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第二十章凤霸夺龙(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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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骊歌僵硬地扯动了一下嘴角,似不信,满目质疑地挑高音调,慢字吐出:“当真?”
    “你不信……莫非是因结果与皇兄的期待相背?”虞子婴敛目沉容,然语气中不勉带了些火药味儿。
    “一派胡言!”牧骊歌耳根一跳,温颜生厉,喝叱一声。
    虞子婴却蓦地抬脸,室内门窗紧闭,从窗橼缝隙透出的惨淡光线,映覆于那一张明艳如珠面容上,深凹阴暗,浅凸叠影,她面无表情与他对视,抿唇昂立,目瞬不眨,平添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诡谲。
    牧骊歌本是正欲朝虞子婴发作,但一看她神色不对劲,她既不似以往那般跳脱叛逆,遇事据理力争怒言气语,倒是话瓢藏腹一改常态般逆来顺受……怪哉;生长吧,魔豆。
    曾听闻人若受刺激过度,重者癫狂失智,轻者改性换人,她这般不同寻常之态倒有些言中,牧骊歌心沉了沉,墨眸闪烁,心道若她说的皆是实话,那么他再咄咄地逼问下去,岂不是等于朝她身上泼脏水?
    皇宫中她方才受过刺激,如今再压上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若将她逼出个好歹,岂非祸事?
    是以,牧骊歌噏动几下嘴唇,便也噤了声,他对“牧晓凤”与景帝并未发生过超越正常男女接触性关系的事情,心中既松吁了一口气,同时亦感到几分……他不愿意承认的失落。
    “或许此事是皇兄武断了,晓凤,疲于一日,你且回房去休息一下吧。”牧骊歌不看她,视线漠然注视空气一处,淡声道。
    虞子婴听完,一吭不响,动作十分利索顺畅地转身便走,半分不带迟疑。
    直到听到房门咔一声重合闭上,牧骊歌冷漠的表情当场崩溃!
    他揉额长叹一声——这妹纸果然长大便是要嫁给别人当媳妇儿的,当兄长的不就紧张地多问一句话,便这样兜头泄愤地甩脸子给他看,他招谁惹谁了!
    可等虞子婴走后不久,他却也气不下去了,只因他脑洞活跃,一下又愁上别的事情了,比起兄妹间这点芝麻绿豆小事的纠纷,殷圣的邪恶种子在九洲大陆发芽才是天大的正事。
    像这种国家大事他自然是不能跟“牧晓凤”商量的,便让她退下,自己在房中好生琢磨一番。
    ——
    朝渊燕京的“有间客栈”与别家客栈不同,总体而言,除了设施豪华装备完善之外,它还棣属官方操办,是以整间客栈在诸国联姻选妃期间,不招待别人商客人员,只居住诸国使臣。
    虞子婴回房时,从东厢房拐过一条绿漆红梁长廊,这条长廊至北到西整排厢房套间皆属于鬼蜮国范围,整个二楼呈四方走廊过道,而虞子婴所居住雅间厢房与之鬼蜮国相对面那排。
    经过怒等人的房间时,门口有侍卫把守,她稍一感知发现鬼蜮国的人还没有回来,眼下即将入夜,她猜测今夜怒等人定是留在了宫中用膳,接着与景帝等人共商国事。
    虞子婴再拐一个弯便到房时,却不经意看到蹲在墙角抱膝埋头的一个矮小身影。
    那鸦青及肩长发,垂直柔顺覆耳,佝偻着背脊,穿着一袭简单的曲裾式青色长袍,短腿短胳膊缩成一团,像一只被遗弃的流浪幼犬一样蜷缩在门边。
    他呼吸绵长节奏分明,显然是就这样累得睡着了。
    门外瑛皇国侍卫朝虞子婴行礼后,便继续目不斜视地把守着。
    虞子婴视线停驻于他青黑的发旋上,静静地注视他片刻后,便蹲下伸手朝他腰间一勾,等他倒落时,双手固在他肩膀、大腿两截位置,轻易便将人抱了起来。
    虞子婴为女子虽然十六,但身高却与十一岁的虞云灏相差不大,两人平站亦仅差半个头左右,这并不是说虞云灏发育得有多好,恰巧相反,他相比起他这个年龄断的男孩子矮了不少,再加瘦弱伶丁,半分不似十一岁。
    虞子婴用怪力将人平稳健步地将人抱了进屋,便放在床上,接着便开始认真打量起虞灏云。
    不得不说,腾蛇族的血脉的族人模样都长得好,即使是虞灏云这般被心疾折腾得唇紫面白,因朝餐露宿导致的营养不良瘦弱矮小,仍能从那精致五官瞧出其基因的霸道。
    即使因为周遭环境导致身形面容秀骨,长偏了许多,仍旧抗不住人家天生底子好,那与生俱来的优良气质,绝非一般百姓贫民能够比拟的;骗婚——老公很无赖。
    他长着一张小巧瓜子脸,而虞子婴却是一张韵婉鹅蛋脸,但除此之外,两人相似之地方却有很多,秀巧挺立的鼻梁,厚薄适宜的嘴唇,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睫羽如削,眼瞳黑如点漆,黑白分明,微翘的眼梢,如猫瞳盯人般深幽古井无波。
    如同仔细观察一个与自己长相相似,并拥有一样血脉的人,这种感觉很奇特,谈不上多高兴,亦谈不上讨厌。
    虞子婴从宇文子婴身上复活那一刻起,便从不刻意去寻求此生的身世,她始终觉得她的亲人她的家族是在另一个世界,另一个空间里。
    这个世上,不会再有她的亲人了,可现在她心中的感觉在提醒着她,这个小男孩无论她喜或不喜,他就是她的亲人,她体内的血液清楚地感知到这一点。
    “呃啊……”或许是虞子婴的眼神太具压迫性,睡着的虞灏云突然眼皮动了动,似睡得极不安,接着睫毛一掀,睁开了眼睛。
    那一双黑矅石般的醒来时眼瞳蒙了一层迷茫,看到虞子婴时微怔了一下,直到听到心脏扑通扑通猛跳动起来,他才拨开雾霾眼神清亮,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是谁:“姐姐?”
    “……”刚才虞子婴站在床边弯腰俯视观察,此刻见他醒来,便收回视线,端正躯直地坐在了床脚。
    小云气息微乱,连忙翻身坐起来,他看了看四周,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来找婴姐姐,侍卫说她进宫还没回来,他便在外等,可等着等着累了竟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当即青白两颊不由得透出了丝丝红晕,他结结巴巴道:“姐,姐姐,我……”
    “你找我有事?”虞子婴起身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他声音略微干涩,怕是等久干渴所致。
    小云呆呆地接过后,方觉的确渴了,便小口喝完,方小声羞涩地说了一声“谢谢”。
    其实他还在诧异自己被婴姐姐带进房间,并睡在了她的床上,对于自己睡得这般沉不由羞愧得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常言男女七岁不同席,可他眼下都十一岁了,虽然是姐姐,可这般无礼躺在她的睡床上,便觉得浑身不自在,所以他喝完,便滑下了床,自己将杯子放桌上。
    “你的雪姐姐知道你来这里吗?”虞子婴问道。
    一听虞子婴提到“姬云昭雪”这个名子,小云整个人就似被浇了一盆冷水,沉默了下来。
    他转过头来看着她,小脸带着病态的苍白,黑白分明的双瞳炯炯有神:“婴姐姐,皇宫有危险,你不要参加这次选妃了好不好?”
    虞子婴走到他身前,半阖眼皮,流翊韵光鸦青睫,黑眸注入几分专注:“什么危险?”
    小云抬头看着虞子婴,明明是一张陌生盛气凌人的明艳面孔,但他从那一双熟悉的眼眸之中,感觉一种亲近油然而生。
    她问的是什么危险,便是选择了相信他的话,这令小云大为感动。
    便将之前姬云昭雪与那名神秘女子的密谋的事情,统统地告诉了虞子婴,最后补充了一句:“我知道那个女人一定是从燕京皇宫出来的。”
    虞子婴听了小云的话,依旧平澜无波,她道:“你不是说她刻意变声了,并且全身披了一身黑斗篷,瞧不见面目吗?”
    小云紫唇抿紧,若有所思道:“她走路的方式与那些普通百姓是不一样的,我形容不出那种感觉,这几日我曾观察过客栈内住的那些公主们,她们好像就是那样走,我想她身份定是不一般,今早,朝渊国宫中派来人接你们进宫,我无意中看到领头的一个太监腰间挂着一块铁铜漆黄令牌,她腰间亦有这么一块,我这才联想起来;老婆,乖乖回来。”
    不得不说,小鬼很聪明,并且观察力与记忆力都不弱,更难得的是……他对虞子婴的事情十分上心。
    虞子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你们都是惰皇的人吧,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小云脸色倏地一下变了,他从头到尾都不曾提过异域惰皇的事情,就因为不想将她牵扯得入深,可却没想到,她由始至终都将一切了然于心。
    “婴姐姐,你……你怎么知道的?”小云捏紧小拳头,乌黑眼眸震颤着。
    “不用惊讶,我早就猜到了。”虞子婴淡淡道,又问:“那个女人除了走行姿势与腰牌之外,你还看出些什么?”
    小云一愣,听她这么一问,脑子便顺着那方而转,他偏头想了想,道:“她身上好像有一股很淡的茉莉花香味道,如果再让我闻到,我就能认得出来。”
    “这件事情你不需要再管了。”虞子婴直接拒绝。
    她先前还奇怪单凭百鸟一小国,怎么可能安插得了这么多间谍伪装成朝渊国宫人,眼下倒是明白了,如果有一个异域安插的“有心人”拉绳牵线便容易得多了。
    就因为此人的相助,才令百鸟国作为一支明盾掩护了另一支殷圣的暗中势力没有被一并拔出,那支暗箭亦不知道隐藏着何种目的。
    “婴姐姐,你……你知道我是谁吗?”小云扑闪着一双大眼,削瘦的巴掌脸带着紧张与严肃。
    他是准备跟她摊牌?
    虞子婴蹙了蹙眉,眼下可并不是摊牌的好时机。
    “小云,你能够毫无条件地信任我吗?”
    小云微瞠眼睛,眼神慌乱一撇开,垂着浓密睫毛,半晌无语。
    “不信?”
    “不是!”小云急声想辩驳,却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抿紧双唇,小脸绷得紧紧地。
    “相信,却又不敢全信,对吗?”虞子婴眼神缜密而敏锐,仔细分析着他的神色。
    小云愣了愣,张阖着嘴巴几下,依旧吐不出一个字。
    “你可以回去了。”虞子婴道。
    “姐姐!”小云闻言脸色一白,心脏像是被攥紧,有些闷有些痛,他虚着神色,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拉着她的指尖,那双小手虚拢着她的指尖,不敢放肆地握着她,又想能够触碰到她。
    他颤着声音,稚气未脱的嗓音糯糯道:“你、你在生气吗?”
    “不,只是这件事情暂时先搁下,待你能够完全信我时再谈。”虞子婴扯出手。
    虞灏云嘴唇一颤,耷拉下脑袋,活像是被抛弃的灰败犬。
    虞子婴一看他这般沮丧受伤的模样,只觉好像欺负了小孩子一样,便多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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