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第十章:历史的拐点(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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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到了汴梁算,且不说皇帝一眼就能看明白自己为何会跟着联名,即便是都不明白。朝廷也不会因为多了自己的签名便对此事深信不疑,虽说赏赐肯定会先期下来,但是最终决定延州问题归属,皇帝必然要等到自己回去汇报完毕之后才会决断。
    仅此即便折从阮的奏表先期抵达汴梁,皇帝只会先给些不痛不痒的赏赐,真正事关延州未来归属的重大决定是绝不会仓促作出的。
    其实有折从阮的大名列在前面,自己这个联名反而显得有些无足轻重了。
    折从阮硬逼着自己签字画押,实际上甚么用也不抵。
    折从阮笑着收起了奏表。淡淡道:“抱一见过李怀仁了么?”
    张永德笑着摇头道:“久闻大名,可惜至今未能谋面!”
    折从阮摇了摇头:“战后诸事繁杂,阵亡将士地遗骸需要一家一家送回去,还要安排为这些战殁者风光发丧下葬。做主将的若是不在,难免会寒了将士们的心。犬子现在还在魏平关,就是因为这些琐事耽搁住了!”
    张永德点了点头,其实李文革昨天晚上返回丰林山寨,他今天一大早就知道了,本来想派人去请,后来韩微打探来消息,丰林山正在为全体阵亡将士出大殡,张永德便识趣地没有去打扰,左右还有几日,只要这个李文革不刻意躲着自己,终归是能够见到的。
    折从阮拍了拍张永德的肩头:“抱一,此去灵州多加小心,朔方不同延州,民风彪悍尚武,多是些不知礼仪只晓得拳头大小的人,冯家诸子其他的倒无所谓,只是那个七郎你要小心,那是个泼皮,动不动便要拔刀子与人械斗的,若论起狠劲,连定难军拓跋家的人都有些忌讳此子。他若是犯浑,你要多多包涵容让着他些,冯令公毕竟是陛下的布衣之交,看他老人家面子上,便忍了吧!”
    张永德苦笑道:“多承侍中提点,永德省得!”
    折从阮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便好!”
    ……
    折御卿一面引领着两名朝廷地大员巡视军营一面抱歉地道:“王大人,韩衙内,我们府州地方小,物产又贫瘠,实在是穷得厉害。刚从三水大营迁过来不久,军中只有存粮,连一点肉都没有,否则一定要给两位大人设宴的。”
    “……客气了……”王朴一面打量着折家军军营的规制气象一面随口应道,“某等本便不是来吃饭的!”
    韩微却有些惊讶:“高侍中不曾派人出来劳军么?”
    折御卿苦笑道:“怎么可能,高侍中没有派人来赶我们走,便是极给面子了。再说,高侍中如今也穷的厉害,恐怕也拿不出啥好东西来劳军了吧?”
    他的后一句颇有些讥讽味道,王韩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
    折御卿又道:“你们若是明日来就好了,有肉吃,有酒喝,还有些时令地菜蔬……”
    “哦——?”
    “丰林山上的李宣节已经说好了,以后我军大营中的一应肉蛋菜蔬开销,一律由他供给,第一批一百只羊明日下晌便能运到……”
    折御卿一面说一面趟着口水,明显也是很长时间没沾过肉了。
    看着烈烈抖动的折家军旗,韩微问王朴道:“文伯先生,府州军寨,比之丰林山上的那些军寨如何?”
    “百战之军,于平淡中处处流露出杀气和战意……这不是一日两日之功,军营中并没有军法官绕营巡视,但是并无一人喧哗,辕门外的卫兵年纪并不大,却警醒得很,如今已是深夜了,我们一路走来,并未看见一个站岗的在打瞌睡,这十分难能!营帐与营帐之间间距比较大,明显是在防备敌军偷袭,那些在营中值夜的士兵,他们地眼神似乎并不犀利,然则却隐隐透出一股血腥的味道——这是只有杀过许多人的人才会有的独有味道……”
    王朴缓缓点评着折家军,轻轻摇着头感慨着,听得折御卿连连点头。
    这个状元公说地全在点子上,看来此人虽是文人,对于兵事却并不陌生。
    “……至于丰林山上……全是新兵,论说起杀气和老成……是远远不能和眼前的强军相比的……”王朴摇着头道。
    “不过……”
    “不过甚么?”韩微追问道。
    “不过丰林山上的延州兵却似乎有一些这军营中所没有的东西……”
    “哦?却是何物?”韩微顿时来了兴趣。
    王朴轻轻摇着头,眼神中也满是迷惑:“某也不知,就是觉得不大一样,却说不出究竟如何如何不一样……不一样……不一样……”
    这位学识渊博的状元公一副仰面沉思的模样,韩微心中却更加诧异,不知这个李文革治军究竟有何独到之处,竟然连平日里自诩饱读兵书熟知军事的王朴都说不出他的军寨与别人的军寨究竟有何不一样。
    明知不一样,你却说不出来究竟有何不一样,这才是极高的带兵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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