越快。城门在撞击中惨嗥,城墙在撞击中颤抖,洛阳城惨痛呻吟。
    井阑以摧枯拉朽之势,轰隆隆地逼近了城墙。
    箭矢如雨。井阑上所有木制构件都遭到了箭簇的疯狂打击,井阑上方正对城墙的巨大跳板上插满了箭支。守军没有任何应对办法,只能用射击来发泄心中的恐惧。
    井阑下的将士们以最快的速度调整井阑和城墙之间的距离。井阑上的跳板只有四十尺,超过这个距离跳板就无法搭上城墙。为了确保所有的突击将士都能登城作战,士卒们竭尽所能,尽可能把井阑推到距离城墙最近的地方。城墙根下是射击死角,将士们的伤亡已经大大减少。
    赵云打开棚屋的后门,伸头向下俯瞰。井阑下方,一个士卒高举红色令旗,正在用力摇动。
    “井阑已经到达位置,兄弟们,做好准备……”赵云大吼一声,用力一挥手,“检查武器,等待攻击命令。
    悍卒们齐声应诺。
    小黑朝下看了看,回头对高览喊道:“大人,井阑已经就位。”
    “其它井阑呢?是否都已就位?”高览站在悍卒们中间,大声问道。
    小黑转头四下细者。每台井阑一旦就位,井阑下的士卒就会举起红色令旗通知井阑上的突击部曲。现在井阑下的战场上,随处可见摇动的红色令旗,大多井阑都已推进到位。
    “大人,差不多了,都好了。”
    “做好准备。”高览冲着四周的悍卒挥挥手,“一旦黑豹令旗竖起,我们就放下跳板,展开强攻。”
    悍卒们兴奋地连连高吼,恨不得即刻杀出。
    “黑豹……黑豹大旗……”老歪突然狂叫起来,“进攻,进攻……”
    棚屋内的悍卒们齐齐回头看向战场。远处密密麻麻的战阵中间,一面巨大的黑豹大旗正缓缓升起,迎风招展。
    “放下跳板,放下跳板……”徐晃纵声高吼,“兄弟们,准备开门……”
    “密集列阵,举起盾牌,弩弓准备……”
    “轰隆……”
    井阑上部的巨型跳板突然落下,重重砸到女墙垛子上。几个守城士卒猝不及防,当场被砸死砸伤数人。正趴在女墙下射击的士卒们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向后逃奔。
    时间太短了,城墙顶部还有很多石弹没有清理,但北疆军马上就要登城,已经来不及了。审配命令民夫们全部撤到傅堞后面,一万名守城将士在三里长的狭窄墙面上密集列阵,和北疆军的突击部曲正面对抗。此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选择。
    “轰隆,轰隆……”
    一百二十台井阑上的跳板几乎在相同时间内全部落下,城墙顶部轰声四起。
    守城士卒们恐惧不安,前排的人下意识的向后退缩,但后排的人没有退路,他们的背部就顶在冰冷的城墙上,退无可退。
    逢纪两眼蓦然瞪大,嘴里长长吐出一口气,接着转身举剑,声嘶力竭,“擂鼓……擂鼓,死战……”
    “咚咚咚……”战鼓雷动,天崩地裂。
    审配、高柔、朱灵、赵睿、吕鸿等人无不振臂狂呼,城上城下十几万军民齐声怒吼,“杀……”
    “攻击,攻击……”文丑战刀前指,“杀,杀出去……”
    “杀……”悍卒们吼声如雷,战阵急速推动。
    战阵前排士卒大吼一声,盾牌击出,棚屋洞开。
    霎时弩箭如雨。城墙上的弓箭手在第一时间把手中的长箭全部射进了棚屋。
    盾阵密不透风,纹丝不动。
    箭雨刚刚告竭,盾阵突然碎裂,突击士卒呼啸而出,一支支厉啸的弩箭劈头盖脸地钉进了敌阵。
    “杀……”二十五名悍卒如飓风一般,冲过跳板,冲上了城墙。
    “杀……”文丑身在空中,手中战刀雷霆劈出,敌卒惊呼声中盾牌歪斜,鲜血迸射,半张脸已经不翼而飞,“兄弟们,杀啊……”
    杀声冲天而起。
    三千名北疆悍卒登上了城墙,双方纠缠在一起,苦苦鏖战,血肉横飞。
    接近着,下层棚屋的三千名悍卒也杀上了城墙。城墙上一时间人海如潮,断肢残臂漫天飞舞。死尸就象秋天的落叶一般四下飘散。
    一队队的北疆将士冲上了井阑,沿着回旋梯急速攀登。再过片刻,城墙上估计连个插脚的地方都没了。
    北疆突击士卒太过强悍,作战经验极其丰富,即使是在这狭窄的城墙顶部,他们也是三人一组,互相配合,各组之间协同攻防,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狙杀敌卒。
    洛阳守军明显落于下风,太多的新卒因为恐惧和怯战连连倒退,战阵被挤压到了极致,几乎成了北疆军肆意刺杀的靶子。很多守城士卒逃无可逃,竟然不顾一切地跳下百尺高的城墙。城墙根部很快铺满了尸体,鲜血染红了堆砌在城墙跟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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