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团队》19渺茫的仕途(2)――落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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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把雨雨弄睡了，宁浩有些兴奋，邀文清一起沐浴。自结婚以来，他们从未一起沐浴过，搬了新家这几天一直忙，也没有顾及到这儿。宁浩和巧云有过两次体验，一次是在江油的晚上，另一次是第二天早上。从那以后，他就没有近距离地看见过巧云。他和乔雅丽从未有过这种亲密的举动，不是没有条件，是他不愿意。他明白，他和乔雅丽不是由于爱，只是为了本能，乔雅丽需要他，他也需要乔雅丽。用通俗的话说，他们不是为了婚姻，他们只是相互玩玩而已。也许乔雅丽那时对他有爱，而宁浩却一点都没有。宁浩以为只有自己深爱着的女人，他才能为其沐浴。现在，他深爱着文清，他认为文清也应该深爱着他。
    但文清没理他，说：“你自己先洗吧！”
    “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呀？”
    “没那兴致！”
    “为什么？”
    “就是不想！你不洗我洗了哈！”
    宁浩讨了个没趣儿，尴尬地笑，他以为文清应该是害羞，她一直有这个毛病。不过，文清从来不排斥两人的亲热，生完孩子后，文清的**比新婚时要强烈，近来尤为主动。
    两人洗完澡，上到床上，宁浩就搂住文清，按惯例，这是求爱的信号。文清却没有往日的温情，她说：“你怎么一点出息都没有？成天就想些低级趣味，胸无大志。”
    宁浩懵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他脾气好。文清也说，他脾气很好。宁浩笑着说：“我就是低级趣味，要不是我这点低级趣味，哪来咱们的雨雨。”说完又开始动作。
    “你烦不烦嘛！”文清生气了，把宁浩的手甩开。
    宁浩不解道：“我哪点没做好？你明说！不要让我猜嘛。”
    文清盯着宁浩，“你不觉得，我今天很没面子吗！”
    “为什么？”
    “你看你湖南的同学，你们一起毕业，一起参加工作，别人还是应届生，比你还少工作两年，比你也小两岁。你比别人混得如何？你说，你怎么解释吧？”
    宁浩这才明白文清为什么不快，是怨自己没有当上官，在外人面前没有给她长面子，也就是说，她的老公，没有给他带来尊严。
    88年宁浩进入华川，那时他唯一的价值取向，就是等待巧云的归来。他的所有学术研究其实都是朱绍智的安排，他只是别人的枪手。唯一让他有点尊严的学术研究，就是把硕士论文改写成了三篇学术论文，并陆续在核心期刊上发表。90年的科研项目申请，也是在乔雅丽的帮助下无意取得。这个项目只有一万元，只够组建联机系统。那年，他的整个价值体系，在西南办的几句话中彻底崩塌。他失去了巧云，在乔雅丽的引诱下，落入她的温柔*中不能自拔。后来，他做了一件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学术行为，就是将湖南邓先生的研究方法和手段复制到了华川自己的实验室里，才有了与蒲江明兴电镀厂的合作。91年，他的学术成就只是研究分离左旋―BCT，主要精力却是忙着相亲，但在这个过程中他逐渐恢复了自己的价值体系，终于在年末遇见了文清。92年结婚后，宁浩的价值体系重新构建，那就是改变生活的困境――挣钱。于是他有了搞应用科研的意识，他要把精神转变成物质。到了93年他才在强子的帮助下，挖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而这桶金却是强子卖减肥茶挣的黑心钱。这时他和文清的生活才稍微提升了一点点。
    这几年，宁浩极少过问学院的事，他只把自己的教学工作做好，成天泡在实验室，忙着帮强子开发新产品，几乎不与院上的同事和领导来往，自然没有人会考虑他的仕途，倒是认为他十分清高，脱离群众。现在，房子有了，钱也算有了，应该融入大潮，要不自己就真的落伍了。宁浩想，要是再这样下去，以后文清可能就不让自己近身了。宁浩那时真的很爱文清，他不想她不快。再说要在华川大学混，没一官半职的也真是没有尊严。
    想到这里，宁浩黯然地说：“我知道了。”转身不再理文清。
    文清以为宁浩生气，她转过身来，搂着宁浩说：“我话说得难听，其实是为你好。你看这个楼上住的，哪个不是主任科长的？而对面那个楼，哪个又不是书记处长院长的？别人叫你宁老师，你以为这是尊敬你呀？这是在骂你！原来住在集体宿舍，我还自我感觉良好。一搬过来，我才知道，咱们被边缘化了，咱们不入流了。”
    “教研室主任也是官呀！切！”宁浩反驳道，他知道住在同楼的很多老师其实只是教研室主任。
    “你不管是不是官，反正叫着顺口，听着舒服。宁浩，你不要不服气。这两年你是挣了一些钱，但的确我们落伍了，你身边的所有人都在进步，而你却原地踏步。你必须承认这个现实。”
    这一段时间，宁浩也受了一些刺激，觉得自己不比别人差，无论是学历学识个人能力，他也想捞个官来当，可就是没领导注意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会努力的，只有朱绍智能帮我，他现在是科研处长，我明天就去找他。”
    文清此时温情了许多，话语也发嗲：“这就对了。还想不想那个？”她的手开始抚摸宁浩的敏感处。宁浩这时早已没了兴致，他说：“睡吧！明天还很艰难呢！”
    文清不依，娇嗔道：“我就要嘛！”
    ……
    那一夜，宁浩感觉文清有点像乔雅丽，这个历来在夫妻生活上持保守态度的人，今天变得如此主动且投入，甚至可以用疯狂来形容，这让宁浩有些大惑不解，他感到自己有点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