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第三卷:一代天骄——第二十五章:君权神圣(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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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萧涯离坐在一张简单地木制长脚桌案后面处理公务,听了吕端的感慨,轻轻放下了笔,站起身揉着手腕道:“易直悟道了?”
    吕端苦笑:“悟道这等闲暇事是陈抟那老牛鼻子地首尾,我是圣人子弟,不信那一套的。不过自唐以来,不历州县。无以为台阁。这规矩看来是有道理的。亲民官为政琐细,若是没有这番经历。异日做了宰相,难免误国!”
    萧涯离笑笑,却并不答话。
    吕端放下手巾,端起桌子上的凉茶一气喝了下去,抹抹嘴问道:“各曹科官吏,各县长吏,马监辖员,何时能够到政?偌大一个夏州,五万多人口,难不成就指着萧公和在下两个人不成?”
    萧涯离道:“今日午时延州的驿使来报,秋闱的卷子已经审定,共决出进士出身三十三人,同进士出身一百七十二人,另有单科经士十八人,单科算士九人,单科法士十一人,单科词士三人、单科史士二十一人,单科礼士五人,单科书士十四人,共计取士两百八十二人。延州金城县考生周茂生七科制试总分六十一,状元及第;临真县考生赵垣五十九分,榜眼及第,延安高家的高绍良五十一分,榜眼及第…吕端愣了愣,对于李文革的所谓科举秋闱,他一向是当笑话看待的,四州二十八县便决出两百八十二名待选仕官,这个结果也确实证实了他的看法。
    他冷冷笑道:“这不是沐猴而冠么?那个周茂生,不过是延安集市上一个说鼓词地先儿,如今竟然堂皇然列名首位。如此状元,岂非玷污了三鼎甲地名号?”
    萧涯离本人不是科举出身,因此对吕端的话并不以为然,只淡淡回应了一句:“延庆民多缺吏,从权而已!”
    吕端摇了摇头:“李大将军此举,违了朝廷规制还在其次,败坏名教纲常,侵夺帝君之权,若非乱世,早已族诛了!”
    萧涯离脸色凝重起来,他沉默半晌,问道:“易直方才抱怨人手少,如今太尉给你送来了人手,你却又抱怨太尉取士简陋,自古以来,上位者之难,只怕也无过于李太尉了!”
    这话中讥刺之意十分明白,吕端不禁胀红了脸辩解道:“取士乃国家大典,自有规制,延州虽然多年战乱,前朝时也曾开试取官,却不见如此取士者……”
    萧涯离摇了摇头:“礼崩乐坏已近百年,数十万利民嗷嗷待哺,此所谓从权也。易直做了一个月亲民官,便道州县不易为,难道诗书读得好,字写得漂亮,便能通晓治道了么?”
    吕端无语,半晌才道:“自古以来,用人之权在于国家,取士乃是天子求贤之举。何谓贤者?孔子门下弟子三千,贤者不过七十二。延州一次取士便近三百人,四倍于孔门之贤。通晓诗书未必便是贤者,然则诗书尚且稀松,所谓贤者,又从何谈起?”
    萧涯离淡淡一笑:“郭威不曾经得制科,诗书亦未见得读得好,可谓不贤么?”
    吕端语塞,半晌方才摇着头道:“萧公于刑律堪称能吏,然则对纲常尊卑未免轻视了些。天子名讳,岂是人臣辈所能擅呼?朝廷也好,州县也罢,总需有个规矩,没了尊卑上下之序,陈涉亦可王天下,黄巢之祸乃不远之事,岂可擅忘?”
    萧涯离透了口气,神色肃然道:“陈涉黄巢,不过匹夫倡乱耳,李怀仁虽然出身武夫,行事也不免有乖谬之处,然则其用心行政,皆堂皇正大,亦未尝有害民之政出,易直以之比陈黄,实在有亏神明!”
    吕端点了点头:“岂是某是在为大将军担心,封建也好,开科也罢,皆是君权,君权神圣,不容僭越。大将军妄窃君权,其祸只怕将殃及延庆官民!”
    萧涯离目光如刀望着吕端,半晌方才缓缓道:“周天子无恩惠于天下,则君权归于咸阳;李怀仁有恩泽于西北,不要说代行君权,便是自家为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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