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第六章:星星之火(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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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却脸色尴尬,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
    汴京朝廷嘉奖李彝殷“忠勇勤慎”“忧劳王事”“藩屏国家”并加李彝殷为陇西郡王拜中书令的敕书三月初一发到了夏州,通篇充满了华丽的溢美之辞的骈文诏书当中几乎全都是废话和瞎话,本来以李彝殷的立场而言是绝不会理会的,然而这份诏书结尾部分一句十分简短的文字却令全体拓跋家高层对这份诏书极端重视。
    那段文字总共只有八个字——除其子光兴宅集使。
    拓跋光兴失踪已经两个多月了,同行的细封敏达也不曾回来。这两个月里绥州方面多次派出斥候和细作出去搜寻打探,有的细作甚至渗透到了距延州城不到五里的地方,却连根人毛也不曾找到。很多人都担心,这两个人恐怕是在暴风雪中迷失了道路,已经不知埋骨何处了。虽说作为骑兵鹞子迷路说起来很可笑,但是拓跋光兴这个废物有多少斤两统万城的大人物们还是相当清楚的。别的鹞子嘛是不大可能,但是这位拓跋大少爷嘛便说不准了……
    光兴居然落到了汴梁方面的手里……
    李彝殷十分清楚这份诏书的分量,纵使自己再如何否认,封王拜相必然引起天下关注,想让太原方面对此不闻不问是不可能的。若仅仅是如此倒也不难处置,本来没有的事情,解释一下也就是了,但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入京为质任定难军宅集使,这件事情只怕便不好解释了。说假话自然是行不通的,说实话丢脸倒还在其次,问题是实话比假话更加令人难以置信。堂堂节度使的儿子,居然当斥候被人家抓了活的,太原方面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个事实的。
    李彝殷倒是不是没有起过狠心,便权当没有生这个儿子,将送诏书的使者一刀斩却将人头送往太原,虽说此举一定会导致自己的儿子被砍,但却可以成功释疑,粉碎汴梁方面的离间计阴谋。
    但是在看过这个送敕书的使臣之后李彝殷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次汴梁又是封王又是拜令闹得热闹,筹码也比去年多加了一层,但派来的这个宣诏使臣却实在是和原先的差了不止一个级数,除了冠带袍服一般之外,这位使臣肤色黢黑满脸皱纹,口中的牙齿已经掉没了,说话漏风,指节粗大,一口关中北部口音,甚至连字都不认识,诏书都是交给李彝殷自己看的。
    郭威和王峻居然顺手抓了一个种地的农民来送达诏书,这一手实在是太损了……
    这个人也好,这颗脑袋也好,是绝不可能被太原那边相信的,谁能相信堂堂的中央朝廷会派出一个农民来做宣诏使臣?
    李彝殷自己都不信。
    另外,这个冬天的天气实在太冷,一场大雪令每个部族都蒙受了重大损失,被动死的牛羊牲畜还在统计当中,不过李彝殷能够想象到,那绝不是一个能够令人心旷神怡的数字。
    “家主,还在忧心太原方面的事情?”一个党项族服饰的中年人走了上来,他面目清秀,几缕长髯飘洒在胸前,没有一般党项人留的大胡子,眼神中却带着明朗睿智的笑意。
    这个用党项语言管拓跋彝殷叫做“家主”的人,便是定难军节度使的节度判官,拓跋彝殷麾下的头号汉人谋士褚微言,字春秋,乃是大唐永徽名臣褚遂良的后人,初唐时因受长孙无忌谋反案牵连,褚家子弟均被迁涉岭南,只有一支偏脉逃亡漠北,隐居下来,褚微言便是这一系的后人。
    拓跋彝殷皱了皱眉:“府州和麟州不拿下来,我族后方便不稳固,南下便迟迟无期,眼看着高家暗弱无能,却不能放手收取其地……难啊……若无太原方面协力,以我族之力只怕拿不下府州……”
    褚微言沉默了片刻,道:“只怕……延州方面也出了些变故呢?”
    “嗯?”
    褚微言叹了口气,道:“有斥候回报,芦子关魏平关两处,于几日前开始修缮关墙了……”
    拓跋彝殷“腾”地站了起来,失声叫道:“折掘家进驻延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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