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传奇》童年特典记事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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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事之五：讲故事（二）
    继续关于童年的故事。
    *
    记事：风司冥六七岁的时候。
    某日，青梵抱着冥冥讲故事。
    青梵：从前，有只乌龟和兔子赛跑。
    冥冥：乌龟和兔子？那肯定输了。
    青梵：为什么啊？
    冥冥：乌龟爬得慢啊！兔子跳啊跳的跑得多快！
    青梵：嗯，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兔子也是。所以当比赛开始后，兔子一路领先。看看乌龟还远远落在后面，兔子想，唉，乌龟这么慢，让我先休息一下再跑也来得及。于是，兔子寻了路边一处草窝，舒服地睡了一觉。
    冥冥：嘻嘻，这不是给了乌龟时间追上去吗？
    青梵：是啊。乌龟可是一路都没有停。所以当兔子一觉醒来再跑到终点的时候，乌龟早已经在那里等着它了——龟兔赛跑，结果乌龟跑赢了兔子，你说有趣不有趣？
    冥冥：有趣。跑得慢的乌龟赢了，因为它比赛中途都没有睡觉。可是，兔子到底比乌龟跑得快，如果兔子不睡觉的话，它是不会输的。
    青梵：聪明孩子。但是这一次乌龟到底是赢了，所以所有人都笑话兔子。兔子该怎么办？
    冥冥：如果下一次还比赛的话，坚决不睡觉。
    青梵：如果没有下一次比赛了呢？
    冥冥：不要紧，继续每天练习跑步——跑得比乌龟慢没有关系，跑得比老虎、狐狸慢就糟糕了！
    青梵（激动一把，心里说）：看这娃儿脑子转得……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
    第二日。
    青梵：今天，还是讲兔子的故事。也还是关于赛跑。
    冥冥：这一次兔子不会又睡觉了吧？
    青梵（笑）：有句话，叫“吃一堑，长一智”，意思是说吃过一次亏，下一次就会多一个心眼不再重复老错误。兔子要洗刷跑得慢的坏名声，所以这一次肯定不会再中途睡觉。
    冥冥：吃一堑长一智……嗯，我记住了。那么，这一次乌龟怎么办？兔子不睡觉，它还会赢吗？
    青梵：哈哈，这次不是乌龟和兔子赛跑，这次是兔子和猎狗赛跑。它们的速度，通常是差不多的。
    冥冥：嗯……我看到宫里训练的那些猎狗，有些能够追上兔子，有些追不上。
    青梵：所以兔子和猎狗赛跑，在双方都不会中途睡觉的情况下，比赛起来还是很有意思的对吧？兔子当然是不想输的。不过猎狗也是这么个想法。它想跑赢兔子，所以比赛前先去拜访了乌龟——冥冥你说这是为什么？
    冥冥：嗯……因为乌龟曾经跑赢过兔子，所以猎狗先去请教经验？
    青梵：嘻嘻，不错不错，就是这个道理。
    冥冥：这猎狗真聪明。
    青梵：是，这个聪明的猎狗去请教上一次赛跑得胜的乌龟。乌龟说，这一次兔子不会再中途睡觉，所以我上一次的经验，你没法用了。
    冥冥：对呀，这一次兔子肯定不会睡觉了。那猎狗这一趟不是白去了？
    青梵：没有白去呀。因为乌龟活得长，知道的事情多，所以猎狗希望的不仅仅是向它请教上一次得胜的经验，还有其他的事情。猎狗问乌龟，自己和兔子速度差不多，有没有其他办法让自己赢得比赛。当然，是要对双方都公平的前提下。
    冥冥：乌龟有办法吗？
    青梵：乌龟想一想，说，这一次兔子不会睡觉，所以参加比赛的双方本身就没有什么可多说的，只能尽力去跑。但是，还有其他方面的问题可以考虑。于是问猎狗，它们比赛，是跑的上坡还是下坡。
    冥冥：有差别吗？
    青梵：猎狗也这么问……（冥冥：||||）它之前没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有尝试过。所以它回答，不知道。想想又说，通常上坡吃力，下坡要轻松一些，可是对于所有人应该都是一样的吧。
    冥冥：是的。
    青梵：是这样吗？乌龟建议猎狗，如果它可以选择比赛场地的话，选择下坡会比较好。猎狗听从了乌龟的话。等到和兔子赛跑的那天，它们的赛场是一条下坡的山道。
    冥冥：这次兔子一定跑得很快！
    青梵：事实上，这次兔子滚得很快……呃，因为上一次的比赛，这回的比赛有很多人来观看。人们都觉得兔子应该跑得很努力，猎狗多半会输，可是比赛开始，就看见兔子一路连翻带滚地往山下冲，一路上不时要停下来防止脑袋向下地栽倒，根本没能好好地跑步。所以这一次比赛，兔子又输了。
    冥冥：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青梵：猎狗也是这么问乌龟的……（青梵，这次轮到我||||）好吧，司冥，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到御花园去逛逛。
    冥冥疑惑中，乖乖被青梵牵了手逛去御花园……旁边的皇家动物园。
    青梵（对侍人）：拿一只兔子，再带一条猎狗过来。
    冥冥（兴奋中）：太傅要让它们赛跑？
    青梵：不是……（见侍从带了兔子和猎狗过来，拎起兔子给风司冥），看看。
    冥冥（搂了兔子，傻笑）：早就认得了……（看一眼青梵，闭嘴，把兔子翻来覆去看中）
    青梵（见兔子被折腾得可怜，暗暗翻白眼）：比较一下兔子和猎狗，它们有什么不同？
    冥冥：很多不同啊……（青梵提醒：外表上，比较明显的，一样一样说出来。）耳朵、嘴巴、牙齿、尾巴……啊，腿！
    青梵（鼓励地）：腿有什么不同？
    冥冥：猎狗的四条腿差不多都一样长，兔子的前腿后腿长度差好多。
    青梵：不错！那么这种差别有什么意义？
    冥冥：……
    青梵（把小娃儿搂过来）：你看，兔子的前腿短后腿长，所以我们看到的兔子总是一跳一跳的。兔子的后腿结实有力，上坡的时候可以努力后蹬，蹿起来非常快。平地上的时候也差不多。但如果换成下坡，前腿短，不容易着力；后腿长，稍稍用力过头就会整个身体往前冲往下栽。所以故事里的兔子下坡的时候才会一路连翻带滚，根本跑不起来了。
    冥冥（被青梵牵着回秋肃殿）：那么故事里的乌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指点猎狗比赛下坡的吗？
    青梵：是啊。如果在平地上跑，猎狗和兔子速度差不多，指不定谁输谁赢。如果比赛上坡，兔子的优势大一些。但如果是下坡，赢的多半就是猎狗了。司冥你看，虽然这两个对手本身速度差不多，比赛态度也都很认真，尽自己的全力去跑。但是就因为选择了不同的比赛场所的地点条件，最终的结果就有这么大的不同。
    冥冥：我明白了。太傅是说，条件……外部的环境很重要吧？上次兔子和乌龟赛跑，兔子不认真，当中睡了一觉，这是本身的问题，改了就好。这一次和猎狗赛跑，兔子没有睡觉，可是没有注意到上坡下坡和自身后腿长前腿短的关系。比赛场地是可以选择的，猎狗选了有利于自己的场地，这个场地对兔子是不利的。而兔子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又一次输了。
    青梵（笑眯眯，揉娃儿脑袋顶上毛）：司冥果然是聪明孩子～～～
    *
    又过了Ｎ天。
    青梵：今天，还是一个关于赛跑的故事。比赛的双方，一个是乌龟，一个是蜗牛。
    冥冥：乌龟和蜗牛？（心里咕噜：难道这次比赛谁跑得慢？）
    青梵：乌龟和蜗牛速度都不快。但是一般来说，蜗牛更慢一点。所以，当这两个约定要比赛一场，蜗牛就提出来说，要让自己先跑一段。比如说，总长度的一半。
    冥冥：蜗牛要先跑一半？然后乌龟再开始追？
    青梵：是的，是这样。蜗牛先跑到一半的距离，然后乌龟再开始跑。
    冥冥：这样好像也很公平……那么最后谁跑赢了？
    青梵（微笑）：先不说比赛结果。话说，在比赛开始前，乌龟和蜗牛精神都很饱满，尤其是蜗牛，非常自信。它说，乌龟答应了它先跑一半的条件，这场比赛它赢定了——因为乌龟不可能追得上自己。
    冥冥：真的？蜗牛的速度，可以保证在它跑完剩下一半的时候，乌龟跑不完全程？
    青梵（继续微笑）：听我说完。蜗牛的想法是这样的，自己先跑完一半的距离，这个时候乌龟开始跑。等蜗牛又跑完剩下距离的一半，乌龟只能跑到全程的一半。等它把剩下四分之一路程又跑了一半，乌龟只能跑到四分之三的地方……如此循环，虽然乌龟和蜗牛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小，可是乌龟永远追不上蜗牛。
    冥冥（瞪大两个眼睛）：啊……蜗牛跑到一半路程的时候，乌龟才刚刚开始；蜗牛又跑了四分之一，乌龟才到一半的地方：蜗牛再跑剩下四分之一的一半路程，乌龟跑到四分之三……也就是说它们两个之间始终有差距，蜗牛总是在乌龟前面，领先的距离和它距离终点的距离一样多，是不是这样，太傅？
    青梵（微笑）：非常正确。（心说，难得我教你分数才两个月，心算得这样快～～～）
    冥冥：所以蜗牛才说，只要让它先跑一半，它就赢定了？按照蜗牛的算法，乌龟肯定追不上它？
    青梵：就是这样没错。
    冥冥（努力思考中）：嗯……好像……确实是这样的……（抬头）太傅，我可以拿纸和笔来写一写，算一算吗？
    青梵（点头，微微笑，心里说）：想吧，想吧，努力想吧！算吧，算吧，努力算吧！这可是经典的哲学辩论题，“阿基琉斯追不上乌龟”的翻版。在那个数学和哲学都极端发达的古国，这个问题可是难倒了一堆人。虽然谁都知道这是个诡辩论题，但是要从逻辑上推倒绝对有难度啊有难度……
    冥冥：太傅。
    青梵（期待地）：怎样？
    冥冥：嗯……这个……司冥觉得，蜗牛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乌龟好像是追不上它。
    青梵（鼓励地）：然后呢？
    冥冥：按照蜗牛的算法，乌龟是追不上它。但是……
    青梵：但是？
    冥冥：但是蜗牛才多大一点啊！虽然乌龟好像是一直在蜗牛后面没错，可是乌龟的脖子可以活动啊！赛跑总是先撞线的算赢。等快到终点的时候，乌龟把脖子往前一伸，不就立刻超过蜗牛了？！不客气的话，一口吃掉蜗牛也可以啊！
    青梵：……
    冥冥：太傅……太傅？比赛的结果怎样？到底蜗牛还是乌龟赢了？
    随便打岔过去，某人暗自嘀咕：见鬼的，怎么就想到这茬儿？还想借机会顺势跟他扯扯什么飞矢不动、白马非马的，这下全……不过一眼就能看到诡辩论题里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