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明月》第三部大军阀的狐步舞第3317章无可奈何的嚣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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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诗唱的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十五岁就能当一名公务员,二十岁就能主管一方,三十岁可以当上省部级干部,到了四十岁,居住在高干别墅,这叫“专城居”,而后贪污贪到手抽筋,“二奶群”多到需用MBA知识管理……
    人生的荣耀莫过于此。
    赵兴是借这诗表达己志得意满地形态,表达己对仕途的……小富即安。刚开始在场的人不理解赵兴的胡闹,等晁补之听到宗泽悄声说出的那句“兵法云……”,立刻恍然大悟,主动参与起来,要不然他不会指使秦观出面击鼓。
    喀丝丽绕着赵兴舞蹈,她随着仗鼓乐明快的节奏,跳着佛拉明戈舞,嘴里却吟唱着唐时流传下来的汉乐府:“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坐中数千人,皆言夫婿殊。”
    此时,醉意朦胧的赵兴旋转地太急,身形已经不满,帅范看不过去,跳起来搀扶,他一搭上手,却现赵兴地体温不像醉酒人那么火热,他虽然满身酒气,脚步趔趄,但赵兴的眼睛却很冰冷,冰冷地让人望之寒彻入骨。
    帅范耳中顿时一声轰响,刹那间,他全明白了,一边搀着赵兴退下,他一边在赵兴耳边低声说:“大人,无需如此作态吧?……在这个世界,唯有敢大声,才会被人关注,低调,未必是福!”
    帅范看透了赵兴,赵兴突如其来的包围京城汴梁,他已经做了整个大宋立朝以来,所有地奸臣都不敢做的事情。小皇帝虽然宠幸,将东南半壁江山交给他,但高处不胜寒,赵兴现在地情景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说起来,赵兴这个人似乎有点过于完美,让官场的人下不了手,他妻妾四人,每个人都拥有一份丰厚的产业,所以她们从不贪小钱。除此之外,官场宴游的风花雪月,赵兴似乎没兴趣参与,所以,再绝世的美女凑不近他身边。
    这样一个诗名动天下的人---他功高盖世,又律严谨,且起治理地方的本领也令人瞠目结舌。目前,他手里掌握的财赋占大宋半壁江山,而掌握的海军则囊括大宋90%以上的战舰。他历任地方官,但每次卸任后,当地都一片叫好声,令万民依依不舍。
    当然,虽然他也贪污,但那是随波逐流似的贪污。想必其在文武两途做出的功绩,几乎微不足道。
    如此人物独霸地方,即便皇帝放心,朝堂大臣也不放心……况且,皇帝是不是放心,也在两可之间。
    而似这样节操与本领的官员,远一点的可以找见一个范例:王莽;近一点的本朝也有例子:王安石。
    历朝历代,权臣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即使他们能够维持一生荣耀。死后也免不了被人算旧账。而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汉之窦氏、晋之桓温、宋之岳
    故此,赵兴现在虽然嚣张,谁知道他身后是否凄凉。
    鉴于这种情况,帅范可以肯定赵兴这是做戏。他引用秦罗敷地口吻,沾沾喜地、轻狂的我夸耀,诗句中充分显示了一位暴户对己境况的满足,这是告诉皇帝。也是告诉其他人:我很得意,我很满足,我很嚣张,我很在……
    换句话说,赵兴现在以妾礼迎娶喀丝丽。也未尝不是给朝廷大臣递把柄,他在告诉朝廷大臣:我喜好美色,我见了美女迈不动腿,为了美女我不惜推迟出兵日期----我把这么大的弱点露给你们,你们该松一口气了吧,今后想要陷害我,无需其他,送个美女来就行。
    等帅范明白了这个道理。在场的人人都明白了。唯有喀丝丽还沉静在幸福当中,她欢快的在场中舞蹈着。形似一只不知疲倦的荆棘鸟。
    帅范叹了口气,将赵兴搀回座。一名杭州歌伎凑去,她翩翩上前。跪拜说:“太尉今日大喜,奴来一《临江仙》,为太尉贺……”
    稍倾,那歌伎就着秦观地仗鼓,曼声轻歌:“六月翠飞六荚,流空大火将西。当年名世间生时。似光风霁月,神爽更精奇。
    三十成名登上第,芙蓉照水真犀。难淹逸步造丹墀。经纶须大手,谈笑入黄扉。”
    这名歌伎开了口,另一名歌伎也上前献艺:“奴听说太尉明日兵,做一《南乡子》,为太尉贺----帘卷水西楼。一曲新腔唱打油。宿雨眠云少梦,休讴。且尽身前酒一瓯。
    明日又登舟。却指今宵是旧游。鼎轴无穷勋业,休愁。月子弯弯照九州。”
    赵兴一拍桌子:“这些都不好,马屁诗,听不出水平,来一奉旨填词的柳七《望海潮》!”
    歌伎应声起舞:“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山献清佳。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嘻嘻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柳永这诗词是赞美杭州的,传说金国皇帝听到了这词,所以才有了南征的----这是胡扯,柳永做这词的时候,金国皇帝完颜亮地爷爷是否育成卵细胞,还在两可之间。
    在座的,除了宗泽,都是居住在杭州,或打算居住在杭州的杭州人,柳永这词一出,连晁补之也失去了冷静,他从桌上捡一只干净的碟子,学着京城伎乐的技巧,用手中的竹筷敲打着碟子拥声合唱,大家把这歌唱了一遍又一遍,一边唱,一边大碗饮酒,只图把己尽快灌醉。
    这或许就叫“美丽的哀伤”。
    大宋的美丽令人迷醉,然而,这个美丽地文明却是带着枷锁在刀锋上跳舞。在座地每个人都希望尽己的努力,将这份美丽延续地更久,然而,传统上,在民族危难,国家危亡之际,挽救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人,都是这个国家民族地罪人。
    是的,在座地是一群罪人,包括宗泽在内。
    在没有赵兴的历史上,宗泽在金兵入侵的时候,敢于抗击侵略,于是就成了秦桧与宋高宗赵构的仇敌,当然,也是这二位领导下的百姓的仇敌。
    可是,包括现世的宗泽在内,每个人明明都知道己身后可能被称为“叛贼同党”,但他们依然义无反顾,依然将己对大宋满腔的眷恋,倾诉在这优美的诗歌中。
    这或许就是大宋读书人的偏执。
    他们偏执的、一厢情愿的、九死不悔的爱着这个国度,爱着这片热土,他们执着的想将这个美丽延续到永远。
    但遗憾的是,他们的努力党争偏偏起了反效果……
    歌声停罢,连宗泽在内,所有的官员都无意中喝了太多的酒,而赵兴依旧是那副醉态,但他的眼神却愈冰冷。
    帅范趁着己还清醒,勉强集中最后一点力气,问:“太尉南下后,杭州的事情当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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