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权》580战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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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间,袁珙大大咧咧赴约来了。他没有任何的防备,也没有任何的多心。当他走进金府大院的时候,他唯一的感觉是过于的安静,忍不住地在心里骂了一句:“狗日的这些江南人,把个屋子搞成庵堂一般,冷清的能吓死人!”他决没有想到在这座清静的绿树掩映的庭院里会埋藏杀机。
    这位据说可以逆天改命的相士正昂首挺胸走着,突然从树影之中窜出几位人,将他围住。袁珙仍未警惕。他只当是黄昏时间,金忠府上的家人没看清,把他当外人盘查了,哪会料到这是早早埋伏在这里等候他的。
    “我是你家大人请来的,姓袁,快快去通报……。”
    这话还未落音哩,这些人一个个从衣袖里抽出铁棍,无情地打将过来了。袁珙本来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哪能敌得过铁家伙?没多大一会,就在这番铁棍的抽打下一命呜呼了。
    在北平的动荡终于由暗中被抬到桌面上来,袁珙之死,算是拉开了这个帷幕,景清、金忠等人也并未准备将这个消息隐瞒很久,第二天,朱高炽得知详情后,却装作不知,故意召集众人商议如何对抗朝廷大军,大家都来了,就差袁珙,正诧异间。
    金忠却上来请罪,说是袁珙昨日深夜进入金府之中,欲胁迫金忠发动兵变,颠覆北平,然后想朝廷举功,已经被自己擒拿,关押起来,却不料今日凌晨,袁珙畏罪自杀,所以特此请罪。
    丘福是袁珙的忠实信徒,知道这个消息后,十分恼怒,当庭就和金忠要打在一起,被道衍制止。因为道衍知道大势已去,现在爆发,不过是给朱高炽以清除异己的理由而已,也没有说什么;传说神灵。只是说了几句“贫僧识人不明”的话语。
    当天,丘福召集一帮死党找金忠算账,攻打在燕王府西侧的金忠府邸,但不知道为何,竟然有弓箭射向燕王府,导致燕王府卫士死伤。朱高炽发怒了,令金忠、景清调动军队捉拿叛逆分子,丘福闻讯后,也是莫名其妙,他就不知道。燕王府和金忠府邸相隔这么远,怎么会有流矢飞入伤人,现在听说大军要来,自己也就是那千余名手下,却不甘心死的不明不白。急忙带着家室妻小,杀出东门,往居庸关方向而去。
    这下子可在油锅里面撒了一把盐,整个北平城都沸腾起来,朱能、张辅、金忠三将合并,一起侦拿党羽、余孽,但是在庆寿寺的道衍却是始终一声不吭。景清知道不妙,连忙派人急去庆寿寺请道衍大师去燕王府议事,但是已经晚了,道衍那么大的岁数,竟然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同时庆寿寺内僧侣也失踪了二十余人,据有些僧人讲,听说是丘大将军派人来请的,然后一同出去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主持回来。
    只能叹息道衍狡猾。但无兵无权,逃掉那几个人,北平并未放在心上,紧接着,随着袁珙的死,道衍的失踪,反对移师高丽的意见有上升到*。眼看着移师高丽之议自此画了一个句号。
    但是事情却起了很大的变化,在金忠、景清的合力劝说下,也不知道有什么理由打动了朱高炽,后者竟然改变初衷,同意暂且放弃北平,率领大军前往高丽,不过主要问题出来了,一路上有辽王地界,辽东都司的大批兵马。水路在渤海湾附近有大量的朝廷水师,怎么去高丽?
    这是景泰三年,在南京京师内,除了皇帝对于江南实行的新政之外,便是邸报中频繁出现的诸王会议内容最为牵挂人心,朱标利用议罪来不断消磨着诸王的锐气,首先从周王之罪开始议论起,齐王、代王和岷王的过错都相继列入宗室会议的议题中来。
    而且议罪的时候不用当事人回避,诸王就好像开茶话会一样,沏好茶,端上瓜果,诸王按照长幼顺序做好,反正大家都是亲兄弟,议罪怎么议?何况当着罪人的面,只能说是尽量开拖。
    一来一去大家都没有多大的罪责,还议论什么,诸王不明白朱标想做什么,而百官也不知道皇帝想要做什么,但是随着诸王对于这种茶话会慢慢的习惯,皇帝对于江南的新政开始了。
    朝议时接受方孝孺的“民本仁政思想”的劝谏奏折,以“国家有惟正之供,田赋不均,民不得而治”为由决定对天下百姓实行宽政。下诏强调:“国家有惟正之供,江、浙赋独重,而苏、松准私租起税,特惩一时之顽民,岂可定则以重困一方?宜悉与减免,照各处起科,亩不得过一斗。田赋既均,苏松人仍得户部。”
    诏令规定,从现在起,江南地区的赋税减免到每亩毋得超过一斗。苏松地区的人不用再像洪武年间那样不得在户部当官任职,而是与其他地方的人一视同仁。之前朱标虽然也那样说过,但是身为江南士林中领袖的方孝孺则劝说曰“三年不改祖制”,这一条使当时正在犹豫的朱标迟迟没有正式诏书。
    现在终于又由方孝孺开头将这个缺口挖开。同时诏谕沿海,鼓励民间造船,鼓励海边渔民下海捕鱼,抵偿税赋。就民间造船一说,只要造船之前报于当地衙门或者海关备案,然后就可实行,鼓励造大船,鼓励新式帆船等等。但凡有新的举措被朝廷所认同,那么可以给予封赏等等。
    反正嗅觉灵敏的官员们,已经从此中觉察到陛下将要开海禁的苗头,并且从朝廷的人事变动中,频频出现政策往江南侧重的踪影,江南系的官员一下子增多起来,虽然还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位置,但是随着朝廷政令的推行,谁知道后果如何呢。
    但是朱标好像并不想步子走得太急,仍旧是不紧不慢的调整着自己的步伐,对于北方的战事,不时的通报给诸王知晓,而诸王议论的议题,慢慢的往重点推荐,比如。关于秋季的来临,皇帝突然赶到正心殿,好像没有看到诸王的散漫一般,和颜悦色的向诸王问好。随后布置了一个新的议题,并冷静的朝朱棣看了一眼。
    新的议题是:北平的这次靖难是对是错,如何防止靖难的再一次发生?
    勇王朱棣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几个有见识的王爷则在心里冷笑着,难道想学宋太祖那样杯酒释兵权?不过对象好似错了吧,宋太祖杯酒释兵权那基本上都是外臣,我们却是亲王,想要解除我们的兵权?可以,但是想让我们主动说出来,很难;辣妈萌宝,总裁不爱请离婚!
    这时的大明也没有所谓的圣雄甘地。更没有什么所谓的“非暴力不合作”倡议,但是诸王不约而同的采取了沉默,对于这个议题千般万般的小心起来。再加上时间久了,对于宗亲会议的抵触,慢慢的矛盾开始显现出来。会议几乎进入了停滞状态,其表现就表现出,书记官每次送到御书房的卷宗渐渐少了起来。
    但是朱标不急,这些在地方上一向高傲的王爷们肯定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只要你还去正心殿,还在那里坐着,朱标也懒的管他们。就这样,冬季慢慢的来临了。
    北平的夏季,是在连续不断的快马得得的蹄声中离去,冬季也是即将随着这急切的马蹄声中来到的。
    朱高炽年纪轻轻,又是初理政事,哪经得起这种丧城失地、噩耗频传的风风雨雨?被折腾得愈显得人瘦了。白皙的脸皮松弛着,显出很深的皱折。面对着战事连连失利,在南京朝廷一直盼不来内援,北平又缺少很得力的亲信,有些虽身居要位。却没有忠心,大难临头各自飞;有些有忠心,但是提不出来合适的建议。
    面对北平的危亡,他感到回天无力了。尽管这样,他对于移师北平也是有些芥蒂,虽然答应了,但一想到父王辛辛苦苦经营的燕藩,想到身为朱家的子孙,以及去高丽后父王的处境,就不敢稍有懈怠。朱高炽期望着能在这危急之秋,用上几个有作为的人,可以回天有术。这样,他就可以不用背负这样的骂名,也可上不负祖宗皇帝,下不负子子孙孙。
    在这种心愿下,还是启用了一些颇有忠心的人,首先是接受景清的举荐,让金忠做了北平府的都督,统领所有的北平军马,又让朱能做指挥佥事,接着将张玉之子张辅从前线调回北平,委以都指挥之职,继而又委任为燕王府护卫指挥。但在他的心目中,只要能打赢一仗,或者是拖延一段时日,特别是到了冬季,朝廷大军必定会撤军休整,因为南军抵不住北方的寒冷,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再想朝廷解释,他现在需要的就是解释的筹码。
    景清终于获得了朱高炽的信任,但是朱高炽也有自己处心积虑的想法,他重用景清的原因,就是因为其曾经在东宫任职,虽然最后失宠,但是毕竟朝中有人,他只是需要景清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向朝廷求降。让景清大为意外的是:原来只当是朱高炽又野心,却没有想到其和朱棣是两种人,只想获得一个安稳的生存环境。当然,要保证燕藩的存在,在朱高炽的眼里,朝廷废止燕藩,就是因为他靖难,燕藩从他手里失去,也要从他手里找回来,这样才可以不辜负父王,这也是朱高炽一直坚持的原因吧。
    不论怎么样,能保留燕藩就行。哪曾料想,这投降也不容易了。
    答应入朝请罪,取消靖难,答应交出罪臣,答应削去兵权……,但只要准予恢复燕藩,哪怕派弟弟来接替自己的位置也行。于是,朱高炽着人按这一承诺写成表,又一次派景清遣人去向朝廷送表。
    可是这样以来,难免引起了朱能、金忠等手握兵权的大将不满,交出罪臣,谁不知道道衍跑了,袁珙死了,朝廷万一答应投降,需要交人的时候,会交出谁去,还不是他们这些曾经和朝廷打过仗的人吗?
    朝廷大军已经逼近涿州、保定、直沽一线,可是身为世子的朱高炽却在那里一个劲的想要投降,特别是金忠,对于朱高炽这种出尔反尔十分有意见,当初是答应了撤退,不和朝廷大军应抗,他才下决心脱离道衍控制的。谁知道他帮世子除去了这个心腹大患,却不见世子再提及移师高丽的事情。
    金忠一面派兵观察着朝廷大军的动向。一面积极和景清商议着,如何劝说朱高炽快点做出决定。
    其实涿州离北平不过百十余里路程,要攻至北平,只是旦夕间的事。但耿炳文没有这么急;重生之“傻阿呆”。他是听进了皇帝的谕旨。才有意放缓了对北平的攻击。同时,奉旨向周围卫所征集定*的棉衣,做出一副要常驻保定府的架势。
    其实定*兵临涿州,等于来到北平的大门口,耿炳文恨不得一步跨了进去。全军将士,也恨不得一步跨了进去。好立下这个大功给皇帝看看。但是由于圣旨,只好耐心的等待。耿炳文给众将的解释是:
    如果我们逼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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