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团队》20游泳池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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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巧云与宁浩的游泳活动安排在每周二、五下午。刚进入十一月，天气出现了一个小阳春，空气中弥漫着春天的暖意，游泳的人也陡然多了许多。
    宁浩出现在游泳池边时，巧云已在此等待多时。自从魏永强出事，原来2米至1米8的深池，现在已放了30公分的水，与浅池别无两样。他们活动了下筋骨，就双双跳入泳池开始五百米征程。宁浩一般下水，就是200米混合泳，碟、蛙、仰、自，姿势潇洒且动作标准，引来不少羡慕的眼光。游完后，宁浩改为蛙泳，以便放松机体。他以中等速度在碧波*着，当他一个漂亮的转身后，发现巧云正紧跟其后，奋力追赶着他。宁浩此时已基本恢复体力，他放慢动作，等待巧云游过来。
    叶巧云的确欣赏宁浩的泳姿，她的悟性极强，在宁浩的稍加指点下，她的仰泳也有眼有板，今天游着游着，她就想试试，是宁浩的爆发力强还是她的耐力好，她要在500米的距离里赶超宁浩。巧云匀速游到，她明显感到宁浩在等她，当两人齐头并进时，宁浩开始超越，巧云也加快了速度，就这样你追我赶的比赛开了。宁浩的想法很简单，不把你巧云甩过25米就不是男人；巧云的想法也很朴实，看看我与你宁浩差多少？宁浩奋力率先到达终点，回头一看，巧云就在身后5米处。他喘着粗气，内心对巧云的耐力和速度倍感惊讶，她入选校队实至名归。
    “叶同学，你怎么游得这么好？”就此，那天他们有了第一次长久的谈话，让宁浩对她有了新的认识。叶巧云告诉宁浩，她学游泳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她老家湖南很热，夏天游泳最解暑，她家乡的村旁有条河，大人小孩均喜欢游泳，为此大人们将河湾改造成了一个天然泳池，小孩可以在那里戏水玩耍。那个天然泳池没有让她学会游泳，只是让她不再怕水，在一次洪水来到时，为了取回家里的日用品，她爸爸只身游到家中，当父亲回来时，他用绳子串连许多物品，她一下跃入水中，取回了她心爱的书包。这时全家人意识到，巧云已经会游泳了。
    “宁班长，你怎么学会游泳的？”
    宁浩说，他家住在沙河边上，河不宽，足有30多米，但水流较急，水深莫测，每年都有一两个不听话的少年被淹死，他父亲也十分惧怕，在他6岁上学前，就强行带他到单位的沉淀池，教他游泳。那时的沉淀池很大很大，也很深很深，水是特别的清澈，小鱼在里面游着，还能看见水母像降落伞一样，上下摆动，池的两边经常聚集了工厂的游泳高手。父亲将他扔到水里，看他喝了几口水，就把他捞起来，歇会儿，然后再把他扔进水中，如此这般，他不再随便喝水了，也不再惧怕水了。就在当年，他已学会狗刨式游泳。宁浩说，就在第二年的夏天，他将要念二年级时，父亲已没工夫管他了，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会被淹死了，但他无论如何不能相信自己的儿子成了救人英雄。那年在沙河里上演了少年勇救同伴的壮举，不是救了一个，而是救了三个。宁浩讲，当时他和同伴刚到了河边，就见一小孩在水中挣扎，他马上下水救人，其实落水处水不深，很容易就拉住了小孩的手，避免小孩被水冲走。大家见了这一场景，都敬佩他宁浩勇敢，水性好。在接下来的横渡沙河中，有同伴抽筋，被水冲走，还是他宁浩，勇于担当，救人于苦难。就在要结束时，从上游传来呼喊，他义无反顾一马当先，赶到时，看见许多大娃儿正在水中摸索，他进入其中并率先在浑浊的水中触摸到了人，将那个可能是幼儿园大班的孩子，捞了起来，并在河边亲眼目睹了大人们怎么急救的全过程，那小孩最终得救，宁浩也学会了如何进行人工呼吸。
    一天连救三人，他宁浩算出了名，但他母亲不干了，不但不奖励，反而强迫父亲给了他一顿暴打。母亲心想，不知道这个幺儿还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之事儿，从此再不准他到沙河游泳，改成了父亲单位的沉淀池，在厂子里那些游泳高手的潜移默化中，他宁浩就变成了目前的模样。
    宁浩幽默地讲完，引来巧云的阵阵笑声。“怪不得，我看你救魏永强时，动作如此熟练。除了游泳，你还会什么呢？”巧云用敬佩和羡慕的目光盯着宁浩问。
    “棋、琴、书、画，样样会，门门瘟。”
    巧云娇嗔道：“具体点，别巧舌如簧的。”
    “棋，我会下象棋，围棋。琴，惨点，就会口琴。书，考上大学，算读书还可以吧，写字儿，别人不会认错，就行了呗。至于画，哪天在黑板上给你们大家露一手，画个德国鬼子，怎样？”宁浩在小学时就爱画德国鬼子，上中学时学过素描，还得过奖，那是老师把他的素描改成了剪纸，在太原的什么比赛中获奖，奖品是一本素描本，他至今带在身边。
    “我想学下围棋，你肯教我吗？”
    “可以，咱们在学习小组里，开展一场轰轰烈烈的学围棋运动，魏永强都给我说了好多次了，他也特想学围棋，……”
    巧云娇嗔地打断宁浩，“不提强子，每次说话，都提强子，你什么意思。”然后说：“宁班长，你为什么报的化学专业？”
    宁浩说：“我以为化学专业不学数学，我最烦数学了，虽然高考考的分数最高，化学考的最低，才考63分，但在全班算是最高的。而物理系肯定是要学数学的，别无选择，只好报化学了。没想到，现在每天都上数学课，还不如报物理专业，我喜欢物理，特别是天体物理。”
    巧云说：“我想的简单，我爸爸讲，化学呀，就是化肥农药什么的，对种庄稼好，就给我报了。”
    宁浩听着，忽然一问：“为什么从湖南到四川来念书呢？”
    巧云说：“我爸爸经常到小镇上卖东西，听见城里人讲四川成都是个好地方，那里有杜甫草堂、武侯祠，还有许多好吃的小吃，他还听说，成都是盆地，气候特好，没有大太阳，那里的女人呀，皮肤都白白的，个个都水灵，娇小玲珑特别可爱，不像我们那儿，一到夏天，太阳毒毒的，每个人都晒得黑黑的，脸上还会长许多小痘痘。你看，我来成都才几个月，皮肤也白了，脸上的痘痘也少了，你们成都可真是好地方。”
    宁浩仔细观察，倒像巧云说的，脸上的痘痘的确少了。
    在回去的时候，巧云迅速收拾，赶在宁浩之前出了更衣室，谦恭地等着宁浩，她喜欢与宁浩交谈。宁浩一出更衣室的门，就见巧云穿着那身粗大土气的装束在等他，他以为女孩更衣最麻烦，罗里?嗦地永远没个完，他想马上弄完，立马走人，和土里土气的女孩子走在一起，显得他宁浩特没有档次，再说，巧云是哥们儿强子要追的女孩，自己与其游泳本来就对不住他，还和她并肩漫步校园，会损害兄弟友谊的，但今天出于礼貌，宁浩必须与其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