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狂气》第十五章：终归虚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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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感觉有什么东西悄悄地溜入了自己的胸中。
    能感到从心中某处紧盯着自己的视线。
    感觉那视线似近似远。时而在遥远的彼方，时而在鼻子前方，时而在头顶上，时而在耳边，时而在脑后，时而在心中深处。
    似乎视线从每个角落传来。
    明明从每个角落传来，但视线却只有一个。
    狂真知道那是谁的视线。
    那家伙在等待着机会。
    幽深的迪拉克之海，泛起涟漓。
    重物悬于眼前。
    从涟漓中沉下的，是黏糊糊被压烂的黑色块状物体;男色,幻灵师归来。
    （嘎吱嘎吱。）
    狂真缓慢的咀嚼着，盯着眼前的物体发问。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狂真知道那些东西曾经被称为什么。
    那些是人类。
    一部分，或者是全身都被难以相像的巨力揉捏起来，血肉骨头绞在一起，变成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沦为这种模样的人类。
    曾经是人类的东西。
    干涸的血液包裹着的黑色肉酱，除此以外什么也不是。
    －－－这些，是你所杀之人的一部分。
    肉堆群之中，一只完整的眼球转动了一下，朝向狂真。
    以它带头。。。各处残留的眼球，齐刷刷地转动起来，成百上千的视线朝着狂真射去。
    －－－愉快么。
    像是孩子的脸，但上半部被削去，下巴喀哒喀哒地说。
    －－－兴奋么。
    烂泥般肉块蠕动着啜嗫。
    不知何时起，眼球增殖到能把这虚无的空间给填满。
    （你在说什么鬼话。）
    狂真面无表情地漂浮着，嘴角叼着一根苍白的，像是触须似的东西细细咀嚼着，偶尔可以看到有彩色光芒的碎屑从他的嘴角落下。
    那是狄拉克的手指。
    可能是因为对方的躯干是非人之物的缘故，在尸堆前进食并没有带来一丝反胃感。
    尸体组成的肉球中，一个人影徐徐站起。
    是alex。
    －－－你，恐惧么？
    （你知道我没有“恐惧”这个概念，既然你没有别的可以展示，就早点消失吧。）
    （咔嘣！）
    咀嚼着的物体被清脆的咬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影笑了起来。
    狂真无视了这个声音。
    无论怎么赶，也赶不走。
    这家伙就在内心深处潜伏着，无时无刻地监视着自己。随后伺机以动。
    。。。
    圆形的阴影出现在地面上。
    一双完好的手从里面探出，按在了阴影外的大地，稍一发力便把整个人带了出来。
    “那俩家伙还没打完啊。”
    北炎洲队的毁灭高达加入混战后，战场被破坏的更加严重，狂真抬起头看着极远处的天空中两颗依旧在缠斗的流星叹了口气;你好,时光之恋。
    双脚离开后，圆形阴影像是坠入温水的干冰一般快速升华，冒出滚滚黑雾，愈缩愈小，顷刻间挥发的无影无踪。
    狂真的双手，握着一柄赤红的长枪，上面传来心跳般的律动，有种远处有强磁铁吸引般的错觉。
    深吸了口气，莫名其妙的，他感觉到这东西在与西北方向极遥远外的什么东西共鸣。他的身前，一道由雾组成八角形的彩色墙壁，旋转着，变化着，或大或小，或明或暗，像是一个有生命的物体。
    （这感觉。。。很奇妙啊。）
    黑雾依旧是黑雾，冠以狂气之名的雾在吞噬狄拉克后表面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却能够模拟狄拉克展示过的at力场。
    此战最大的收获，无疑是令他理解了“狂气”的应用方法。
    （去看看！）
    狂真猛的一使劲，双腿猛蹬，泥土犹如波浪一般被掀起，同时，狂真如箭一般带着朗基努斯之枪窜了出去。顿时，狂真经过的地方，地面被踏裂，树木被掀起，桥梁和道路被毁坏的一片狼藉。
    周围的风景快速的朝背后掠去。
    在前行了十分钟后，狂真踏上了废弃的市中心道路。将沿路的一切，车辆、交通灯、丧尸全数撞飞。他猛地跳起，踩在最近的大楼上，疾跑。借势掠过一座座大楼，大楼侧面的玻璃随着他的动作纷纷爆裂。包裹在黑雾中的身体借势在建筑群中飞驰，一口气突破了大半个市区后凌空一跃，在空中滑行数公里远像炮弹似地落下。
    （好快，身体完全能承受住加速度！）
    “轰！”
    巨大的爆炸使得烟尘刚刚扬起，就扭曲起来。狂真从一片灰尘中冲出，继续向前猛冲。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的，身影模糊起来，只能看到一团黑色的残影。一道道白色雾气从空气出现，周围的一切也变得有些扭曲起来，伴随着一声巨响－－－他突破了音障。
    此时，一个犹如鸡蛋壳一般的半透明雾气盾慢慢旋转起来，笼罩住了狂真全身。白色的狂暴气流渐渐形成，在他身旁翻腾滚动着，并且逐渐发生了变化，变成一个螺旋型的白色旋风，把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掀飞。
    顿时，建筑、泥土、灰尘。。。只要是在狂真身边的东西，所有的一切都飞了起来。离近一点的东西会被带起，在气流里不断和别的东西撞得粉碎。离远一点的东西会被吹飞，远远地吹飞，就算是大型巴士也不能幸免，它们失去平衡，然后被重重甩开。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狂真在跑。
    此刻的狂真，行进的速度已经达到了超音速。
    仅仅是跑就能造成跟台风一样的破坏效果。
    （嗯。。。就是那个。）
    狂真感受了一下手中的朗基努斯之枪，同时开始减速。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英灵级武装的靴底温度高的可怕，狂真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
    亚当将他地心灵之光发动起来。身上渐渐布起了一圈柔和光芒。他的心灵之光接触到生命树阵图为止。亚当此刻已经开始了补全计划的最终部分。他用心灵之光包括着手中的“狼骑努斯之枪”，接着将枪尖对准了自己的胸膛，在四周不停有人颤抖起来时，枪尖则慢慢刺入到他的胸膛之中，一股并非是疼痛的感觉瞬间笼罩了他，那是一种仿佛进入了什么地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可以说是进入到了新的天地，神的领域，更高生命的层次;红楼绛珠传！
    “原来是这样，我们所在地这个世界，还有我们地生命形式，仅仅只是。。。那个正在创造了这些世界的生命体，很快地，很快我们就会见面了。。。”
    狼骑努斯之枪彻底将亚当贯穿，亚当原本的心灵之光全数化为光丝，悬浮在他身后仿佛十数对翅膀一般，这些心灵之光所构成的光丝并非随意悬浮飘动，而是向着其他人飘了去，当先一人促不及防下就被这光丝缠住，他瞬间就大吼了起来，浑身上下冒出了类似心灵之光的波动，而这些波动顺着光丝向亚当传输了过去，与此同时，随着亚当将狼骑努斯之枪插入自己胸膛，这个阵图也整个闪亮了起来，并且随着闪亮而变得了立体与巨大，一个立体光阵图将整个仓库笼罩，若是从外界看去，一个巨大的光亮阵图若隐若现在了仓库顶端，并且还越来越明显。
    “那个光图。。。”
    埋伏在仓库外的人先是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飞机降落的减速音。然后就看到了天空中越来越巨大和明显的光图，这光图有着繁复无比的符文与图形，其中最明显的是十三个仿佛眼睛般的图形，每一只眼睛都有着各自特异的符号，还有在眼睛后一对很明显的翅膀，除开这十三只眼睛所占据的圈形阵图以外，在其最顶端还有一个巨大无比的圆圈，整个阵图的构造从形状上看仿佛是树根一般，下端是许多分岔处，每一个分岔处的极限则是眼睛，而每一个分岔处向上则组成主干，主干的中心就是那个大圆圈，这一切。。。就是生命树阵图了。
    众人脑海中突兀出现了一种音乐，不，说是音乐也不对，那是一段旋律很好听的声音，真要仔细去听去形容时，却又无法将其用语言表达出来，这是一种只产生在心灵深处的声音，带着痛恨，暴力，还有忧伤。
    身在仓库中的亚当，他身后的光丝已经缠绕上了所有人，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全身冒出汹涌的心灵之光，并且顺着光丝传输到了亚当身上，前后不过数秒时间而已，第一名被缠着的人所发出的吼声渐渐低沉，接着悄然无声，这人仿佛液体一般化为了泡沫，整个人已经完全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只有地上的液体泡沫显示着他曾经的存在。
    （羊水吗？彻底回归生命的最初，生命本身则混合为一。）
    宋天冷眼旁着这一切，他并不怕死，怕的是生命脆弱的感觉与无力把握自身地绝望。若是相比于生老病死，那么倒不如战死在至强者的刀下，可是战死并不是他的追求，他所追求的是刀道至境。也可以说是力量地至高处，可以说。在轮回世界里他是一等一的强大者，整个轮回世界能够从实力上能够匹敌他地人不超过十人，但是他想达到的是超越这一切人。。。亚当给了他这个机会，即便用性命来交换。他也绝对不会放弃。
    （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境界？超越了人类的所思所想。达到了“神”地境界，无论是力量上还是思想上，而且。。。亚当也说了，意志与心灵之光是这个生命体地本质，如果我的意志与心灵之光超越了亚当与所有人，换句话说，我也可能。。。）
    宋天呼了口气，他也不闪避，竟然直直朝那光丝奔走了去。任由光丝缠绕在了自己身上，而他则完全放出了心灵之光，合着光丝一起闪亮了起来。
    “哼！”
    而就在这时，一道红色的光芒一击毁坏了仓库顶棚，直直地插入了亚当胸口。
    亚当的嘴微微张了张，仿佛是想说什么，但是从他嘴里却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只是愣愣的看着胸口出现的又一柄弑神之枪。无数的聚集在了他背后的光丝，形成了十余对染血的光翅。
    （ps.本书将在本卷完结后移动分类至同人，诸位有疑问的话可以提出来。）
    （ps2.下一章本卷完结，上半部的大结局即将到来，敬请期待。）
    （ps3.北炎洲队唯一的妹子莉莉安娜剧情切掉了。。。嗯，就是这样。。。虽然已经写了两千字但还是切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