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棋的故事》第二百三十一章——第二百三十二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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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养神。这让站在一边准备看戏的李世石和古力一阵嘀咕:“看到没有,李九段今天要发威了,好厉害的杀气。”
    古力左看看右看看:“哪里有杀气?我就看见他在那睡觉,别是今天早上起大早赶过来睡眠不足吧?”
    这个时候的李昌镐心里面的确在叫苦:当初听毛毛讲日本历史的时候,没记住棋界前辈们的光荣历史却总惦记着什么时候也模仿一把武藏,结果昨天出发的时候脑子一热,却闹得现在睁不开眼。
    不过时间还早,足够休息一下。李昌镐分出个耳朵听着门外的声音,等裁判长徐奉洙走进来的时候就睁开眼,伸手拿过来自己的黑棋,静静的等着宣布比赛开始。
    “今天这盘棋,你觉得怎么样?”老聂看着孔杰在电脑上作赛前解说,凑过来看了一眼问。
    孔杰头也不回随口说:“不好说。不过李昌镐决不会让自己处在随时可能降格的处境上,所以我觉得,他这盘会拼得很凶。”
    过了一会儿,当比赛开始十几手之后,孔杰又有些怀疑自己的观点:“看李昌镐这个意思,不像是落后啊,这慢悠悠的倒像是他领先一盘。”不过这两位的表现在前五盘里面同志们也算是深有体会,也不以为意,“也许他想把力量留到后面吧。”
    李世石连连点头:“对对,如果这个时候李昌镐就暴露火力,一旦被苏羽利用这广袤的宽度腾挪开,那后面的比赛就没办法下了。”不过看看棋盘上逐渐展开的形势,他也感到有一些困惑,“你说,李昌镐对苏羽这里的拍头不理,而是脱先到上边占据大场,是不是有些……”
    “如果我是苏羽,就会跟到上边去。”老聂沉吟着打断了李世石的话,“下边这里李昌镐还没有整形,虽然苏羽冲一手极大,还可以顺势立起来一条模样,但你们还没看出来李昌镐的用心么?”
    古力一愣追问:“什么用心?”
    “很简单,先捞后洗。”俞斌凑了过来点着电脑屏幕上的棋盘说,“李昌镐就是让苏羽做大模样,自己捞到了足够的实地之后再去扯纸灯笼。后面三十手的进程现在基本上就可以看出来:如果苏羽进入四线以内,那李昌镐肯定会坚决的驱逐。”
    “我不信。”古力一向不信邪,歪挑着眉毛梗脖子,“现在棋盘如此空旷,他李昌镐就是在有能耐也不能占到所有实地吧?要真是全都占到了,那这棋苏羽也别下了,不如认输。”
    俞斌笑了笑,并没有理会古力的语气:“全都占到那是不可能的,就说这两个大角,李昌镐也只能点一个三三进去。要是两个全要,那后面的比赛也不用下了,就看着苏羽合围中腹就可以了。这方面李昌镐的心里面算计的很清楚,该要什么不该要什么,他有谱。这方面,你们都应该好好的和他学习一下。”他看了看孔杰和古力,眼角上的光芒也顺带着扫在了李世石和一直没说话专心听讲的崔哲翰身上。
    小崔想了很久,也看了很久,终于提出了一个问题:“但是,为什么苏羽也就这么让李昌镐席卷边角大空呢?他应该已经看出来李昌镐的想法,为什么还摆出一副乐不得的样子去做大模样呢?按照常理来讲,这个时候苏羽不应该趁着黑棋根基不稳而进去捣乱么?他为什么这么安心的让李昌镐捞实地而不反击?”
    老聂和俞斌同时深吸了一口气,但拉把椅子刚坐过来的老曹抢在两个人前面开口说:“因为了解,也因为信心。”
    李世石有些迷茫的看看老曹,又看看没能继续开讲正满脑门遗憾的老聂俞斌,低声说:“信心?”
    “这两个人都很了解对方。”老曹看着电视画面上都正捧着脑袋苦思着什么的两个人,笑了起来,“因为了解,所以他们都很有把握的能估计到十手之内对方会下什么棋。前几个月的时候,你们俩不就搭档着和这两位下过一次么?当时有什么感觉?”
    李世石很老实:“就像是和神下棋一样,完全没有机会。”
    “就是这个意思。”老曹看了一眼在一边还心有余悸的小崔,点点头说,“他们两个人对于对方都了解的相当透彻。李昌镐要干什么苏羽知道;苏羽要干什么,李昌镐心里面也有数。所以李昌镐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抢捞实地,而苏羽也能自由自在的建筑着他的大模样。”看到李世石想说什么,他摆摆手示意一下继续说,“而他们两个人敢这样做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对自己的棋艺有一种无与伦比的信心。”
    “信心?”崔哲翰和古力几乎同时喊了出来。
    “是的,信心。”老聂没等老曹张嘴,抢着接了下来,“他们都相信自己在最后的大空战中会得到最后的胜利,所以并不担心现在实地或者外势的问题。”
    “苏羽会在决战开始之前得到他需要的根基,李昌镐也会同时找到出头的地点。”似乎不甘心被老对手抢去风头,老曹没等他说完就立刻补了上来,“这一点他们心知肚明,所以才显得如此雍容。”
    李世石脸色有些发白,舔了舔嘴唇看着屏幕上凝神定气的两个人,眼中充满了崇敬。
    但实际上的情况却并没有两个老家伙说的这么乐观,现在如果他们走进对局室真正的看一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两位正满头大汗头顶头的半趴在棋盘上。曾经外战李昌镐内战苏羽的中国围棋领军人物常昊是最了解他们的人,也只有一直站在对局室里看比赛的他才真正的知道,这两个人现在正走在一根如何危险而玄妙的钢丝上。
    “苏羽的底线是最多李昌镐从右下角穿出或者在上边的盖头之后扳断—当然这也是李昌镐最好的手段;而对于李昌镐来讲,只要苏羽不进入右边的大空,也是在决战前一个可以接受的条件。他们很小心的保持平衡,生怕对手会下出来让自己难以应对的手段来,到时候很可能会出现牵一发动全身全盘崩溃的局面出来。”常昊挽着张璇的手,低声地给她解释着,“但他们自己也不敢先动手,因为现在不管是模样还是实地都并不稳,一旦被反击谁也料不到结果。”
    “所以,他们就小心的安排着路线,决不踏错一步?”张璇看了一眼几乎已经把鼻子揉红了的李昌镐,差点笑了起来。
    常昊微微的点点头:“他们在算计。不光是算计对手,也在算计自己的方向并小心翼翼的进行修正。如果这个时候谁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万劫不复。不过好在他们不是犯错的人,从开始到现在,他们的棋没有任何疑问。”
    张璇这次真的有些吃惊了,看着面前的棋盘有些喃喃地说:“没有疑问?难道说,这两个人到现在将近五十手,一个疑问手都没出现么?”
    “的确,应该来讲,他们到现在还没有犯什么错误,也没有疑问。”蹲在对局室门口的王文达缓缓的吐出一口烟,低声对朱钧说,“现在棋盘上落下的,都是必然的唯一一手。布局时候的那些东西的意见会比较复杂,但到现在没有人能提出来异议,就是不管在当时看还是现在看,都是很完美的布局手段。这个你要好好的学一学。”
    正看得过瘾的朱钧被要抽烟的王文达拉了出来本来是满心的不愿,但既然王老师现在放下架子给他耐心的分析前面的各种得失,那么也就无所谓了:现在的对局已经逐渐有些超越了朱钧的思想范围,还不如听王文达讲一讲好好巩固前面的东西。
    王文达似乎也看了出来朱钧的心思,笑了起来:“实际上,后面的一些东西我也不是很明白,咱们是交流,我希望你也能提出自己的意见。”
    这个时候朱钧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王老师,我想问一个问题,希望没有冒犯您。”
    “说。”王文达蹲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对面研究室的大盘,所以并不担心会错过什么。
    “您为什么,一直以来都只有三星杯这样一个冠军的头衔呢?我看过这几年您……(王文达示意他不用这么客气,朱钧连忙换个称谓)你在三星杯上的谱,不管是李昌镐、我的老师、常老师,抑或是李世石他们,都不能把你从那个位子上挑落下来,可以说您是世界围棋的超一流棋士。但是在其他的比赛里面你却表现不出来三星杯上的水平,这是为什么?”
    王文达笑了起来,故作沉吟地说:“请问这位记者,您是哪家报刊的?我想这个问题,里面有一些原因。”
    朱钧也轻轻笑了起来,觉得蹲着腿有些发麻,于是干脆坐了下来。
    “首先来讲,我的天赋并不如苏羽孔杰他们。”王文达掐灭烟把烟蒂扔进垃圾箱,“而且,我也并不是像常昊那样努力的人。说实话,当年我学棋,也只是因为学习成绩不好,家里面又穷,而且我对围棋也比较有兴趣。所以我爸为了给我找条好出路,就让我上棋校去,免得以后没饭吃。我下棋的动机很单纯,第一是爱好,第二是找个饭碗。我很清楚这一点。后来办公司就是另一码事,说实话我对于看到银行账户上的数字不断增长是很兴奋的,这也许和小时候家里穷有关系。不过要是下了一辈子围棋,连个冠军都没拿过,这一辈子也太亏了,也实在是太给高段一流棋手这个名号丢脸了(他忘了他之所以成为高段超一流,完全是因为三星杯的原因)。所以呢,就想着有没有机会能毕其功于一役,拿个冠军下来。我第一次拿三星杯冠军的时候,是1999年。上一年拿冠军的是孔杰,那年他比较早的被淘汰出局,在加上苏羽那个时候自顾不暇,所以一直到决赛之前,我都没遇到太强大的对手。到了决赛里面,碰上了李昌镐。当时我就想,这就差不多了,可以了,看看要是能赢一盘就赢一盘,别让那家伙零封就行。”说着笑了起来,“但是没想到,我竟然赢了。最后一盘赢下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我竟然拿到了世界冠军。所以后来我就想,哎呀,我既然拿到了,这东西就是我的了。说实话,我是个守财奴,钱从外面进口袋可以,但要再想从我口袋里面拿出去,那是妄想!我就是凭着这么一股气在参加后面的三星杯,不管是苏羽还是李昌镐,想从我手里面把属于我的东西拿走是绝不可能!”看了看若有所思的朱钧,他微微顿了一下,“当然,你要有足够的实力来保证卫冕才可以。什么时候你和我一样能成为国内循环圈和国际大赛的八强的常客,你也可以试着想一想这个东西。”
    朱钧也笑了起来,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转身走进了对局室。
    王文达轻轻叹了口气,从口袋里面拿出一支烟点上:韩清发现王文达的烟实在太勤了,于是强制命令他每天不能超过5根,好在这次韩清因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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