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第七章:攻守之道(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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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在城楼前的尸体,除去六具为斥候队所杀之外,其余都归在甲队名下,在城关与敌营之间倒闭的尸体按照伤口计算,凡中枪而死者都是丁队杀伤的,凡中箭而亡者都是斥候队杀伤的,敌营内的尸体安比例分配,乙队先杀入敌营,因此敌营内尸体算作乙队六成丁队四成,凌普杨利都没有意见。另外,丁队格毙敌酋野利容赖,这是一件大功,如何赏赐奖励,大人胸中可有成算?”
    魏逊的这番话却让李文革的心思从红烧肉上移开了,他思忖了片刻,招手道:“你随我来!”
    走进李文革作为司令部的小屋子,李文革从一个书架旁拉出了一口大箱子,伸手自怀中掏出一把钥匙,将箱子上的锁头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摞摞刷着青绿蓝红紫不同颜色的木牌。木牌有巴掌大小,每张木牌上都刻着一些楷体的小字。
    李文革随手取了一块青色木牌出来,递给魏逊道:“你看看这个——”
    魏逊翻过来掉过去看了半晌,上面的字不多,只有三个,他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痛苦识字练习倒也能认得。
    武骑尉
    那块木牌上刻着的,便是这么简单的三个字。
    趁他翻看木牌的空挡,李文革又从书架上面取出了另外一个箱子,里面放着的都是一些厚硬的麻纸,李文革从中抽了一张出来,展开,递给魏逊道,你再看看这个。
    魏逊皱着眉头看起来,这是一张用繁体字写成的委任状似的官凭,除了上面“芦关巡检”的鲜红篆体印章和左下角李文革用鹅毛蘸着墨水写的硬笔简体签名他认得之外,其余的字看起来便比较困难了。
    他挠了挠头:“大人,卑职认不全……”
    李文革笑着接过,轻声读道:“士兵某氏某君,于某年某月某日芦子关作战中英勇负伤,特授武骑尉勋阶,秩同从九品下,赐青牌一面,凭牌奖肤施县境内良田五亩,二十年内凭牌免缴诸赋。”
    见魏逊听得目瞪口呆,李文革笑了笑,又抽出一张展开念道:“士兵某氏某君,于芦子关作战中奋勇杀敌,斩首一级,特授云骑尉勋阶,秩同从九品上,赐青牌一面,每牌奖肤施县境内良田十亩,二十年内凭牌免缴诸赋。”
    “听明白了……”魏逊努力咽着口水道。
    “斩首一级便是十亩地,***,这一番有人岂不发大财了?”魏逊喃喃自语道。
    李文革笑了笑:“就是要重奖,彰武军建军以来,五六年间真正的阵前斩首都不超过十级,原因并不是士兵们真的不能打仗,而是没有足够的激励和奖励机制。我们就是要让士兵们知道,只要他们肯于努力杀敌,不但能够得到土地和钱粮,还能够得到令人尊重的功勋和地位。其实这些勋阶,以后都应该铸成铁牌或者铜牌,让他们能够挂在衣服上,随时随地都能够让人看到,这些东西不仅仅象征着土地和田产,还象征着一个军人的赫赫战功……”
    魏逊道:“受伤的也奖,这是不是奖的太多了?”
    李文革摇了摇头:“在战场上杀敌,有时候要看运气,有时候要靠配合,有的士兵或许没有直接杀伤敌人,但是他们替杀伤了敌人的战友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举个简单的例子,这一刀落在你的肩上,就意味着不会再落到站在你身边的沈宸的身上,沈宸一刀砍翻了伤你的敌人,其实这个敌人是你们两人配合杀死的,所以若是只奖沈宸而不奖你,对你便算不上公道……”
    魏逊若有所思地道:“那阵亡的也要奖了?”
    “奖——”李文革斩钉截铁地道,“阵亡者按照斩首五级的军功论,授骁骑尉勋阶,秩同正九品上,其家属可凭死者勋阶获五十亩土地奖励,二十年之内免缴一切赋税。”
    “这——太重了吧?”魏逊吃了一惊,如今战乱频仍,阵前战死的人不尽其数,若是照这么奖励法,要有多少土地才够奖励的啊……
    李文革嘴角上挑,带着笑意坚定地道:“只有士兵们敢拼命共决死,军队才能打胜仗,只有军队打胜仗,阵亡的人才会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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