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第三十二章碎叶风云(十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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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几个人中最娇弱地古黛扑去,施洋见形势危急,他不及细想,拔出横刀冲下了岩石。一把推开古黛。迎着狼王劈头就是一刀。
    狼王灵巧异常,它的身子在空中一扭。躲开了凌厉的一刀,一转头,闪电般向施洋的脖子咬去,施洋大骇,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他甚至已经闻到了狼王腥臭的呼吸,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古黛娇叱一声,从旁边横扑而来,一下子撞倒了施洋,夺过了致命的一口,狼王扑了一个空,它地身子在空中灵活地一旋,轻轻巧巧地落在一丈之外,却并不急着再次进攻,只冷冷地盯着施洋,它的用意很简单,就是要把施洋从巨石上引下来,以后的事就无需它再出手了。
    施洋死里逃生,他拉着古黛背靠巨石,目光急速扫视着四周的情况,库尔班德背着受伤的唐军已经跑出二十几步外,另一名唐军也脱离了狼群包围,这时,一百多头狼已经从四面聚拢过来,它们极其仇视地盯着这个杀死它们数十头同伴的人类,等待着狼王的下令。
    施洋一手执刀,一手握着古黛的手,知道自己恐怕已很难幸免了,他苦笑了一下,扭头向古黛望去,月光下,她的金符散在肩上,遮住了一半地脸,可就是这种遮掩,却显出了她一种令人心荡神摇的美态,她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高挺而线条柔美地鼻子,丰腴而小巧的朱唇,正好古黛也向他看来,明亮的双眸仿佛羚羊的眼睛一般温柔,她也意识到了最后时刻的到来,身子本能地向他靠了靠,施洋有些呆住了,他忽然感觉到了她的手,柔嫩滑腻,一种从未有过的滋味仿佛甘甜的泉水流淌进了他的心田。
    古黛忽然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她急忙一松手,玉手从施洋手掌中抽出,她垂下长长地睫毛低声道:“假如你能活下去,你替我告诉崔郎,我来生还要嫁给他。”
    施洋仿佛被重物狠狠击中,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一股豪气冲进他的内心,他放声狂笑道:“你不会死,几十头畜生我还不把它们放在眼里。”
    他一步上前,一刀向狼王虚空劈去,这是他**裸的挑战,狼王冷酷的眼睛陡然合拢成一线,它被这个人类的傲慢和狂妄激怒了,它忽然仰头向圆月长长地嗥叫,叫声格外凄厉。
    十几头狼咆哮着向施洋扑来,施洋大吼一声,左右劈砍,当先的两头狼尸首分家,腥臭的狼血喷得他一头一脸,古黛也被他的勇气所感染,她振奋精神猛刺从侧面扑上的狼,但他们地气势很快便被群狼压过了,古黛的剑被一头狼咬住夺去,施洋双拳难敌四手,又要保护古黛,左挡右遮,已经明显难以招架了。
    就在这时,一支箭呼啸而来,箭势强劲,将一头正扑向施洋的恶狼穿脑而过,紧接着。两支箭一前一后又到了,同时射死了企图袭击古黛的两头狼,数十步外,库尔班德手执一把长弓,身着背着满满地四壶箭,动作快疾、箭法精准。几头企图靠近他的狼被射死当场。
    而在他身后不远,跑来了数十名唐军,他们每人手中皆拿着五六支火把,向施洋高声叫道:“将军莫慌,我们来接应你。”
    施洋精神大振,他反手劈死一头正准备逃跑的狼,又举刀向那头狼王挑衅般地砍去,或许是火把到来的缘故,狼王的眼中终于出了怯意。它仰头长嗥几声,率先向西逃去,群狼无首。纷纷跟着狼王逃离,霎时间,狼群丢下了二百多具狼尸,逃得干干净净。
    施洋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浑身已经没有一丝力气,疲惫不堪地坐了下来,忽然他似想到什么,回头瞥了古黛一眼,淡淡一笑道:“从现在开始。崔曜欠我一个人情。”经过近一个半月的跋涉,崔曜终于抵达了阿拔斯哈里发帝国地核心城市哈马丹,白衣大食地伍麦叶王朝和黑衣大食的阿拔斯王朝在东方地史书中都统称大食,但他们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王朝,白衣大食是阿拉比亚人(也就是今天阿拉伯人)建立的王朝,而黑衣大食却是波斯人建立的王朝,五十年前,生活在呼罗珊地波斯贵族阿拔斯利用呼罗珊人风起云涌的起义,推翻了伍麦叶王朝。建立阿拔斯王朝,除了宗教和语言外,阿拉比亚人的其他东西都没有能够保全下来,这个王朝是幸运的,它的第二任哈里发贾法尔和第五任哈里发拉希德是具有雄才伟略的两任君主,一个打下了阿拔斯王朝的坚实基础,一个使阿拔斯王朝走向强盛,而此刻,正是拉希德哈里发即位的第五年。
    十月的底格里斯河流域已经有些寒冷了。从北方来地劲风刮过地面。扬起漫天的沙尘,路旁的胡杨树叶已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崔曜地身份虽然是俘虏,但他对这个遥远的西方帝国充满了好奇和向往,一路行来,异域的风情使他渐渐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再加上阿古什对他颇为宽容,见他对大食的文化很有兴趣,阿古什也极有耐心的教授他阿拉伯语,一个半月后,刻苦且对语言有着天赋的崔曜竟也能简单地用阿伯语和阿古什进行日常会话交流了,当然,一些高深的问题,他只能用突厥语对话。
    这一天晚上,这支从撒马尔罕回来的军队在距哈马丹城五里处扎下了营帐。
    大帐地灯光下,崔曜表情肃然,他对自己听到话有些不可思议,“殿下,你说伊斯兰教众每年上缴的税只有他财产的四十税一吗?”
    “是,这是我们伊斯兰教义规定,伊斯兰教徒每年需要上缴一定财产以帮助穷人和奉献给寺院,我们叫做天课,用你们大唐的税率就是四十税一,我们是一千个第纳尔的财产交二十五个第纳尔,当然,如果另外愿意施舍给穷人是不在其内的。”
    说到这里,阿古什显得有些骄傲,“据我所知,贵国最低的税率也不过才三十税一,而且随意改变,只看某个皇帝喜恶而定,今年三十税一,明年就会变成十税一,甚至征税以外的各种苛捐层出不穷,榨尽民脂民膏,不像我们大食,教义中明确规定了天课比例,就没有哪一任哈里发敢随意改变。”
    “可是你们对昭武九国以及吐火罗等地的民众却实施重税,土地税和人头税几乎夺取他们一半地财产,去年虽然开始实施什一税,但征税的财产却是由官府决定,而不是他们真实的财产,我们来,人民生活困苦,难道这也是你们的轻徭薄税吗?”
    阿古什摇了摇头,“那是他们不信奉真主的缘故,他们不是真主的子民,当然不能按教义来办。”
    “不对,你在混淆是非。”崔曜冷笑一声道:“我在康国时亲耳听见,许多鹄伊斯兰教的康国人仍然按十税一课税,并没有享受到你说的天课,阿古什殿下,你不会否认这个事实吧?”
    阿古什仰头一笑,“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虽然鹄我教,但他们是被征服者。当然要承担更多的税负,这是理所当然,否则仅仅靠天课收入,我们哈里发拿什么养活军队,我们不像你们汉人,对外族施以仁义。对自己地百姓却残酷剥削,不!我们大食人要享受财富和文化,至于苦难,就让那些外族人去承受吧!”
    “所以你们大食人才那么富有侵略性,你们假以宗教地名义对外扩张,实际上是想剥夺更多的财富,把灾难转嫁给别地民族,明明是你们极端自私,却来指责大唐地仁义。而我们大唐也并非象你说的那样对内残酷剥削,我皇帝陛下给人民土地财产,实行二十税一。虽然高于你们的天课,但这是普通人家完全可以承受的赋税,至于西域诸国,我们不征他们的赋税,也没有拿钱米养活他们,从不干涉他们的自治,所以他们才心悦诚服归顺大唐,以仁义服人才是长久之道,虽然你们大食现在以征服者姿态盛极一时。屡屡用武力镇压被压迫地民族,可你想过没有,千百年积累的仇恨,你们的子孙又如何化解?”
    崔曜针锋相对的话让阿古什哑口无言,他忽然有些恼羞成怒,一拍桌子斥道:“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有几个俘虏能得到你这样的待遇,请你自重!”
    说完他一甩袍袖,怒气冲冲转身便走,他刚离开营帐。却见一名侍从跑来禀报:“殿下,大营外有人求见。”
    “是哈马丹总督吗?告诉他我不见!”
    “不!不是哈马丹总督,来人是个粟特商人,他说是从撒马尔罕追来,说殿下认识他。”
    从撒马尔罕追来?阿古什微微一怔,在巴格达做生意的粟特商人很多,但此人却是从撒马尔罕追来,他究竟是谁?
    “带他进来吧!”
    突来的客人打断了阿古什的怒气,他快步走出自己地大帐。随后求见的粟特商人被带了进来。是一个六十余岁的老者,满面风尘仆仆。
    “是你!”阿古什确实认识此人。是康国前相国地儿子,撒马尔罕有名的跨国商人穆塔。
    来人确实就是是带崔曜到拔汗那的粟特商人穆塔,他在撒马尔罕听说阿古什要带一个在拔汗那被抓住的大唐使者回巴格达,便猜到了是崔曜被抓了,为了保住崔曜的性命,他连夜追赶,终于在哈马丹追上了阿古什的队伍。
    穆塔上前恭恭敬敬跪下,“平民穆塔跪见亲王殿下!”
    “你来做什么?莫非是有人为难你的商队吗?”阿古什坐了下来,他实在想不通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为什么会追赶他几千里。
    “殿下,我想问一下,亲王抓到的大唐使者是不是叫崔曜?”
    “是又怎样?”阿古什一下子坐直了,盯着穆塔道:“难道你认识他?”
    穆塔苦笑了一下,“实不相瞒殿下,这个崔曜我在长安时认识他,后来又在碎叶时遇到他,和他一同来拔汗那,我并不知道他是大唐使者,但我却知道他地真实身份。”
    真实身份?阿古什忽然有了兴趣,“你快说,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殿下,他就是大唐前相国崔圆的孙子,在他大唐他从小被誉为神童,此人看似老成,其实他的年纪只有十六岁。”
    “原来是这样。”阿古什脸上出了惊讶之色,他背着手走到帐门前,远远地望着崔曜的营帐,忽然笑了,“十六岁就能代表大国出使,不简单啊!哈里发一定会对他非常感兴趣。”
    “还有你。”阿古什又回头看了一眼穆塔,微微一笑道:“既然你肯为他千里奔波,说明你们的交情不错,你就留下来替我照顾他,并教他大食语,他日我必有重谢。”
    穆塔大喜,他恭恭敬敬磕了头,“我愿为亲王效力。”
    第二天一早,队伍又再次出发,从哈马丹到巴格达有宽敞笔直的道路,一行人只走了三天,便抵达了阿拔斯哈里发帝国的都城巴格达。
    巴格达在阿拉伯语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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