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覆》第193章雪白的白,复而为二的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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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双眼睛,眼睛里的光,像极了某人。
    明恒眯起了眸子,死死盯着台上的女子。而此刻,她也看到了二楼的明恒,浅笑倩兮,明眸善睐。
    这的确是一张堪称倾国倾城的容颜,一如洛神赋中走出来的女子: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日,飘颻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
    这样的女子,着实堪当倾城国。
    只不过流落青楼,倒教多少人心生怜惜,恨不能从此紧紧握于手中,再也不放开。
    容哲修眉头微皱,“真好看。”竟也看的出神,“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妙人儿,若是将来我的女人,能生得这般容貌,便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明恒敛眸,不愿再看她,“世子,您才六岁。”
    闻言,容哲修撇撇嘴,“六岁也是男儿,将来我还是大丈夫。”
    明恒轻笑,“世子所言极是,只不过这宝香居的姑娘,世子还是莫要惦记为好。”
    转念一想,容哲修点了点头,“也对。”
    却见底下的公子哥们开始沸腾,如此美人,谁肯错过,一个个愿出万金之数,以求成为白姑娘的入幕之宾。老鸨子笑得花枝乱颤,藏画气得七窍生烟。
    可台上的“白姑娘”呢,依旧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那一副不食人间的模样,好似眼前的一切沸腾都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她一双眼睛,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二楼的明恒,哪知他的视线早已挪开,再也不屑多看她一眼。
    眼底的光,寒意阵阵,她旋身离开花台,未留下只字片语。
    底下的人,大失所望,可又不甘心。这样娇滴滴的美娇娘,就这么走了,换谁都不甘心,一下子包围了上来。老鸨子笑道,“姑娘今儿个累了,大家还是歇一歇,等着姑娘休息好了,再跟大家盘算。”
    放长线钓大鱼,才是老鸨子该做的事。当即放出去的纸鸢,容易断线,还是缓缓而来,方算生财之道。
    容哲修所幸也是年岁太小,是故看过了美人也该回去。
    哪知老鸨扭着老腰就朝着容哲修走来,这恭亲王府的小世子,谁人不认得。老鸨朝着容哲修行了礼,而后抬头瞧了一眼眉目清朗的明恒,“世子万福。”
    容哲修蹙眉,“什么事”
    “白姑娘有心邀约,差我这个老妈子来问一问,世子能否赏脸喝杯水酒”老鸨子逢迎讨好的笑着。
    心里微恙,容哲修瞧了明恒一眼,心道:这女人的胃口还真大,底下这么多公子哥瞧不上,打量着是盯上自家恭亲王府了。虽说爹如今被褫夺了亲王位份,还闲赋在家,但
    “好”容哲修一笑。
    明恒心里微紧,下意识握紧了手中冷剑。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世子才六岁,这一个青楼女子邀请世子前往,势必有诈。心里打了底,明恒只能格外当心。
    进得闺阁,这满目的红绸竟仿佛回到了昔日的棠梨院,犹似那红绡的闺阁,带着一股子撩人的骚气,进得门来便容易教人心猿意马。
    明恒暗道:所幸所幸,世子才六岁。便是起了心思,也是不能成事。
    如花似玉的女子,身着单薄衣衫,将这一身妖娆若隐若现的呈现在二人跟前。眉目如画,浅浅一笑,她躬身朝着容哲修行礼,“白复参见世子。”
    音落瞬间,容哲修愕然抬头盯着她,“你说你叫什么”
    “雪白的白,复而为双的复。”白复笑了笑,“世子怎么了”
    “没什么。”容哲修慌忙敛了眉目。
    明恒突然意识到,这件事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可他又说不出来哪儿不对劲,只能按捺住心中的隐忧,静观其变。
    端坐在席,明恒道,“殿下有令,世子不可饮酒。”
    容哲修笑道,“我只喝果茶。”
    闻言,白复含笑将白玉酒壶取出,“这里头本来就是果茶,不曾装酒,世子可以放心喝。”
    听的这话,明恒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这是否意味着,她早有准备,早就调查清楚世子的喜好,所以这般有恃无恐
    容哲修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红衣妖娆,眉目间竟有几分难掩是熟稔。双手托腮,望着白复为自己斟果茶,眼角眉梢那淡淡的笑意,有种似曾相识味道。
    “我好像见过你。”容哲修道。
    她握着白玉壶的手微微一颤,险些杯中果茶溢出。
    见状,容哲修眸微沉,而后快速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听得白复道,“世子真会说笑,这世间的男儿,但凡动了点心思,总要拿似曾相识来说一嘴。”语罢,娇滴滴的端起了杯盏递给容哲修,“世子,请”
    明恒有些犹豫,几欲阻止。
    恰与容哲修的视线微微接触了一下,容哲修便笑着接过杯盏,而后徐徐放在自己跟前,“我突然不想喝果茶了,我牙疼,可是我想吃松子糖,你能给我做松子糖吗”
    白复浅笑,“好”
    闻言,容哲修笑了笑,“那我在这里等你。”
    “好”白复起身出门,容哲修随即看了明恒一眼,明恒会意的退出房门。房外,有恭亲王府的护卫守着,自然不会有事。
    明恒跟在白复身后,看着她轻纱遮面,转身下了一侧的小楼梯。
    世子的吃食惯来仔细,明恒不敢有所闪失,是故紧跟白复。白复去了小厨房,因为她如今的身份地位,她的一切吃食也都是单独处置的。
    哪知明恒刚跟着白复走进小厨房,身后的房门“砰”的一声重重合上。下一刻,柔软而冰凉的身子快速欺上,严丝合缝的贴在了明恒身上。
    身子陡然一怔,他下意识的推开她,这才看清楚,原就是白复。
    “你做什么”明恒面铁青,气息微促。
    白复抬头,那双满是诱惑的双眸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他,渐渐的化作绕指温柔,薄唇微启,吐气如兰间漾开淡淡的香气,“我觉得我有点喜欢你。”
    “很抱歉”明恒推开她,往一侧挪开两步,“家有贤妻,恕不相欢。”
    她望着他,微微红了眼眶,笑得这样凄美,“家有贤妻”
    明恒点了头,“依我看,松子糖不必做了,告辞”语罢,明恒转身便走。
    她从身后圈住了他的腰肢,将身上的温软悉数贴在他的脊背处,“外头那么多男人,我一个都不喜欢,可我喜欢你,你就不能要我吗”
    眉头紧蹙,明恒掰开了她如玉的胳膊,摆脱了她的纠缠,甚至于没有回应她一句,径直走了出去。这种地方,真的不适合世子来。早前还说能散散心,如今看来,是别有居心。
    是故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赶紧离开为好。
    “明大人”她喊了一声。
    明恒越走越快,很快就消失在她面前。
    她定定的站在那里良久,没能回过神来。
    不多时,幽幽然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只见其影不见其人,“觉得很失望着话呢,容盈撩着袖子从屋内走出来,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说完了就该沐浴安寝。”
    林慕白面一紧,“蔷薇可以伺候。”
    “她没我仔细。”他一本正经的说着没羞没臊的话,“谁都别跟着,爷亲自伺候容夫人就寝。”
    “容景睿”她面微红,身后的蔷薇早已掉头就跑。
    温暖的浴池,他将她揽入怀中,泡在水里慢慢的搓着。她坐在他身前,翻了个白眼,看着他若雕琢璞玉般一次次的抚过她身上的肌肤,“看够没有”
    他咬着她耳朵道,“百年未至,如何能够。”俄而轻抚她脊背上的道道伤痕,面微沉,“昔年换颜,为何不将这伤痕一道抹去”
    她面一紧,张了张嘴,却将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留着算是纪念,不也很吗若不叫你看见,如何对得起我这纵身一跃。”
    音落,他快速将她从水里捞起,朝着软榻走去。
    她蹙眉,“我有孕。”
    他有些愠怒,“知道。”
    她又道,“生气了”
    他道,“知道。”
    她轻叹,“容景睿,我错了。”
    他点头,“知道。”
    下一刻,她突然凑上去吻上他的唇,“我会突然吻你,你能知道吗”
    他一愣,定定的望着她。
    恍惚间,他似又回到昔年时光,那个任性而固执的少女。长发银枪,立于马背。突然翻身落马,直接走到他跟前踮起了脚尖,众目睽睽之下,当中轻薄于他。
    她道,“你不是自诩睿智那么我会突然吻你,你算到没有”见他没有吭声,她昂着头道,“不吭声算不算暗示还不够”
    容盈笑了,轻柔的将她放在软榻上,而后小心的躺在她身边,免得压着她。伸手揽了薄被与她盖上,“你说你当年,怎么能如此无赖身为女子,一点矜持都没有。”
    她道,“行军打仗之人,要那么多矜持作甚难不成等着敌军攻入城池,我去城门口娇滴滴喊一声,待我梳妆完毕尔等再来可行吗”
    这么一说,似乎也有道理。
    她又道,“军中多男儿,我若整日矜持,如何服众身为一军统帅,若无驰骋沙场的豪迈,怎能与部将生死相交,荣辱与共”
    容盈吻上她的眉心,“可惜你生错了女儿身。”
    她捧着他的脸,“谁说女子就该相夫教子,老死闺阁昔年妇好商朝国王武丁的妻子,是中国历史上有据可查的第一位女性军士统帅,也是一位杰出的女性政治家,征战为夫,何曾输给男儿分毫故有先人在前,我这最多是生不逢时。何况,我若不是女儿身,难不成你要与我共结断袖”
    “妇好为后,你也要为后”他问。
    她眉目微怔,俄而眸黯淡,“来日你若为君,必为明君。”
    容盈笑得勉强,“你怎么知我为明君”
    “脸上写着呢”她笑了笑,眸微红,“我自己挑的男人,难道还会看错”
    嗯,错不了。
    的确,错不了。
    待你君临天下,许我四海为家。
    可好
    夜里睡觉的时候,如意觉得明恒有些不太对劲,以往也不曾这般小心翼翼,今儿个便是她起夜,他也要寸步不离的跟着,生怕她丢了一般。
    “你做什么”她问。
    他为她掖好被子,“没事。”
    “有事”如意又不是傻子,这般紧盯不放,势必有所隐忧,“今儿个你回来就不太对劲,我瞧你是沐浴过后回来的,发生何事”
    明恒翻个身将她压下,“如意,我怕失去你。”
    如意噗嗤笑出声来,“大半夜的说梦话呢我这个大活人不是在这儿吗”
    “这段时间,自己小心些。”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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