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权》308洪武十八年(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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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妍儿根本就不是能宁下心神去弹琴的那种人,音乐这东西是靠天份的,从弹棉花到现在的悦耳动听,这个进步也太大了吧。
    于是恍然。不过再想,也可能是宋妍儿为了讨好柳苏而做出的举动,因为庞煌知道。柳苏就喜欢弹琴,因为他哥哥是个盲人。所以练好琴技经常为哥哥解闷,对于此。庞煌想通之后,是不会冒然揭破的,那样不是很伤宋妍儿的自尊吗?
    临安公主见庞煌的表情从疑惑到释然,不过也是片刻的功夫,便恢复了正襟端坐,知道他已经想通,刚想说话,可是眼睛往院中一扫,稍微有些变sè,看见驸马并未注意,于是站起身来,说:“妾身去厨房看看酒菜准备的怎么样了!”
    “让下人们去不就行了?”庞煌有些不快,自己正在听着菲菲之音,身侧又有美女相伴,难得的场景,临安公主却要去厨房,这不是有些大煞风景吗。
    但是临安公主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客厅之中,只留下庞煌自己,觉得十分无趣,又听到内房中曲调一变,遂开始奏起了近年来京师一带最为流行的唱词——韦庄的《台城》:
    “……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传说神灵。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心里不由暗自喝了声彩,回到大明别的娱乐没有,宫内养了一批乐师,闲暇之余,经常听些耳目一新的元曲唱词,倒是对于此道了解了一些。不过也正是如此,是庞煌对于房内为宋妍儿捉刀之人有了一些兴趣。
    左右也是无事,于是庞煌就悄然起身,慢慢的走到内房门口,在那里站了一会,听到在琴声中暗藏的悉悉索索衣衫声,止不住的好奇心,使庞煌揭开门帘,透过缝隙往里面窥望,果然不出所料,宋妍儿正在那里慌乱的用布帕擦拭着头发,而窗下的案几旁边,坐了一个青衫女子在那里抚琴。
    看到宋妍儿边擦拭头发,边不安的往门口张望,偷笑着,庞煌放下手,又慢慢的走回桌前,还未坐下,就看到临安公主匆忙而入,脸上竟然带着忧sè。
    看到庞煌如此,不由一愣,却是扬声喊道:“妍儿妹妹,还不快些出来,驸马都尉要回城了。”
    悠扬的琴声还未绝耳,就听见宋妍儿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头发虽然已经在炭火的熏蒸下已经干了,但是依旧是未曾梳理,蓬松的扎成一把斜斜挂在胸前,脸上的慌乱可以看出焦急,而里面正在cāo琴的那女子好像没有料到宋妍儿会那么快的出去,琴声又挣扎了几下,才骤然停住。
    不过已经足以使庞煌开怀大笑了,看到西洋镜被拆穿,宋妍儿只是脸一红,随即就扬声问道:“为什么这么匆忙?是不是柳苏也可以过来了。”
    庞煌也是大为不解的看着临安公主,后者脸一红,似乎自己刚才也的确有些唐突,诺诺说道:“方才有下人来报,京师中出了一些事情,需要驸马都尉回去。所以一时心急。”
    摆摆手,庞煌很随意的说道:“能有什么事情,太子和百官正午时刚刚回去,我们还是吃过饭再说吧。”
    转过头来,向宋妍儿道:“怎么不让里面那位出来,让我也看看。是哪位大家把我们妍儿姑娘教授的这么好。”
    宋妍儿闻言脸一红,身后的门帘响起。一女闪身而出,盈盈拜倒。道:“小女子李青予,参见驸马都尉。”
    “李青予!!!”
    庞煌心里暗暗重复了一遍,待到李青予抬起头,不由又在心里叫了一声好,但见见那女孩不过二八年纪,却是生得楚楚动人、娇柔灵巧,端庄温雅中显出庞煌所见过的典型古典韵味,眼神及鼻子都显得很jing致,不过就是眉宇间流露着好似淡淡的忧郁。
    “青予妹妹可是韩国公的幼女。是驸马都尉李祺的妹妹,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知道驸马今天来,所以就撞在一起了。”
    临安公主解释的时候,特别是将“韩国公”几个字咬的稍微重了一些,但庞煌此时已经被心里的惊讶占据,竟然已经没有注意。
    韩国公是李善长,已经快七十岁了,真的不是一般的强悍啊。只是比老朱稍微逊sè一点,竟然还有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儿。
    不过总算是身为在大明皇室混了这么多年,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有一点,瞬间就回过神来。很随意的让其平身,然后问临安公主道:“来人说过有什么事吗?重要不重要?”
    临安公主迟疑了一下,想说还是没有说。只是轻轻的摇摇头,庞煌放下心来:“那就吃过饭再说吧。今天忙了一早,我此时真的有些饿了。”
    宋妍儿看到这个结果。恢复了刚才的慌乱,又想着给临安公主和庞煌留一些时间单独相处,因为他知道,就算是这夫妻二人,见面温存的机会也不是太多,拉着刚起身的李青予,说道:“妹妹,你帮我梳头好不好;辣妈萌宝,总裁不爱请离婚。”
    ==========================皇庄和南京的分割线====================
    交通依旧是一个难题,庞煌心内想到,从皇庄至京师不过几十里的路程,自己的却要在路上耗费近两个时辰,随行队伍庞大是一个因素,而道路的维修不善、没有合理的规划也是一个主要的因素。
    大明现在所缺的不是死盯着皇榜的士子,而是务实的干才。暗自叹息着,想到吃过饭之后,听了姚广孝亲自前来皇庄送信时的隆重,庞煌也有些责怪自己的大意,其实自己应该料到有这么一回事。
    洪武十八年,大明建朝开国以来的第三次科举考试。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应该在九月举行的秋闱提前到二月chun季举行。考试之后,前天在贡院街放榜时惹出了一些风波,一些有心的士子,竟然看出这次chun闱所取士子,从第一名到最后一名,全是江南考生,北方士子统统落选。
    由于是刘三吾是本届主考,所以当初闻听此事,庞煌并没有太注意,这个老夫子从在苏州创办六艺书院的时候就一直跟随自己对于其的人品,除了有些迂腐之外,庞煌还是比较放心的。
    可是坏就坏在这个放心上,昨ri消停了一天,今ri藉田之际,那些北方士子竟然齐聚于通政司,联名上疏,告考官偏私南方人。
    而姚广孝所告知庞煌的就是这件事情,经过情报处的严查,这些北方士子似乎有人在背后cāo纵,否则,放榜时又不公布籍贯,几个士子哪能这么快就发现其中所录取的都是南方人。并且迅速的造成声势。
    而在姚广孝的暗示中,无一不表明各种迹象指往皇宫深处,老朱要挑起事端?庞煌开始有些不相信,但是提及最近几年的呼声,不由不使他生出一丝戒心来。
    酉时左右回到了自己府中的书房内,随即被告知黄子澄、齐泰等人已经在偏厅之中等候,庞煌顾不得去见他们,就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书房,拿出所默写的后世记忆手抄,翻看到关于洪武三十年南北榜案的细节看了一遍。
    一刻钟后,庞煌走出书房,往偏厅走去,边走边消化着自己刚才所看,南北榜案,看似离奇,却有着发生的必然xing,自唐末,北方就一直陷入连年战火,由哪些游牧民族挣来抢去,而南方虽然也是饱受战火,但是相对而言。要轻了许多,特别是南宋那个小朝廷在江南经营了近百年。
    基本上造成了南方的经济已经基本上全面超过北方。而且南方的文化也的确要比北方发达,尤其是东南沿海一带更是突出。所以。就出现了这次南方人全部录取而北方人却全部落榜,这种纯属巧合的情况了。
    而这件事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首先近八十岁的刘三吾会被流放边疆戍边,其次就是有二十多个考官和士子要被凌迟处死,最后,也就是最深远的就是造成了南北士子的对立,而大明中后期的宦官就是利用中间的缝隙而壮大起来的。
    通过科举考试选拔人才是礼部的事情,而老朱身为九五之尊,为何会为这件事情大动肝火。不惜名声的屠杀斯文。除了科举在帝王心中的位置重要之外,后世推测最多的有三个原因:一者,朱元璋从大局出发,通过此举收伏北方士子之心。二者,考官们没有领会皇帝的意图,引起了朱元璋对他们的猜忌。三者,朱元璋借机铲除反对势力,实行文化**。
    但如果真的如姚广孝所说,此事幕后有人cāo纵。而cāo纵此事的人又是宫中之人的话,那庞煌就不得不往深处再想想了。
    不知不觉间,就进了偏厅,黄子澄和齐泰等人看见驸马都尉进来。马上起身行礼,各自归坐后,庞煌问及事情的进度。才知道今天朱元璋紧急召见礼部等考官询问,在大殿之上。刘三吾坚持自己的意见,把阅卷的认真和公正过程说了一遍。并奏报皇上说:“会试榜发,北方举子大哗,臣已尽知。然臣在阅卷之时只以文章优劣定名次,并不知所录取到底是谁,哪里人氏……。”
    开始朱元璋还较为有耐心,吩咐说:“受蒙元欺凌ri久,所以北方举子根基不如南方,爱卿不妨择优选上几名北方士子,以安定人心,平息众怒,也算是以资鼓励北人士子之心吧;重生之“傻阿呆”。”
    但是刘三吾却说:“臣为国取才,只能以试卷文字优劣为标准,不以南人、北人为依据。”抱住死理不放,并且以会试榜次已定,当选人名副其实,不能更换为由拒绝了皇上。
    皇上为此龙颜大怒,于是诏命侍读张信、侍讲戴彝、右赞善王俊华等人,在太子朱标的带领下,于落第试卷中每人再各阅十卷,以增录北方人入仕。
    同时下令将刘三吾等两位主副考官停职罢官,禁足在家,不得出户,等候复阅结果出来之后听参。
    庞煌听到诸人的汇报,才长舒了一口气,从表面的迹象上看,朱元璋应该是出于平衡南方、北方士子之心的目的,这样以来,就好办的多,可是这次,士子消息之灵通,行动之统一有序,却处处透着诡异,要说是没有人指点,庞煌也不相信。
    名落孙山无人问,一朝金榜天下知。科考举士虽然发挥了巨大的人才选拔作用,但其负面作用也是影响深远。
    成千上万学子不得不左三年、右三年地往返于家乡与贡院之间。对于寒窗十载的士子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所以每次科考过后,贡院都会遭受一番不大不小的损失,或考场号舍,或士子所住客栈均会遭恶意破坏,都是十年寒窗苦读却落第者发泄心中郁闷的结果。
    尤其是这批考科举的士子,科举在大明已经停了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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