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导联盟》第六百四十八章海下的特殊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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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琳诗突然把手里的点心全部塞到了嘴里，翻身跃起，像是敏锐的野兔发现了捕猎者的踪迹。她的耳朵竖得笔直，脑袋慢慢地从一侧转向另一侧。阳光依然灿烂，海风依然温暖，海面依然只有平缓的起伏慢慢摇晃小船。
    “停一下！”莫琳诗仿佛心口不舒服似的抬手按在胸前。小船原地转了个圈，停在了莫琳诗手指的地方。莫琳诗动了动耳朵，摘下帽子——这个举动让伊凡顿时警觉起来，她把手伸进帽子里，摆弄了一小会儿。
    什么都没有发生。
    “咦，不对么？”莫琳诗歪着头弯下一只耳朵。伊凡能感觉到此时莫琳诗帽子里的魔力，不是很强，也分辨不出属性，但确实在增强。又过了两分钟，莫琳诗把头歪向另一边，海风呼地扬起她的长发，她雪白色的发像海水一样闪光。
    “需要在附近转转看么？”伊凡问。“寻宝直觉”到底是怎样一种能力他是不懂，但既然是一种感觉，应该不会百分之百准确。看来莫琳诗“感觉”到这里就是最合适的位置。他记得莫琳诗说过她是怎么进入罗密萨的——在赛托大陆的海岸，从具有空间魔法的帽子里取出了一瓶魔药，躲过了第二魔将古利德的追踪，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连串奇异的事件。
    然而莫琳诗还没有回答，风的声音变了。
    狂风起得毫无征兆，就以他们的小船为中心，海风骤然腾起，仿佛有人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了一块巨石。伊凡刚想起身，小船蓦地倾斜过来，他赶忙趴下。伸手抓住船篷的边缘。这时，他看见海面上映出的天空，乌云旋转。萦绕着一圈圈越来越浓的黑暗。
    “哇！”莫琳诗尖叫着扑向船篷。海浪打在了她的背上，她一手搂着帽子一手紧紧扒着甲板。小船不停地歪来歪去。船舷金光变幻，风与水的魔法艰难地维持着船体的平衡。
    哗啦一声，像是有人从高空中倒下一大盆水，倾盆大雨就这样从天而降，连过渡都没有。明晃晃的闪电凌空乱舞。伊凡还是盯着黑漆漆的海水，那乌云的影子已然汇成了浓得如墨一般的漆黑圆盘，仿佛他们的小船悬在空无一物的漆黑深渊之上，甚至看不出下面是海水。
    不对！下面本来就不是海水！
    伊凡猛地回头。唯一还保持着镇定的人仍坐在船尾，铺天盖地的暴雨在他身边绕开，仿佛撞到了一个透明的屏障。亚撒也在凝视着船下的黑暗，左手上闪动黯淡的光泽。
    “原来是这样啊，果然是运气问题吗？”亚撒转头看了看伊凡和莫琳诗。伊凡蓦地明白了，不是莫琳诗没有找到准确的位置，而是她帽子的魔力太弱。空间魔法……好吧，在这艘船上，恐怕没有谁能比亚撒更能掌握空间魔法了。
    一天一海的黑暗很快就将他们吞没。伊凡感觉有人拉了他一下，紧接着寒冷骤然降临。他本能地闭了一下眼睛。等到再次睁开时，周围重新归于了平静。
    银色光点彷如夏日的萤火虫四散纷飞。
    脚底的触感十分光滑，一瞬间竟然令他回想起某位很喜欢使用水晶球的圣魔导师大人。他很快便从回忆中惊醒。很快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在水下。就像那个时候，他攻击了斯洛斯，却因为魔力透支陷入了昏迷，据当时跟他在一起的艾夏说，是拉克西丝.芙洛蒂卡大人踩着水晶球救了他们，宛如落入海中的女神。
    来不及怀念过去，伊凡迅速看了一眼身边拽着他的人，拉克西丝的老师明显没有拉克西丝那么有耐心。
    “你反应太慢了。”亚撒说，然后一甩手将他丢了出去。
    伊凡赶忙把注意力集中在风之螺上。挂在他脖子上的风之螺没有经过莫琳诗的改造，没有本源魔力。却也不像魔导秘器那般用得顺手。他练习过了，不然也不敢到这海下来。可周身的空气帷幕还是震荡了好一会儿才排出所有海水，形成稳定的圆球。这时的他才总算有余力观察周围的景象，首先听到的，是莫琳诗的尖叫声……
    “啊！哇啊！啊啊啊啊啊！”
    “你……怎么回事？”伊凡愕然。莫琳诗像是保持不了平衡似的在海里上下翻腾，她的风之螺也形成了圆球状的屏障，那样子就好像翻滚的皮球里装着玩具似的。莫琳诗猛地往下一趴，皮球像是从看不见的阶梯上滚了下来，撞到了一面看不见的墙，硬生生停住。莫琳诗撑起胳膊，视线刚好与亚撒相对。
    她立刻就屏住了呼吸。
    “好了。”亚撒的语气听起来却挺柔和的，“我们接下来去哪，莫琳诗？”
    “啊，我……嗯……不是在这里，要，要稍微……再找一找。”莫琳诗微微打了个寒战，她跪坐起来，两手食指指尖点来点去，“空，空间好像变得，有，有一点点不对劲，我感觉就是有一点点……”
    “是我造成的？”亚撒笑了一下，摊开左手，“那你现在还能找到路吗？”
    “能！我，我没问题！”说完莫琳诗手脚并用地转身逃开。虽然带着球形的屏障，莫琳诗使用这种道具却没有什么不习惯，改造之后的风之螺对她来说，就像身体的一部分一般好用。
    然而，这里还不是本源魔力特别强的区域，泛着银色光芒的漂浮物像是一种生物，可能是一种小魔物，伊凡分不太清楚了。他对魔力的感知能力不算弱，可是周围一直都充斥着本源魔力气息，他就不那么敏锐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试着像练习时那样控制空气圆球移动，跟上莫琳诗。
    很快，他知道莫琳诗刚才那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海下有股激烈的暗流，并不朝同一个方向流动，而是很杂很乱。莫琳诗显然已经吸取了教训，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暗流，在银色光点之间来回地穿梭。到处都是一样的景色，有风之螺的保护，他们不像是在透不进阳光的海水里，倒像是徜徉在无边无际的星空，叫人忍不住出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