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团队》26改变叶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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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年代成都的第一个春天，在隆隆的雷声中忽然而降，天气一下就暖和了，可以说是比较热，绿草一晚就铺满了整个校园，梧桐嫩黄的叶子和柳树翠绿的芽孢交相辉映在荷花池边。走在校园的人们，嘴里都唱着同一首歌――“再过20年我们来相会”，内心充满了期待。
    强子对巧云的单恋也像春天的小草，破土而出。由于华占峰再次出差，宁浩小组的活动已经一月多没有开展，强子感到他好像有几个世纪没有与巧云面对面地说话了。虽然他每天都在教室见到巧云，但他仍无勇气上前搭讪，强子仿佛快忘了巧云那迷人的湖南普通话。周六上午，他问宁浩，“老大，其他小组的都出去玩过了，咱们学习小组是不是应该搞一个什么春游。”
    宁浩也想出去东游游、西逛逛、踏踏青、看看绿什么的，倒不觉得当电灯泡尴尬，主要觉得两个大小伙子围着一个土里土气的大姑娘转，实在没什么档次和品位，要是换成熙熙姑娘还差不多。对于巧云的穿着打扮，他是真的不敢恭维。自从与刘娅闹翻了以后，特别是他的班长被拿下后，刘娅再也没有出现在梦中，取而代之的是熙熙那气质高雅、模糊不清的轮廓和巧云清纯可人、长满痘痘的脸。他喜欢与巧云交谈，认可她的肢体语言和清晰的犹如银铃般的话语。当她穿着泳装，其实一点不比城里人差，甚至那修长的下身曲线，强过她们百倍。可她穿上那身从湖南老家新制的服装，一看就是乡下的村姑。宁浩总结了巧云着装失败的两大特点：首先，服装剪裁不合理，不但没有展现巧云的身材，而且简直就是凶手，扼杀了她身上的所有优点；其次，就是服装的颜色搭配，她那件裤子的蓝色，怎么看怎么感觉别扭。在游泳池，他们曾聊到打扮与气质，当时宁浩就想与巧云说说她的着装问题，但一想，好像与自己也没什么关系，那应该是强子的问题呀，再说，巧云能改变吗？她有能力改变吗？巧云可是连生活费都成问题，她为什么参加游泳队，其实就是想得到每天2毛钱的生活补助。
    宁浩撇了强子一眼说：“叫我当电灯泡，不干！”
    强子说：“什么电灯泡？我们都是同学朋友，我与巧云，好像没戏！”
    宁浩说：“怎么没信心了？”
    “上次送了浴巾以后，巧云是对我和颜悦色了几天，本来想发展发展，不想，遇到了期末复习考试放假，给耽误了。回来后，巧云都不爱搭理我。你说这女人，怎么那么不可捉摸呢？我……”
    宁浩打断他，嘲笑道：“暂停暂停，你已经问了八百遍了呵，我哪知道你的女人怎么想的，要不怎么说爱情是最高学问。我还是那句话，感觉，你有感觉，还要看别人的感觉，没有感觉，你要培养她的感觉。”
    “老大，你的这些招儿我都试了，没用！”
    “瞎说，什么叫都试了，约她看电影，看了吗？帮她在图书馆占坐，占了吗？”
    “老大，我说过这些使不得，一旦被拒绝，你想想，多尴尬，弄不好连朋友也做不了。”强子想了想又说：“老大，我和巧云这关系，能不能成为一学术问题，你给研究研究？”
    宁浩双眼一亮，若有所思：“这倒是啊，学术问题，你和巧云？”
    宁浩将从华先生那儿学到的有关学术研究的基本原理回忆了一遍，一本正经地说：“强子听好，此课题的项目名称就是：强子同学和巧云同学关系恋人化的问题研究，前期调研表面，强子、巧云男女身份明确，基础条件成立，后续调研证实，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强子对巧云始终不渝、一往情深，强有力的证明该课题研究的可行性是成立的。课题研究的重点是：解决巧云同学如何对待强子同学的问题。研究方法：调查法和实证法。”
    强子问：“调查法，我怎么调查？她都不搭理我，又不能明说。我老乡说过，就那个中文系的，一旦挑明，只有两种结果：要不成，要不完。他就给他心仪的女同学挑明了，立马被拒绝，现在一见面，就特不自在，特尴尬，那个心里悔啊！还不如不挑明。他劝我千万别挑明，也别找他人传话，要慢慢来。”
    “别打岔，我还没讲完，”宁浩继续说：“调查，我理解，就要多接触，常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你说巧云不搭理你，那是在教室里。你知道，从来在教室里男女同学是不讲话的，我给你设计了一个调查过程：一、可以请巧云教你游泳，你送她浴巾，她教你游泳，这不挺好；二、我不教了你们下围棋了吗？你可约她呀，你看两人相向一坐，一边下棋一边聊天……”
    强子急迫地打断道：“打住打住，老大，不好使的，我都用过了，巧云说，开春后游泳队要训练，没工夫。下棋，她说，我下得太差劲，她要与高人下，提高才快。我还想了，吃饭时套近乎，没用，人家一转身，影都没了。还有，我想教她骑自行车，你听她怎么说，如果单车是我强子的，就行，不能用别人的车，摔坏了还要赔的。我郁闷不郁闷呀，老大？”
    宁浩说：“那我就没办法了。”
    “咱们是不是把研究的重点改改，改成：巧云不喜欢强子的原因，怎么样？”
    宁浩说：“她怎么不喜欢你？平时你们不挺开心的嘛，你高大、魁梧还有肌肉，大美男子，她应该喜欢你，你不要太心急了。像你同学说的，慢慢来。”
    强子立刻接上道：“不是，老大。只要我单独邀请她，她就拖三拉四地找出许多理由婉言谢绝，只要有其他人参加，她就肯去，还玩得挺开心，你说是什么意思？”
    “只能说明，巧云对你没感觉。你要让她对你有感觉，你必须要做点惊天动地的事儿，比如，见义勇为、好人好事，还有啊，你的考试成绩一定要好，不能像上次期末，两科刚刚及格，要超过她，她就佩服你了。”
    “我哪能和她比？她是县里的女状元。她考90分，我考80 分就不错了。”
    “那就只好慢慢来了，用行动证明你的爱，感动她。”宁浩无奈地望着强子。
    “老大，我又想了一招儿，你看行不？我攒了点钱，送巧云一件衣服怎样？是不是太俗气了？”
    “你是不是认为巧云的衣服不好看？”宁浩想正合我意。
    强子点头。
    “好，这样，我再帮帮你，我的兄弟，带着钱，这周末到我家去，找我姐给你们参考参考，把巧云也叫上，哥姐几个到商场一逛，瞧上一件，你争着把钱一付，就说作为同学，送她一礼物，又不尴尬，又很自然，既表白了你的爱意，又改造了巧云的形象。我想巧云那天身上不会带太多钱的。对了，你有多少钱？”
    “15块。”
    “差不多，”宁浩轻松调侃道：“强子我看，你娃娃真是鬼迷心窍、执迷不悟、死不悔改，你到底想对巧云怎么样才肯罢手呢？”
    强子深情地说：“其实没什么，巧云是我的第一次，我就想抱一抱她，感受一下海枯石烂、地老天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