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秦王本纪》第五十二章北平无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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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搀起潘凤之后，我看其干干净净的下巴，便即问道：“当日你满面虬髯，今日却怎么一根胡子都不剩了？弄得我开始都没将你认出来！”
    潘凤闻言，呵呵笑道：“年轻时没见识，老听人说嘴巴子无毛办事不牢，故才蓄得些须髯。而今长了几岁年纪，方知胡子与见识，确实没什么大关系，故便剃掉了！”
    闻言，我点了点头，亦觉有理。而后，我与潘凤魏续宋宪复又上马，引军士继续放火。到得天明，整个辎重部队几乎被我们烧了个干净。
    袭营计划已然大获成功，且得了大将潘凤，我们便即撤离。当然，为防袁绍引兵回援，将我们围歼，我将5000人的敢死队化整为零，教数十支小分队取小路分别潜回北平。
    袁绍闻知自己的粮草被烧，大怒之后，并没有引大军撤返南皮。而是就地扎营，静待后续之粮，摆出了一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决战姿态。
    闻报袁绍未有撤军的打算后，已然胜利撤返北平的我，便即对公孙瓒诸葛亮等人说道：“既然他袁本初不知道知难而退，那我便再领人去烧他的后续之粮，我就不相信，不能把他烧回南皮去！”
    公孙瓒闻言，无语。诸葛亮则言道：“奇兵只得出一回，再出便不是奇兵，是送死了！有了前者的教训，袁绍这回怎还会任我们去烧？而今之计，我们也就只能等着袁绍兵至之后，再看情况而定了！”闻言，我亦默然。
    且说袁绍见到统一河北的希望之后，真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教人又往南皮和邺城催运粮草。不过，这回袁绍学聪明了，会合了辎重部队后，方才引大部队往北平进发。
    十日之后，袁绍便即兵临北平城下。我烧却袁绍的粮草，也只不过多阻了他十日的行程而已。而亦如诸葛亮的估计，汲取了刘和攻城失败教训的袁绍，备足了攻城器械，其中便有十几架“登云车”！
    袁绍到后，仅作了一夜调整，第二天便即拉着登云车来攻城了，可见其吞并北平的心情有多么迫切！
    当日开战之前，我于东城之上现身，对阵前的袁绍喊话道：“本初兄，别来无恙啊？”
    当袁绍认出城上问话之人，竟是陈仓侯王成时，并未惊讶，回话道：“哦，原来是成贤弟啊！但不知你此来北平何事？”
    我见“近乎”套的不错，看来有门，于是便说道：“王成此来特为本初兄和公孙叔父说解！”
    袁绍闻言，淡定的说道：“公孙瓒身为幽州之臣，却起兵攻杀幽州牧，实乃狼子野心之人！而今，我代朝廷伐罪，君侯却来阻挠，难道您是想助纣为虐，与其同流合污吗？如果是的话，我想劝君侯一句，如今您在朝中可谓是红透了半边天，我可不希望您背上这样一个恶名！那样，您可就要万劫不复，水溢舟倾了！”
    闻言，我皱了皱眉，但还是说道：“本初兄，对于刘幽州的死，大家肯定存有误会，不如您暂且退兵，我们从长计议！”
    袁绍闻言，哈哈大笑道：“王成！你不要在这里与我猫哭耗子，前几日你烧却我的粮草之事，我暂且不与你提。我只想问问你，你教曹孟德往我家后院放火的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一听这话，脑袋嗡了一声，心说不好，看来曹操那里肯定出了问题，连我与曹操、荀?、郭嘉、程昱的密议，袁绍都知道了！于是，我不再多言，因为知道再多也是枉然，便只能教众严阵以待，准备帮忙北平军守城。
    黄月盈她们家的祖宗黄石公发明的“登云车”“踏水板”果然厉害，北平的守城部队基本上占不到袁绍攻城部队什么便宜。一天下来，攻城与守城的伤亡对比，基本上是一比一，各自损失了四千多人！看来诸葛亮果然没有说错，照这种方法打下去，不出十天，北平的四万守军便会死光。
    一天的守城下来，亲自上城督战的公孙瓒疲惫已极，但还是召集我们众人于议事厅商议来日的守城对策。
    北平主薄关靖谏曰：“主公，登云车虽然厉害，但其弱点在于它的轮轴。没有了轮轴，登云车便会如同人没有了双脚，成为残废。我们于城上攻击不到轮轴，不如乘夜间去偷袭袁绍大营，尽毁登云车的轮轴。那样，守城之势便会向我方倾斜！”
    公孙瓒闻言，摇了摇头，说道：“敌军势大，必因前者之事，严防我军偷营，不可轻出犯险。我们再守两日，看看袁绍会否露出破绽。”
    闻言，众人默然。我看诸葛亮也是低头无语，知道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是夜，太守府中一阵混乱，我急忙起身往公孙瓒的内宅寻去。路上，拽住一个疾跑的小校问道：“你可知此间发生了何事？”
    小校答道：“禀侯爷，主薄关靖引了千余守军出北门，往东城的袁绍大营方向去了，想来是去投降了！”
    我闻言，低下了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进到公孙瓒的卧房，看到公孙瓒穿着内衣，坐在椅子上低头皱眉，左手握紧了拳头搭在桌子上，右手无所适从的放在腿上。
    不一会，东城方向闹轰了有一顿饭的功夫，接着有小校进来报告：“主薄关靖引千余敢死军去往袁绍处劫营，不想全军覆没，关主薄冲阵而死！”
    闻言，公孙瓒松开了左手，冲小校摆了摆，教其下去。而后，公孙瓒让我回去休息，自己则仍是落寞的坐在桌前。
    看着公孙瓒的眼眶子充血，我知道流着血泪的不只是眼睛，同样有心。因为关靖是和公孙瓒征战了一生的兄弟，他俩的关系不亚于我和陈宫。
    其实在知道关靖出城之后，我便想到了关靖必死的这个结果。只是我和关靖一样，都还是抱着那么亿万分之一的希望，只因我们都不愿意输，也不甘心输！
    第五日的攻城开始之后，北平守军仅余两万多人。在强攻大半日后，袁绍仍然没有退兵的意思，看来破城就在今日了！公孙瓒见大势已去，教我把助其守城的众将撤回，又把公孙续和赵云叫下城来，与我等众人一起回转太守府中。
    到得议事厅，公孙瓒叹道：“我征战半生，终据一地，奈何袁绍可恨，欲要图我。故而从中作祟，设计于我，教我沦至此步境地。然经两年苦战，我发现此乃天欲亡我，非是袁绍小人之能。既然天意若此，那我也不想再久恋于世上。然而我漂泊一世，仅得一子。续儿命苦，年幼丧母，而今刚刚成年，我实不忍带着他‘走’。所以，我想请你把他送往襄平寄养，教我世侄公孙康照顾好他！”说罢，公孙瓒爱惜的抚了抚公孙续的头，而后把公孙续向我推来。此时的公孙续已然跪在地上，抱着公孙瓒的大腿泣不成声。
    再次见到生离死别的场景，我心中难受依旧，对公孙瓒说道：“公孙叔父你放心吧！我必然会将续弟送往襄平，教公孙康好好照顾的！”
    公孙瓒闻言，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赵云，又对我说道：“子龙乃是不世出的神将，我不想教其留下与我陪葬，也不想把他留给袁绍。自子龙从襄平归后，总是闷闷不乐，而自你来北平这几日里，他倒有了精神。看来他对你倾心仰慕，所以你就把他带走吧！说不定将来袁绍作祟，你代朝廷兴兵讨伐，子龙会是你极大的助力。如果苍天有眼，真的讲求因果报应，那就教子龙杀死袁绍，也算我公孙瓒手刃仇敌了！”说罢，公孙瓒拍了拍赵云的肩膀，赵云向其躬身施礼。
    而后，公孙瓒又立刻说道：“好啦，王成，敌军随时都有可能破城，你带大家速速往西门出城，去投襄平吧！”
    我知道事急，不再废话，带着大家向公孙瓒施了一记全礼。而后，我教高顺臧霸拖起地上的公孙续，往太守府外上马，从西门逃出城去。
    公孙瓒待我等走后，叫一心腹小校往城上通知所余守军投降。而后，公孙瓒提剑自往内宅，杀了妻妾之后，就于太守府内放起火来，**其中。
    那名心腹小校乃是一名白马义从，遵从主命，上城通知守军投降之后，便即自坠城楼。见状，效之者甚巨。其中，白马义从全部自坠城下而亡。后人有诗赞公孙瓒和白马义从道：“白马公孙据北平，义从悉数三万名。百战沙场皆不殆，坠城追侍瓒公灵！”
    远远跑出三里之外，闻得北平方向欢呼雀跃声雷动。回头望去，“城头变换大王旗”。公孙续见状，摔下马去，往北平方向俯伏在地，痛哭流涕不止。众人见状，无不伤心，我心中酸楚，木讷的望着北平发呆。
    诸葛亮看着城楼上飘起的“袁”字大旗，眼中充血，恨恨的道：“袁绍贼子为据河北，不惜用计教外族侵我大汉，伤我军民。我孔明恨不能生啖其肉，若他年不能报得此国仇家恨，我孔明枉来世上。”说罢，诸葛亮调转马头，往襄平奔去。
    我闻诸葛亮恨言，心中稍快。又见诸葛亮收起悲伤，第一个踏上“复仇之路”，便教高顺臧霸扶公孙续上马，往襄平方向追诸葛亮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