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王》4重陷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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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部 海神铭牌 4 重陷绝境
    我没有感受到任何水的阻力在地上连续翻了三个滚只感觉到坚硬的地面。急的旋转之中眼睛里看到的只是一片连一片黑黝黝的岩壁。
    “啊——哎哟……”关宝铃疼得大叫起来双手抱着膝盖声音凄惨无比。
    我坐起来先去看她的伤口左膝盖上已经碰掉了一块皮裂开了两条白森森的口子鲜红的血正缓慢地向外渗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急切间我找不到任何可以擦拭伤口的东西只好俯下身子吮吸着那个伤口。这种困境下一旦有人伤口化脓炎只怕会危及生命。她的血很咸却又带着淡淡的玫瑰花香让我浑然忘记了血液里本身带有的腥气。
    “风那些水呢?怎么这里的水都不见了?”关宝铃畅快地呼吸着并且双臂一直在半空里飞舞。
    “什么?”我的思想只关注在她的伤口上。
    “水!水没有了你还没感觉到?”她再次大叫。
    我倏的放开了她的膝盖真的玻璃盒子里不再有一滴水我们是处在完全自由的空气里——“啊……”我跳起来振臂大叫兴奋之情难以言表。本来以为会长困海底无法摆脱咸涩的海水困扰甚至会永远憋闷在塔里。现在好了这个玻璃盒子是在空气中但却不是6地而是在半空里缓慢上升。
    我跳起来时弄疼了关宝铃的伤口害得她又“哎哟”了一声不过已经兴奋地踮着脚站起来牵着裙摆飞快地做了四五个旋转的动作。
    脚下非常干燥我压抑不住兴奋沿着塔底跑了两圈尽情地把自己心里的郁闷散出来。从塔身到盒子的边缘这段距离像一块高层住宅上的阳台而盒子之外全都是黑黝黝的岩壁一直向上延伸着。
    再次回到关宝铃身边时她指着塔门上方空着的那一块凹陷的石壁:“那里会不会就是瑞茜卡现‘海神铭牌’的地方?”
    此时我们可以清晰看到七层高的塔身所用的砌筑材料是跟“亡灵之塔”相同的白色石头并且结构造型也跟枫割寺的宝塔完全相同。
    仰面向上看在极其遥远的高处仿佛有一个狭小的白色光斑模模糊糊的不知相距有多远。
    关宝铃陡然倒吸一口凉气:“风、风——风……”她几乎是跳到我身边来的双手同时抓住了我的胳膊身子颤抖得像是北风里的枯叶。
    “风、风……我好怕抱紧我……抱紧我……”她的身子紧贴住我声调也因为极度的恐怖而颤得忽高忽低。
    我拥住她感觉到此时她的心跳突然加剧并且两颊的温度也在迅升高。
    面前的岩壁表面非常光滑并且是带着顺畅的圆弧形仿佛是为了这个圆柱形的玻璃盒子刻意开凿出来的。我看到刚刚经过的某个部分黝黑的岩层中间竟然夹杂着一些干枯的白色树干每一根的直径都过两米。
    树木的年轮可以说明一切我粗略地数过其中一根它的年轮层数竟然远远过了一百圈。这能说明什么?
    假定上面的年轮为二百圈那么树木的生存时间就是二百年。那么是什么样的力量竟然迫使这些树木横着深埋在岩石夹层里呢?树木都是竖向生长指向天空的除非有某些剧烈的地震或者山洪爆才会令它们横倒。难道我们经过的这座古怪隧道竟然是开凿在某个强震频的山体里面?
    岩石层中间夹杂的树木越来越多我的视线里出现了十几块粗大的树根直径过五十厘米。树根都已经自然枯萎但我知道这样深埋在岩壁中的树根往往是可以经过数十年甚至数百年不死的。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树木也是如此百年老树开新枝的事数不胜数也就是说地面上的树干、枝叶部分完全死掉之后树木的根须往往还能生存非常久的时间只待有合适的机会便可以重新芽成长除非是被封闭的日子太久了树根才会自动死亡。
    再向上去岩层中竟然出现了被整齐切割开的鹅卵石的剖面大小都有形状不尽相同但绝对都是被海水、河水冲击而成的鹅卵石无论颜色还是质地跟我们所见的鹅卵石完全相同但统统被某种尖锐的圆形刀刃切割开来。
    “到底是什么力量能够有如此巨大的能量竟然从岩石中开凿出这样的笔直通道?最起码地球人的能力还达不到这种水准。就算是将切割后掏出的废弃物运走只怕都是兴师动众、劳民伤财的级工程……”
    从鹅卵石层向上岩壁全部变成了青色类似于地球上广泛开采的建筑石材。
    “风还记得……我说过的那次幻觉奇遇吗?海底的宫殿——记得吗?”关宝铃无力地低声呻吟着指甲几乎掐入我的肉里。
    我能感觉到她的极度紧张只好轻拍她的背无声地安慰她。
    关宝铃在寻福园的洗手间里消失又重新出现之后曾经描述过自己的“幻觉”她进入了一座仿佛空气中满是海浪的宫殿无时无刻不有“坐井观天”的感觉。我下意识地向头顶望着那个狭小的光斑似乎放大了一点。
    如果那个地方是个出口我们现在岂不就是在“坐井观天”?
    “风这里给我感觉跟当时的幻觉一模一样。我们会不会……也是在现实世界里神奇地消失了这么久?”
    我强装微笑:“也许吧!不过地球离开谁都照样转就算离开美国总统也一样何况是我们?等我们重新回到现实世界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虽然不知道光斑的尽头是什么但无论去什么地方总比被幽禁在深海中强吧?只是我们是悬浮在空中的不知道是来源于何种力量的承托或者牵引一旦那种力量消失我们岂不会像失去控制的电梯一样无限制地跌下去。
    事到如今我只能硬撑着往好处想希望那个面积如同一元硬币大小的光斑会给我们带来崭新的希望。
    关宝铃又呻吟了一声:“我只是觉得噩梦刚刚开始一样你想不想听我在那宫殿里看到过什么?”
    我忍不住惊讶地“哦”了一声随即便明白并且释然。
    关宝铃神秘重现时我们都只是刚见过几面的陌生人她当然不肯把所有的事都讲出来肯定会有所保留。当时我忽视了这个问题认为她的幻觉并不重要只要人没出事不牵连寻福园就万事大吉了。
    “现了什么?”我心里开始惴惴不安。关宝铃虽然并非江湖中人但却绝不是没见过市面的乡下女孩子。她曾拍过十几种类型的电影更跟全球顶级导演、编剧、影星合作过应该算得上见多识广。所以能令她感到恐惧的见闻肯定有其极不平凡之处。
    关宝铃咬着干裂的唇凝视着我的眼睛:“你真想听吗?”
    她的大眼睛依旧清澈如水让我禁不住心动想醉死在那两泓透彻清明的湖水里。
    我很肯定地点点头:“对我真想听如果对我们目前的困境有帮助的话无论多么恐怖的事我都想听。”同时我心里一直在苦笑着状况已经糟糕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还有什么能比这一次的经历更恐怖吗?
    重现回到空气中才会万分后怕地感觉到幽深的海底有多么令人恐慌不安。
    那个巨大的海底建筑、无处不在的红光雾气、翻滚涌动的无边无际的海沙一切都只是在恐怖电影里才能编纂出来的诡谲镜头但我们都一一经历过了并且目前还处在悬空上升的毫无动力的玻璃盒子里。
    与此相比深邃幽暗的土裂汗金字塔之中的经历仿佛变成了一次小小的童子军露营惊险但不会令人有灭顶之灾的恐慌感。
    如果可以重回地面我会把这一段经历源源本本将给苏伦听让她来分析这个巨大的海底建筑是什么。
    “唉只有苏伦才是我最贴心的工作搭档一旦离开她手边原本简单的事情都会变得复杂起来。是我的处事方法有问题?还是北海道这边的古怪变化太多让我措手不及?”
    “风你又分心了是不是?”关宝铃收紧了箍在我腰间的双臂。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心里竟然开始同时容纳着苏伦与关宝铃特别是即将脱困的时候忽然现自己对苏伦的刻骨思念。
    “我没有我在听你说——”我不停地抬头向上望着。那个光斑越变越大如果我们此时是在一口极深的枯井里面那光斑肯定就是井口也就是我们重回地面的出口我心里重新唤起了希望。
    “其实在进入宫殿和长廊之前我的侧面是有一堵高墙的。白色的墙面上用彩笔绘满了图画无数幅画一直向前延伸着。那些画的内容非常恐怖有点像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里的惨状有人被腰斩、有人被悬勒、有人被砍去四肢、有人被丢进油锅——很恐怖的画我当时都在奇怪自己为什么能心情平静地看下去。”
    关宝铃的声音很平静或许是极度的疲倦让她无法激动起来只能是平铺直叙的白描口吻。
    “那有什么?在很多旅游景点都有这样的‘神话宫’之类的建筑形像地描绘出了阎王、判官、小鬼之类的五官相貌然后依照野史鬼话里的情节做出种种令人作呕的模型——你看到的只是平面画当然不会有感觉对不对?”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木碗舟山这片寂静冷清的荒野里恐惧心理作怪出现这样的幻想桥段也不为怪。
    关宝铃分辩着:“你还没听完我们坐下来我慢慢说给你听!”
    我们席地而坐后背倚着塔身这也是保持体力的一种方法。我已经开始盘算着出了洞口之后的计划。这种怪洞肯定是出现在人烟稀少之处我们两个的身体都已经虚弱到了极点最好先能找到一部分淡水补充水分的同时尽量向有人烟的地方靠拢然后打电话给萧可冷……我很庆幸关宝铃的身体一直能保持健康的状况她不懂武功又是娇娇弱弱的女孩子一旦病倒只怕就没法活着走出这个神秘的空间了。
    “被摧残的人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比‘神话宫’那种地方的恶俗画稍微逼真一些而已。我要说的是那些正在执行刑罚的人——我不能确定它们是不是人类虽然都是直立行走的人形但它们的后背上却多着四只像手臂一样的东西突兀地伸展着。它们的衣服全部是同一款式、同一颜色如同狗仔队们常穿的橘黄色马甲一样有着很多大大小小的口袋。如果勉强说它们是人也只能说是六条手臂的怪人……”
    她伸手在自己脸颊上摩擦着将海水凝结的白色斑痕抹去眼中露出十二万分的困惑。
    我没表任何意见任由她一边思索一边往下说——“所有的画面都是这种怪人在操纵一切人类只是它手里的试验品可以任意砍削、拉扯、油炸、分解……它生着一张人脸但五官排列得很是别扭仿佛只是机械化流水线上随意组合起来的样子位置很对但眼睛的弯曲弧度、眉毛的走向、嘴唇的厚薄等等没有一点是和谐顺贴的——”
    “啊?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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