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之路》三百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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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健你小子看起来老了,不像三十一二,像快四十了,最近在干什么,搞成这样。”
    “唉…怎么说呢。”
    “碰上什么麻烦了?”
    “麻烦接二连三,从去年开始就没停过。”
    “怎么了?”花勇问一句,眼看兄弟相聚的好气氛马上要变味,梓健狠狠抽口烟。
    “孩子掉了,老婆不小心从楼梯摔下来。”
    花勇顿了顿,也拉下脸,“从家里的楼梯摔下来?可你家是电梯啊,走什么楼梯。”
    “是从别人家。”梓健补充道,“这说起来有点烦,你……”
    “干什么,你说啊别婆婆妈妈的。”
    于是梓健便将妻子怀孕期间遇上叮叮,和她玩起暧昧,后来被拍下亲密照,妻子离家出走,以至失足摔下楼这一系列串在一起的事同花勇讲了。
    讲时梓健怀有深深愧疚,但由于对象是好兄弟,再丑的丑事也都能向他吐露。
    本以为花勇听完会骂自己无耻活该,可他骂的却是叮叮。
    “叮叮也太不要脸了,都有老公了还来勾.引你,真的爱你爱到死去活来吗?妈的烂货,以前倒没看出来,女人真是越老越不要脸。”
    梓健不知如何接话,毕竟这种事绝非单方面一厢情愿就能成的,只能说女的送上门比男的主动追求容易许多。
    接着梓健又将小喻意外流产后一些不正常的表现讲了讲,也同时是在提醒花勇,一会儿见到小喻能有心理准备。
    都讲完后车内一下安静了数分钟,两人又一块抽烟,几口后花勇像为梓健扼腕叹息似的大大吐口气。
    “小喻……命真不好,我一直以为你们两个很合适,在一起的话一定会好的。没想到弄出这些事来。”
    “是我不好。”
    “现在说谁不好有什么用呢,那还能怀上吗?”
    “医生说检查下来没问题,还能再有的。”
    “那还好。”
    “可她现在不让我碰,大概是心里有阴影。”
    “是嘛,你老婆大概在恨你。”
    “有时候我也这样觉得,我们两个现在家里讲的话也不多。”
    “那让我陪陪他你不介意吧,有我在气氛应该会好点。”
    “嗯,如果真能这样就好了。”
    车驶入闹市,花勇仔细盯着外面曾熟悉的霓虹,两年未归,在海上漂泊的感觉竟像二十年之久。繁华都市与漆黑海洋间鲜明差别使人不禁怀疑,人生于世,存活的意义究竟在哪里,在办公室和地铁里,还是在捕鱼网和太平洋中?
    “哎你回来不去看看爸妈吗?”
    “去啊,明天就去,可我不想住回去,我爸妈太罗嗦,不管我三十还是四十总把我当十岁,唠叨个没完没了。老实讲我也没钱住其他地方,就住你家算了。”
    “嗯,不过要先说清楚,住是没问题可不包一日三餐,我要上班,我老婆在家里是不会烧饭的。”
    “行了知道了。”花勇摘下从机场戴到现在的棒球帽,头顶的头发可能老被太阳暴晒,短的连一厘米都不到。
    “梓健家里有酒吗?没酒先买点带回去。”
    “冰箱里有,我买好了。可没什么菜只有四川花生,要么等下叫外卖。”
    “可以了,我们就小喝两杯。”
    停好车两人走到楼上,开门进屋里面黑洞洞的,客厅的灯也没开,浴室门关着但没水声,光从门缝中透出来。
    “老婆我回来了。”梓健喊一句,但没得到回应。
    他猜想妻子可能又泡在浴缸里望着烟气发呆了,她这样做时脸上会露出看到美好事物的喜悦表情。
    “老婆回来了啊。”梓健又喊一句,跟着带花勇回客厅。
    “她怎么不睬你?”
    “这段时间常这样,讲话爱理不理,我进去看看,你先坐。”
    拿来钥匙打开浴室门,里面水气弥漫,排风又没开,空气闷得叫人无法呼吸。
    梓健刚要打开排风却被眼前一幕吓到了,小喻整个人躺在浴缸中,割了两边手腕,沾血的美术刀片还沉在水底,血在浴池中漫了一层,如油般轻轻漂浮。
    小喻面色苍白双眼微闭,都无法确定是否还有呼吸。
    梓健愣在那里,身体僵硬。忽然花勇从后面冲进来一把托起小喻,朝梓健吼道:“喂!你发什么呆啊!快去打电话啊!”
    他将小喻抱入客厅,先检查脉搏再查呼吸,跟着将浴巾撕成几片死死扎住伤口,再用力压紧。但小喻左右手腕都割了数刀,所以必须要两只手同时用力。
    梓健拨完急救电话跪到妻子身边,他曾同小喻一起经历过严重的致曲佳瑞于死的车祸,所以他并没慌张,只是感到恐惧。
    他怕就此失去小喻怕极了,就连妻子还有没有脉搏也不敢摸一下,只是拿着毛巾快速擦干身上的血水,再找来外套套在她身上,接着两人合力将小喻抱到楼下。
    刚到大门口救护车的警笛由远及近而来,梓健像看到悲凉的希望一样紧紧搂着小喻,直至医护人员冲下车将她抱上病床为止。
    一路上梓健在心中讲了不下一千遍“不要有事不要有事”他更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回妻子。
    医护人员在车上对伤口进行应急处理,又挂起点滴。但由于血管因失血而变得细小,找了许久都未准确插入。
    梓健看得人微微颤抖,而身旁的花勇则始终在注视车内的心跳监控仪,心跳的很慢,一分钟六十上下,血压也濒临危险值。
    年轻的救护人员总算找到了血管。
    “没事的,还好我们回去的早,血流的不多。”抢救室外花勇如此安慰道。
    “那还不算多,开什么玩笑。”
    “相信我没事的,女人就算流了身上三分之二的血也能活下来,而且刚刚还能测到血压就说明情况不算很糟,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花勇,我真得觉得好对不起她。”
    “…是啊,没想到小喻会这么傻,你都做了什么她要这样。”
    “我……”梓健一时语塞,他讲不清自己做了什么,或是自己什么没做,只觉得心乱如麻,目光始终停留在抢救室的铝制门上。
    “梓健先坐下。”花勇异常冷静的说,“我觉得你现在该想想以后的事了。”
    “………”
    “刚刚听你说小喻的情况,没想到已经那么严重了,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是我害了她。”
    “现在讲这些有什么用,你为什么不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她怎么也不肯去,一提就冲我发火。”
    “那就硬把她拉去啊,去了的话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
    “……”
    “梓健你听我说这种情况我以前也见过,在我爸的医院,被家人送去看心理医生,一开始肯定接受不了,甚至还会以死要挟。可只要狠下心送他去了,大多数情况都会好转。”
    梓健两眼仍望着抢救室的门。
    他心中清楚自己优柔寡断,是因为太怕失去小喻。刚才在急救车上梓健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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