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190病体加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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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露出丝淡笑,重新冷静望向无渊:“你是质辛认可之妻,便是吾之侄媳,从知晓你存在那一日,吾便一直如此看待。”顿了顿,沉叹一声,微沉重了眸色凝视她:“不必担心你帮不上忙,未来事态发展,会有需要你的地方,纵使你和质辛未成婚,吾也绝不会客气。”
    无渊被他看出心思,也未觉不妥,深怕他拒绝的眸色一松,颔首:“伯父如此言,吾便放心了。”
    二人言谈间,质辛穿好了衣袍走近他们,凝沉看向鬼邪:“爹既让吾知晓了他身体情况,必也未打算再瞒,伯父言辞莫要有任何隐瞒,吾要了解所有的真相。”
    鬼邪扫过床上病症更严重的天之厉,收回视线望进他像极了天之厉的黑眸底,抬手一按他的肩,缓慢沉沉说了句:“以后,你要开始多替你爹分担些事务,他的身体比我们十几年前预料的要严重得多,不可让他再费神了。方才脉象之衰竭……”顿了顿,鬼邪黯然收回了手,转身缓步向谈话的密阁走去,一声压抑的叹息片刻后低沉飘回,“八年,他之身体连那时估计最短的八年也支撑不到了,质辛。”
    话音刚落,
    “质辛!”
    一声惊慌的嗓音惊惧而起。
    无渊急手扶住了质辛瞬间冰冷轻晃的身子,骤变的眸色紧紧盯着他僵窒的瞳孔,着急促声道:“你冷静,莫自己吓自己。一定有办法的,我们还有八年,八年的时间一定能想到救爹的法子。伯父他们十几年前知道此事,定已有办法在进行。”
    质辛骤阖眸死死压下眼底痛涩,借着她支撑站直了发软的身子,袖袍中紧握的手却仍是止不住的剧颤,许久后,才苍白着面色僵直全身睁眸望向床边,眸底一片暗红,强启唇艰难挤出四个字:“吾很冷静……”
    良久后,她才又听到沉颤的一声,“吾不冷静的模样你难道忘记了吗?”无渊见他嘴唇止不住的颤抖发白,心头一涩,双手急扣紧了他的胳膊,一下一下沉沉点头:“吾记得,质辛,吾记得……”
    质辛充血的眸死死盯着仿如死人的天之厉面容再闭唇不语,许久后一阖,强挣开了无渊扶着的手,无渊一急,却见他再睁的眸色全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果决,刷的转身不看她,一步一步绝沉踏进了密阁,眸色一湿,心里发痛急飞身追上。质辛,你怎能又露出这样的神色!爹未来定不会像娘过去那样死去的!
    吱呀一声阁门在她进入紧关,片刻后,一声低缓沉凝的嗓音才在密阁中缓慢响起。
    “质辛,无渊,他之病由根源在心疾,至于心疾因何而生,让质辛稍后讲给你听。”
    “嗯。”
    “质辛,你爷爷所谓的心疾控制确实是控制住了,而且他后来再犯的心疾,除了一开始的两次因喜悦引起,其他也再并非是心疾,真实是它引起的命力耗竭之症,它会一点点吞噬他的生命,你爷爷奶奶也束手无策。你爹早就骗了你娘……”
    一声声低沉暗哑的详细讲述,全是骇人心神的恐惧真相,鬼邪紧眸盯着质辛和无渊,开合着双唇,一点儿也不隐瞒,全部如实道出。
    无渊听到他化和断灭的情形时,眸色忍不住泛起丝丝酸涩,可又怕错过天之厉病情关键处不敢细思,急压下,继续认真记着,中间有不明白天之厉事情经过之处,暂皆先压在心底,不时担忧注意质辛的神色变化,见他自始至终的沉绝冷静,还有沉稳直切要害的发问,心底忐忑难安,质辛,你万万不可做出糊涂之事,上一世吾能渡命救你,这一世,吾已没有了此能,你不能抛下吾……
    鬼邪对视着质辛绝毅凝决的眸光,一字一字详细回答,从天之佛复活后这十几年,隐于暗中的真相一点一滴全被挖掘而出。
    质辛眸色越听越暗,越听心越沉,直到后来倒溯之术穿越时空之法说出,他黯然冷绝的眸色才微露出丝松动,理解了为何布衣后来会跟他分开训练的根本原因。无渊听到此,发涩的双眸急阖了阖急压下紧绷到极致涌起的泪意,双手激动轻颤着紧握在了袖中。有办法,还有办法,他的那招她不愿看到,那招她看三次已足够了。
    良久后,密阁中讲述的最后一丝尾音缓缓散尽,鬼邪紧抿双唇深沉凝望着面色看不出心绪的质辛。
    无渊见他最后神色变成如此,已知他有所定念在心,也不是她最恐惧最不愿看到的,绷紧的心神彻底放松了下来,轻颤的手指心有余悸地轻搀住了他的胳膊。
    鬼邪等他心绪真正彻底平复后,才叹息一声转身向外走去:“你爹快醒了,我们出去吧。”
    质辛发觉无渊颤抖,急转眸凝向她残留泪光紧看他的双眸,一怔,才想起方才他的神色定是,抬手轻搂住她的身子入怀,轻吻向她额间,低沉自责道:“对不起!”
    无渊垂眸轻摇了摇头,压下心底涩然,沉思半晌才又抬眸凝向他涩沉道:“吾无妨,吾虽不愿,可也不能放任爹未来垂危,万不得已之时,你可以使用那招,但只能使用两次。”顿了顿,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突然又波澜涌起,瞬间湿了双眸,哽涩死死盯着他道:“吾要你活着,娘不能失去爹,吾也不能失去你,你就当吾自私自利。吾一定竭尽所能和你救爹,但绝不允许你使用第三次。”
    质辛突然露出丝淡笑,抬手轻擦了她眼角流下的泪水,望进她眼底,轻点了点头,沉凝出声:“吾答应你,此生吾对你做此承诺。”也许根本不必他使用第三次,布衣能救爹的,若是他也不能,第三次,第三次未来他自有定夺,爹不能死,无渊,他也绝不能再让她伤心,那一世她已用自己的命换了他的,自私的是他,从来不是她……
    无渊见他做出了前世无论如何都不愿做出的承诺,晓得他言出必行,前世答应她的事情都做到了,毫不怀疑地信了,真正彻底放了心,泪眼露出丝欢喜:“嗯!”
    质辛双眸一闪,随后放开她,等她心绪好了些,又说了一事,二人达成一致才紧随等在密阁外的鬼邪向卧房走去。
    “天之厉!”
    “爹!”
    三人绕过屏风见阖眸却站在床头的负手而立的黑袍身影,眸色激动一喜,急道:“你无事了!”
    天之厉这才睁眼,凝向眸色突然明显波动复杂对视他的质辛,沉眸皱眉训戒道:“吾还站在这儿,纵使吾不在了,也不必要伤心,你和无渊安心过你们二人的日子,替吾照顾你娘便足矣。一会儿回去记住不要让你娘看出端倪便好,你掩饰心情的功夫尚欠火候,谨慎注意。”
    顿了顿,转向无渊凝眸意有所指道:“你也一样。鬼邪定告诉了你们所有事,他的讲述必偏重让质辛了解全貌,你未经过诸事,所听定有蒙昧不解之处,还想知道什么直接问质辛。”
    刚说完突然又加一句密语沉声道:“无渊,质辛日后便交予你照顾,不可让他出一丝差错,必要时武力制服,日后吾教你一法,专为克制他功力之用。”
    无渊一震,见他眸色并无异常,可这句话分明是似乎知道了什么,对上他对质辛关爱的慈父视线,心底不由一痛,强压涩楚点了点头,平静出声:“爹放心,吾掩饰的功夫已有两世,娘不会发现的。”
    两世!天之厉闻言骤皱了眉,见她和质辛不符年龄不同往常的神色,气韵,电光火石间想到了什么,拧眉直视二人沉声道:“你们二人隐瞒了吾何事?”
    质辛复杂望进他眸底,不答反问:“爹看吾和无渊掩饰的功夫如何?娘有几分可能发现真相?”
    无渊眸色一紧,爹若晓得他们在密阁中所言,便不该有方才那一问,难道他所言只是下意识担忧怕质辛做出什么事,本能提前做好的防备措施?
    鬼邪见天之厉听后紧皱的眉头凝思间缓缓松开,缓步走近出声:“你所料不差,质辛和无渊早在两年前就彻底复苏了过往记忆。”
    他一直未发现,一直和楼至当他依然是十几岁的孩子,质辛到今日才告诉他,天之厉抬眸深沉定在了他和无渊面上,他的心思,不过是想在他和楼至身边过着正常孩子成长该有的日子,他和楼至的遗憾,千年前错过,本以为复活后他们所有人都可以如愿,事实却,突然叹息了一声,天之厉走近抬手放在他肩头,沉力一按,沉稳威仪望进他眼中:“恢复了,你在爹和娘眼中也还只是十八岁,永远是个孩子。吾和你娘能从小看着你一点点长大,也想一直看下去,过去吾和她错失,如今,你不该剥夺我们这心愿……”
    质辛见他眸底全是不能实现对他承诺的愧疚,喉间骤哽,眸色微红,低沉唤了声:“爹!”
    一声已用尽了全身力气,音落,质辛心口哽塞窒闷再也难以成声,只能顿了顿,微垂眸死死压下心底翻涌的波澜,半晌后才重新抬眸,冷静望进他眸底,一字一字掷地有声果决道:“你的病静养少劳心神才能延得时间,让布衣有充足时间回到过去改变一些东西造得生机。吾是为让你安心陪着娘才说出真相,不是要你自责遗憾。过去的魔皇是吾,在你们身边长大的孩子也是吾。厉族事务吾如今有能力担起,也能协助你做任何事。以后有事都必须告诉吾,吾时常在爹娘身边,有个万一,比姑姑叔叔们更方便处理。”
    “布衣该为了倒溯时空全心准备,不能再让他分心。以后我们兄弟配合,这个时空交给吾,过去那个时空就是布衣之责。吾信小弟能为父亲寻得生机。未来异诞之脉所有后顾之忧吾全担下,爹放心陪着娘亲和厉儿佛儿,弟弟妹妹还小,需要你们照顾。而且吾协助处理事务也依然是在爹娘身边,你们可以看着吾是如何一日日变化,魔皇之过去和爹娘陪伴的现在,才是真正的质辛。”
    天之厉听了微露出丝淡笑,眸底闪过丝欣慰放心波澜,收回手,沉笑道:“厉族事务只能慢慢交予你,操之过急,不合常理,吾也不能完全脱手,否则才会令你娘生疑。”
    质辛见他是答应了,以后便可了解他的所有计划和他的身体情况,微松了口气,颔首:“吾知道,一切过渡都会水到渠成。”
    说罢后看天之厉神色突然变得恍然,微怔凝眸低沉问道:“爹在想什么?”
    天之厉回神,视线缓慢定在他面上,细细端详着,片刻后才轻叹一声,露出丝波澜缓缓道:“吾想起你最后一魂回归时,你娘因我们父子合手戏弄她,戏言要验证你长大后是否与魂魄模样一般,若是,她或许认定未来吾和你会再联手对付她。”
    质辛一怔后,眸底微不可见的黯然一闪而过,强颜平静淡笑道:“如今看来,娘的预料也算是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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