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秦王本纪》第四十九章初出首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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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十天就要到公元192年的春节了，我按着诸葛亮的意思，给左贤王发了一封信，希望大家可以过个好年，休战一个月。此外，我还提出了一个请求，就是为了让襄平城中的百姓过一个温暖的春节，我想请左贤王允许百姓们出城砍柴。而且我向左贤王保证，绝对不会借机往城中运守城之物，只是教百姓往城中打柴而已。不信的话，他左贤王可以派“观察员”，我随时欢迎！
    近一年的对峙，我和左贤王都开始彼此敬重起来，他答应了我的请求，而且没有派“观察员”来。因为左贤王知道，我是不会拿百姓们的性命开玩笑的！而我也严格的遵守了约定，仅仅是让百姓往城中运柴而已。
    公元192年的腊月三十晚上冷得要命，但却是个温暖的春节，因为城中百姓们家里的柴火垛都垒得像小山一样高！为了对左贤王的信任表示感谢，大年初一那天，我于城头之上，请出了鲜卑大营中的左贤王。一上一下，我敬了左贤王三杯浊酒，说了一些发自肺腑的感言。三杯酒下肚之后，左贤王脸上微热，也与我说了一番心里话。为此，让我二人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但是大家都明白，待春天一到，我们又要拼个你死我活了！
    一进二月，春寒仍是料峭，但是城上的冰墙却再也经不起凛冽春风的摧残，一大片一大片往城下跌落。
    见“天时”已过，知道大势已去的我不想再多死人，便给左贤王送去了求和之书。我答应让出襄平城，但是却有两个条件。
    第一，便是要给城中军民十天撤退的时间。
    第二，是鲜卑军入驻襄平之后，不能再向南侵入安平地区。多少要给辽东之民一处安身之地，不然我王成便会与襄平共存亡，同他鲜卑拼个绝死！
    左贤王接信之后，将信将疑。不过，左贤王还是拒绝了难楼、苏仆延不给我喘息时间，直接攻城破敌的建议，当应了我的条件，给了我十天时间。
    在这十天里，我没有食言，尽起城中之民，在所余六万襄平守军的掩护下，往安平方向撤退。
    十日后，当左贤王的攻城部队如约而至，轻松登上城头之时，襄平果然只剩下一座空城。终于把襄平拿到手了的左贤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内叹道，“击垮王成真是太不容易了！”。
    不过，左贤王还是没有被暂时的胜利冲昏头脑，他警惕的四处撒下哨骑进行探寻。待得报襄平三十里之内已无半个辽东军民的情况后，左贤王方才彻底放下心来。
    于是，左贤王用了三天的时间将二十万鲜卑大军陆续屯于襄平城中，紧闭四门，进行休整！
    鲜卑大军全部进驻襄平后的第三天，左贤王和手下部队都算放松了下来。左贤王发书回鲜卑，教自己留守鲜卑的弟弟调鲜卑的边民来襄平，要彻底将襄平以北地区划入鲜卑。与此书同时发出的，还有左贤王给山上王的劝降之书！
    左贤王如此动作之后，诸葛亮所待的鲜卑军松懈时刻终于到来，而老天爷也很给面子的刮起了入春以后最大的一场风！
    公元192年二月十八日子时一过，藏于首山之中的六万辽东军忽然现身，由山上的各个藏身角落中出来，往山下集合。
    未及午夜，六万大军集结完毕，诸葛亮代我下达军令道：“高顺臧霸何在？”
    高顺臧霸带马上前，施礼称诺，诸葛亮命道：“你二人按事先准备，带五百敢死军即刻往城中放火，务求二更火起！”高顺臧霸领命，带五百敢死军上马往襄平奔来。
    走了高顺臧霸，诸葛亮又令道：“公孙康、公孙恭、吕布、程普、韩当、侯成听令！”
    六人亦是上前称诺，诸葛亮继续命道：“公孙康率吕布侯成引两万人马，往襄平东门外守候；公孙恭率程普韩当带两万人马，往襄平西门外守候。待城中火起，敌军开城门逃跑，你们要尽力劫杀，务求不放走一人！可是明白？”六人领命，各自点队出发。
    接着诸葛亮又对剩下的人说道：“余人随我同君侯往南门劫杀逃军！”剩下的人领命称是，随我往南城奔来。
    放下旁人，单说高顺臧霸。二人领着提前选好会的五百壮士，打扮成鲜卑军的模样往襄平驰来。待至南城外五里，众人弃马步行，开始往南门外的一处小树林慢慢移动。待五百人全部借着月色隐入树林之中后，高顺臧霸领人找到“地道口”，当先跳了进去！
    什么“地道口”？当然是进入襄平城的“地道口”！
    前者诸葛亮于首山之上，曾言计于我道：“鲜卑军几倍于我军，若不借水火之力恐难取胜。故要聚歼顽敌，必须将他们尽皆诱入城中，放火烧之！”
    因为烧火必须用柴，于是我前者才依诸葛亮之计，往左贤王那里“请示”，教襄平城中百姓去城外伐木，屯于家中。
    而对于将敌人引入城中之后，如何放火，我和诸葛亮做了两手准备。一手是从城内挖掘地道通向城外，以便到时着人潜入城中放火；另一手是到时教人往城中射火箭引火，但是思及襄平城高，没有“飞射军”那两下子，休想把箭射入城中，所以我们便把全部精力放到了比较稳妥的挖地道上。然而塞北天气寒冷异常，冻土成石，纵是借《黄石公机关图》上的掘地利器，也是挖到撤出襄平的前几天，才算把地道挖通。不过不管怎么说，好歹是挖通了！
    高顺臧霸引军进入城中之后，高藏二人各带一队人马，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从南至北的放起火来。
    点火的时间刚刚好，恰是诸葛亮定的二更时分。因为是夜风大，火借风势，风助火威，不到一刻钟，大火便算被点起来了。为此，很多熟睡中的鲜卑军便即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烤地瓜”。
    见火势已起，城中木石构造的房屋大部分都着了起来，已经是无法控制了。高藏二将便又按着计划寻回地道出口，引着五百“纵火犯”又跳回了坑里。出南城树林，会合我的中军而来！
    三更时分，烧了足足一个小时的大火，把整个襄平城的天都给灼红了。没被烧死于梦中的鲜卑军们，都四散着聚集到了大街上。
    北方的春天夜晚仍然极冷，尤其当晚又是个大风天，所以鲜卑军士们纵是在火中灼烤，已然乱了方寸的他们，仍然是瑟瑟发抖。尤其鲜卑军们为了从火中逃命，有的仅穿了一件棉袄，有的只套着一条棉裤，更有甚者什么都没穿。
    当然慌乱之中，也有自己穿了一件棉袄之后，又把别人的棉袄当棉裤往下身踹的；还有穿了一条棉裤之后，又把别人的棉裤当棉袄往头上套的，反正就是一个“乱”字了得！
    “驻足襄平，跳板中原”的美梦被大火惊醒之后，左贤王穿上衣服，出得太守府。当左贤王看到街上犹如炼狱一般的景象时，驻于火中的左贤王亦是感觉浑身发凉，知道中了计了。不过，迅速冷静下来的左贤王慌忙教手下的将军们整队，开城门往城外撤逃。
    待东门、南门、西门打开之后，被烧得焦头烂额、混乱不堪的鲜卑军拼命向城外逃窜。但很不幸的是，他们遇到了久候他们多时的辽东大军。
    因为匆忙之下，衣服尚且穿不利索的鲜卑军，哪还有拿兵刃的心思，所以一大半的鲜卑军都是赤手空拳的！为此，若是“虚伪”的说，六万辽东军是来劫杀鲜卑军的；倒不如“敞亮”点的说，辽东军就是来屠杀逃命的鲜卑军的！
    可能是近一年的守城，让辽东的将士们感觉到心里太苦。因为毕竟看着儿子或者父兄在眼前死去时，那种凄厉的情形会教你一直到死都忘不了，所以辽东军内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认为这场“屠杀”是不道德的！他们皆是争先恐后，血贯瞳仁，大杀特杀，特杀大杀起来！
    待东门、南门、西门已经不再有鲜卑军突出，看着遍地的鲜卑军尸体，我皱了皱眉。而后，我教许汜王楷分别去东门和西门通知公孙康和公孙恭，不要引军追击从北城逃窜的鲜卑军，速速往城中救火，尽量减少损失！许汜王楷走后，我教高顺臧霸也带人往城中救火。
    待身边只剩下诸葛亮和黄月盈时，诸葛亮问我道：“成兄，此时进城救火也是徒劳，襄平城是保不住的了，您倒不如教军士们去继续追杀鲜卑军。”
    我见诸葛亮将“追杀”二字说得极为轻松随意，心下有些恻然，低头说道：“兵法有云，穷寇莫追！”
    诸葛亮闻言，哈哈一笑，看出我心中想法的他直白的说道：“怎么？成兄杀得手软了吗？”
    闻言，我知道瞒不过这聪明绝顶的孩子，便直言道：“左贤王并非欺人太甚之人，几次胜负手时，都对我有手下留情之意。而且，两次三番答应我的缓兵请求。尤其攻打襄平，只是强攻北门，而未作合围之势，分明只是夺城，并未有害我之意。知恩图报，如今我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
    诸葛亮闻言，呵呵笑道：“成兄此言差矣，若是左贤王分兵合围，则城中军民知道非死即活之后，必然拼死抵抗。那即使攻下襄平，鲜卑也必然元气大伤。所以左贤王才会仅攻北门，和您比拼心理底线，看谁更能承受战争创伤。不过，显然您的承受能力没他强，还好我早来了几天，不然您就要弃城了。此外，兵法有云，兵十倍而围之，方有全功。若是左贤王仅凭三倍于您的部队实行合围，那他早就败了！您能于柳城以十万之众大破二十万乌丸军，说明辽东军战力确实不俗。若是左贤王敢分兵围城，那您仅需领城中精锐，乘其不备，奋力冲袭他的中军，纵使杀不死左贤王，也会迫其北逃。彼时，岂不就是又重复一场柳城追杀吗？”
    闻言，我看了看诸葛亮，自叹侥幸，心说“好在左贤王没有对我实行分兵合围，不然打死我，我也想不出来以点破面这条计策！”。而后，我对诸葛亮说道：“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真若那样做了，所产生的变故谁又料得到呢？我总感觉左贤王这人本质不坏，不然前些日子我们护百姓出城之时，他大可毁约，前来劫杀啊！所以放他一马也是应该的！而且就目前的情形看，他的二十万大军已然扔了一半在这里。我看左贤王是个聪明人，回去之后必然痛定思痛，会与辽东和解的吧！”
    诸葛亮闻言，定定的看着我，叹道：“成兄，马叔父果然没有说错，您有一颗透明的心！虽然这颗仁慈之心与强敌对战之时，会吃大亏。但是您能这么想，却令我十分感动，想来您将来必是一位明主！而且您对左贤王这一马放得对，他确实是个聪明人，有这样一个聪明人在北方，可能对辽东是个威胁。但这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