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团队》18错乱的荣耀(4)――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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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志刚应该是没有特意安排巧云的工作，只是按照南方基地与省上的有关政策，承诺提供三百万元专款组建国内一流，国际先进的表面活化催化材料实验室，延续她在国外的研究工作，同时为TW项目的材料改进、定型提供技术支持，也可在此基础上为地方化工新型催化剂开发出力，同时为周志刚的系统培养专业人才。
    科研资金很快到位，学校喜不自知，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引进留洋博士，而且还是自带干粮，说明这个美女科学家背景可观，简直是把学校欢喜坏了。学校之所以叫巧云为科学家，那是因为巧云87年在国外为827基地TW项目制备的化学材料，受到了国防科委的秘密嘉奖。两年后，那个项目获得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巧云当时排名第二。这可是当时学校唯一的一位国家级科技进步奖获得者。所以巧云的科学家名号绝不是浪得虚名。学校立刻做出决定，把新建的理科楼的一层楼五百平米的全部提供给巧云，并配套二十万进行改造装修。同时给她指派了两名刚留校的研究生作为她的助手。
    一日，巧云问周志刚：“学校叫我写入党申请书，我怎么写呀！”
    “是吗？看来你要当官了。这个我可没法帮你，是学校看上你了。”
    巧云无限幽怨地说：“在大学时，当时我很想入党，可我那时没和班上的干部搞好关系，所以没入成。”巧云指的是刘娅，“不仅我没入成，连宁浩这个团支书也没入成，他把我们辅导员得罪了。”
    巧云又提到了宁浩，周志刚这时已不怕宁浩，宁浩已被打败，出局了。但他想，巧云能不能尽快忘了这个宁浩？你老公不喜欢他！这些话，周志刚显然没有说出来，他说：“我倒是觉得，你不要忙着写申请书。”
    “为什么？”
    周志刚非常富有政治头脑，他了解巧云不是玩政治的料儿，她适合做研究，做研究需要沉下心来，不能像搞行政的官僚，每天开不完的会，操不完的心，其实什么技术含量都没有，最多占点小便宜，吃点工作餐。在巧云这个年龄正是出成果的时候，他的TW项目也是需要巧云的研究成果，他不能让巧云把精力白白浪费在毫无价值的文山会海中，他要她在最近几年迅速出一批国家急需的成果，奠定作为国内一流科学家的基础。到时自己老了，再不能帮助她时，她能独自撑起一片天地。自从结婚以后，周志刚就有了想保护巧云的急迫心情，他就是要让她出人头地，让她随时开心，而且要按他规划的路径发展。他感到他们之间存在某些父女情结，完全不是那种夫妻平等之情。
    于是周志刚说：“小云呀！你现在不归我们的系统，但你承诺还从事我们的研究，我们也承诺只要你出成果，会一直支持你的研究。我觉得你应该走研究的道路，而不是其他什么。你看，我叫你出去应酬，你都很不习惯，要是你当了官，你就没有精力搞研究了，国家培养你的目的，也就白费了。再说TW项目的许多硬性任务，你是责无旁贷的。”
    巧云认为周志刚说得对，她的兴趣其实是在科研上，她婉言谢绝了学校的入党邀请。学校见巧云没有入党的意思，反而认为她不是一个沽名钓誉的高尚之人。于是，根据巧云的科研经历，考察了她在国外发表的几篇高影响力的论文和获奖情况，校长办公会议立刻下文，特聘叶巧云为学校材料学院教授。然后，利用学校的社会关系，把一些学术团体的虚职让给巧云，以提高学术团体的声誉和威望。
    那年的10月份，巧云分别被任命为，南方材料学学会的代理常务理事（要选举后才能正式任命），《材料与催化工程学报》编委，副主编。
    那天，巧云回到家，周志刚正在做饭，这是周志刚的习惯，只要他不出差，没有应酬，他都要为巧云做上一两次饭，让这个有些冷清的大房子看上去更像一个家。
    巧云的本意是不想让男人伺候，虽然周志刚在宁浩问题上对自己不义，但结婚以后，准确地说，在他们有了夫妻生活之后，她感到与他在一起，还是蛮有意思的。周志刚比宁浩更能体贴人，在许多家庭琐事上，比如家庭购买计划、财务管理、房屋布置等等，全让自己做主，甚至在某些话题的争论中，他也明显让着自己。不像宁浩有时和自己抬杠，耍小聪明惹自己生气。还有，他比宁浩有性经验，能让自己尽兴。只是周志刚太老成，缺乏浪漫和幽默。还有，就是他睡觉打呼噜，好像年岁大了，消化也不好，常常无法控制地乱放臭屁，让巧云感觉很不爽。
    巧云知道这是周志刚这个年龄的男人普遍存在的问题，也可以说是生理问题，但她还是常拿他与宁浩比，她觉得在这些细节上，宁浩做得很完美，与宁浩一起生活比周志刚有趣。周志刚地位权势所带来的生活品质的变化，倒并没有让她体会有什么优越感，她想凭自己的才干和努力完全可以达到她现在的生活质量。她仍然怀念与宁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喜欢宁浩那样的精致男人，至少生活不会沉闷，而且宁浩时间多，可以随时陪伴在自己身边。不像周志刚常常一走就是大半个月，让她倍感孤独甚至害怕待在这个冷清的大房子里。
    巧云马上换好衣服，围上围腰加入到周志刚的做饭行列。
    巧云说：“我今天又当了一个官！”
    “什么官？”
    “表面活化催化高新技术研究所所长！”巧云一脸漠然，说话有气无力。
    “这是个什么单位？”
    “就是我的那个实验室。”
    “你们才三个人，就是一个研究所呀！你们学校也太能吹了。想当初，你们827的研究所，有几百人呐！”
    巧云摇摇头，表示不理解，然后说：“学校要给我分房子，我要不要？”
    “当然要了？现在房子多紧俏！”
    “你想我们分开住呀！”
    “我可舍不得你，”周志刚用脸爱怜了一下巧云，巧云会心的笑了，周说：“还是要的，你可以把你妈和大哥一家接来住，他们住宿条件太差。”周志刚要报恩，他和巧云关系的缓和，巧云母亲功不可没。
    “我想过，这样好吗？学校是分给我的，我不住，给别人住，还有很多人没有住处呐！”
    周志刚很认真地说：“小云，这是学校给你的待遇，也可以说是国家给的。你为国家付出许多，你有这个资格享受这份待遇，让自己的家人过得好点，你问心无愧！”
    几天后，巧云拿到了学校分的三室一厅的旧房，简单粉刷后，就把母亲和大哥一家接来住下。中午，她一般会在那里吃饭，小憩一会儿开始下午的工作。
    不久，设备基本到位，在调试期间，827的样品就送来。巧云心想，827 够快的，知道我们在调试，就不让我们歇着，一定是周志刚说出去的。
    回家后，她没好气地问周志刚：“你给827 讲的吧！我们就三个人，每天忙到晚，连上卫生间的时间都没有。我告诉你，我们还没调好，你要不要我们活了？”
    “小云！你不幸呀！你嫁了一个军人，就必须按军队的节奏工作。我也没法，827 每天催我啊！”
    “那你就不能叫827 派几个人来帮帮我吗？他们不想尽快熟悉我的工作流程吗？”
    “我催过，也协商过，可别人现在架子大了，派不出人来。”
    巧云很讨好地挨着周志刚说：“我听说，原来我们测试中心的王主任，不是还在所里当顾问吗？他退休了，不在编。叫他来吧！那次泄密事件，挺对不住他的。”
    “你是害人不浅，王主任是老测试了，身体好。我看行！吃住我来解决，劳务费可以从你的科研费开销。王主任还可以把他的老伴儿一起叫来。你应该好好补偿别人。”
    “还有一个人，也该好好补偿！”巧云声音提高了一度。
    “哪个？”
    “宁浩！他的研究为104室提供了方向性的指导，按理应该受到嘉奖。而你们却一直怀疑别人，让他背了几年黑锅。”
    周志刚尴尬不已，一提到宁浩，他就发怵。他说：“是啊！你为什么老想他呐！找机会是该补偿一下。”说完，他挠了挠肩膀那个被巧云咬过的地方，这个伤疤，天一热就要痒。
    巧云看见周志刚的动作，爱怜地说：“又痒了？谁叫你分开我们的，你活该！”然后笑盈盈地亲了一下那个伤疤，又吻了一下周志刚的脸。
    周志刚也漠然地笑：“我说过多少次，我和宁浩是情敌，都是为了你。这要放在中世纪，我会与他绝斗的。”
    “可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方受伤。如果我是武则天就好了……”
    “怎么讲？”
    “我就把你们两人都娶回家享用。嗯！”
    “一妻多夫？小云，你可真看不出来，太超前了点吧！要那样，非出人命不可！”
    “你要杀了宁浩？”
    “我怎么会？我一个国家干部，**员，而且我还欠他的。我是担心那个冯文清会找上门来害你。你可是抢了她的亲夫！她女儿的亲爸！呵呵！”
    这是巧云与周志刚结婚以来少有谈论宁浩的一次，这次以后，周志刚真正明白了巧云内心的想法，她始终没有忘记宁浩，要想一个人忘却刻骨铭心的爱，只有时间是最好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