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权》538从南京到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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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皆面色沉重。觐见之前,皇帝已经向他们通过气,说明了今日召见的目的,而且,这段日子他们也不好过,卓敬、还好一些,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洪武老臣,而庞煌却是一直没有上的了台面,况且,看皇帝的心思,自己不作出点成绩,刘伯温的案子始终不会平反,所以以詹事府司直郎的身份做事,难免会被人诟病,何况还有一个底子不干净的事情呢。
    由卓敬和解缙旁听,三位重臣依次陈词,一道清晰的线条终于勾勒出来:朱棣先以孤身入京之举博得先皇的放心,以赐死驸马欧阳伦一事表示了自己的恭顺,继而突发病症,把自己打造成孝顺忧心之人,赚取世人同情,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至于高丽的内乱,从道衍的参与可以看出,也是其在入京之前的布局。世子朱高炽在北平署理燕王府的安宁,可以看出其早有准备,一连串的精妙布局,可谓丝丝入扣,招招中的。
    可能坏事就坏在朱标突然鼓动着老朱召其入京师做宗人府左宗正,打乱了其全盘计划,否则凭朱高炽以世子之名执掌燕地那么安稳,就可以看出北平一代基本上被打造成铁桶一般,高丽人的失踪,证明了朱棣还洞窥朝局,暗中与勋戚合流,否则在天子脚下,绝不可能有人平白失踪,也绝对不可能瞒的了那么久。
    还是在李芳果的帮助下,顺着那十三个男宠的习性,在几个勋戚府中慢慢的找到一些端倪。尽管知道了那么多,尽管已经牢牢控制了京师中的高丽人的动向,控制了龙潭、镇江等地燕王卫队的动向,可始终不能动摇燕王的地位,这些所谓的罪状,无论是勾结高丽外藩,还是卫队私自进京。仰或是勾结京官皇亲,对于朱棣来说,这些罪名都构不成伤害。
    唯独在欺君、谋反等罪责,也就是能危及其地位的罪责上。基本上找不到可靠的证据,甚至,燕王府内是不是真的朱棣,也不能找出合适的证据。
    “心机何其工也!计谋何其毒也!”将思绪理清后,朱标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同时也萌发出一股强烈的恐惧,正如自己所知,这位燕王的权术机谋,实在是太可怕了!
    “陛下,勋戚阴附燕藩。蛊惑视听,应加以严惩,否则不足以敬效尤!”恨恨道。对于一些皇亲国戚的阳奉阴违,他早已是怒不可遏,尤其是徐增寿、谢达等皇亲。更是一马当先,帮高丽人掩饰身份,又到处联络其他皇亲,对皇上扣留病重的燕王和朝中最近愈演愈烈的削藩,颇有微词,可还拿他们没有办法,唯一得到的只有牙根痒痒;复仇首席的撩人妻。
    “严惩?”景泰一怔。又苦笑着摇了摇头。难道学习后世重朱棣的以杀止乱,用“瓜蔓抄”对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皇亲大臣?用什么理由,一个没有还没有造反的藩王吗?恐怕自己还没有做完,天下就大乱了。
    ……将要萌发而没有显现动静的,这叫征兆;等到适当的时间可以做而做了,叫时机。时机没到很成熟的时候。往往一般人没法判断,征兆没到了明显的时候,是不被人们所觉察到……。
    朱标想起了卓敬在奏折中所说的话,把目光也看向卓敬,希望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回答。问道:“诸位爱卿说说看,燕王现在到底在不在京师?”
    、卓敬与庞煌三人眉头紧锁,脸上不约而同地挂满了忧虑。而解缙此时却是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他没有想到,自己前来汇报对付高丽那几个笨蛋的情况,皇上会让自己参与如此的会谈,看着皇上的一副愁眉不展之态,望着御案上的几道奏本沉吟不语。
    看见其他三人都陷入沉思,知道自己也该说些什么了,微微的动了一下,上前一步,奏道:“臣有奏!!”
    朱标仿佛早就等他说话一般,摆摆手,示意他说下去。
    “臣以为,燕王现在不在京师,都不关紧要,无关大局…….”解缙一出口就是惊人,看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才继续说道:“微臣估计,燕王也正想看到皇上如此的在意他在不在京师,而臣认为,燕王在不在,皇上不需理会,只管按照原定所做就是……。”
    “皇上善待诸王,那么京师中纵然不是真的燕王,那也是燕王,皇上若是防范之心太重,引起了诸王的戒心,那么就算是燕王府中是真的燕王,那也是假的燕王……。”
    朱标快被绕的头晕,但是庞煌和卓敬却是有些意动。听解缙继续说道:“真假燕王,本来就无法分辨,就拿微臣来说吧,一人身穿燕王之服饰,手拿印玺,口称燕王,臣除了跪拜之外,别无他途,反之,若是燕王无凭无据,纵然在百万军中,谁理会之……。”
    庞煌的眼光一亮,接口道:“解大人说的是……燕王之真假,全在燕王妃一人说法而已……。”
    解缙点点头,道:“纵然是先皇,一年也最多见燕王数次,况皇上也是如此,更加不说臣下了,所以,只要燕王妃说是燕王,那就是燕王,燕王妃说不是,那就不是……。如此以来,那就好办了!!!!!!!”
    暂时放下朱标和众大臣的猜测,把场景拉到北平看看此时的反应,因为历史中常见有事后的诸葛,却很少会出现先知的孔明。
    庆寿寺内,两个自以为可以把握住时事脉搏的神棍,开始继续探讨未知的前程。庆寿寺,旧称双塔庆寿寺,因为寺院周围有海云、可庵两位高僧的砖塔而得名。南宋淳熙十三年由女真人所成立的金国建立。
    蒙元至元十二年开始重修,至元十九年完工。这次重修之后,庆寿寺“完整雄壮,为京师之冠。”为了保存这座寺庙,在刘秉忠营建元大都时,忽必烈命令“远三十步环而筑之”,因此大都城墙南垣此段向外弯曲,绕开双塔,形成了一个弧形。
    道衍从洪武十五年随燕王来到北平。就一直居住在这里。
    庆寿寺最有名的双塔,分别为七层和九层。九层的那座据说是供奉云海禅师的舍利子,七曾那座则是供奉可庵大师舍利子的灵塔,所以分别叫做:“光天普照佛日圆明海云佐圣国师之塔”和“佛日圆照大禅师可庵之灵塔”。
    道衍和袁珙两人。就在双塔旁边的专门供奉泗州大士僧伽及宝公真身的圣容殿前站立,早已经屏退了寺中僧侣,所以也没有必要装出那种道貌岸然。脸露忧色,半晌无语。
    还是袁珙有些沉不住气,开口问道:“大师,你说说看,下一步我们该如何抉择呢?”
    道衍仿佛没有听到似得,盯着光天普照佛日圆明海云佐圣国师之塔,塔高九层,每层的八个角;谋倾天下:卿本惊华。都镂刻有砖雕的装饰性莲花垂檐柱,垂柱与垂柱之间,有砖砌栏额相连,垂柱上方,砖镂的角替、枋头、华板等上面。刻有细腻逼真的草纹、云纹,显得极为庄严肃穆。
    那里供奉着云海禅师的舍利子,而云海禅师正是自己仰慕一生的僧子聪的师傅,僧子聪正是蒙元开国时的重臣刘秉忠,道衍就是攀比着刘秉忠,才走上这条不归之路,欲成开国建业之功。
    因洪武皇帝的杀戮。其故友宋濂、高启多被诛杀,所以认为朱元璋并非明君,后朝廷下诏,命精通儒术的名僧集于礼部考试。他被选送应试。由于才学出类拔萃,考试结果名列前茅。本可授于官职,但不愿受官封。仅接受僧服之赐。
    洪武十五年八月,马皇后病逝,朱元璋命选有道高僧侍奉诸王,为诸王诵经荐福。才使他看到了希望,因此与燕王朱棣结交……。
    想到自己近二十年的光阴。尽力谋划,只能艰辛的走的如此地步,而南京城的那个乳臭未干的小皇帝,却已经登基大宝,做了皇帝。真的是造化弄人吗?
    袁珙又唤了两遍,才将道衍唤醒过神来,不动声色,反问道:“道兄以为该如何呢?”眼睛有些深邃的往其身后看去。
    不由先是一愣,继而顺着道衍的眼光瞧去,见燕王世子朱高炽正缓缓而来,身后跟了一个白衣文人,虽然初春北平较为寒冷,但还是摇着扇子,不知道其到底是为了什么。袁珙虽然知道燕王府和庆寿寺不远,又开辟的有专道可通,但是见世子就那么的随意前来,心中也是大奇。
    道衍见袁珙如此,却是微微一笑,遥遥躬身对朱高炽一揖道:“见过世子!数月不见,世子别来无恙乎?”
    袁珙原本是道衍举荐而来增加燕王成就大事之信心而用,虽然很受信赖和礼遇,但比之道衍,不能并肩而论。看到这个情况,才知道道衍大师早就约好了世子在庆寿寺内商议,心里自愧不如。
    随后相互介绍了一下,朱高炽身后摇扇而随的白衣文人姓金名忠,却是宁波府人,正是在洪武二十六年,被朱元璋下诏移民至北平的江南富户之一。
    金忠在北平数载,与道衍也有往来。道衍屡次与其交谈,发现其学识渊博,不但阴阳之术,竟对兵法战阵也是十分精熟,于是暗暗称奇。便将金忠引荐给了燕王。经过几次长谈,朱棣对金忠也是大为赞叹。朱棣手下有袁珙、道衍,倒不稀罕金忠的阴阳之术;真让他看重的,是金忠对兵事的精通。这个金忠于三略六韬无一不晓;说起武侯阵法、李卫公阵法也是头头是道,并颇有独到见解。
    燕府能人不少,却正缺这么一位熟悉兵事的谋士。经过几番试探,金忠也表示愿意效忠燕王,且他又是道衍荐的人,朱棣便将其引为腹心。但碍于身份,朱棣不便直接将其任为属官,于是便由其召集江南富户子弟五千人,训练成民团。
    而朱高炽那时一直在京师为质,所以不曾相见,而归来后,金忠又率领民团潜入高丽协助李芳远成事,去年方才回转,朱高炽接触之下,马上引为心腹,几乎朝夕不离。而道衍观金忠所训之民团,比之燕王铁骑虽然不足。但是战斗力也是很强,在高丽李芳远夺位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几人介绍完毕,道衍又笑着对袁珙道:“金忠乃饱学之士,尤其熟于兵法;尔素来不爱兵事。现既与他相识,以后一文一武正好辅佐燕王和世子成就大业。”
    袁珙忙道:“受教,眼下认识了先生,我自当朝夕请教。”说完,便向金忠一揖。
    金忠忙还一长揖道:“袁大师乃是我等前辈,岂敢当此大礼。我等皆效忠于燕王,平日同帐,互相拾遗补缺而已。”
    袁珙与金忠你谦我让,忙活的不亦乐乎,做足了表面功夫;狂武魔刀。其实两人心中到底如何想法,谁能知道。袁珙此刻见这个金忠被燕王世子信任,又手握兵权,心中更是不爽。但是世子和道衍在侧,两人都是他惹不起的。也只能笑容满面的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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