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唐》江南楚氏第一百五十章行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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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既是太平公主说出来了,那在那少年下江南时太平公主定会暗中派不少相护于他。
    不出太平公主所料,在她与王公公如此自然说着这些话时,殿外的边令城果然求见,言道张宏觐见。
    于是,太平公主展颜微笑。示意王公公退下罢,却见张宏已然是微微垂着头而谨慎由殿外步入其中。
    有几日未曾再见到这少年,太平公主这时再看着张宏那少年时,却是忽然觉察到自这少年身上除了她以往所习惯的谨慎卑微以及从容自然外,倒更是多了一些她以前未曾见过的张扬决然之意味。不过很快,她便随即释然。
    怕是任何一个刚刚遭遇刺杀险些身死的人都会如此罢?
    张宏垂首而步至太平公主座下殿中,只是显得卑微而向太平公主见礼时,心中犹自惊惧着先前与王公公那高深莫测之人错身而过时的场景,他根本不能理解王公公向他一瞥时嘴角所存的那抹弧度。
    “见过公主殿下,望殿下能宽恕小可这几日未曾亲来公主府上以谢殿下岁末赏赐。”张宏的声音不高,但却彰显得着十足的诚意,逢场作戏对于张宏这有着两世人生之人来说,确实不是一件太难地事情。
    太平公主失声而笑了出来,不知是因张宏的即便险些身死也还记得谢赏。还是因张宏此时的谨慎诚恳。而也在太平公主轻颤而娇笑时。却是一拂衣袖径自起身而走向张宏,她对这少年是越来越好奇。且也深觉有趣了。
    “伤势可曾痊愈?未有大碍了罢?”开口问着,太平公主的眼睛却是由张宏身上处处打量不已。
    张宏抬头,迎着太平公主那双美目,这时的他显得不再卑微,刚刚险死还生地他的确有太多的感慨,所以他很清楚无论卑微也好,张狂也罢,该来地总会来。
    “劳公主殿下费心,小可现下已然是无事了。”说着,张宏复再恭身,又道:“尚不曾感谢公主殿下为小可之事而追查真
    摆了摆手,太平公主却径自伸手牵着了张宏,不曾去看张宏面上的愕然,只是随即将张宏牵到一旁座位示意张宏坐了下去后,太平公主这才开口:“你知道,本宫只是为你减少些敌人,可至于真凶一事,倒是连本宫也不敢断定究竟是何人雇人行刺于你。”顿了顿,像是察觉到张宏的惶恐,太平公主轻笑:“如何?你可知究竟是何人欲取你性命?”
    太平公主的手依然牵着张宏,这不能不让张宏惶恐。而也因太平公主的这一番话却是让张宏明白她的意思,其实太平公主不可能不考虑到雇佣刺客之人极有可能乃是皇商李家,可偏偏这些时日来太平公主所有的举动都未曾有针对李家地,这其中的深意自然能让张宏想到便是以太平公主的权势也不能轻易开罪皇商李家身后之人,便是陇西李氏。
    只是张宏不能确定的是,究竟是太平公主不敢开罪,亦或是不想开罪?简单说来,张宏其实也在怀疑那皇商李家与太平公主是不是有些牵连。
    毕竟,王公公可以有一个皇商黄贾仁,那太平公主自然也可以有一个皇商李顺。
    “公主殿下都不能知晓。小可又怎能得知。”张宏口吐此言,实乃诛心之言,但见太平公主并无不快,反而依旧微笑着坐在了他身旁时,张宏接着言道:“不过想来也不会是王氏等三家府上,他们理应不敢违背公主殿下的意思。”
    终于,太平公主松开了张宏地手,却是反而亲自为张宏倒了杯暖茶,在她伸手递在张宏微颤地手上时,太平公主再道:“自然不可能是他们。本宫如此做不过也是要他们收敛一些罢了。”说着如此之言,其实太平公主心中也是疑惑不已,由张宏那一夜为救玉儿而有的行事手段中可以看得出,对于敌人,这少年根本不会心慈手软。可此时由张宏的话中却也让太平公主听出来,似乎张宏是为王氏三家开脱?
    捧着由太平公主手中接过来的暖茶,张宏当然知道太平公主的一些心意。但他却从不曾言明,也根本不会表露出些什么来。轻饮了暖茶,张宏依旧捧着:“多谢公主殿下美意,只是他们毕竟乃是针对小可,小可倒也不敢为公主殿下多添麻烦。况且,这几日小可应要离京前往江南,他们即便是再有心。也始终鞭长莫及。”
    真的仅仅如你所言是不想为本宫增添这么一些微不足道的麻烦?还是以你的傲气不容许本宫插手来对付你的敌人?
    太平公主笑而不言,却是看着张宏第二口将暖茶一饮而尽:“好,那便等你由江南回来好再说。”顿了顿,似是想起张宏要前往江南一事,太平公主继续言道:“还有一事。你要前往江南之事本宫已与皇帝兄长言过,介时他会赐你一道望风使令牌,江南一道上至总督下到知府都可任你调遣。”
    总督知府?张宏大骇,尽管他知道这是皇帝陛下与太平公主二人对他最大地恩宠,但他依然不敢接下这所谓地望风使令牌,他当然知道若是他接了下来,那以他这等在朝无任何官职之贫寒少年,怕是不到江南便会引起天下人的置疑。
    “这……小可万万不敢受,也不能受。”张宏色变,忙一口回绝。
    早便料到了以这少年地谨慎他定是不敢接受。太平公主微微笑着:“无妨。这仅仅是一道秘旨,若无必要你不要外人知晓便是。”
    这一言倒确实是安了张宏的心。不过他仍然不敢接受,在太平公主轻移胡凳而靠向他时,张宏稍显局促而再问:“只是不知,这望风使乃是朝上几品?”
    这时的太平公主几乎已是说得上是紧贴着张宏而坐了,她在说话时,如若幽兰地口吻已然是让张宏神魂颠倒:“无品。你既然不想为官,那本宫便只能为你讨个不是朝臣的官职,其实说来这望风使乃是特为你而设。”
    鼻中充斥着的全然乃是太平公主身上地幽香,张宏心中极是紧张,但毕竟头脑依旧清醒着,他由太平公主这一言中当然听得出李旦,也便是皇帝陛下对他的宠信,只是由此看来,似乎皇帝陛下要利用他平衡太平公主与平王李隆基的心又坚定了许多。
    “你打算何时启程?”半依半偎而靠着张宏,在张宏即将离京而前往江南时,太平公主不再掩饰对这少年的好奇以及兴趣,而引出的好感。
    好奇,乃是女人的天性,但往往当她们在好奇的同时便已是拥有沦陷地前提。
    “岁末已过,大约回去后我便会与阿娘去说,安排罢府上诸事,我便立即启程。”因太平公主明显已是太过宠信而微见亲昵,张宏很自觉的将自称由小可变做了我。
    轻轻叹息,这时的太平公主似乎又不太想张宏离开京城,可毕竟她也知道这少年决意要做的事她不好阻拦,因此,太平公主便也言道:“你大可放心,若你府上中人不愿一同前往江南,本宫来为你保证府上安危。”
    这是一颗定心丸,张宏要去江南所面临最严峻的一个问题便是他走后,府上地阿娘叶婶等人由谁来看护?他当然知道仅仅是楚显。韦和二人根本防不住有心之人的暗中加害。
    但在此时,太平公主如此而为张宏保证罢,那张宏的确是完全放下了心,在平王李隆基能登基为皇之前,谁的保证都不如太平公主殿下地保证来的坚决有力,更能让张宏安心。
    “多谢公主殿下。”乃是真诚的感谢。只是在张宏说话时,太平公主却又是靠近了张宏几分,几乎可算得上隔着衣物的肌肤之亲。这让既不敢躲避,也不能躲避的张宏大觉局促尴尬,尽管他两世人生加起来已是三十有余。也根本不避讳这等暧昧。
    但要知道,此时靠在他身上之人,乃是大唐权势金字塔的顶端之人,心性古怪而也喜怒无常地太平公主殿下,所以因此。即便太平公主容颜倾城,体香自然,但依然不曾让张宏敢有心猿意马。
    “你到江南时。我有事需要安排你来去做。”太平公主言着,轻轻闭上了那双妙目。
    张宏毫不犹豫,点头应了下来。
    先前,他在平王府上时也曾如此应下平王李隆基要他下江南时地一些事,而现下张宏也应下了太平公主的要求,在这大唐两位人杰,都是一般地心智超凡手握重权。但日后也定会反目不死不休地二人间,张宏游刃有余,且也滋润的生存着。
    但却不知此时的这种滋润与日后所终将面临的必然抉择生存之事,究竟哪个才最能让张宏顾忌。
    飞骑营驻扎之所在乃是皇宫外围的护城河附近,而在这等寒冷时节。本应不见人迹地护城河边上却是有一少年席地而坐。
    这少年自然便是张宏,他一直到天色渐晚之后才由公主府出来,先前那在殿中与太平公主的阵阵旖旎都让张宏心情澎湃的同时却也大觉不敢受,所以直到天色晚了下来,张宏这才托口家中阿娘逃也似地离开了公主府。
    由公主府出来后,张宏没有直接回府,反而却是来到这护城河的边缘,在此时他席地坐在河前,望着眼下这奔流不息的黑水之时,张宏深深的感觉到因那四周不太远的皇宫城墙而带给他的压迫感。
    他是在等人。
    没有故作的深沉。只是自然而有地凝重。张宏在此处大约坐了半个时辰,自他身后方才有一身着黑衣的青年由黑夜中逐渐显现出面孔来。
    “大人。”黑衣人恭身而向张宏。
    张宏未曾转身。依旧是望着身下的护城河,面色沉寂自然:“说吧,这般着急唤我前来乃是何事?可是江南那处出了变故便连你家少爷也不能处理?”
    在张宏由公主府出来时便接到一直守在公主府外等着他的传言,这也正是他未曾先回府而直接赶来此地的原因,他当然知道既是如此急切,那想来事情不小。
    黑衣人不曾因张宏随意而言便直指他心有所惊讶,他一向都不敢轻视面前这位年岁不大地少年,也是张宏问罢,黑衣这才回道:“倒也不至于这般严重,只是少爷来信,若是大人执意要在大人根基不稳时下江南,怕是会为大人带来许多麻烦。”
    “麻烦?”张宏微扬唇角,却随即转过身来而正面看着那黑衣人千年不变的直板的面孔:“楚显,莫非你家少爷不曾与你言过,与我说话最好不要拐弯抹角?有何事发生直接言来便可。”
    黑衣人自然便是楚显,也是当今京城炙手可热深得陛下宠信的飞骑营统帅楚大将军,不过除了他这些光鲜荣贵十分的身份外,他同时也仅仅不过是楚图的一个下人。
    “少爷说过。”楚显努力笑了笑,但也仅仅是露出了银白的牙齿便算是笑了,曾经身为楚家死士的他在以往根本不懂得这些情绪变动:“少爷说,江南之事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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