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唐》第五十五章进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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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进宫(下)
    一大群燕子飞来飞去。
    net天到了深处,也未必全是最美好的景象,一夜风雨袭来,满地惨红落紫,汪得似一团团一堆堆的血。颇有些情到浓时必转薄的凄怆。
    狄蕙在弹琴,野辞明月坐在边上听,琴声铮铮,不知野辞明月听懂了没有。
    李威丢下了书籍,在东宫不是无事可做,依是要批阅一些奏折,处理一些政务。裴炎主持着mén下省,什么政务,什么奏折,区分得很清楚,送到上阳宫的送到上阳宫,送到东宫的送到东宫,几乎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经他的手,加重了主次之分。却也没有想到,无意中是帮助了李威。
    还要看书,不但看书,还要看各地的邸报,未来这是他的国,不了解,就没有办法治理。至少要了解一个大概,不然jiao给大臣处理,只好听他们说,皇权架空事小,也会有权臣出现。简朴的道理,可自古以来,没有多少帝王能看透,即使皇室后继有人,也消耗在无穷无休的宫斗内斗当中了。
    眼睛有些乏,说道:“婉儿,我们走一走。”
    “好的。”
    两人走了出来,就来到了狄蕙身边,李威说道:“这一《明君》让你弹得很得真味,气象宏正,疾驰有序,很有一番皇者气象。”
    “陛下,过奖了。臣妾倒听说那位郑小娘子,除了nv红,熟读经义外,对琴技颇有研究。”
    “京城的八卦……”李威摇了摇头,道:“再有研究,也未必如你。”
    “臣妾那敢当。”
    “我说的是事实,世上有天才,可是天才也要经过自己的努力与磨练,才能成长为人才。裴shì郎两场战役胜得过于神奇,天赋是一部分,苏定方将传其卫公兵法是一部分,当年安西大都护的成长是一部分。纵然是一等一的良yù,也要雕琢,否则也不会成器,也不会让人识……郑家mén第虽望,可郑家的子弟,也是人,与我们一样,长着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两个耳朵。”
    上官婉儿乐了起来。
    “她还幼,学礼仪,学诗书,学nv红,再学琴技,一个人的jīng力有限的,会有成,成就未必很高。”
    “但陛下就是天才,不用学,就什么都知道。”韦月说道。
    “你不用讨好我,我不懂的地方很多,比如琴技,若是没有狄蕙与狄好经常弹奏,我也听不出真味。就是现在,仅是能听,大病了一场过后,居然弹奏都很生疏了。”
    “陛下长的是治国之道。”
    “治国之道?那敢啊,”李威叹了一口气。就在此时,上阳宫太监过来,请李威到上阳宫议事。
    来到上阳宫,除了父母外,还有几位宰相。但几位宰相脸上表情十分jīng彩,裴炎仍然象以前那样,道貌岸然,高深莫测,薛元拧着两道老眉,yù言yù止,李义琰义愤填膺,满脸不悦,一个胳膊肘儿被刘仁轨拽住,似乎他随时要站起来,刘仁轨自己却闭着两只眼睛,似在深思。崔知温脸sè倒是十分平静,可也看出略略有些不满。
    四位平章事,表情同样各异,魏玄同满脸jī奋,正举着牙笏说道:“太上皇,太后,请三思啊。”
    郭正一与郭待举皆坐在他后面,牙笏举了起来,大约刚才已经说过,父母没有听,满脸的不平,岑长倩愁眉苦脸,象是谁欠了他八辈子巨债没有归还一般。
    见到李威到来,一个个站起来施礼。
    “众卿,坐,”受了礼,还得象父母行礼,坐在他们下侧,李治说道:“弘儿,你过来正好,有事儿与你商议。”
    “父皇,请说。”
    “朕想将年号改成永隆。”
    改一个年号吗,这几年父亲时常改年号,为何让几位宰相这副表情?随口答道:“几年来,我军大破吐蕃入侵,又在眨眼之间,便将东西突厥暴*平灭,国家大安,两渠也将竣工,改成永隆年号,不过。”
    “是啊,这几年国家一年比一年好,因此,朕与你母后商议,想去泰山封禅,以感谢上帝浩生之德,优待我们大唐。”
    封禅?李威惊得差一点从椅子上滑落下来。
    难怪几位宰相愁眉苦脸,裴行俭这一战短平快,对国库损伤不大,然而国库也差不多空了。一个封禅,意义好处不提,得hua费多少?各国的随行使节,满朝的大臣,以及后宫眷属,随行保护的shì卫,最少达到好几万人。
    并且有年老的,年幼的,fù人,度还快不起来。这几万人的吃喝,可不象士兵,几个小粟米团子,一天下来伙食就够了,许多人要吃得好,喝得好,穿得好,住得好。
    hua费不仅于此,一路所行之处,必得清水洒尘,黄沙铺路,还有皇帝与万国使者陪同,要做一做表面工作,沿途的破房屋要重新修葺,万民参伏拜见,耆老前来说奉诚话,一路的祭祀打赏,等等。
    省一省,从倭人身上赚来的钱最少得去掉三分之一。若是稍作铺张,好不容易赚来的钱,去掉一半都不够用。
    再者,国家真到了封禅的时候,吐蕃暂时吃了一些亏,若是唐朝衰落下去,很有可能还会重新夺回青海。东西突厥也存着隐患。国内,租庸调制逐渐走向淘汰的命运,府兵制败坏,贫富分化日趋严重,吏治因为朝争,也不似早先几年清明。有什么资格封禅?是文治还是武功?
    李威正要反对,刘仁轨闭着眼睛,摇了摇脑袋,可因为担心,不由地又死力地拽了一下李义琰的胳膊。忽然会意,道:“既然是父皇母后的想法,儿臣年幼,不知事理……”
    看了一下裴炎,话音一转道:“裴相公饱读经义,学问渊博,父皇,你还是问一问他。”
    因为父母亲要“稳定”,裴炎也要做一个样子,没敢给自己多下绊子,然而时不时地纠住一些古老的礼数,向自己一下难。你是忠臣吗,直臣吗,要面子吗,你来劝说吧。
    “那么裴卿,你的想法呢?”
    “依臣看,此事莫要急,夏收还没有上来,等到秋收到来,若是风调雨顺,不用秋收,七八月份就能看到,然后再议。再说,秋高气爽,也是封禅的最佳时节。”裴炎答道。轻描淡写地将这一难题化解,既没有得罪李治,也没有落下一个阿谀奉诚的罪名。
    “也好……各位,退吧。”李治怏怏不乐地说道。
    走了出来,魏玄同抱怨道:“刚才陛下为什么不劝阻太上皇?”
    “魏卿,我劝阻父皇会不会听,说不定还会产生逆反心理。父皇反感,朝堂上勉强在维持着和平状态,那么会立即溃于一旦,对国家有什么好处?你们是相公,处理着唐朝最重大的事务,难道事事要我一人承担?这大半年来,我做了一些事情,但每做一件事,是何等的不易扪心自问地想一想吧。”
    魏玄同不能言。
    但对这几位新宰相,李威不由再度审视,从他们刚才一脸焦急的表情,能看出他们对此事的反对。在朝争如此严重之下,包括郭待举在内,居然以国家为重,十分难得的。
    语气软了软,道:“为什么父皇好好地想起封禅?”
    此事绝对不是出自母亲的脑海,父亲这样做,一是好大喜功,二是彰显自己身体恢复了健康,但李威仍然怀疑,父亲怎么会无缘无故地产生了这种想法?难怪年号改成永隆。
    几人皆不能答。
    一路无言,顺着洛水大堤向皇城走去。
    刘仁轨落在了后面,低声说道:“陛下,你若是想建海军,这时候可以利用保护海外子民利益的名义提出来。”
    他还没有意识到海军的重要xìng,但比其他大臣看得要远一些。造成这情况,是因为现在的船舶技术,虽然不象李威所想的那样糟糕,也不是很先进,每一年海客为他们自家主子带来了大量的财富,也为唐朝带来了大量的关税,然而都有船舶遭遇台风沉没的事情传出来。
    若是建海军,同样会有这样那样的危险。刘仁轨那次征高丽,船舶大多沉没,连他的乌纱帽都险些不保,一是抢工,质量问题,二是船舶技术还没有展抵挡大风暴的那一步。说不定训练时,离海岸线过于遥远了,在遇到风暴时,都会有不好的事生。虽说唐朝道佛儒三家共存,然而儒家某些理论,刻在每一个大臣骨子里,包括明哲保身,中庸等等。
    国家长远更好,不长远千万不要在自己手上出事,给对手话柄打击,这才是最主要的。
    刘仁轨还是看到许多好处,即使国家不拿下倭国,大海运的展,指南针的出现,各种航线的确认,使大海渐渐不能成为人类的天堑。唐朝是6地国家,可倭国是海上国家。一旦他们船舶技术跟上来怎么办?也许唐朝会保证船舶领先技术,可在海上,不仅要好船,还要好的船夫与水手,士兵也要适应海船上的那种剧烈颠簸。
    若是匆匆忙忙地组织起来,倭国海船技术跟上来,又sao扰沿海百姓,唐朝出战,十有**会落入下风。白江口一战,他深有体会的。陛下对南海一些岛屿十分有野心,休说陛下,刘仁轨看了同样心动,那个南北美洲太遥远了,可南海离唐朝不是很远的,包括那个大洋洲在内,若是顺水顺风,顶多三四个月路程就可以抵达了,比从6地到岭西(葱岭以西)所hua的时间不会长多少,而且面积之大,人口之稀,若是将它们占领下来,国家升平五百年,六百年,人口展到三四亿人,也不存在土地压力。
    已有商人在6续占领,但这个海外并不是无主之地,许多大岛屿上依然有一些落后的国家存在,仅商人是没有办法解决的,这又要有一支领先的海军,将军队输送过去。
    现在说,早了,但从现在就得准备。
    平时不能说,怕遭到一些人的借题挥,眼下却是一个时候。想要封禅,最大的问题,不是功劳够不够,是经费的压力。国家有没有那个财政。
    这个财政是不能从老百姓头上谋得的,要么再放海,看能不能得一些“名额费”。但放一次,终是少一次,虽然说唐朝有不少大户人家与大地主,大商人,然而航空海所需本钱不少的。海外的贸易,也就是南海一些国家,天竺,与大食。放得多了,未必是美事。
    就是放海,不能朝廷自己提出,得让某些人bī着朝廷放禁。有这一支海军看似的保护,能增加某些人的信心。可实际不是用在此,这支海军的成立,放在登州,会让倭国产生错觉,也会想新罗产生幻想。两国jiao战后,会被迫向唐朝购买大量的武器船舶。这也是为国家创收,减少封禅所带来的经济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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