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之路》三百七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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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毒建议也没人反对,便一起去了二楼,在两排靠窗位子坐下,隔音地板下的喧嚣被挡去大半,潘云松特意坐到尤娜身边和她聊起来,梓健坐在最旁边,有点喝闷酒的味道。
    “啊?你是妇产科医生?妇产科也有男的吗?”一旁传来尤娜的笑声。
    “我可比很多女医生都细心啊。”
    “细心照顾女病人吗?”
    “不是啦。”
    “我听说医院的医生都喜欢吃护士豆腐。”
    “胡说八道,没有的事。”
    尤娜笑起来绽出两粒小小酒窝,潘云松喝多了肚子比之前更大,而在身边的梅毒问起子菲。
    “上次同学聚会走的时候我看到个男的来接你,两点了还专程来接你,很用心嘛。”
    “那是我男朋友,他应该的。”
    “那你该叫他一起来。”
    “同学聚会叫男朋友,太怪了。”
    “姚琳不也把老公带来了?”
    “那你也不没带老婆吗?”
    梓健望着楼下的马路,夜已深,但马路上的人潮不息,他却突然有点寂寞。
    聊了会儿后梅毒被上来的服务生叫去,大概是酒吧里有事要处理。刘子菲拿起酒瓶倒酒,面向梓健:
    “邝经理最近不好吗?怎么话这么少,可不像你啊。”
    “你们都一个配一个聊,好像没我什么事。”
    “不想哄哄你老婆?我虽然没怎么和你老婆讲过话,不过她这种女孩子你一哄肯定就没事了。”
    “嗯。”梓健坐到刚才梅毒位子,小声说了句:“潘云松好像对你同事有意思,你撮合下。”
    “这东西要看缘分的,外人撮合没用。”
    “不试试怎么知道。”
    “那我先问问看……尤娜过来。”
    梓健让出位子,两人将女人夹在中间,潘云松一脸茫然的看着。
    “尤娜,这里有人想追你,你会考虑吗?”
    “哎?别开玩笑了。”
    “谁和你开玩笑,我不一直跟你说别再拖下去了吗?女人越老越不值钱,一花一世界懂吗?今天玫瑰花,明天就是喇叭花啦。快点选一个。”
    “选谁啊,我不知道。”
    “那个红衣服的胖子怎么样?现在虽然胖,可以前是我们班篮球打的最好的,比赛的时候全班为他加油。”
    “可我和他今天才认识。”
    “是啊,可人家对你一见钟情了。”
    尤娜眼神中流露出异样,仿佛要说“对我一见钟情的人多了去了。”
    “梓健,行不通吧,想撮合也没办法。”
    “你……”梓健无话可说,这分明是拆散,算哪门子撮合。
    松子讲了句“下去拿酒”便闷闷不乐的走开了,弄得尤娜也不好意思。而刘子菲却不以为意。
    忽然梓健觉得,刘子菲是不是更希望尤娜不和任何一个男人交往呢?最好和自己一样,拖到三十岁还不嫁,这会不会正是她内心所期望的?
    正着么想着刘子菲拿出手机,瞟一眼屏幕稍稍皱眉,跟着接起电话走到二楼最角落。
    她的身影消失在阴暗之中,看来是他口中所称的男朋友打来的。
    当情侣座上只剩下梓健和尤娜两人,不免尴尬,又能隐隐听到楼下的舞曲声了,梓健点上烟揉着发胀的眼球,却听女人先开口:
    “我那时候还以为你是子菲的男朋友咧,后来看到你在公园拍婚纱照才知道。”
    “她有没有讲我什么?”梓健半开玩笑的问。
    “倒没讲什么,不过不想看到你倒是真的。”
    “这么直接哦?”
    “嗯,唉不过我和你也不熟,不晓得你们两个以前是怎么回事。”
    “那她现在和男朋友怎么样?”
    “还不错,男朋友是钢铁厂的,国有企业待遇很好,算是稳定啦,我都羡慕了。”
    “是嘛。”
    松子拿了酒和梅毒一块上来,看着架势今晚恐怕真要不醉不归了,打完电话刘子菲也回到位子上,心情也有所好转,对于偶遇梓健的不快也少了一分。
    五个人玩起七八.九骰子游戏,女人们很快就醉了。
    迷迷糊糊间梓健感到腿在振动,那不是楼下的低音炮而是信息提示,取出一看顿时清醒了。
    屏幕上小喻蹲在一片玉米田中,不知在冲着谁微笑。她剪回了短头发,清新的感觉就像个高中女生。
    梓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或许是酒精作用,那莫非是妻子高中时的学农照片?阴差阳错的发到了手机上?
    心头涌出种莫可言状的思念,环顾四周,尤娜趴在桌上,安静的睡着了。
    看到庐小喻再次微笑的样子邝梓健很想将那笑深深印刻进脑中,就像随身携带家人照片一样,只要想看,随手翻开即可。
    他很喜欢那样的笑,使人联想到艳阳高照下灿烂绽放的向日葵。
    邝梓健不禁使用了“扩展功能”,去亲眼看看小喻在精神病院的生活。
    夜晚的白百合康复中心看似一片阒静,像座无人的空城。可走近了却能听见各种奇声异响,有哭声、笑声、还有用枕头似的轻物敲打墙壁的声音,更惊讶的是,病区宿屋内还有夜鹰的鸣叫。
    不知从哪扇铁窗传出的夜鹰鸣叫,听来颇为诡异。
    夜鹰是不祥的鸟,它半米长的翅膀上驮满不幸与苦难,凡是见到夜鹰的人,生活一定跌入谷底。
    然而夜鹰的鸣叫却出自一个女人之口,女人像拥有特殊技艺的口技演员似的,将这不幸之鸟的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
    但为什么她要模仿夜鹰呢?
    夜色中邝梓健看不清她的脸,只听到那乖戾的叫声。
    可小喻在哪儿呢?走在无光的长廊中,总算在二层中间的屋子找到了小喻,说来奇怪,一穿进她的屋子刚才所有的奇声异响统统消失不见,四下又恢复到一份诡异的宁静中。
    看来屋子经过特殊设计,以隔绝其他病人发病时传来的闹声,从而引起其他病人的某种“共鸣”。
    精神病虽然没有显微镜能看出的致命病毒,但它却比任何一种病毒都更具传染性,有时病友的一个哀怨眼神都会触发一系列事件。
    然而此刻,小喻在房内是安静的。二十平米的空间,两张单人床,中间一盏直立台灯,一旁还有白色书桌,白书桌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书桌上放有墨水及两只宝蓝色钢笔,一叠厚厚的信纸,一角一柄小台灯。灯幕上印有卡通八爪鱼。
    房间的窗很大,可以想象在太阳好的日子,阳光会怎样眷顾这间小屋。但此刻窗帘半掩,月光浅浅投射,褪色的地板上倒映出防自杀护栏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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