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涅天下(GL)》56颜秀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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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希颜将养了两日,凤凰真气的自愈力颇让她惊喜,原以为需躺个七、八天方得下床,这才方过两日,已是能够坐起慢慢走得几步。照这样下去,想是过不了四、五天便可出得房门了。
    “怎么又起了!”名可秀一入房便逮住某人不遵“医嘱”的行为,蹙眉道,“你伤口方愈,不宜多动,以免再裂开。”眼色一扔,让她躺回榻上去。
    卫希颜面上带苦,“整天这么躺着不动,太憋了!”
    “你这会知道憋了?”名可秀唇角挑起,“当初怎么就知道逞强了?”
    卫希颜闻言噤声,乖乖躺回榻去。
    她那日确是托大了,或许是因出道江湖以来,她与人对阵未尝败绩,凤凰神功晋入第四重后实力大增,更有云家惊天一剑傍身,灭“绝杀”又一气呵成,让她油生几分自傲。否则以她的冷静自持,当不会犯下判敌出错的失误!如非名可秀适逢其会,她这当儿,怕是生死难测。
    为免被某人揪着辫子说教,卫希颜转移话题道:“可秀,你怎会突然来京城?”
    “来看你啊。”名可秀眼波流转,似真非假地笑道。
    卫希颜噗哧一笑:“我有这魅力?”眼眉一斜,“老实交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名可秀斜睨她一眼,神容似笑非笑,“没骗你!可秀远在江南都听得清圣御医的大名,医书双绝,还不赶紧过来景仰拜望一下!”
    “得!你就别寒碜我了!”卫希颜鸡皮一抖,陪笑道,“名少主,我知道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甭再拿我说事了!”
    名可秀眼眉一挑,“知道错了?下次再大意可没人再合巧出现。”
    “是是是!我错了!”卫希颜迭声认错。若换了雷霜这般说她,她定是心下认同,嘴上却不会服输,但面对名可秀,却油然生出种不可拂逆她的感觉,低头认错便来得自然。这和白轻衣相处的感觉又不一样,在那仙风飘然的女子面前,她反倒更赖缠三分,而在名可秀面前,她倒生不出半分强词夺理之心。
    名可秀见她服软,心头略出了口气,又颦眉道:“你在何处得罪了童贯?居然要下这般辣手置你于死地?”
    “童贯?”卫希颜惊讶,“你是说林中那蒙面人是童贯?”
    名可秀点点头。
    卫希颜摇头疑惑,“童贯要杀我这倒古怪了!我听雷霜讲,赵佶把‘绝杀’给了郓王赵楷,若是赵楷想杀我倒还有缘由,要么是杀手之王的事走漏,要么是为了雷霜!”
    “怎么又扯出雷霜?”名可秀抬眸。
    卫希颜翻个白眼,道:“赵楷那厮对雷霜有意,雷霜拿我做挡箭牌。话说这厮心胸狭窄得很,下黑手做掉情敌的事多半做得出。”
    名可秀噗哧一笑:“招蜂引蝶!”
    卫希颜无语,又不是她招惹的。
    “不对!”名可秀蓦地目光一凝,神容愈发冷静,臻首微摇道:“赵楷想杀你或是真,但童贯非是能被郓王所指使,除非是他对你有杀意!此人身居高位,向来骄横跋扈,却亦极为怕死,若非特殊之故,断不会亲自涉险杀人!”
    “可秀,你确知那人是童贯?”
    名可秀淡然一笑:“童贯以惊涛掌闻名,林中袭击你那人,虽然着意隐去掌风中的惊涛之声,但行气之法又岂瞒得过明眼之人;[黑篮]同桌观察日记。”
    卫希颜知她博闻广记,自是信其判断。但是童贯欲杀她却又是为了什么?貌似她来京城后还没有和这厮打过照面,这位内侍枢密使从何而起的杀心?
    她攒眉深思一阵,突然想起那日御花园偶遇梁师成,那老阉宦看清她面容时目现惊疑,难不成是对她的身份起了怀疑?
    “你想到甚么?”名可秀关心问道。
    “我在想,”卫希颜目光深沉,“或许,童贯是怀疑我的身份了!”
    名可秀容色一讶。但她心智本极睿敏,立即从卫希颜的身世和入京的目的来思索,略一想便推出前后因果,眼神遽然明锐,道:“希颜,你亲生父母之事,莫非是跟赵佶有关?”二十年前,童贯还仅仅只是个刚刚得宠的宦官,怎会与云家或唐大娘子有恩怨交织?除非是他身后的主子!
    卫希颜不由赞赏点头。当下将昔年唐碧颜的遭遇、妹妹希汶之事细细说了一遍,在提到白轻衣时她略略犹豫,终于还是隐去了帝天阁一段。
    一直讲了大半时辰,口干舌燥,不由咳了几声,名可秀关切递过茶盏,她接过去咕嘟喝了几口,又道:“我推测梁师成那厮可能起了一点疑心!这老阉当年虽然亲见唐……我母亲被喂下忘魂丹,仍是不放心,明里暗里试探多次方确信她记忆已丧;后来母亲因禁制之毒神竭而逝,这厮对汶儿又数番试探,最终方信了她对母亲之事一无所知。足以表明这梁师成的多疑,唐烈曾说我的貌相只似母亲三分,和云……父亲的相貌也只得两分,以这老阉的多疑性子,虽然不能确定,但应该是……”她冷笑一声,“宁可错杀,绝不漏放!”
    她思忖二十年前绝杀应是掌控在梁师成手中,赵楷接手也不过是这几年的事,以梁师成之奸狡,二十年根植的势力又岂是赵楷短短几年能完全掌控的?梁师成利用赵楷对她的杀念,顺水推舟,再让合谋犯童贯悄悄踉蹑在后。她若被药人击杀当是最好,若万得幸活她亦必受重伤,童贯再趁势杀之,自是功德圆满!
    退一步讲,即便这袭杀之局最终失败,她也只会怀疑是赵楷所为。若她能在这连环杀计下逃出生天,定是武功高绝之辈,郓王多了她这么个仇敌,岂得安心?为了自身安全计,便不得不依靠绝杀的保护,倚赖梁师成等人。所谓一谋三得,这两奸,怪不得能挺立宦海二十年不倒!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童贯遇上了名可秀,不但必杀之局被破,更没料到竟被名花流女少主一眼识破他的真实身份。一着既失,全盘皆输!
    卫希颜想到这不由冷哼一声,杀机顿生。
    “希颜!”名可秀眸光清睿,缓缓道,“若梁师成因你的相貌对你起疑,为何杨戬见过你数面,却毫无反应?你伴赵佶身边多时,他又怎未生疑心?”
    卫希颜不由点头,这确是个疑点,似乎不能以梁师成疑心病重去解释。
    “只有一个可能!”名可秀语音清越有力,“当年梁师成、童贯恐皇帝责难,擅自隐下了你被人救走的事实,所以赵佶压根未想过云二郎君的女儿还活着。”
    “至于杨戬,”名可秀揣测道,“或者当年他未参与最后的追杀,不知晓此事。所谓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或者亦被梁师和童贯同时给瞒骗了。”
    她这番分析合情入理,卫希颜不由连连点头。
    “若如此,希颜,你要小心!”名可秀叮嘱道,“前次袭杀失败,梁师成、童贯一定会再取行动。”
    卫希颜眼眉一挑,晒笑道:“就怕他们不来!”
    翠衫碧袖的女子沉眸道:“我倒不担心他们来明的,唯是心虑他们施暗手……”顿了顿,她道,“譬如讲,从赵佶那边下手;农女小萌妃。”
    “嗯?”
    “梁、童二人自不敢告诉赵佶你还活着,否则隐瞒罪责难逃!但是,梁师成既疑心你,很可能从你女儿家身份上设陷?若揭穿你男装,便可借欺君之罪除去你。”
    卫希颜眉一皱陡又扬起,眯眼一笑,眸中光彩大盛,“如此,便看谁下得先手!”心中顿生一道计谋,唇角笑容便显得诡异起来。
    名可秀扫了她一眼,忍不住叮嘱,“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莫要大意!”
    卫希颜微笑,“我知道,你放心!”
    又过了两日,卫希颜已能下床活动。四天没踏出房门一步,早让她憋闷得紧,一得名可秀允准,跳下就往外走。
    “希颜,先换药!”名可秀按住她,手指伸向绷布。
    “呃!前面的我来。”卫希颜面色微窘。
    名可秀轻笑一声,面上却也不可抑制的一热,心底那抹异样又油然生出,赶紧走到卫希颜背后,帮她将后面的绷布解开。
    俄顷,白皙润泽的肌肤暴露在一室如春中,松炭炭火明亮,卫希颜却不由一抖,一股颤栗自后背轻柔游走的指下生起。
    “希颜,冷么?”名可秀感觉到她异常,手掌紧贴她背心,掌心炙热。
    “不冷!”卫希颜暗笑自己神经,赶走心头那抹古怪感觉,手指灵巧地在前胸腰腹伤处敷上药膏,接过名可秀自背后缠绕过来的细白软布绷带,缠好后着好亵衣中衣,最后穿上名可秀为她新置的浅蓝衣袍。
    “外面天寒,穿上这个。”名可秀将一袭狐裘递过去。
    卫希颜瞟了眼女少主一袭水色长裙,不由失笑:“可秀,我没那么娇弱。”
    名可秀白她一眼,“我知你内气深厚不惧严寒,但今时不同往日,既然弄得一身伤,就甭在那逞强!”
    卫希颜顿然闭嘴不敢再辩,乖乖接过来穿上。
    跨出门,迎面寒风灌入,深深呼吸一口,凉凉的风扑入肺中,让人精神一爽。
    “对了,可秀,你来京城为何?”
    名可秀目注檐下冰棱,神色隐有凝重,道:“希颜在京城这些时日,可曾听说过何栗何文缜?”
    何栗?卫希颜脑海中搜索了一下,惊讶道:“可秀说的是御史中丞何文缜?”
    名可秀微笑点头,“王黼对他起了杀意。”
    卫希颜早就听闻现时的宰相王黼和御史台长官何栗不对盘。
    何栗是政和五年的状元,京师清流的代表人物,以不畏权贵著称,宣和初年弹劾蔡京被贬外放遂宁知府,后政绩卓著,蔡京罢相后复调回京。当时王黼代蔡京为相,最初为笼络民心,罢方田,减赋税,蒙蔽了一时,被称为“贤相”。但时隔不久,狐狸尾巴便露民出来,比之蔡京之奸邪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先是设置应奉局,以进贡宫廷为名,搜刮四方珍异,而十之**是流入了相府;又公开卖官鬻爵,民间有谣讥讽:“三千索,直秘阁;五百万,擢通判”。尤其让何栗等清流愤慨不耻的是为了强霸微猷阁待制邓之纲的美妾,竟捏造罪名将邓之纲发配到岭南;又拜梁师成为“恩府先生”,自承为阉宦之子,将梁师成隔壁的侍郎许将一家从宅中赶出,强行霸占其宅,以致许侍郎一家在光天化日下流落京师街道,街巷见之无不恻隐;重穿农家种好田。
    宣和初年,又怂恿“联金攻辽”,以边事为由搜括天下丁夫,按人数刮得“免夫钱”六千二百万缗中饱私囊,又花大笔金银向金国买下燕京等五六座空城,谓之为“收回幽州”的大捷,王黼竟因此而功进太傅,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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