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主千岁》今天的差一点,明早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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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御花园北角的回廊下头来了。
    那回廊沿路遍植梅树,如今正是花开时节,或红或白或粉的花朵缀满枝头,远远望去连成一片,竟是生生将这三九寒天的冬日点缀的如同山花烂漫的春日一般,阳光洒下,也有种暖融融的感觉。
    他眯了眼睛看过去,便一眼看到在自己前面几丈开外的地方有一株红梅长势特别旺盛,旁枝斜逸而出,往回廊里侧探了一大截,一簇红梅迎风怒放,浓烈如火的颜色,映着地上积雪和天上灿烂的阳光有着惊心动魄的美丽。
    那梅树旁边的女子,一身红色鹤氅婷婷立在风中,娇颜如花,眨着眼睛缓缓的微笑,容颜绝丽,与旁边花色相呼应,美得如也置身画中一般。
    这条梅花小径算是这宫中的冬日一景,他依稀记得很多年前,在他偶尔赶在年关回京一趟,也时常会见到秦菁裹着厚厚的裘衣站在这花树下面默默失神。
    那个时候,他看到她总是习惯性的绕道而行,在她发现之前已经远远的避开。
    事隔经年,现在重新走在这条回廊上的时候苏晋阳突然就有些明白——
    但凡他去启天殿上朝,这里便是回乾和宫的必经之路。
    事实上那时候一直代替秦宣处理政务,秦菁确实是没有这样的时间和心情在外凭栏赏花的,只因为知道他回来,她在等他,而且在他转身之前她也未必就是不曾发现,只是她不说,只在他离开后再默默的转身离开;仙台云雨。
    苏晋阳一时间不觉有些恍惚,脚下步子顿了片刻,然后撩起袍角举步沿着那回廊走过去。
    “你在等我?”这样的一句话问出口,他突然就后悔了,时隔两世,很多事都变了。
    “是啊,我在等你!”秦菁回转身来,落落大方的回他一个笑容。
    苏晋阳一愣,旋即明白她是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一种莫名酸涩的味道涌过喉头,他侧过脸去哭声一笑:“我——是不是来晚了?”
    他问的是前世,不是还抱着希望想再去挽回什么,只是突然心中百味陈杂,有了那么一种强烈的不甘。
    她等了他一辈子,他曾经有过无数次的机会可以执她之手,与之偕老,到头来却偏是他自己一点机会都没有给自己留,眼见着她在他面前饮恨而亡,将他恨到了骨髓里。
    这一世重来他对她本就充满矛盾爱恨交加,可前两天秦宁一事真相大白,硬是将他推到了那样一个尴尬的境地,成就了一场滔天的笑话。
    “不!是皇祖母召见于你,为的又是那样的要紧事,主次有别,也是应该的。”果不其然,秦菁还是没有多想,只是心平气和的笑道:“昨日本宫在皇祖母这里偶然听她提起,说三皇姑好像是想开了。今日皇祖母传召国公夫人进宫,本宫就估摸着应该为的就是这事儿,却不知道,婚期将要定在哪一日?”
    这件事因着之前国公夫人曾经亲自登门对荆王府的老王妃提过,虽然当时因为锦绣公主坚决反对而未能成事,但老王妃的态度却一直谦和礼让,这回又是老王妃亲自登门旧事重提,国公夫人碍着她的面子,再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之前也是不好断言谢绝的。
    这样一来,有了两方长辈做主,虽然还没有禀报到景帝那里,但是方才两家人在万寿宫里一通计较——
    过了梁太后的手,也就差景帝一道正式赐婚的圣旨做做样子了。
    两世的婚姻,到头来全都由不得他自己做主!
    袖子底下的拳头不觉攥紧,苏晋阳冷冷看着秦菁,一字一顿的咬牙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你为什么不答应?”秦菁像是听了什么笑话的样子,讶然道:“两世的夙愿终于可以达成,苏统领为什么会不答应?”
    若在前世,或者说哪怕是在前几天,苏晋阳都不会抵触和秦宁之间的这门婚事,即使很早以前他便知道,已经有另一个女子在自己心里生了根,可是对于秦宁,他总是带着一份怜惜与歉疚,他并不介意照顾她。
    而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对这秦宁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谈不上恨,也说不上失望,只就觉得越来越远,再不想出现在同一片天空下一般,只想着眼不见为净。
    秦菁这般无辜的表情着实将他狠狠的噎了一下,苏晋阳的目光中终于染上一丝怒意,愤然盯着她道:“秦菁,那日锦绣公主硬闯乾和宫,是你对她说了什么对不对?”
    锦绣公主一直都不同意这门婚事,如果不是有人给她洗了脑,她是断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突然改变初衷的。
    苏晋阳实则并不是个好糊弄的人,秦菁也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瞒他,甚至于她会等在这里,为的就是来和他面对面的把这事儿挑明——
    “举手之劳而已,苏统领实在是不必特意向本宫道谢的。”秦菁垂下眼睛温婉一笑,重新抬起头来便是肃穆了神色认真的看着苏晋阳的眼睛道:“当年是本宫年少无知,做下了许多的错事,这一次便当做是我补偿于你;[综清]清蒸大排档。你去娶你喜欢的女子,一起携手白头,而你我之间,从今尔后,真就一笔勾销吧,前世种种谁都不要再提!”
    一笔勾销?前尘尽忘?
    可是那些存留于血脉骨肉之中的爱与恨,要如何放下,如何遗忘?
    当日在启天殿外她拉着他共赴黄泉的那一刻苏晋阳就知道,她已经不再爱他了,可是如果从今尔后连“恨”也都一笔勾销了,他们之间的牵连还将剩下什么?
    “我们之间真的可以一笔勾销吗?”苏晋阳狠狠的闭了下眼,唇边笑意蔓延,竟然多了几分凄惶的味道。
    如果没有秦宁的事,她或许是真的不愿意再和他继续无谓的纠葛下去,可是秦宁又将她心里那些竭力在忘记的仇恨拉起来了——
    一笔勾销谈何容易?她要的是血债血偿,不死不休!
    苏晋阳的这般质疑让秦菁微微心惊,还恍然以为他是不是洞悉了自己的意图,不过转念一想她又再泰然处之——
    就算他知道了又怎么样?苏晋阳的个性她太了解,虽然冷清,眼里却最是容不得沙子的一个人,当年对她耿耿于怀是那样,如今是秦宁不择手段在先,他指定也是没脸对自己下狠手的。
    “咱们也算是故人,如今苏统领你就要得偿所愿,本宫过来是特来向你说声恭喜也是应该。”这样想着,秦菁便又是笑了,美目流转,落落大方:“至于将来你们新婚的贺礼嘛——本宫自然也是不会吝啬的,一定早早的吩咐他们备下。”
    虽然明知道她是有所图谋,但是听着她这般字字圆润,大度慷慨说辞,苏晋阳突然就没了脾气。
    “你还有别的计划对不对,如果只是针对她,何至于让你这般大费周章?”苏晋阳道,深吸一口气压下胸中蠢蠢欲动的情绪,字字肯定道。
    “苏统领你实在是多想了,本宫只是觉得上一世让你们天人永隔憾恨一生,这一世重来,总要让你们彼此都得偿所愿我也才能安心。”秦菁往旁边走了两步迎风而立,淡然微笑着侧目去看苏晋阳:“毕竟——和婉表妹她爱你的心是没有变的。”
    上一世为了守住苏晋阳,秦宁做了力所不及之事,这一世也未能幸免,只是阴错阳差,结局不同而已。
    苏晋阳忽然就从她的话里听出了讽刺的意味,脸上清白交加变幻的十分不好看,咬咬牙终于怒不可遏的低吼一声:“可是我对她——不是!”
    这一句“不是”二字他也以为自己可能永远都不会说出来,可是真就吐出来时竟会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秦菁——”苏晋阳上前一步,张了张嘴刚要再说什么秦菁已经皱眉打断他的话道:“你们之间的事,不需要对本宫言明,来日你们的喜酒,本宫却是一定要喝的。”
    她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确实伤人,苏晋阳苦笑,他却是唯独没有资格去要求她什么的那个人!
    两个人沉默相对,半晌之后还是苏晋阳先行开口打破沉默。
    “马上就是年关了,皇上一旦殡天,这宫中的局势就不好把握了,依照你的个性你是不会坐以待毙的。此时你这么急于促成我同和婉的婚事,私怨的成分必定不多。说到底是我一意孤行葬送了你苦心经营的一切,也诚如你方才所言的那般——就权作补偿吧!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会配合你来演完这场戏!”苏晋阳说着忽然顿了一顿,眼中神色复杂难辨的略一晃动之后,再开口的声音就带了几分难掩的暗沉和沙哑,道:“既然你想我娶她,那我答应了就是!”
    按照前世的轨迹,景帝活不了太久了,秦菁这才突然想起来——
    这份未卜先知的本事,苏晋阳也有啊;翻天!
    可是这算什么?他们之间在一起的永远都是苦大仇深,如今他却做出这样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样又是给谁看?
    “演戏?”秦菁哑然失笑,笑过之后却是突然凛冽了眸光,凌厉道:“不必了,说句实话,苏统领你逢场作戏的功夫本宫实在不敢恭维,和婉那里你爱娶不娶,不用平白送一个人情来给本宫充好人!”
    这般撂下话来,秦菁便有些失了耐性,转身就走。
    “秦菁!”苏晋阳一个箭步上前,本来是想去拉她的手腕,但是抬眸间忽而看到远处回廊尽头倚栏斜靠的一个人影,手下动作一滞,生生的僵在了半空。
    秦菁狐疑的沿着他的目光抬头看去,却见白奕一身翠绿衫子,姿态悠闲的抱胸靠在回廊尽头拐角处的那根廊柱上正往这边看。
    他也不知道是来了多久,而且隔得远,秦菁也看不到他脸上表情,却几乎是下意识的已经微微皱眉,脚下往旁边挪出去了小半步,意在和苏晋阳之间拉开距离。
    就是这个微小的一个动作,苏晋阳的心里突然一空,再一次有了当日心脏被刀剑贯穿置于冰天雪地当中的错觉。
    他的眼睛有些涩,水光涌现出来,到了最后强撑着从喉头挤出来的笑声里面几乎都带了一丝悲悯的乞求:“只做补偿,只要你讲,我为你做任何事!”
    秦菁恍惚是发现了他眼底那种不正常的情绪涌动,就在电石火光之间她像是猛地明白了什么,不过那个荒唐的念头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下意识的再次扭头去看白奕,就在这一来一回之间那个恍惚的念头就已经烟消云散。
    “我不需要!”秦菁道,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动容的一转身,快步朝着回廊尽头的方向走去。
    苏晋阳站在原地,他甚至来不及去看她的背影,只觉得自己犹且擎在半空的那只手上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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