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唐》东宫之争第二百四十四章楚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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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往后看,才能够理解生活;但想要过的好,就看。”这是张宏曾经有过一句话。对于这么一句话,楚图一向都是极其深以为然的,他也很清楚往后看与向前看这两个截然相反的言语所各自代表的真正含义。
    其实细细想来,不仅是楚图,怕便连高不危与范慎乃至现如今张宏身边的每一个人,或多或少也都受过张宏时常偶尔的精妙言语影响。他们这些人兴许永远都不能理解,这么一个原本绝对不可能拥有太多丰富生活阅历的少年,是如何能够说出这些对生活对局势一针见血的话来。也正是因为不理解,才更让他们惊诧于这少年的大智近妖。
    ……
    此时的楚图便正在往后看,他独自一人坐在长安城偏郊一处称不上奢华但却极为古朴的宅院花园中,冷漠的神情下反常的透露着一些令人心悸的严峻。他在想着前些年他在京城时的光景,那个时候还只是楚氏弃子的他,绝对是受尽了白眼,尝遍了人情冷暖。
    要说对于以往的那些人一点儿都不怨恨,那不太可能。可楚图之所以在回忆着过往的那些人那些事,便也正是在试图理解着当时的那些事情,因此,这么一路思虑下来,楚图确实也能明白,当年以他的身份来看,所遭受的那些屈辱,那些冷漠也都是必然之事。他实在不应该耿耿于怀怨恨在心。
    况且,他也不能怨恨。他今日坐在此处所等着的便正是当年在京城给了他最大屈辱之人,江南楚氏在京城最为重要的一个人,若是他怨恨了,那这个人则必然是最应该怨恨的,这样一来,他又该如何去办妥他所答应张宏之事?怕非但办不妥,更可能会在京城再一次点燃他楚氏内争一事。
    所以往后看了看,回忆了这些事情的楚图缓缓伸手,为他自己倒了杯清茶,微显严峻的神情也缓和了几分,他很清楚,他必须得向前看,只有暂时放下这些事情,将那些所有给过他屈辱地人放在心中,才能够与那少年过的更好一些。
    便就如此坐了约莫半个时辰,当楚图饮下了第三杯清茶之时,始终守在院前的下人也终于走来回禀,说是他要等的那个人此时正等候在外。
    ……
    宅院外,楚东则抬着头,迎着正午地太阳他微眯着眼睛打量着门前并无悬挂任何匾额的大门。这处宅院并不是当年楚南轩在朝为官时的故居,仅仅是楚氏在京城一处几乎荒废的宅院,楚东则并不能完全知道这位新晋的世子将他唤来此处究竟存着怎样的心思,但作为江南楚氏在京城混迹攀爬年月最长的一个人,他也隐约可以揣测到这位世子唤他过来此处乃是在表明一个立场,一个这位世子并不想利用家主楚南轩的影响来压迫他地立场。
    所以楚东则唇角微扬,他心想着以往的那个弃子现如今在等着他的世子,不免觉得这位世子实在不是一般地心高气傲,难道他真的以为他那个世子身份可以完全压制得了他么?若不是家主楚南轩早有传言给京城他们这些楚姓之人,谁又会听命于这么一个刚回楚氏根基薄弱到几乎不值一提的世子之命?
    到底是年轻人,锋芒太盛心高气傲始终是避免不了的不适之处。楚东则如此想着,也随着出门迎领他的下人向着宅院之内走去,这一路上,他一直都是微微垂着头,皱纹清显的面上也并没有不该有的神情,只是一味的平静着。
    “见过公子。”楚东则在走到花园处楚图身前三步之遥时很自觉的停下脚步,在那名下人转身回避以后他拱手向楚图见礼。
    类似江南楚氏这等有着深厚底蕴地世家大族,在这一点上便与商家柳家有着极为明显的分别,就算楚东则心中再如何的看轻这位世子,但表面上他却也绝对不会流露出任何内心的心思,他对楚图这位既成的楚氏世子也绝对是执礼严谨。
    楚图随之起身走向楚东则,他瞥了眼对方那冉冉长须,迎着那一副以往熟悉到令他厌恶的面孔,心若止水到古井不波,浅浅微恭了身子,轻声言道:“叔父万勿如此,快快请坐。”神情虽是仍显冷淡,但总归是足够温和。
    张宏一直都很担心似楚图这等冷漠的性子,并不适合成为江南楚氏这等豪门大族的一家之主,因为要掌握这样庞大的家族,则必须要拥有极强的交际能力,他也必须得学会与人相处。所以在那一段时间内,张宏总是在刻意间提醒楚图这一点,也担心着这一点。可其实张宏不知,这一点就算他不去说,楚图也会去改变他地性子,他回楚氏,并不仅仅是要拿回那些原本属于他父亲属于他的东西,更是要证明江南楚氏在他手里,并不会比在楚南轩手里要差。
    楚图地回礼让楚东则有那么一瞬间失神,他确实是几乎怀了他的耳朵,满是惊讶地看着这位前些年便曾见过的世子,他竟然有些不敢相信他地眼睛!要知道,他二人之间其实谁都很清楚前些年的那些事情,楚东则在来的时候便已经是做好了思想准备来承担这位世子的冷嘲热讽,毕竟,当年他也曾那样对待过楚图。
    可现如今,已非昔日的楚图竟然好象根本不曾在意过前些年的那些事情,他居然再也不是以往那个冷漠居傲的青年,竟然主动回了礼?
    这让楚东则心下极为揣揣不安,也直到这时他才稍微能够明白一些这弃子为何能够咸鱼翻身一跃而成为世子,他也直到此时才看透了几许属于楚图这位世子的心性。
    站在江南楚氏的立场上,楚东则极为欣慰,他当然很乐意见到楚氏能够有一个手段才智心性皆属超俗的家主,然后带着楚氏走向辉煌。可站在他自己的立场上,楚东则隐隐生出了不少忧虑,他根本不知道这位强悍的世子在随着羽翼的丰满之后,究竟会如何对待他这位以往曾经羞辱过他地叔父。
    便就怀着如此复杂的心思,楚东则缓缓坐在了那处石凳之上,伸手接过楚图递来的一杯清茶,这位混迹京城辗转攀爬了大半辈子的楚姓老人不胜唏嘘。
    神色虽是仍有淡漠,但楚图已然渐入角色,他落落大方着,执礼极为认真,完完全全便是一个真正地楚氏世子所应该具备的公子风范,他看着楚东则,微有恭谨道:“想来侄儿唐突唤叔父前来所为何事,叔父已然是知道了吧?”
    楚东则还是未能完全适应这样的楚图,他想着当年即便是那样困窘落难时也依然是居傲冷漠的楚图,怎么也不能联系到此时如此温和的世子楚图。这一刻,他忽然生出了一个颇为荒诞的念头来,难道一个人随着地位的高涨也能够让他变的随和起来?
    当然,这个念头肯定是荒诞经不起推敲地,事实上楚东
    清楚,就算这时的楚图再如何的温和却也掩盖不了前人之间地恩怨。只不过在当前大形势下,让他二人都不能再提起那些事罢了。
    “听说了一些,只是不知世子须要我做些什么?”楚东则老眼清湛,拿起清茶饮了小口。京城长安道上近些时日的事情原本只是一件简单的小事,而像他这种人物是不应该知道的,可这件事情牵涉到了那个少年,便让楚东则无论如何都必须得了解清楚,他得到过家主楚南轩的传言,自然也知道那少年在江南道那件大事上扮演了如何一个举足轻重的角色,所以他必须的时刻留意那少年的任何事情。
    最初的时候,楚东则并不能意识到这件事情会牵连到他,他也只是抱着一种局外人地态度在旁观望着,可在后来,当他得知世子也在那时来到了京城后,便很清楚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须要他出面来解决了,因此,今日楚图唤他过来其实也他意料中的事情。
    只是他到现在还不清楚,究竟这位世子为何能够肯定他们这些楚姓之人肯定会听从他的意思去办事?若是他们这些人都不服从他这位世子,那他又该如何应对?
    想着这些,楚东则的面上难免会有些期待的意思。这,当然是一丝不落的落入了楚图眼中,但他根本不为之所动,他只是饮着手中那一杯茶,很随意的言道:“今日烦劳叔父去告之我京城楚氏其他之人,明日便随我前去要人。我的意思是,在这一件事上并不会与京城那些世家尽然为敌,但若不杀鸡敬猴日后总归有些麻烦,所以……岑家是须要付出些代价的。”
    并不会与京城那些世家为敌,但依然是要岑家付出代价,这已经是极为矛盾的一番话了。谁都知道,那几位少爷总不可能看着岑家独自受敌而坐视不理。因此,楚东则笑了笑,刻意作出来些苦涩地意思,他想了想,道:“为何是岑家?”眼见楚图并没有回答的意思,楚东则微一思量再道:“这样一来,我江南楚氏在京城保持中立这么多年地立场便再不复存在了,且更有可能导致赵王殿下插手此事,所以我认为此事还是应该从长计议。”
    早便知道这些老家伙是不可能完全依着他的意思来行事地,想至此,楚图微扬了嘴角,带着一分极其隐晦的戏谑,道:“那叔父您认为该如何从长计议?”
    “那几位少爷拿下地三人总归是不合规矩,即便世子没有任何举动,过不了几日他们总会放人的。”显然,这是楚东则在来前便定下的应付之策。他虽然乃是楚图的长辈,这时代也是讲究长幼有序的时代,可在大的事情上,他还是必须得听从世子的决定的。同时,他当然也可以通过其他含蓄的方式来拒绝听从世子的决定。
    “与其讨好别人,不如武装自己;与其逃避现实,不如笑对人生;与其听从听雨,不如昂首出击。”楚东则话落,楚图突然道了一句让楚东则诧异莫名的一句话来,他一时间内并没有彻底明白楚图在这时回答他这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是那少年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楚图说完,认真看着楚东则,看着对方先是不解,随后认真,继而严谨的神情再也不说任何话来。
    这是楚图在表明他的决意,也是在说无论如何他与张宏这些人,是不可能听风听雨任由事态自由发展的,他们这些人更喜欢将主动权牢牢的把握在己方手中。
    当然,这一句话依然不够让楚东则答应下来,眼见楚东则仍是那副犹豫不定刻意为难着的神态,楚图向着楚东则身后,再次突兀道:“还不出来见过内侍大人?”
    内侍,乃是楚东则在朝廷的官位,不过这时楚图突然道出这么一句却是让楚东则更为惑,他完全不知道楚图究竟还有哪些手段。
    很快,他便明白了一切,他也知道今日楚图的决意,他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也是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原来楚图在京城并不是一无所有非得要靠着他们这些楚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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