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袁尚》403、皇宫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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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西的小庙前的战斗，维持的时间不长却也不短，许是王荣有了特殊的交代，也许是王荣与袁尚两股势力之间的默契，故而整座长安城喧嚣战乱，却如何都无法波及到这一边。
    整座城，就像是一个爆炸开来的火药桶，浓稠的鲜血已经差不多将八街九陌给染成了血红，黑夜中，无数人冲过而倒下，一遍又一遍地越过生命线，战火在长安城内不停地燃起。
    虎狼烈军已经彻底占领了十二座城门，城楼上，鲜血淋漓，有虎狼烈军的，也有王荣麾下的兵马，除却战斗力最为强劲的虎步营和虎骑营两支宫廷禁军驻扎在皇宫内还未投入战斗，余者左右羽林郎，光禄勋所属的另外一支名为三署郎的精锐卫士都已经参与了战斗，虽然人数不多，却死死挡住了裴秀、羊祜两人一拨又一波的攻势，已经将战火燃烧到了宫门外的鞠义亲自下马厮杀，以先登死士为尖兵，裴秀、羊祜两人各率一营两翼相辅，硬是冒着一波波箭雨对九门发起了洪水般的攻势，厮杀火热，榉木推动，哀鸣声连绵不绝，战事十分的惨烈。
    “给我杀。”
    面容俊秀的裴秀眸子寒光意义，文人出身，因缘巧合却走了一条与所学截然不同的路，本该文质彬彬做学问的他，却拿起了屠刀，身后两千名虎狼烈军的将士抬头看着这个书生主将，眸子里没有轻视，只有浓浓的敬意。
    不管如何，半年的时间，裴秀已经用他独有的方式，获得了这群军汉的尊敬，军人崇尚强者。在虎狼烈军中，增添了军功一条，裴秀虽然只有二十一岁，这下校的军衔可是实打实用命换回来的。袁尚麾下虽然不乏依靠家世走后门谋官职等令人诟病的琐事。却罕有无能之辈，在虎狼烈军那种大环境中。没有真才实干根本就混不开，故而外人传言袁尚从不养废物便是这么个道理。
    裴秀很年轻，肤色白皙，手中握着的的白杆儿椆木长枪足有两米多长。枪缨通红，一袭银甲将他衬托得十分的硬朗。
    裴秀的一声冷喝落下，麾下还有一战之力的两千多名将士顶着盾在箭雨的威胁下不停地挺进，他自己同样没有闲着，手中的长枪时而打落袭来的流箭，在本部将士的簇拥下，同样在缓缓地向宫门挺进。眼下整个长安城虽说四处开花，不过，最重要的却还是当属皇宫，只要皇宫陷落。这长安之战约莫也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正是因为皇宫对于此战的重要性，故而上至鞠义下至小兵，都是发了疯般疯狂进攻皇宫，各个宫门外都挤满了顶盾的虎狼烈军，以及遍地的箭支，战事极为惨烈，一辆辆冲撞车被推上了街头，也不知道虎狼烈军从哪整出来的这一个个大家伙，有这大型的攻城器械相助，哪怕皇宫大门再坚实，也终归难逃被攻破的风险，这点，从杨彪和伏完两人越发凝重的脸色便可以看出。
    “射死这群反贼。”
    伏完脸色铁青，眼见宫门轰隆隆作响，连灰尘都哗哗地直掉，手中的七尺长剑已经连斩两个守门不力的副将。
    杨彪同样一身戎装敦促地麾下将士将不停地射箭，黑夜中，虽然看不清敌人的身影，不过这般情况下，往往不需要追求准确度，战备不缺，随便一窝蜂的狂射，能挡住虎狼烈军的步伐便已足够。
    轰，轰，轰...
    响声震天，一群群守御皇宫的宿卫用身体去挡城门，以期能够阻止虎狼烈军的步伐，城门震动，木屑瑟瑟抖落，入冬的夜，虽然还未冷到下雪，却也有两三度，这种凉飕飕的天气，宫内的宿卫却个个大汗淋漓，喘着粗气，那一声声粗犷的呼吸声有节奏的响着。
    流箭穿梭，不时地有挺进的虎狼烈军被射中而倒地，人命廉价得可怕，哪怕有盾牌护着，依然有不少人因此而丢了性命，地面上鲜血与尸体兵器勾勒出了一个个残忍的画面，人群中，被簇拥着的鞠义脸色清冷，却没有因此的心软，作为军伍老将，这种程度的伤亡虽然让他心疼，却还不至于让他退缩，挺进的过程虽然伤亡不小，却也让鞠义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只准胜不准败。”
    鞠义眸子生冷，为了胜利，再多的牺牲，他都在所不惜，哪怕填上他的性命，为了袁尚的大业，这个征战杀伐了大半辈子的老将同样将性命抛之脑后了。
    那一声声的撞门声越响，随着虎狼烈军的挺进，那一座座的宫门瞬间变得岌岌可危。
    剧烈的声响在宫内几个指挥大将的心中嘭嘭作响，甚至连刘协都惊动了。
    刘协的身影被一群宦官的簇拥下走了出来，那张年轻的面孔，充满了焦虑神采，这个倒霉的孩子，刚从董卓的虎口中得以逃脱，却又迎来了更加危险的局面，袁尚这头比董卓还要凶猛的老虎一下子就攻入了长安，眼下皇宫岌岌可危，厮杀火热，那一声声巨大的撞门动静，刘协就算是捂着耳朵也能够隐约听见，心中心忧焦虑，屁股自然是坐不住了，连忙召唤了服侍的宦官跑出来看看情况。
    黄宛蔡邕王粲杨赐马日磾等几个入宫的老臣见状，连忙跟了出来，几十号人，浩浩荡荡掌灯而出。
    刘协被一群人簇拥着走出前殿，殿外一群宿卫见状，更是不敢懈怠，皇帝出行，哪一次不是场面严谨而浩大，以五十多个郎中令为首，数百保护皇帝的宿卫连忙在前面开道，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出大殿，往宫门而去。
    刘协的到来，立马惊动了杨彪伏完两个守卫皇宫的大将，一群将领纷纷跪倒在地，八千多兵马纷纷山呼万岁，全场唯有王荣挺身而立，那一对细长的眉毛微挑，并没有掩饰心中的不喜。
    “儿臣见过母后”
    刘协恭敬地朝王荣行了个孝礼，汉以孝治天下，身为皇帝更是要为臣子树立楷模，故而刘协对这个死而复生的母后表现得十分的得体，没有一点能够让身后那群老臣觉得不满的地方。
    “这个时候，兵荒马乱的，陛下怎么不好好在前殿与诸公静候佳音？”王荣眉头舒缓了袭来，看着脸色有些青涩的刘协，声音冷淡道。
    刘协似乎没有听出王荣言语中的不满，听起身子，轻声道：“回母后，眼下长安纷乱，儿臣实在是坐不住，这才由着性子让诸公带路，前来看看情况。”
    “当皇帝要有皇帝的样儿。”
    王荣声音有些低沉：“临阵不乱，这是身为帝王最基本的准则。”
    刘协闻言，却也没表现出其他的情绪，看样子，颇为受教地应道：“儿臣受教了。”
    王荣深深地看了眼刘协，淡然道：“那就好，既然都来了，那便留下来看看吧，乱臣贼子都杀到了宫里来了，作为皇帝，你确实没理由躲在后面。”
    刘协闻言，点了点头，顺从地站在王荣身边，内心深处的思绪在那一个转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以杨彪董承伏完为首的一批武将纷纷起身，刘协的到来，也不过是夜战中的一个插曲罢了，这一场战斗还在继续。
    “陛下与你们同在。”
    王荣的声音在黑夜中，清晰地传入了在场将士们的耳中，喘息声，撞门声依然还在继续，而这道声音，却如同精神鸦片般，让这些可谓汉室最后的忠诚卫士瞬间精神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