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咒之江湖有贼》122贼鸟、美人、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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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乱来也就算了,谁知道连你那个一向行事谨慎的师兄殷子枫,居然也不计后果地默许了这事儿,简直莫名其妙!”阿紫在殷咛的脑海里,依旧不满地叨叨。
    “也许,只因为这孩子眼下跟我和师兄一样,都是孤儿了吧。”殷咛终于想到了一个理由。
    “算了吧,他根本就是在有意纵容你,无论你做的对还是不对。”
    “胡说,师兄一直都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原则?依我看,你就是他惟一的原则。”
    “阿紫!我不准你这么说师兄!”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明明知道他对你图谋不轨,还不跟他划清界限,任由他对你好,对你纵容;冒牌悍妞。你知不知道这样下去,自己会在无形之中,越来越依赖他,越来越离不开他?你知不知道自己欠他的会越来越多?而你,又准备怎么还他?以身相许吗?”阿紫突然焦躁起来,闪烁的紫光,越来越强:“那么破呢?那个被你伤到心灰意冷,伤到不愿回头,伤到不再说爱的男人,你还想不想将他挽回?你好容易才确定了自己对破的感情,难道,又要在殷子枫的温柔中迷失自己?”
    “我没有。”殷咛摇摇头,睫毛在寒夜的风中翘闪了几下:“其实,师兄对每个女人都很温柔的,他是很帅,也很体贴,可以说只要他想,几乎没有哪个女人能不为他动心,从我懂事得开始,就没见过他的床上缺过女人,殷氏只要有难度很高的色诱任务,殷十七必定会派他出马,而他也从来没有过失手的记录。或许,是因为我从小就和他生活在一起原故吧,对师兄身边那些过往不绝的女人看得太多,对他对付女人的那些手段,也看得太多,所以在潜意识中,对他的温柔,是不敢相信的,又怎么会,迷失?”
    “如果你没有为别的男人迷失,那为什么,在这半个多月的逃亡中,你的脑海里从来都没有想过破?为什么?”
    阿紫的责问,在闯入殷咛脑海的同时,令她不禁下意识地一个垂眸,怔望篝火的目光,在夜里,一片黯然微闪。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
    我不愿去想,不肯去想,不能去想!
    你要让我想什么?想我和破第一次相遇时,是怎样扭抱在楼梯上,用枪和匕首以死相拼地抵住了彼此?想我们穿越到三国之后,冷冰冰死人脸似的他,是怎么戏耍得我咬牙切齿,又是怎么令我无法逃避地被他吸引?想他在邺城的牢房里用怎样火热的掠夺要走了我的初吻?想他如何将亲手锻造的匕首送给我,再孩子似地告诉我,上面刻铸着一只头扎蝴蝶结的猫?还是想着他曾用怎样由衷的拥抱,激发着我的自信,肯定着我的价值?
    阿紫,你觉得在想完这些之后,再去想,他是如何在求欢的那夜,不堪地被我拒绝、伤害,又是如何义无反顾、绝决离去,甚至面对我醒悟过后,追去解释的表白,也依旧是一片目光淡漠,神情冰冷……这样的想,又能有多少意义?我不想在追悔与自怨自艾中夜夜纠结。我只想快点从这个见鬼的地方活着出去,赶到江东,与他重逢!到那时,就算他不肯给我机会,我也要创造机会,让他原谅我、接纳我,再……重新爱上我!”
    “可是……要让一头受伤的野兽再重新回头……”阿紫的疑问,有些担心:“你有把握吗?”
    “我没有。”殷咛望向篝火的目光,忡怔着,点点烁烁:“可是阿紫,一个像他那样轻易不肯动情的冷血杀手,一旦爱了,又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呢?怎么可能就真的心如止水,挥刀断情了呢?如果说当初他把阿紫你暂借给我,是因为爱我,因为要护我安全,那么后来呢?当他说不再爱我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把你要回去?他还是担心我的对不对?在他心里,一定还为我留有缝隙!所以阿紫,我还是有机会的。无论那条缝会有多小,我都要为了自己去试一试,无论,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无论他回心转意的那天,要等多久……我,都不会放弃……”
    “你确定?”阿紫的声音,不禁透出了一丝兴奋的雀跃。
    “对,我确定。我可是融妖艳狡诈于一身的千机变,又怎么能让那个死人脸占了便宜之后,说抛弃就抛弃?”篝火摇风,火光在少女的眼底,悄然闪映,映出了一抹坚定而又邪恶的微光。
    “咛,在想什么?”一旁,突然传来殷子枫的低问,这一问,将殷咛在脑海中与阿紫的对话,陡然打断。
    “噢,没什么。”她在惊醒中回神,微一垂眸,方才蓦然发现,自己正在下意识地紧握着破为她锻造的那把青铜匕首。
    “没什么就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闺秀路。”殷子枫的目光貌似漫不经意地从那把匕首上一掠而过,接着一抬手,将他脱下的外衣,向殷咛的肩上披盖过去。
    “不,师兄,不用的。”殷咛想起了阿紫的话,连忙挡住,看向他的眼里,是坚定执着的回绝。
    殷子枫的手不觉在半空中僵了僵,旋即从她那双莹闪抱歉的眼里读到了什么,不觉一个低眸,点头,再笑了笑,无语地将衣袍收回。
    直到,疲惫的她终于沉沉睡去,那件衣袍才被他悄悄的起手覆去,并在裹住她的同时,将那具蜷缩在寒夜秋风里的娇软身躯,小心地环护在怀。
    就这样,静静地守她一夜,无语。
    晨曦,就要在天边泛起。
    地上,几堆熄灭的篝火只剩下稀薄的烟柱在袅袅微蓝。
    几名乌桓骑兵,开始比划着双刃长矛,吆喝汉奴们起身,这时的殷子枫已然小心翼翼地将睡梦里的她从自己温暖的怀里放出,接着,悄悄抽掉了那件遮裹着她的衣服,再,生怕被她发觉地连忙穿好,之后,方才伸出自己冻得微微发紫的手指,若无其事地俯□去,溺爱地拍拍她的脸,目光温柔:“丑姑娘,该起来了,睡得这么死,都不怕晚上被人抬走卖了吗?”
    睡眼惺松的殷咛,先自慵懒地支起上半身,瞥他,再甚觉好笑地冲着他,捏了捏自己那张鬼画符似的脸:“得了吧,哪个神经病会买这么丑的人?”
    谁知这丑丑的一捏,却换来眼前的男人,一个深深微暗的凝视,与笑。
    “哇咔咔,”不远的一棵矮树上,将这一切看在眼的公公不禁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冲着玩具梦无奈地叹气摇头:“真的受不了了,你说殷子枫这么一个英俊潇洒,城府深沉的人物,他怎么就生生地让个恶狠狠,满肚子坏水儿的死丫头给搞得形象全毁了呢?”
    “有什么办法,”梦拍拍嘴,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再,无比感慨地将手一挥,远眺天边,吟诗作赋般地道:“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一物降一物。”
    迎着一轮火红柿子般的朝阳,蜿蜒如蛇的队伍,开始继续向辽西郡的柳城进发。其间路上,乌桓骑兵们总能看到一些奇怪的黑影发着“嗡嗡”颤音,自头顶上盘旋飞过,却任谁都没能看清模样,好象那些黑影本身,并没有什么具体形状,有时密麻麻的一窝蜂,有时又完整如数只巨鸟,遮天蔽日般地刮过腥风,面对着这一奇观,众人初时畏惧不已,后面见它们并无招惹之意,方才渐渐放下心来。却不知在他们中间,此时正混着几个行踪诡异的男女,在低头躲避着那些黑影的来回巡查。
    天后。
    这队人马一路行进,距柳城已不足100公里,乌桓部落的斥候兵1甚至己将他们回程将至的消息快马加鞭地送到了单于蹋顿的手中。然而谁都没有料到,天气,却在这时突然变了脸。
    变脸的前兆,初时不过一阵寒风凛冽的灰蒙,接着便飘起了雪花,其间还零星地下起了一些细碎的冰霰,很快,就进展成了大雪。许多衣着单薄的被押奴隶们因为连日的饥饿,已虚弱之极,此时埋头跋涉在这场茫纷飞的大雪之中,更是冻得牙齿打颤,站立不稳。
    “报!须卜赤万骑长!看情形会有一场大的暴风雪,附近并无驿站遮挡,而柳城距此还有一段距离,怎么办?”大雪中,一名乌桓士兵目光焦急地仰面看向马背上的首领。
    “全军上马加速前进!”须卜赤将眉一沉,挥起马鞭,在纷飞雪色中狠狠地凌空一抽。
    作者有话要说:1斥候:就是古代的侦察兵。《墨子》:“守入城,先以侯始。”著名史学大家岑仲勉《墨子城守篇简注》注释道:“侯,今名侦探或间谍。” 斥兵可分骑兵和步兵,中国斥候起源于汉代,并因直属王侯手下而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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