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涅天下(GL)》124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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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宋朝廷新立,定都杭州,更名临安府,表明朝廷“临时安业、不忘北上恢复中原”之志。
    新朝建立后,皇宫就建在紫阳山庄;重生福多多。
    山庄占地极广、殿阁林立,仅供道君和新帝居住宽绰有余。因此赵构登基后,并未大兴土木,仅令工部按东京城的皇宫格局稍作改建,朱墙外再筑一道宽厚护墙,东南西北各建角楼,并重建皇城各宫门——除此之外,再无扩建之举。
    赵佶对此却大不满意,颁下钧旨要大修宫室,却被新任御史中丞赵鼎严词谏阻。赵佶心生恼怒,却还未等这位道君发作,“圣体”就突然病发如山洪崩溃——御医诊断后,支支吾吾不敢说,被逼下终于说出“纵欲过度、气血耗竭”……
    赵构面色一沉,却又不好发作。道君驻跸这行宫后,和宫内美嫔日夜榻间缠绵,又命杭州官员进献妙龄女子……这般昼夜作乐不休,这圣体不虚才怪!
    无奈下,只得着御医开方子。让内侍强行灌下汤药后,道君却始终昏迷不迷,只昏沉中偶尔发现呜咽声,似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和折磨!御医也束手无策,唯有叩首请罪。赵构便不期然想起清圣御医——他那位驸马妹夫,叹息下只得派人去青谷请萧有涯。
    半个多月后,派去青谷的内使回京,带回萧有涯的一封回函,道“沉疴已尽,神医难为”。赵构只得长叹作罢,只嘱李彦等人照顾好道君,随着朝廷诸事繁杂,便渐渐也不再搁心,只隔几日到龙德宫探望一趟。
    却说新朝立后十余日,仍是三月时节,春日将南宋新宫笼上一层薄淡金晖。
    已过了申时——公门落衙时刻,位于皇宫西侧的三省两府、六部、御史台办政之地却依然一派忙碌,身着紫、绯、绿袍的官员步履匆忙、进出不停。
    总揽政务的政事堂内,朝廷当前最高行政长官——尚书仆射兼中书侍郎丁起——对眼前繁碌的状态颇为满意,果然是青壮官员居多后方能有这蓬勃向上的景象。
    当初在新帝赵构登基前,名可秀便给了丁起一份官员拟任名单,多是原杭州州衙以及江宁府、扬州、苏州……诸州的幕职,官职不过八、九品,却胜在实务精熟,年龄多半而立、不惑,正当盛年,虽因资浅不能超擢到各部寺的主官,但新朝初立,猛然跨升个三、四级却非难事。
    经一番巧妙安排,这些隶属名花流的年轻官吏皆被安插到各部官品不高、却掌握实权要务的职位上——这些官员壮志将酬的蓬勃之气恰似汩汩清流涌入,让初生的南宋王朝恰如朝阳升起,溢出勃勃生机!
    宰相办公的政事堂内,丁起白净脸庞笑得和气,细长眸子浅眯,听着面前的兵部尚书周望激烈抨击同知枢密院事(枢密副使)种靖岚如何的跋扈嚣张,对兵部送去武备横挑鼻子竖挑眼,简直鸡蛋里挑骨头,欺人太甚……
    丁起一边听着,一边“嗯嗯啊啊”点头,末了叹口气:“周尚书的心情本相能谅解,但我朝新立,此刻最着紧的便是北边军事——胡虏犹占我京师,何况还有北边……唉!小种相公年轻气盛,说话难免冲口,怪道尚书动怒,就算本相听了这话,亦觉不妥。”
    他见周望面色稍缓,又道:“自陛下登基以来,最是关切这北方兵事,甚至一日三召咨问军事武备——本相应对时都还有个圆妥说法,万一兵部和枢府的争执闹到陛前……”他见周望面色微变,又叹道:“尚书不如且先忍口气,所谓君子大容量,何必计较这些个闲气?不如按小种相公的要求办妥武备,如此,陛下面前亦好作个交待。”
    周望听到这也晓出利害,愤愤哼了一声,拱礼道:“且看在相公面上,不与他计较。”
    丁起微笑看着周望离去,当公房的嵌竹锦帘落下时,白净圆脸上的笑容倏然消失得干干净净,眼底掠过一抹冷诮。
    他侧头看了下时辰,起身换下官服,装进包袱提着,出屋对外间仍在忙碌的几名录事和书令史笑道:“诸位,本相先行一步。”
    “相公慢行!”几名堂吏赶紧起身揖礼相送;蛮荒生存手册。
    丁起迈着方步踱出,刚行出都堂所在的勤政园,便看见身着绯袍,面容沉肃的御史中丞赵鼎从对面园子的御史台行出。
    “丁相公!”赵鼎首先拱手招呼。
    “赵中丞!”丁起遥遥揖礼。
    两人虽同属名可秀阵营,明面的交往却疏淡有度,拱礼后仅默契一点头,便各出宫门策马行去。
    ***
    暮色降临,临安府城西的清风楼内,高朋雅客云集。
    这座南朝新京最大的酒楼的格局与东京城的樊楼有几分相似:居中的一座四层楼阁是主楼,主楼的东南西北四面又各以回廊曲栏相连,贯通四座碧瓦朱园——园子内荷塘水榭,绿荫掩映,雅阁错落相间,景丽幽静。
    喜欢相聚热闹的客人多在主楼,性好清静的雅客则聚友于东南西北四园的阁子内,清静无杂音。四园中又以南园秋水阁的景色最为秀丽,秋水阁又以玉台水榭最为幽深僻静。
    各自回府的丁起和赵鼎此刻却着丝罗便袍,正端坐在玉台水榭里凝神倾听。
    “新朝初建,百事待兴,最紧要者莫过于攘外和安内。”名可秀说到这语气一顿,看了两人一眼,话题一转,问道:“近日,朝野多有‘进伐中原、驱除北虏’的呼声,你二人是何看法?”
    丁起、赵鼎均知主君指的是新朝立后兴起的风议动向。
    由于报纸的倾向性报导和评议,民间多有战声,甚至有激奋的士子上书要求朝廷尽快派兵北伐;在雷动扶持废帝赵桓的太子登基后,又有朝臣奏议应趁北廷立足未稳,及早派兵北上抢占州府地盘……
    在此呼声中,种瑜率军十万屯兵寿州,随时北上挥师东京。
    赵鼎对此早有忧虑,当即进言道:“宗主,我朝新立,足跟未立稳便图北进,卑下担心最终内政未定、北伐亦陷于险地,届时首尾皆失。卑下以为,用兵谨慎方为稳妥。”
    名可秀神色不动,又看向丁起,“擎升以为如何?”
    丁起谨慎道:“赵中丞所言甚有道理,但朝野呼声也不可忽视,须得两全才好。”
    名可秀微微一笑,纤手拿起几案上的一道奏本,道:“这是种瑜上的奏章。十二,你读给二位官人听听。”
    “是!”戴着面具的铁丑欠身接过奏折。
    她语调平缓,绝无激动起伏,丁起、赵鼎二人却是越听越动容。
    赵鼎听毕道:“小种相公的议战十策甚佳。当前之计宜先稳定长江之南,同时踞历阳和扬州,如此进可图淮西淮北,再而北上,退可稳守江南,既有进取之志,又稳妥无失,当为两全之策。”
    丁起更深一层想到种瑜被委以同知枢密院事后,曾有朝臣怀疑种瑜之能,此道章奉一出,便可稳固种瑜在枢府有地位,遂赞道:“小种相公谋略深远,足堪枢府副相之职。”
    名可秀笑了笑,道:“朝野请战呼声不宜扼制,相比怯战,我倒宁可闻得激进之音!但正如你等所虑,夫战者,能守,方能战!靖岚十万大军屯于寿州,可徐进推进寿州之北,占据毫、宿等淮东路州府,并对东京做出进攻之态,但在时机未成熟之前,不可冒然攻城。”
    “诺!”
    丁起拱手道:“主上,长江之南的州府已归入我朝,长江之北的扬州、润州(镇江)、庐州(合肥)、寿州、历阳等军事重地亦在掌控之中,若要稳守,须按小种相公议战之策,沿长江、淮河一线措置控御,严扼敌冲;[综]阿飘穿越记。”
    赵鼎记性颇佳,皱眉道:“若按小种相公奏议:沿河、江、淮战略要地共设帅府十九;帅府之下置要郡三十九,次要郡三十八,总置军九十六万七千五百人。另须水军七十七,帅府置水兵二军,要郡一军,水军共置十九万二千五百人……”
    他看了眼名可秀,面上略显难色,“因前朝禁军多置北方,南方各州府驻军统共计算下来不过四十余万,现下这水陆两军需总置约一百二十万,短期内恐难筹措完成。即便募兵,但南方承平已久,恐难招得巨量兵源。”
    丁起却笑道:“此事倒不难解决。北方战乱,百姓纷纷涌到江南,仅临安京城便已接纳安置二十余万流民。其中不乏青壮男子,朝廷若募兵,定会踊跃投伍。”
    名可秀道:“募兵之事当着紧。流民可募,民间义勇可募,绿林江湖亦可招安。江南虽然富庶,却也有饿孚之民。若论勇,这些乡野贫夫倒是比朝廷将养的那些禁军强!”
    “诺!”
    名可秀又道:“但募得了百万军队不等于便有了百万雄师!金军两度南侵,百万之众的大宋禁军却败给金骑十余万,一战即溃,望风披靡,归根结底,一则败于指挥,二则败于无勇,自皇帝而下,均怯战短识!”
    她这番话说得锋锐刺骨,丁起、赵鼎二人均不由神情肃然,谨声应是。
    “将不威,兵不勇。若要兵勇,必须治军有道,令出如山。如此,这统兵官便是关键。”名可秀招了招手,铁丑将一份册子递给丁起。
    “擎升,这份武将名单,你报给皇帝后由兵部迁升——各地的募兵官便由名单里的将领担当,并负责军士操练。”
    “诺!”丁起恭谨接过去,翻开封页扫见打头的三人,心中惊讶,他若记得没错,这三人应已在东京守城战中身死殉国了!
    名可秀似看透他所想,道:“东京守城战的三位都统制:何庆言、陈克礼、高师旦,城破后在亲兵护卫下侥幸脱险,如此忠义之将,朝廷应大力褒扬,以彰武勇。”
    丁起心忖这三人莫非亦是主君下属?他不敢怠慢,立即应道:“卑下明日便向皇帝奏议引荐。”
    名可秀点点头,忽然又道:“绿林招安之事,可派谢有摧去办——他既领了兵部员外郎之职,自是不能闲着。”
    “诺!”丁起深明其中之意,江南绿林对名花流的敬畏远远超过赵宋皇帝,谢有摧虽然挂着朝廷官员的身份,却是人人皆知的名花流长老,由他出面招安,其信任度自是比朝廷派出的文官武将强。
    何况,由谢有摧出面招安,让那帮桀骜不驯的江湖人物低头伏首的,自是眼前雍容优雅的主上,而非御座上的那位赵官家。
    又议了一阵,赵鼎提了几件待决要事,名可秀一一批允。
    丁起思及一事,拱手道:“主上,新帝登基时高俅因有从龙之功,又得道君允准,虽才情庸碌,却被授以枢密使。这几天活动频繁,往枢密院里安插了不少亲信。”
    赵鼎对此也有风闻,凛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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