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唐》第七章春归如过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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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n归如过翼(一)
    “陛下,不是不能立法制,还是人治啊,”徐有功说道。
    李威有些愕然,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不过对此二人他颇为欣赏,换作一般的人,就算张柬之是一个县丞,并不是京畿要县的县丞,南方一个小县丞,在他面前,与平民百姓并无什么区别。然而见到自己不拘束,侃侃而谈,单凭这份气度,就非是常人。
    “继续说。”
    “比如陛下昔日为太子时,曾为逃兵向太上皇央求过,但是不立法制警告,逃兵现象会很严重。”
    “嗯,是一理。”
    请求宽大处理逃兵与自己无关,是李弘做的,可在外人面前,却是一个人。以法做警告,处理时宽大,是仁爱。可以兼并实行,但这样一来,就不能以法治人,而只好以人治法了。
    “逃户也是这样。大唐律中,对逃户处理很重,可实际上,朝廷很少真正用严法处执过逃户。此为一也。为什么陛下恩准党项人为我大唐羽翼?”
    “形势需要,还有他们知错能改。”
    “是如此,再比如偷盗,若是家中不缺衣少食,那一个百姓愿意偷盗?为什么百姓会缺衣少食,是朝廷还没有做得完善,官员没有做得更好。”
    “这也是一理,可是徐君,我问你一句,若是国家没有法制该得如何?”
    “那也不行,以人为本,以法为辅,这才是治国之道。”
    “但我再问你一句,如何让每一个官员做到公平执法,以人为本,以道德化民?”
    “陛下……”
    “徐君,勿得多言,”李威转过头,看着张柬之,问道:“你说国家不应当与胡人争地,更不应当置兵置官移民,减少纷争。”
    “是,不相信陛下看,青海过了几年后,都会有纷争出现。”对此张柬之一直很反对,认为是无用之功,徒增麻烦,还费了国家大量财政。若仅是为了屯兵之举,还可以的。但再到西域,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不是青海,中原各地就没有了争执?”
    “那是不同的,中原再怎么争执,也是唐朝的百姓。边境蕃夷一旦争执,有可能兵戈立起。”
    “此言错矣,就是中原,若是百姓无衣可穿,无粮可食,也会立即揭竿而起。边境蕃夷,治理得好,也会忠心不二。关健还是一个治字。”
    “刚才陛下也说过,不能保证每一个官员,都能做到公正道德,况且到边境的官员,多是朝廷犯错的贬官。除了朝争……大多数官员,都因为品行的错失,贬放到边境地区的。官员更是良莠不齐,边境的情况又比中原复杂……治字,是纸上谈兵。”
    这一条说得倒很有道理的。
    可是情况再复杂,也不能阻止李威的移民计划。比如青海,比如西域,再比如辽东,若百分之八十以上皆是汉民,或者汉化的各部胡人,一个个从游牧生活方式,改成农耕的生活方式,会不会再出现以后历史上一次次的伤痛。
    还有一个古怪的因素,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漠北在冷兵器时代,几乎出了世界上所有最强大的军种。比如匈奴人,仅是一脉,去了欧洲横扫无敌。这样说,有些牵强附会,毕竟那时候匈奴又经过了两百年的发展。但现在的鲜卑人与突厥人种,比如阿尔瓦人,能有多少战士,居然让整个欧洲感到头痛。再比如宋朝的西辽,仅是辽国残余的一支军队,却横扫了西亚。再比如元
    羁縻,能羁縻到什么时候?
    这是妥协的方法。
    若不是nv真人与元的入侵,以宋朝的商业与技术的发展,会不会给后人带来一次机会?就是明朝很黑暗的,也出现了资本主义的萌芽。然后nv真人入关,什么都没有了。疆域倒是大,关去闭起来了,海也封锁了。然后虎一声炮响,最大的一场悲剧上演。
    这说得长远,就是唐朝,有安史之为什么有安史之多种因素,若不是幽州一带有许多胡兵奚兵,安禄山能不能调动所有汉军反叛?
    移民,誓在必行
    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李威这个计划,无论多难,更不要说张柬之了。
    “张县丞,你说的这一点,我都没有考虑过?朝中诸卿没有想过?”
    “陛下……”
    “有的事,不是你所能知道的。”
    “是,可是陛下,移民之举,还要小心谨慎。”
    “别的没有,这个小心谨慎,我做得不比任何人差。”想大意,在这种政局下,李威也不敢大意的。
    “不过这不是唐朝最大的隐患,”张柬之看了看左右,远处几个宫nv与太监站在哪里,准备伺候,近处只有一个宫装少nv,瓜子脸,长得俏丽无比,十五六岁的样子,正坐在李威下首,还有一个更小的少nv,好奇地托着香腮看着他。
    虽未见过上官婉儿与韦月,可能猜测出来,低声说道:“最大的弊病,是在内……宫。”
    “你是何意”李威脸è一沉,说道:“来人哪,将他们二位送出去。”
    上官婉儿看着他们被卫拉下去,问道:“陛下,此人进的是忠谏。”
    “什么忠谏,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说的话,已经超过他官职允许的范围。”但是李威嘴角一笑,这个张柬之还有意思的。那个徐有功似乎也不错。不过这两人怎么安排呢?
    想了想,拿起笔写了两道授命,让张柬之擢为殿中御史,不是胆子大嘛,让你做重要的御史,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水平。徐有功没有功名在身,于是让他为商州法曹。
    官职皆不是很大,可对于他们二人,已是破格荣升,多少起到千金买骨的作用。
    然后又让人传倭国使者河边兽生过来。
    四方馆就在东宫的南边,一会儿人带了过来,立即伏在地上,涎着谄媚的笑容说道:“臣仆见过大唐皇帝陛下。”
    李威对他可不象对其他人那样客气,让他伏在地上,又没有说起来,道:“我喊你前来是有一事通知你一声。”
    “陛下请明示。”
    “关于出兵之事,我朝群臣皆不大同意。张相公故终之前,特地对父皇说过,不可出兵新罗。”
    “陛下,不可啊,别人不知军事,难道你不知道军事?若没有新罗人的勾结,高丽怎么会多次谋叛,甚至还多次勾结靺鞨人。他们新近得到大片领土,在消化融合各部,一旦融合完毕,还会出兵辽东。”
    “你认为他们有没有这胆量?”
    “可是陛下啊,ā无百日红啊,一旦贵国……”
    “你是什么意思”
    “臣,仆,仆说错了。”
    但这个倭人说得很有道理的,新罗是抓住了华夏王朝替更之时,多次扩张了领土,这是一只丑陋的打不死的小强。然而你们倭国呢?则是一群禽兽。
    可自己在利用他们,没有必要流lù更多的厌恶感。语气缓了一缓,道:“是啊。可是你也知道的,军国大权,并不是我一人掌握……但对你们遭遇,我也同样愤恨。我曾经说过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
    “陛下,我们国家几百万臣民,是大唐永远的朋友。”
    “当真?”
    “当真,此心可表日月。”
    你nǎnǎ的,你们这群人还人心么?但还是没有揭破与抬杠,厉喝道:“那你们当初为了什么帮助百济出兵新罗,又与我们大唐对抗?”
    “那是我们一时糊涂,不知道大唐的威严。”
    “我不是怪你,当时百济不肯臣服我朝,可现在百济已经是我朝子民,新罗嘛……因此,你们倭国是我们唐朝的朋友。”
    “正是,正是。”
    “可能理解其中的苦衷,朝中的大臣不多,我也不好抹诸卿颜面,但看到你们倭人忠心可嘉的份上,我指你一条明路。你去寻刘仁轨刘相公。”
    听到刘仁轨,河边兽生吓得一哆嗦。道:“臣没有那胆量啊。”
    “他是人,不是狼,不会将你吃掉。此一时,彼一时也,若是他同意,说不定会想出一条妙策。”说着,李威挤了挤眼睛。
    河边兽生“会意”,伏在地上,爬了几步,就差一点要ǎn李威的鞋子,然后感谢零涕地说道:“谢过陛下。”
    “不用谢我,去吧。”
    “恶心,”上官婉儿差一点过来,将李威那一只靴子脱下来,扔掉。
    “不仅是恶心,他们还是一群野兽,婉儿,不相信你过一段时间看,只要我一误导,他们会在新罗做出什么样的事。”说完了,李威坐下来沉思。这件事要抓紧去做,然后将这些倭人送回去。避免夜长梦多。
    最后终会察觉的。
    但也没有关系,一旦西域与北方用兵,国库更空虚,到时候看到大笔的进账,就是裴炎都不敢做文章了。想到卖军火,他又灵机一动,是不是可以卖得更远一点。比如现在拜占庭的弓箭不是很犀利,还有一些强弩,这都是秘法制造的。
    以现在拜占庭的工艺,就是看到实物,还是无法仿制,增加他们的实力,让他们与大食人打得你死我活。这也是一种削弱。一旦大食持久不胜,后果很严重的。他们与吐蕃一样,只不过是总督制,很象后世的殖民地形式。不胜,就可以崩溃,西亚危机则能解除。或者想削弱未来的欧洲,大食势弱时,也可以反过来支援大食武器。
    甚至可以将眼光放长远一点,让阿瓦尔人、斯拉夫人、哥特人、法兰克人,全部战。不说没有机会,眼下这些国家或者势力大多数派来了使者。还有一个公主,请求“勤王”。阿瓦尔人也来攀亲认故。这就有许多作的机会。
    又想到了这个公主。
    上官婉儿笑她白痴,李威倒是能理解的。她前来就是寻求帮助,也做好了嫁人换取利益的准备。大约那些天主教的传教士看到景教,心里着急,又b求了一下,才有香黛那看似天真的说法。
    “大好机会啊。”
    “什么机会?”
    “抹杀。”
    “抹杀什么?”
    “抹杀我们华夏最大的危胁。”
    他不是一个小蝴蝶了,渐渐成长为一只大老虎,就不知道能不能扇动整个历史的走向。可教育理论的不同,或者其他因素,华夏最大的危胁不是倭国,太小了,所以某两个伟人都想到了用空间换时间的说法。然而欧洲人才是最致命的危胁,穿之前,那一点点民汗民膏换来的挤地皮,让许多人眼睛一些了。实际上现在想一想,当时的处境,十分危险。孤立无援四面皆敌技术不如人,越发展,技术越落后,要么就是山寨,特别是军事上的悬差,实际上那把宝剑一直悬在头顶,并没有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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