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明月》第3276章惹不得的赵离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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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劝谏还来得及,圣旨尚未公布天下,等到明天公布任命,一切都晚了。而赵离人止步黄河,范纯粹一赶过去,他拱手让出五百士兵——这哪里是谋反。天下有这样地谋反吗?故此,赵离人的事情不急,国戚入朝,乃是干系千秋万代的大事,如何不急?”
    张敦礼平静的劝解:“新皇登基,人心思定。广南乃天下赋税重地,但现在广南兵马分南北两路,压在京师左右,不管赵大人是何意图。解除漕贡封锁才是正事。陈大人。贡赋晚到一天,朝廷便要大乱。而国戚入朝,乃是小乱、后乱,缓急之间,还望陈大人明辨。”
    陈思索片刻,叹了口气,重新登舟。
    等这群人赶到真定府,首先接到的事高遵惠病逝的消息。众人惊出一身冷汗,赶紧加快脚程,紧赶慢赶赶到大名府,发现此时搁浅在黄河江心的赵兴也似乎遇到了危情,对面的河上,一队队辽兵往赴驰骋,有部分辽兵已经骑马涉水来到浅水处,似乎盘算着强行登舟,劫掠一番。
    见这番情景,陈不敢继续前进。张敦礼是将门世家出身,同来的童贯也孔武有力,同来地曹氏也是惹祸精。三人翻身进入顺保寨拜会范纯粹,此际,范纯粹正在烦闷,见到这两人来,大喜过望:“来地正好,老夫手头尚有五百士兵,可惜空有兵、没有将——张驸马、曹驸马,这五百士兵都给你,你去岸边驱散辽兵,解救赵离人登岸。”
    童贯已经抽刀在手,他急向前走几步,发现无人跟随,又返身回来,听到张驸马温文尔雅的询问范纯粹:“范老大人,赵兴赵离人大人还在船上?”
    范纯粹被张敦礼不慌不忙地态度所感染,回答:“正是!赵离人说非奉诏令,不敢登陆,所以他一直待在船上。昨日,他的大队人马已经开始向入海口移动,曾经有几艘大船想拖动搁浅的两艘船,可惜没能如愿。稍后,赵离人与帅梅州各率半个指挥的人马,登上了两艘搁浅船,唯不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迟疑的陈此时也在禁军的保护下,气喘吁吁的进入顺保寨,那些禁军——也就是“武装戏子”——脸色苍白,感染得陈也脸色苍白,他强作镇定的问:“范大人,眼前这种情形持续多久了?”
    陈话音刚落,两艘搁浅地船上一先一后响起了两声军号,紧接着,一个粗嗓门飘荡在浅浅的江水上:“诸军,检查枪械!”
    陈脸色一变:“不好,新逢国丧,赵离人可不要私开边衅。”
    张敦礼不慌不忙的说:“已经晚了,赵离人已被惹火了。”
    果然,赵兴的嗓门响起了:“上弹!诸军以两什为一条散兵线。成五列纵队……”
    紧接着,另一条船上也响起了一个大嗓门,除此之外,两艘船的船肚里也响起了一声长长地哨音,随着这哨音,船肚内推开了许多小舷窗,舷窗口冒出无数黑乎乎的管状物体,里面还传来一些含含糊糊的片言支语——霰弹……标尺……平射……
    陈一跺脚,刚张嘴,两条搁浅的船上已经响起了两声吼。盖住了陈嘴中地声音——
    “开火!”
    随着这声命令,一阵阵轰鸣响彻天地。巨大的排枪声接踵不断,排枪响过后,更大的轰隆声从船肚子里面传出来,整个江面被一片硝烟与火光笼罩,此时陈再想说什么,大家也听不到了。
    第一轮炮声响起后,射击准确率并不很高,只有稍稍接近战船的几名辽人被枪弹打着。其余的辽人则发一声喊,催马向江边浅水区奔去。枪声隆隆中,陈镇定下来。他眯起眼睛打量着水中的战船,悠然自得地说:“每常听说赵离人喜欢冲南洋的人放爆竹,以此吓唬他们屈服……范大人,这就是赵离人那支妖气十足的爆仗队吧?我听说你眼巴巴地想从他手里要过三千人,就是这些妖人?”
    范纯粹冲陈直使眼色,因为这时候,留在顺保寨地朱雀军火枪手已经集结起来,正在大臣身后持枪护卫,但陈不管不顾。他压根没有回头,一边打量着搁浅在江水中的战船,一边悠然自得地说着风凉话:“这爆竹声可够大的,嗯,比新年里放的爆竹要响亮……”
    其实,这个时代黄河北支流虽然断流,但依然不能用现代地眼光看这条著名的大江。在宋代,它依旧是条波涛汹涌的大河。
    目前,黄河流北水河河道最深处有两米深。外加厚达两米地淤泥。而赵兴的战船搁浅在如此水深的江水中,可以想象这艘战船的身躯有多么庞大。
    大宋通行的海船约有五百吨,这也是现代海底打捞结果所证实的,但赵兴乘坐的这两艘搁浅船只足足有七百吨的排水量,明显比宋船大一圈。
    五百年后,西方的海船才勉强达到五百吨地排水量,中国在宋代已经跨入五百吨级的行列。不过,这时代大多数中国船也带着明显的中国特色,也就是长宽比例过小。形似一个圆形的大木桶。但赵兴这两艘战船在其列。它不知道采用什么材料做龙骨,使得长宽比例接近梭形。带着明显的流线型线条感。
    炮声中,陈打量着搁浅在江中的巨舟,只见这两艘战船长度接近一百余米,宽度仅有十余米,此刻停在水中,原本它的水下部位也暴在空气中。站在岸边看,战船的水下部位显得极其狭窄,在炮声中,船身似乎非常不稳,摇摇晃晃的,颠簸地很厉害——这也是船上射击准确率不高的原因。
    将视线沿着吃水线往上看,可以看到船底吃水线下密布的贝壳与海蛎子。这些海洋生物到了船身一道明显的白印处嘎然而止,白印之上,船身显得很干净,油漆刷的很光鲜,即使陈这个不懂航海的人,也知道大约那道白线也就是战船原来的吃水线。
    目光顺着吃水线向外延伸,可以发现对岸的辽兵足迹。
    断流的大河坡面很缓,辽人未加整修地、暴于外一年地河床显得很干燥,辽兵正是沿着这浅坡凑至战船前骚扰——这也是辽人的习惯战法,他们常常在目标前后故意大声喧哗,做出嚣张地举动,吸引宋人先开火动手,而后把双方交火的责任归之于宋人。这次他们也是这样,但实际上,他们根本无法凑近战船,深深地淤泥既陷住了战船,也保护战船不被辽人靠近。
    吃水线之上,约一米高度是一排排舷窗,每水平间隔一米五左右分布一个舷窗,舷窗之上,船甲板处是类似城墙一样的女墙。但船上的女墙,大约只有人膝盖高。由于女墙的存在,使得江边的几个人无法看清甲板上的动静。
    甲板上现在硝烟弥漫,白白的硝烟像一团棉花裹在船上部,硝烟中只听到军官们一声声的命令。不一会儿,枪炮声稍停,硝烟散去一部分,岸上的人发现船身上正在往下放小舟,大家只能看到船上吊车正在往下吊放小舟,小舟到了船下,被庞大的船身遮住,江边的人通过口令判断,大约是赵兴发出了追击命令,命令士兵们乘小船追赶那些辽兵。
    依宋代的火药威力,还不可能打上岸边的辽兵。这导致赵兴在战船上开火,纯粹是听响声。陈说赵兴是在放大炮仗,是恰如其分的形容。
    一般来说,契丹人喜欢采用先撩拨敌手,而后纵马退后引诱人追赶,再回马吃了追兵的战术。起先辽兵惹拨赵兴动手便是出于这个目的,而赵兴似乎响应的过于热烈,竟然爽快地吃下诱饵,兴高采烈地派出了追兵——站在岸上的陈不看好这次追击,他望了望范纯粹,希望后者能够阻止。
    范纯粹骨子里面也是个好战分子,对于赵兴的举动,他频频晃着白发苍苍的脑袋,以表示嘉许。在其他的人还没有回味过来时,张敦礼身边那个中年人首先惊叹:“不好,赵离人这厮竟然要追上对岸去,祸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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