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覆》第139章温婉如玉,娴静如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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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脱口而出,“是世子哥哥。”
    容哲修撇撇嘴,“就你话多。”
    “浩儿不是去了宫里吗”林慕白笑问。
    “我特意请示了皇后娘娘,出宫找世子哥哥玩。”莫浩仰着小脑袋,盯着眼前的林慕白,“还有就是来看看小白。”
    “分明是惦记着小白的松子糖,还说得那么虚伪,小小年纪不学好。”容哲修在一旁嘀咕。
    莫浩红了红脸,不好意思的垂下小脑袋。低低应了一句,“我没有。”
    “还说没有”容哲修上前,当着莫浩的面,爬上了林慕白的膝盖,“一来我房里,眼珠子就跟车轱辘一样转,还死死盯着我的糖罐子你还敢说,你没有惦记着小白的松子糖”他哼哼两声,随即抱紧了小白,一副宣告主权的意味何其明显。
    林慕白轻斥,“好了,修儿是哥哥,不许欺负弟弟。”
    “他又不是你生的,如果是你生的弟弟,我必定不欺负,还会好好护着。”容哲修撇撇嘴。
    “贫嘴”林慕白浅笑,“今儿个这又是要闹哪样”
    “听说那些人来找你麻烦,我就过来看看热闹”容哲修贼兮兮的笑着,“结果,热闹没看成,倒是可惜了。”
    林慕白放下他,“想看热闹还不简单,外头传得沸沸扬扬,我这厢都快成了祸水妖精,难道还不够你看热闹”
    “是像妲己这般,九尾狐狸”容哲修扬着闪亮的眸子。
    莫浩一怔,“妲己是谁跟狐狸有什么关系狐狸不是只有一条尾巴吗”
    容哲修鄙夷的望着他,“少见多怪,没见识身为男儿大丈夫,连妲己都不认识,真丢人。”
    “这男儿大丈夫,跟妲己什么关系”林慕白也没明白。
    闻言,容哲修轻咳一声,双手负后摆起了世子爷的架势。“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若是连妲己都不知道,枉为男儿大丈夫。美人在册,史书长留。”
    莫浩歪着小脑袋,“妲己很漂亮有小白那么漂亮吗”他看看林慕白,“小白就是妲己”
    “呸”容哲修啐了他一口,“妲己是妖怪,是狐狸精变的,小白才不是呢”
    “狐狸精是什么”莫浩压根不懂。
    容哲修脑门上黑线条条,“就是专门勾搭别人,抢人东西的怪物。”
    “可你不是说,妲己是美人儿吗怎么又成了怪物”莫浩闪着明亮的眼睛,一脸的好奇宝宝模样。
    林慕白在背地里偷笑,容哲修却再也笑不出来了。这怎么解释来解释去,反倒把自己栽进了坑里他哼哼两声,“废话真多,懒得理你”随手便将虎头鞋子放在了托盘上。即刻转了话题,“小白,这鞋子是弦月送的”
    “对”林慕白一笑。
    “她在皇奶奶身边,早前就很得宠。”容哲修深吸一口气,“她做的东西,惯来最讨皇奶奶喜欢。就是这说话太难听,你少跟她接触,免得吃亏。”
    林慕白道,“你倒是知道不少”
    “萧如怕蜘蛛,杨寒烟不会水,弦月怕痒。你还想知道什么”容哲修笑得坏坏的,“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我帮你报仇。她们几个,我从小玩到大,每次都闹得哭爹喊娘的,百试百灵。”
    看样子。这些女人,都怕了容哲修。
    当然,如果容哲修不是恭亲王府里唯一的孩子,只怕她们也会还击的。
    但现在,情况不太一样了。苏离那头有了动静,而自己这里是假孕,这恭亲王府明面上会再添两个子嗣,所以林慕白轻叹一声。
    莫浩扯了扯容哲修的袖子,小心翼翼道,“世子哥哥,我也怕蜘蛛,我也不会水”
    容哲修无奈的望着莫浩,“放手,别扯我袖子”
    莫浩撅着小嘴,微微垂下小脑袋,“知道了”
    这一副委屈的小模样,真让人哭笑不得。
    对于苏离。林慕白这边自然是仔细的,容哲修也教人偷偷的盯着。但是苏离现在足不出户,看上去好像真的在静养,没什么大动静。按时吃饭,按时吃药,按时睡觉,偶尔也出去走一圈,散散心。
    当然,惦记着苏离肚子的可不止恭亲王府的这一批,还有齐王府。
    琴音渺渺,如玉指尖在琴弦上快速游走。
    “主子”玉弦一声喊,琴音戛然而止。
    苏婉徐徐抬头,只是浅浅轻笑。
    “主子,听说大小姐有了身孕。”玉弦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苏婉不是傻子,岂能听不懂玉弦的意思,可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摊开玉弦的掌心,以指写了几个字:与我无关。
    玉弦只觉得心疼,不由的红了眼眶,“可是这样,对主子太不公平。”
    苏婉摇了摇头,指尖抚过琴弦,浅笑着捂了自己的心口。
    心安理得,比那些浮华都来得重要,不是吗
    可有时候,你想要心安理得,想要安静如斯,往往不能得偿所愿。外头的脚步声,代表着烦扰,代表着无休无止的纠缠。算不上折磨,却是一种实实在在的羞辱。
    容景甫进来的时候,苏婉只是敛了笑靥,玉弦行了礼便躬身退下。
    寂静的房间内,只剩下低缓的琴音在苏婉的指尖上流淌。她什么都没了,如今还有什么可畏惧的淡然从容得,连容景甫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打从她回来,紧跟着他回来,他便再也没有见过她。
    而她呢,顾自过着平静的日子。把自己关在这一隅之间,养花弄草,惬意自然,似乎没有什么能让她烦忧。她安静得像开在山谷里的幽兰,不为任何人绽放,只为自己的优雅脱俗。
    她知道他是为何而来,在容景甫这里,她所有的价值都来源于她的姐姐苏离。所以苏婉压根没抱任何希望,容景甫会对她另眼相看。
    没有希望,才不会失望。
    没有失望,生活会安逸很多。
    “你姐姐回来了。”容景甫开了口,“还怀有身孕。我想着其中的关窍,你应该明白。”
    苏婉顾自抚琴,也不抬头,所有的注意力悉数落在自己的琴弦上,对于容景甫的所言所语,置若罔闻。她不是听不懂他的意思,只不过她不想管也不想理,管得多了理得多了,到时候再也不会有平静的日子。
    一双大手,瞬时摁住了所有的琴弦。
    裂帛之音,琴声戛然而止。
    “我跟你在说话,你虽然哑了,可耳朵还没聋”容景甫有些愠,苏婉越是平静,他越是觉得愤怒。莫名的从心里泛起的烦躁,只想撕下她那张平静如水的皮面。有时候,不是她看不懂他,而是容景甫觉得,自己压根看不透眼前的女子。
    人如其名:温婉如玉,娴静如水。
    苏婉收了手,轻叹一声,终于抬眸望着眼前的容景甫。她想了想,顾自起身走向桌案。她无法说话,只能用写的。
    这估计是容景甫第一次见到苏婉提笔写字。
    字迹格外清秀,写得一手梅花小篆,从容不迫间,眉目温婉。
    她说:姐姐有孕,与我何干我已不想插手你们之间,求殿下放过。
    容景甫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说了话。他上前一步,“离儿是恭亲王府侧妃,我不能以探视为由进入恭亲王府,免得惹人非议。但你们是姐妹,你把离儿约出来”他犹豫了一下,毕竟她说得很清楚,不想再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何况苏婉的嗓子,也是因为苏离而废的。
    苏婉不动声,继续低头写字。
    良久,她才拿起了纸张,上写着:恕难从命。
    她的刚烈,容景甫是见识过的,所以她能说出这句话,也是在容景甫的意料之中。只不过如今想见苏离,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
    容景甫低头冷哼一声,“你别忘了,不管你怎么做,都改变不了齐王府侧妃的身份。在整个齐王府里,没有人能够悖逆我的意思。”
    闻言,苏婉又提笔写字。
    须臾,娟秀的字迹再次跃然纸上:你想怎样
    “只这一次。”容景甫也退了一步,“我只想确认离儿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对你而言,这没有什么损失,而且我保证,从今往后不会再踏入这里半步,许你自由与安逸。如何”
    苏婉握笔的指尖紧了紧,长长吐出一口气,又低头写了一些字。
    这次,她写得仔细。
    容景甫没想到,苏婉竟然写出了一纸契约,将容景甫方才的话悉数落墨与纸,而后郑重其事的递给他。眸真挚,面淡然无波。
    一声嗤笑,容景甫取出随身携带的印鉴,快速印在落款处,而后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如此可算满意”语罢,也不等苏婉反应过来。脚下生风的走出了院子。
    可走了出去,容景甫是怎么想都不是滋味。
    何以自己像卖身一般要签字这齐王府的一景一物,一草一木,不管能喘气还是不能喘气的,哪个不是他的附属,何以到了苏婉跟前,他要签下什么契约
    这么一来,主动权似乎就到了苏婉的手里。
    那样一个表面温婉,实则刚烈的女子,怎么就那么嫌弃自己连多看一眼,多说一句都不肯更让他费解的是,齐王府的后院,那么多的女人,皆是眼巴巴的等着他过去,只有苏婉拼了命的把他往外赶。
    顿住脚步,容景甫竟有些莫名的懊恼。
    怎么就签字画押了呢
    跟个囚犯似的
    这么一来,他不是低人一等再怎么说。他才是齐王府的主人。这女人,真是越来越了不得,以为自己把自己毒哑了便了不得
    岂有此理
    容景甫怒气冲冲的离开,越想越生气。
    可苏婉收了一纸契约,却是如释重负。她饱读诗书,喜欢的是平静安逸的生活,而不是成日的勾心斗角。那些尔虞我诈的世界,委实不适合她。
    寻一隅之地,偏一隅之安。
    “主子”玉弦微怔,“殿下怎么气冲冲的走了”
    苏婉扬了扬手中的契约,而后笑得温婉。
    想了想,她去写了一封信,信封上写了“长姐苏离亲启”字样,而后递给玉弦。
    玉弦蹙眉,“主子这是让奴婢去一趟恭亲王府,把这个交给大小姐”
    苏婉点头。
    玉弦愤愤不平,转身置气道。“奴婢不去。”
    苏婉笑着扯了扯玉弦的袖子,愣是将信件塞进弦月的手里,而后小心的打开一纸契约,指着上头的字迹笑着。
    “他们这样欺负人,主子何苦还要搀和进去。一想起主子满嘴的血把衣衫都染透了,奴婢、奴婢就觉得心寒。哪有这样欺负人的,分明是他们错了,最后竟然要主子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凭什么主子才是齐王府侧妃,论相貌品性,哪里输给她。”到了最后,玉弦几乎哭出声来。
    温柔的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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