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秦王本纪》第十八章岱王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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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家有言,兵贵神速。然而刘岱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二月初自濮阳起兵,晃晃悠悠的到达陈留已是二月下旬。
    不过,在陈留会合了三万陈留军、两万东郡军、两万山阳军、两万广陵军、一万济北军,外加上杨奉和吴匡所组成的四万朝廷军后,刘岱所领的近二十万讨伐汝南的联军“神速”不“神速”已经不重要了!“二十万”对“五万”,拿下汝南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手下五万黄巾众的刘辟闻得朝廷与刘岱发来近二十万大军剿杀自己,未做徒劳的辩解。张嫣儿在虎牢关将“仙乐坊”的牌子立起的那天开始,刘辟便已有了有朝一日面对如此局面的心理准备!
    话说早些时候,代王成来给刘辟送信的王楷到得汝南,将王成的书信交予刘辟,自己也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言。
    然而,王楷的“苦口婆心”和王成信中的感言都没能打动刘辟,刘辟只是淡淡的说道:“雍州在下便不去了,烦先生回去代刘辟向王兄表达发自内心的感谢,就说我刘辟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情,就是交了王兄做朋友。此外,在下虽不能前往雍州,但我拖先生帮我带一个人去雍州,交给王兄,请其代我好生照看,那刘辟就是死也能瞑目了!”
    王楷闻言,十分感动,说道:“我想这话还是刘太守亲自与我家主公说的好!”
    刘辟摇了摇头,说道:“先生不必多言了,刘辟是誓死也不会走的!”
    刘辟说完此语,将王楷说话的话头都给堵死,王楷便也无言以对,只能问道:“但不知刘太守欲教何人与我一同返转雍州,托付给我家主公照顾?”
    刘辟说道:“我家小妹,王兄也是认识!”
    王楷点了点头。
    而后,刘辟教人安排王楷休息,自己则是找来张鲜儿说话。
    “王兄着人来接咱们去雍州了!”刘辟与张鲜儿说到。
    因张嫣儿的死和容貌的残毁,多日来一直闷闷不乐的张鲜儿闻得刘辟之言,明眸闪过一丝生机,放出应有的光彩,问道:“真的?”
    刘辟肯定的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张鲜儿高兴的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走,姐夫?”
    刘辟说道:“明天你同这位王先生先赶去雍州,我需在汝南处理一些事情后,再去!”
    在“人堆”里混惯了的张鲜儿怎能听不出刘辟话中的意思,便说道:“姐夫不走,鲜儿也不会走的。姐姐说过,要让姐夫好好活着,姐夫不会不听吧!”
    刘辟闻言,说道:“我要好好活着,汝南的军民也要好好活着,这次朝廷发来剿灭大军,若我现在走了,纵是活了下来,又怎能安心好好的活着?”
    张嫣儿闻言,有些漠然,想想如今汝南的境地,有所觉悟的说道:“此次汝南遭逢此劫,皆因姐姐和我,现下姐姐已死,朝廷必是冲着我来的。为了汝南的安危,不如姐夫将我绑赴朝廷请罪?”
    刘辟闻言,自嘲的一笑,说道:“小妹,你还是太小,有些事情还想不明白。此次汝南逢此浩劫,皆因我太平道还是难脱黄巾贼的贼字。而今朝廷只是借题发挥,寻个由头来除掉我们罢了。与你和嫣儿并不相干,你这就打点行囊,明日便往雍州,以后好好的活着!”
    张鲜儿闻言,继续坚定的说道:“姐夫不走,我也不走!”说罢,转身离去。
    次日,张鲜儿继续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刘辟无奈,只能遣人将与此事无干的王楷“送”回雍州。
    没能完成“将刘辟带回雍州”这一使命的王楷被“送”返雍州,王成见到一脸愁苦的王楷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此时,王成已知刘辟有了与汝南共存亡的觉悟!
    获悉二十万大军压境,作为汝南黄巾众的二把手、刘辟的义兄龚都与刘辟说道:“贤弟,你遣陈仓侯的使节回雍州时,何故不请陈仓侯发兵来援汝南?”
    刘辟闻言,看了看龚都,说道:“现下汝南因嫣儿刺杀何进之事背了背反朝廷的罪名,引得诸侯来伐。若是此时王兄贸然发兵来救,岂不就是公然反对朝廷吗?那王兄这么多年所积累下来的勋?将化为乌有,而形象亦会沦落到你我一样,成为反贼。故王兄能发书来招我往雍州,已不枉我们兄弟一场,怎还能教其发兵来救汝南呢?纵是王兄发兵来此,我亦会引汝南众当先击之,勿使其为了我的一己之私,而害了自己的大好前程!”王成有刘辟这样的朋友,只能说是一种莫大的幸运!
    龚都闻言,好一阵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然而刘辟手下还不到二十岁的大将吕蒙(就是前者“刘辟辞行”,于王成大营的辕门外恭候刘辟的那个鹰目狼视的年轻人!),上前说道:“主公,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我们自己的事,何乞他人前来帮忙?子明不才,请一路人马,往据刘岱大军!”
    刘辟看看吕蒙这自己多年来一手培养起的汝南青俊,激动的说了一声“好!”。
    龚都则又上前说道:“此来伐我的大军有二十万众,我们益当谨守城池,怎敢轻出,以卵击石?”
    刘辟闻言,说道:“义兄,此次朝廷集重兵来伐汝南,乃天欲灭我太平道,纵是守得汝南城,五万应对二十万的情况下,最多也不过三、四个月!既然横竖都是死,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这几年我也是窝囊够了。看来当初投效这昏腐的朝廷,是我过于异想天开了!”
    龚都闻言,再次无语。
    刘辟又与龚都说道:“而今,我欲引四万人马往迎朝廷剿伐大军,请义兄引余下一万兄弟谨守汝南,莫教寿春的袁术轻易乘火打劫!纵是此次让袁术得了汝南,也要让他想起我刘辟来救肉疼!此外,鲜儿留于城中,你一定要代我好生照看!”
    龚都闻言,点头默许。
    刘辟又补充道:“义兄,你去传谕全城百姓及我教教众,愿意留下来的便留,不愿意的,赶紧逃命去吧!”
    龚都闻言,非常有信心的说道:“值此危难之机,我黄巾众岂有畏死之人?这个谕令不传也罢!”
    正在这时,有手下人进来通报刘辟,说是“火龙坛护法周仓引着火龙旗的教众出西门,往卧牛山方向去了,请道主定度!”。
    龚都刚刚说完刚才的话,闻得此言,就好像有人攒足了劲,用蒲扇一般的巴掌扇了自己一下,气得怒道:“二弟,我去带人把这贼厮擒回来!”说罢,龚都便即往外面闯。
    刘辟急忙拉住龚都,摇了摇头,说道:“周坛主也算是个人才,若其于此次浩劫中生还,或许还有重振我太平道的一日,就任他去吧!”
    龚都闻言,“唉”了一声,把头低了下去。
    刘辟看着无奈的龚都,拍了拍龚都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按着刘辟的想法,汝南的守军很快分成两块。刘辟带着大将吕蒙,引四万汝南精锐往边界之上去迎刘岱大军;龚都则引余下的一万守军,并十数万百姓众志成城,共守汝南城,以防陈兵于汝南、淮南交界之上的袁术!
    对于这次汝南事变,刘辟本是可以从“源头”上避免的,但阴差阳错之下,还是发生了!
    如何避免?其实,刘岱发兵汝南完全源自小人严政的“借刀杀人”,而刘辟却曾有机会除掉小人严政。
    王成初至三国,便遇刘辟上京“行贿”。行贿之后,王成留于蹇硕府上,刘辟自回汝南。
    在回汝南之前,刘辟引人去采买京城特产,于无意中遇得小人严政。刘辟识出严政为杀害张宝(地公将军)的叛逆,便留了车夫老汪和“赵钱孙李”四大金刚在京城,让他们伺机除掉严政,替张宝报仇!
    然而严政实在狡猾,不仅躲过了四大金刚的暗杀,还借着何进之力,除掉了四大金刚,一并还杀了老汪。这也就是王成自京城一别之后,再没见过老汪和四大金刚的原因。
    第一波对严政的刺杀不成之后,刘辟本想再派第二波、第三波。然而,王成和蹇硕出使高丽后,刘辟汝南太守的头衔迅速得到了落实,反倒让刘辟的胆子小了,顾忌多了。
    刘辟怕自己这“堂堂的太守大人”若是被人知道搞“恐怖活动”影响不好,尤其严政又是大将军府上的人,杀之不易,杀了更是恐有后患。于是,刘辟便不了了之了。
    然而,正是由于刘辟的半途而废,方始老汪和四大金刚白白的牺牲。亦使严政小人苟活至张嫣儿刺杀何进,教其将张嫣儿认出,继而又将刺杀何进的“屎盔子”寇到汝南的头上,教刘辟无言以对,使汝南逢此浩劫。
    试想,刘辟当时若是能再接再厉、矢志不渝的杀死小人严阵,也许就不会有汝南今日危亡的时局了!
    然而事事难测,天下没有卖后悔药的地方,纵是有,谁又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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