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市长迷途沉沦:权斗》第二章:直感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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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祥的预感总是那么灵。
    出门就担心着老婆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来,这时见到手机里的号码,虽还没有接听,杨胜友已经跑起来。从这里跑回家里,也就要十来分钟。电话是小区门口处的号码,杨胜友之前曾给看守小区的大爷说过这事,大爷手着小区的门,也为小区里打扫卫生,和小区里的人也都熟悉。
    老婆放在家里虽让人牵挂,但工作还得去做。老婆本来也有工作的,在离县城七八里远的一小学里上课。住在学校里也让人不放心,而每天往返地走,路上就更容易出状况的,一年前也就请假在家里。学校和教育局对这情况也理解,算是很宽松的了。
    跑几步,杨胜友才想到要接电话,电话里果然说,“杨主任,你在单位?不好了,快回来吧。我们劝不住的。”看门大爷说得急,又要处理那边的事,说两句就在喊,“韩老师你不要这样,杨主任会很快回来的……”杨胜友已经猜到在发生事情,只是还不知道具体的事,大爷也顾不上说电话,杨胜友将电话挂了,急忙拨打另一个电话。
    朱莉是朋友加同学江浩月底老婆,是这一片区的片警,平时也时常帮着杨胜友留意着家里的事。两家之间的往来虽算不上频繁,可也有两三年了。到目前,朱莉时常帮着杨胜友,使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比杨胜友和江浩月之间的关系要更近一些。杨胜友得知老婆那里有事情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朱莉。
    朱莉处理事情很干练,身手也敏捷,虽说只是一个片警,却将这一片的那些歪风邪气给压制住。这一片比较安宁,主要功劳也都在朱莉。每当身着警服时,朱莉那种英姿更有魅力。
    朱莉听出杨胜友的急切,在电话里说,“你也不要太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啊。我也接到了报警,正赶过去呢。”两人说话也都听不真切,杨胜友不知道朱莉是在跑,还是骑车。得知朱莉已经知道了,杨胜友也就安心一些,专心地跑。唯有尽快地赶过去,才能够将问题解决。
    快到小区时,杨胜友感觉到两眼有些发黑,胸腔里就如同常年没下雨的沙漠一般干燥,要燃起来似的。呼吸浅浅地就在喉咙里打一个转,缺氧使得他每跑一步都分外地使力,也使得浑身的那种脱力之感更加明显。
    不过,思维还是很清晰的,此时,头就像一个完全和身体分割开的存在。也唯有对老婆的担心,才会将越见稀缺的体力资源专一地供给大脑。
    小区大门外没有什么人,门里有喧哗的声音传出来,使得杨胜友担心的同时,也有些安慰。这些声音也说明了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结果,才会这样的。从大门到家里,要转过两排楼。杨胜友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潜力再激发出来,加快了跑速。
    十几个人稀稀落落地站在家前那栋楼处,都抬着头在看。杨胜友一转楼角,就看见老婆蹲在三楼的防盗网雨棚上。
    防盗网是那种塑钢类型的材料,上面的雨棚有钢架支撑,一般说来会承受起一个人的重量。但雨棚有一定的斜度,又是铝质的,上面很光滑,稍一动就有可能滑滚而下。雨棚下有空调的外机箱,而四楼上的防盗网小门没有锁住。三楼的雨棚离地面大约十一米高,地面是硬化的水泥地面,当真从什么滚落下来,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意外。杨胜友跑进楼前,也不敢大声叫喊,怕激起老婆的另外情绪。
    站在楼下的人,只有少数是小区里的,其他的人也都是听说后进来看热闹的。小区的人多在喊着呼喝着要阻止从楼上跳下来,而观望的人就显得冷漠些。杨胜友进到楼前,见守门大爷已经站在四楼处,而楼下在老婆垂直位置处也是小区里的一些老人们。
    年轻的人不多,这时小区里的人也都上班去了吧。一时之间,杨胜友也不知道要到三楼去劝老婆,还是在楼下等着。到三楼去,怕老婆见到自己克制不住,更有轻生之念。但让她自己从雨棚处回到廊道的可能性更小,大爷也没有能力钻出防盗网,从四楼去拉她回去。这样僵持着谁知道她几时就下了决心往下跳?
    杨胜友想了想,觉得到四楼去风险大得多。目前最紧要的不是拉她回去,而是要她自己断了轻生的念头,对老婆这些年来的情况,他知道不是自己劝劝就能够劝得住的。今天将场面弄得这样大,会让她觉得已经没有了退路,已经无法和其他人见面的。一开始没有往下跳,给守门大爷看到后,是不是就让这些老人们站在楼下,老婆怕弄上到他们才犹豫的吧。
    走到楼下,杨胜友仰头向三楼上看去,却又看不到。只得稍往后退,老婆坐在雨棚顶的铁皮上,一条腿盘着,手似乎还在往后拉着什么。穿得比较整齐,可能是昨晚就想好了的,要不也不会在自己上班还没有多少时间,她就将这一切都准备得周周全全。老婆没有往下看,两眼空空地看着远方,远方是什么,杨胜友不知道。从老婆那里,应该可看到江水和江岸的柳树,甚至偶尔有小鱼从江水里蹦跳跃出水面。
    只是,她那黑而空空的眼里,包含着多少无法排解的伤痛?忧思伤人,其实就是从一个人的心里和内在精神伤起的。杨胜友觉得自己已经够努力的了,可连续坚持两三年来,却没有在老婆那里得到多少效果。这时也顾不上这些了,心里痛起来,随即对着楼上嘶声喊:“林欣竹,你跳下来,我在楼下接着,咱们一起去死。”
    声音很响,也不知道在楼上雨棚顶端老婆是不是听到,杨胜友喊过后当真就站在雨檐下。本来站在那里的小区老人们也就站到路上,对着楼上喊。或许,林欣竹已经察觉到了,杨胜友只能从老人们的表情和喊话里来判断老婆的举动。
    心里很急,不知道这一招管不管用。
    空自着急啊。
    这时,更加感觉到无助了。不知道老婆林欣竹在楼上会不会给劝住,想来是不太可能的,杨胜友唯有用更加歇斯底里的嘶喊来告诉她,自己就在她下方。要是她决心跳下来,一定会落在自己身上,结果会怎么样谁都无法预料的。这些年在一起生活,虽说一直都不能够解开老婆心里的忧郁,但却也知道她对自己还是在意的,不想让自己受到伤害。
    只要她犹豫了,就有可能给劝回去。之前那次跳楼,是从二楼往下跳,或许当初她也没有想好,结果从楼上跳下时,跳在花台上,人虽说伤了点却是不重,算是幸运了的。之后,杨胜友就不敢在老婆面前乱说话,就担心一句不对,将她那种心情给引了出来。
    好在朱莉从大门外火急急地冲进来,到了后也就稳下来了,先看看楼上。见楼上还不是很急,又见到杨胜友在下面往楼上张望着。知道他的用意,也知道这一招有效果。朱莉对杨胜友做了个手势,要他不急。可杨胜友哪会不急?
    “不要急,我们分头行动吧。你在楼下,我到上面去接近她,寻机将她拉住。另外,110和局里的其他同事也都往这边赶,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朱莉说。
    “嗯,谢谢你。”
    “不说谢。”朱莉说着往楼上奔去,杨胜友在背后喊,“你也要注意安全啊。”朱莉不知道是不是听到,在楼梯里快速就跃出了视野。朱莉的身手很不错,这是杨胜友知道的,但也因为这使得她在做事时很少考虑到自己。像今天这样的状况,她肯定会钻出防盗网到雨棚上去,有危险时她更会奋不顾身的。杨胜友不知道老婆见到朱莉到后,会怎么样,只好反复地对楼上空喊。站稍远处的老人们见到朱莉到来,脸上也都见轻松了些,不再像刚才那般对楼上喊得焦急,同时,也就让杨胜友少量些获得楼上状况的途径。
    朱莉跑到四楼,也是有些呼气急促,之前一路赶过来也就急切了,此时感觉到有些体力不继。四楼的走廊上,守门大爷见到了朱莉到来,说,“这下好了,朱莉到来就好了。林老师,有什么心思都可以和朱莉说的,啊。”
    从朱莉的站立处还看不到林欣竹,但之前在楼下已经见到她的情形,知道自己要是突然出现,有可能会让她不知道所措,而胡乱就下了决心。这时,有大爷那句话给铺垫在先,朱莉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地平静些,也恢复些体力。救人的活,最难的就是要在最关键处有爆发力,才能够抓住那一线机会,将人救下来。
    当然,此时要能够尽量拖延,好让110等过来,带了气垫等物就更加稳妥。慢慢地走,有大爷看着朱莉的神态,坐在雨棚上的林欣竹也就能够感觉到朱莉到来。和朱莉一家很熟悉,两人虽说没有过多的往来,但朱莉每一次总是以警员的身份出现,对林欣竹说来还是能够接受的。当然,她也是意识到朱莉对她的特别保护,至于是不是老公交待过的,她也不去多想。
    “杨胜友就在你下面呢。”朱莉说着指了指下方。
    见朱莉到来,林欣竹有些痴呆。从昨天起,脑子里就一直在想着要跳楼。起因就是看见本层楼在维修空调的外机,维修人员从四楼的防盗网处打开了那里的锁。防盗网通常都留有逃生小门的平时锁上,而需要时打开就能够钻出防盗网到户外。林欣竹见到着情景后,一下子似乎就找到了一条解决终结自己的路,从三楼雨棚上往下跳,应该很容易达成目的的。虽说还会有其他的方法,但要想走出小区,也会给看守大门的大爷叫住问话,随即会在电话里通知老公过来。从内心里说来,林欣竹觉得由于自己的原因,已经给老婆造成了过多的担负,不想在多给他添加麻烦了。自己能够终结一生,不单是她自己能够了结也能够让老公换另一种生活,这完全是长痛不如短痛的做法。
    见到那维修人员在工作,林欣竹也就留意下来,之后,也不知道是疏忽还是维修还没有结束,四楼防盗网的门就没有锁上。也知道老公对自己分外细致,林欣竹将这念头紧紧捂住。没有立即就到四楼去,主要是想临走前再陪陪男人,这几年来真拖累他了,他付出的太多,而他对自己算是全心全意地对待,极其小心地呵护。这样的结果在林欣竹心里感动之余,更觉得自己罪恶深沉,结束吧,就是她每一天想到的最多的念头。
    再陪他一夜,再好好体会他的体息、他入睡时的呼吸、他偶然间的惊醒,甚至是他那呆着疑惑似的看着自己,都要再体会一遍,才能够安安心心地离开,彻底地离开,结束这一切悲剧。同时,林欣竹还想着,自己就算求死,也要好好地装扮装扮,可不能给自己留下最后的遗憾来。留下这一夜,这些心里预计要做的事也都能够做好。
    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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