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与魔之战》（二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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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匡子忠
    第二三二回
    苗苗在被窝窝里拱来拱去，怎么都睡不着，苗苗妈妈心烦道：“苗苗？你鼓涌啥？到底还睡不睡了？”苗苗不吱声，消停了不一会，又开始翻来覆去。苗苗妈妈起身点燃油灯，那跳动的火光一晃一晃的，照亮了黑暗的洞室内屋。苗苗妈妈问苗苗：“苗苗？你今天是怎么了？要是以前，你现在早就像小猪一样呼呼大睡了。”苗苗把头伸出被窝窝，嬉皮笑脸的精神着呢，回答：“妈妈，我睡不着呀，不如你陪我说会话吧？”苗苗妈妈打了个哈气，懒洋洋的微笑道：“我的小宝贝长大了，有什么心事就和妈妈说。”
    苗苗也坐起来，用被子把下身盖严实，问妈妈：“妈妈？我脑袋里面全是那个小鬼的影子，你快告诉我该咋办呢？”苗苗妈妈抿嘴笑道：“小样，呵呵……你既然忘不了他，就应该去把他找回来，不过，你得对他好才行，不能动不动就使小性子，就你这脾气，除了妈妈，谁还能受得了？”苗苗撅着小嘴笑道：“那到哪块去找他呀？那小子本事大了！……要不妈妈你和我一起去找他吧？好吗？”苗苗妈妈苦笑道：“我可没有那些闲工夫，要去你自己去！”苗苗伸手拽着妈妈的手臂摇晃着撒娇嘟囔道：“妈妈？你就陪我一起去嘛？好吧？！”苗苗妈妈生气地一拍苗苗的小手，说道：“一边去！小破孩，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要睡觉了！”说完伸手关掉油灯，卧室内一片漆黑，只有门缝里投过来一丝亮光。苗苗又开始在被窝里拱呀拱，苗苗妈妈再不搭理她。
    这里是山区，邻里之间相距都不是很近，农妇晕倒了，老乡李大娘正好来串门，发现农妇躺在地上，两个孩子坐在旁边哭闹着，鼻涕眼泪快淌成小河了，吓得急忙四处喊人来帮忙。农夫此时闻讯也赶回家里，听了老伴的描述，心中直犯嘀咕，李大妈出主意对农夫说道：“张老弟，听说鬼都怕响声，隐形人那东西和鬼差不多，看不见找不着的，不如到集市买几挂鞭炮放放，也许能把他吓跑，吓不跑也镇镇邪气。”农夫寻思片刻，点点头道：“也许中，我现在就去集市，顺便买点酒肉回来，给老伴孩子们压压惊。”李大妈笑道：“张老弟想得还怪周到！”农夫一脸正气地道：“我不心疼老婆，谁来心疼呀？李大姐你说是不？”李大妈“啊哈哈！……”握着嘴笑得更厉害了，抢白道：“竟找借口，一只没正形的大馋猫！哈哈哈……”农妇掀开蒙在额头上的一大块湿乎乎的旧毛巾，有气无力的对老公说道：“孩子他爹，省着点花，年底快到了，地租还没交齐那？！”农夫点头出去赶集去了。
    赵厉一直没有走，听说晚上有肉吃，嘴角边开始流口水，心想：“最好卖狗肉，狗肉香！”刚才饿急眼了，一篮子凉地瓜一口气全造光了，噎得咯喽咯喽的差一点没憋死，一瓢冷水根本没管用，农妇被吓跑后，又一连喝了好几大口，才把粘糊糊的凉地瓜灌进胃里去！站在水缸沿上“啊！啊！哦？！！！……”直捣弄气，然后掉到地缸旁边呼哧带喘好半天才缓过来。
    农夫拎着一个竹篮子去了集市，集市离这儿很远的路，好久才回到家，买回一小挂响鞭，巴掌大点的一小块猪肉，连皮带肥的，没多少瘦肉，但是这对于那两个孩子来说，却是因祸得福，兴奋的在屋子里跑来跑去，就好比过年一样的高兴！因为平时哪有吃肉的时候呀？农夫还打回一瓶老白酒，满脸笑容，非要留下李大妈在家吃饭，李大妈推脱家里还没人做饭，就走了，临走前还大声劝躺在床上的农妇道：“不要怕！咱们都是地道的农民，一不抢二不偷三不做亏心事！全靠自己的辛苦劳动养家糊口！怕个鸟？！”说完向两个孩子笑着轻轻挥挥手就走了。农夫和农妇也点头微笑，他们知道李大妈为什么要大声嚷嚷那一番话，全是说给隐形人和鬼听得，震慑一下。朴实穷苦的农民也只能做到这些帮助。
    农夫进到厨房收拾肉皮准备今天好好享受一下人间美味，赵厉乘大人不在外屋，把篮子里的那挂小鞭揣到衣兜里，跑到室外，躲进小树林里的阴凉地方，拿出鞭炮，欣喜若狂！记得小时候过年，难得身上有一点零钱，买来小鞭炮，不舍得一下子全都放没了，就把成挂的鞭炮拆零弄散，一个一个点着放，能玩好几天！赵厉熟练地解开连接鞭炮的小细绳，把零散的小鞭炮装进兜里，为了不让农夫农妇和孩子们发现起疑，蹽出树林，飘到远处空地上，张嘴吹出小火苗，兴奋的点燃一根小木棒，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鞭炮，把火药引线引燃，然后甩手扔到空中，急忙双手握住俩耳朵，等了好一会，鞭炮没有炸，赵厉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捡起来，仔细观察，原来药焾受潮了，不舍得扔掉，揣回兜里，留到最后还可以掰开玩呲花用，赵厉又点着第二个小鞭，和第一个一样，心中暗骂：“什么破炮吧！大叔也太抠门了，一定不舍得花钱，买的啥破炮呀？！都不响。”又捡起来揣进兜里，一连点了好几个，都没有响，赵厉又气又急，正在这时，突听的“噼里啪啦！叮叮咚！……噼噼啪啪咚咚叮！……唉呀妈呀！叮叮叨！救命呀？！！！……”赵厉兜里的鞭炮纷纷“噼！噼！啪！啪！叮！叮！叨！……”的炸响，赵厉拼命捂着耳朵吓得直窜到天上……
    只见空中一溜黑烟滚滚快速转着圈，惨烈嚎叫声四处飘荡……终于不响了，赵厉低头看自己的小衣服兜，上面全是眼，比起孤儿院里蜂窝煤上的窟窿眼还要多得多！赵厉躺在地上，心中大骂：“什么老破炮！该响的时候一个都不响！不该响的时候反倒贼拉响？！……”伸手到衣服里面，“哎呀哦？！……好痛！……”拿出手再看，满手雀黑，还有血！
    2009－1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